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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当个更正经的人啊。」
「……正经?」
「你别老是待在这里,偶尔也换套睡衣以外的衣服嘛。房间也得通通风。」
妹妹说完这席不知是警告还是关心的话后真的离开了。也不回答我的问题。
「正经……」
我那死脑筋的妹妹所谓的「正经」,八成是指找工作。
她绝对不是指大白天关在房里使用「Flashstopper」(注:影射《洛克人4新的野心》中,头目的大绝招,可使我方角色暂时动弹不得)时大喊「Theworld!」(注:影射《JOJO的奇妙冒险》第三部中,反派角色的绝招,可使其他角色暂时动弹不得)的人,也不是指会刻意读秒后说出「时间启动」(注:由来同上,说出该句后时间便恢复正常)的人。
「嗯——……」
可是我丧失了当医生的资格。
事到如今也没有适合我做的工作。
「真伤脑筋——……」
正经,也就是指正常吧?
正常意味着要过有规律的生活,也就是「一般」。
我的生活要怎样才算得上正常?我以前过着什么样的正常生活?
我是怎么活过来的?是工作吧,我是一路工作过来的。我很努力,也在中途害得几个人自杀。有人说这不是我的错,也有人说全都是我的错。我觉得自己真是差劲透了。我特别关照了几个人,但救不了任何人,所以我辞职了。
营救成功的数目和失败的数目。
加加减减,结果大概几近于零。
也就是说,跟当个米虫没什么差别。
「………………………………」我缓缓地转头。
窗外的雨成群结队地迷失在路旁。这些家伙在干嘛啊?
待在暗色调的房间会让我意志消沉——我把责任推到房间头上,决定去别的地方。
我让米雅滑到地毯上,对它说了声「再会了」。
正当我想关上门走到走廊上时,「唉呀?」米雅跟在后面从缝隙中钻出来,走到我身旁。
「怎么,你想当我的随从?」
米雅没有鸣叫,只是在我脚下磨来蹭去。这家伙真亲人呀。
「好家伙,过来吧。」我蹲下来对它伸出双手。
我一边想像着「如果现在照到镜子的话,不知能不能当上公主:注:影射《勇者斗恶龙Ⅱ》中的桥段)一边抱起米雅。
……我身上该不会装备了「幸福的毛皮」(注:影射《勇者斗恶龙》系列中的幸福系道具)吧?抱着猫咪的触感不禁让我开始瞎操心。
如果每个人都能找到各自的幸福,或许我现在还是一名医生。
「嘿唷!」
我在走廊上走了三秒便恢复活力,于是开朗地开门向弟弟打招呼。
他面对着电脑斜睨着我,不过我并不在意。
我粗暴地凑过去想偷看电脑萤幕——啊,被他遮住了。
「我说老姊,你最近是不是变幼稚了?」
「是这样咩?」他说的幼稚是指这个吗?还是指我的处世态度太随便?
「你在家的态度跟以前是差不多啦,但你在外面时本来应该更一板一眼吧?」
「希望你改说成『装乖气」现在还有米雅在呢。两边都是猫,这样感情才好。
不过,自从我大量减少跟人接触以来,确实就懒得做表面工夫了。就这方面来说,别人会带给其他人影响,而且是无意中这么做的。
弟弟整个人从电脑那边转而面对我。
「你……今天是不是没课?」
「没错。」
「呵呵呵,也就是说跟我一样嘛。」
「你不要把周休二日跟每天放春假混为一谈。那只猫怎么会在你那里?你把它从惠空房间绑过来了?」
「我们可是正在情投意合地约会呢。它好像很亲近我。」
「老姊你从以前就很有动物缘嘛。该不会是你身上有鱼腥味吧?」
弟弟嘲笑了我一番。这还不教我愤怒,我生气的是他第一次使用这种表现方式(什么歪理)。如此这般,我暂时放下米雅,朝我弟靠过去。
「咦?你生气了?不不不会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只不过绕到他身后抱住他的脖子,他就哀嚎得像是「房间角落的塑胶袋自己动了起来,好口怕——!啊,原来只是因为里面有蟑螂啊呀——!」吵死人了。
「干…干嘛啦!你的呼吸弄得我很痒耶,不要在我旁边呼吸啦!」
「你干嘛对亲姊姊提出这种要求啊?莫非你以为我是波纹使者(注:影射《JOJO的奇妙冒险》中的特殊能力使者)?」
「我看你才要小心被赶出家门呢!(注:「波纹」音同于「赶出家门」。)
弟弟说到了我的痛处,于是我也回击他的痛处——我对他的侧腹使出一记膝击。
「话说……这是啥?惩罚游戏吗?」他对我的攻击不为所动,目前还执着于解决我的双手环抱他脖子的问题。
「你不是讨厌鱼吗?我就想你应该不喜欢我身上的鱼腥味。」
弟弟脸上略微潮红,在房间的键盘上打下「这个人没救了」。
「……一般人会这样抱过来吗?你真的年过三十了吗?这位大姊。」
「为什么这么问?从我的肌肤触感中感觉不出来吗?」
「哇咧——!不要磨蹭我的脸啦!」
他将我挥开了。我缓缓滚向后方,在撞上五斗柜前暂停了下来。米雅朝我走了过来,我于是朝它伸手,不料又被咬了。哈哈哈,我没有花心啦。
「不要靠近我——!」
我家老弟还真High啊。可惜坐着害他的姿势少了点气魄。
虽然他长得高高瘦瘦的,在家里又总是胡乱穿些过大的居家服,依然完美地继承了我父亲的血缘,长得相当帅气。他应该比我更有女人缘吧!(我可没有错乱喔!)
「要是你敢过来……呃——我就弄坏你的超任!」
「奇怪,那台本来不就是你的吗?倒不如你把那台闲置一旁的批耶死三包一包送给我。」
「谁说那台要送给你啊!」
他口沫横飞地吼了我一顿。不过我不在意,因为我这位剑拔弩张的亲人身后的萤幕上映出了一位泳装大姊,我现在比较想用相机拍下这决定性的瞬间。
「干嘛?老弟,你迷上我啦?」我说着说着往后退了三步。
他蹲下身来,脸颊靠着大腿说了声「才不是」,用鼻子大力吐了一口气。
「我对你抱持的并不是那种危险的情感。可是你很漂亮,所以我会害羞。」
「啊,是喔——……」我搔了搔脸。该害羞的是我吧?
「就是……老姊,你喜欢的那个男的,现在是个高中生吧?这就是你不结婚的理由?」
我弟快速地对我提供了这不可思议的真相。
「你说啥——……先不说这个,啥?你说的是谁啊?」
我整个人吓傻了。他说的到底是谁呀?
「就是几年前你带回家的那个人嘛。好像是因为绑架还是怎样……」弟弟比手划脚地说得含糊不清……喔,是那个男生啊。
「没有啦,我并不是希望收到他送的婚戒,就算他真的花三个月的薪水买了个戒指,大概也是由二氧化碳做成的。真是,那孩子真不争气啊……嗯——不过我以前就知道这一点了。可能是他以前跟我还满亲近的,所以回忆就被美化了吧?现在我已经跟他绝交第三次了。」
我的手在空中描绘着曲线,努力想让弟弟了解我的心情。「你在害羞啊?」我弟追击过来,想把我逼到感情的栅栏外。
「我说过了,不——是——啦!唉——麻烦死了,我对他的喜欢是人与人之间的喜欢啦。好,发动魔法咒语,话题强制结束!」说完后我顺便拔掉弟弟的电脑插头……若是真的这么做,我们姊弟恐怕真的会撕破脸,因此缺乏劳动意愿的我决定不在私生活中做些什么。
嗯——对了,插头啊……真希望我体内涌现一种特殊能力,可以经由插在插头上的充电器来帮干劲或工作意愿充电。当当当,人类充电器——
现在先把妄想搁在一旁。
「哇——我想起不好的回忆了。」我双手贴着额头,拨起刘海。
「嗯?怎么了?」
「我的电玩主机插头早上被拔掉了,害我昨晚的成果整个报销——」
对了,凶猫好像是米雅。我伸出手来想将这只利用人类的健忘而假意示好的胖猫绳之以法,怎料它轻轻松松就躲过我的双手,而且还一脸嫌恶。
嗯——你这时间小偷!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喊抓贼!
我正想下令逮捕这只猫咪时,一旁看不下去的弟弟插嘴道:
「你的电玩主机插头可能是惠空拔掉的喔,昨天我有看到她进出你的房间。」
「你这报马仔!你看到了?」「嗯。话说你应该感谢我提供情报才对吧?」「我的原则就是结果至上。你没有阻止她?」「嗯。」「为什么啊?」「嗯。」「我听不懂啦!」
我顺着感觉躺下来了。我和坐在我旁边的米雅对上了目光。她是你的监护人,你应该阻止她才对呀——我怀着这个想法摸向米雅的耳朵,但它一脸不耐地推开了我的手。它似乎对我差点害它背黑锅这点相当不满。
「这样啊,那孩子这么恨我啊……」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从前的我(差不多二十岁就可以了)若是看到现在的我躺在这儿,一定会像阵暴风一样狂骂我一顿,管我现在是不是处于台风眼都难逃一劫。那时的我说不上有正义感,但至少很勤劳。
「不会啦,我想她应该是……拐弯抹角地表达出『姊姊你振作一点嘛』的讯息而已啦。」
「她可以用说的啊……刚才我好像已经被这么念过了。唉——真希望昨天和今天调换——我也差不多该引发出替身能力了吧?」
「……重点是你都老大不小了,别再说那种话了。你是爱作梦的国中生啊?」
弟弟的表情配合着上述那句话同时显示出叹息和苦笑,椅子再度转向我这边。
「为什么每个人都对我说一样的话啊?」
「那是因为你老是做同样的事啊。」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弟仿佛如此指摘着我。
「……呜。」你身为我这个姊姊的弟弟,想不到居然说得出人话。
「我觉得你这样还不错啊。虽然隔着墙壁听到你的动静让我觉得很烦,但搭配影像观赏还挺有趣的。看着你这个平常很沉稳的人抱怨武器价格、在玩射击游戏时边叫边闪躲敌人的飞弹……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竟然可以让你情绪起起伏伏,看着这样的你,总觉得让我心情好平静。」
弟弟用既温暖又温柔的眼神望着我,彷佛看着在院子理毛的约翰(公狗)一般。
附带一提,我弟二十岁,我妹二十一岁,而我今年则是三十二岁。
确认年龄之后,总觉得心里有点不爽,但我看他似乎打算继续说下去,于是便暂时搁下这件事。
「你的气色比以前好多了,而且也不像以前总是板着一张脸,这点应该让妈妈和惠空姊放心多了吧?况且爸爸打从一开始就反对自己的小孩当医生。」
我弟分析了我这个姊姊。他语气带着几分认真,让我浑身鸡皮疙瘩掉满地。
米雅走出了敞开的房门,令我也想藉机跟着它逃出去。
生来就对严肃的话题和长篇大论感到棘手、不擅长、不对盘的我拒绝认真讨论这个问题。因为明明不适合却还咬着牙玩弄、扩大伤口、垂死挣扎的「医生」坂下恋日已经歇业了。
「居然将自己的亲姊姊当成展示动物来观赏,我看你也挺坏的嘛。」
我用笑闹的态度希冀着弟弟转换气氛,而他也耸着肩回应了我:
「你还真敢说,别忘了你老是把我当成玩具耍着玩,还会抓着我的脚使出GiantSwing(注:摔角技巧之一,手法是将对手的双脚夹在腋下用力将对方抱起来靠着离心力甩出去),或是拚命叫我去捡传接球时滚出去的球。」
我弟并不健忘,所以不必倚靠备忘录也可以将痛苦的过去记得一清二楚。
「岂有此理!惩好锄恶并非我这不义之人的任务。别看我这样,我在警界也是有门路的。」
我一边夸耀着胜利一边想亮出自己的手机,这才想起我根本没带手机。
唉呀,我把它当成摆饰摆到房间的哪儿去了?
上面还有灰尘呢(覆满整个表面)。
弟弟察觉我的得意只不过是装腔作势,于是开口帮我找了个台阶下:
「啊,奈月姊啊……她最近都没来我们家,是不是在忙啊?」
「你干嘛望向远方啊?你是不是喜欢奈月这一型的?」
我微微板起脸来。我并不是质疑弟弟的眼光,只是害怕弟弟被骗…毕竟奈月的外表和内在都不诚实。
可是我在高中时竟被人归为这家伙的同类,还称我们为「上下二人组」。真令人感慨啊。
「有什么不好?奈月姊既温柔又超漂亮一把的。应该说,她看起来不像比我年长的人。」
「还好啦……那家伙她之前和大学同学去居酒屋,当她说她不喝酒时,那些同学们还以为她未成年呢。」
自从她在几年前染了头发后,看起来就更年轻了。好!从今起我要叫她奈奈——到这里是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