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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濑复活了。长濑复活了。长濑复活了。长濑复活了。长濑复活了。长濑复活了。长濑复活了。长濑复活了。复活太多次,到处是长濑所以删除了。我使用对一个集团有效的魔法(因为是小说作品,不好直接把该名词写出来!)把长濑们烧尽。糟糕,全都死光了!你们分散一点嘛!分成长濑A~G跟H两个集团嘛!早知如此,就用爆发咒文全部炸飞算了。看吧,满地都是长濑的灼烂尸体。这是谁的责任啊,害我成杀人犯了!
我覆盖长濑们。用极光般的布匹覆盖她们,令她们看起来无上崇高,长濑向我致谢。就算是尸体,在我的描写下也能朝我所期望的文章发展。描写真的超厉害啊。这么一来,就可以跟热切期待四次元口袋的日子告别了。GOODBYE啦。喔耶——
就这样,我今后将会驱使成千上万的描写,创作出自己想要的世界。虽然为了阻止小说化现象挺身而出的勇者路线也很迷人,但不幸的是我生活忙碌,没那个闲工夫。且我也想看看小说化现象发展到最后会如何。我想知道当我完全跟纸化为一体,把一切描写都交给别人时,我个人的意志将何去何从?所以任由事情发展,放任杀手先生想杀就杀。
没问题,我会复活咒文,所以能够回避全灭。但若有我被杀死的描写,故事就到此为止了。如果是这样,或许有必要先复制几个我备用。我出现了。就在我的眼前。一个完整复制的我……我的名字?有必要取名字吗?新的我诞生时,似乎没办法以「我」来当作名字登记。这可伤脑筋了。因为追加了一条「不能描写自己名字」的规则。难道是有人早看出有这种现象的防止手段,为了排除它而追加的吗?那么,主谋应该是妹妹的母亲吧。不让她复活为我详细说明一下不行。若嫌死人在世间横行不恰当,就再让她死去即可……啊~等等,这样不行。不不,不管让她复活多少次,被我杀死的事实无疑地依然存在,若因此更惹她讨厌的话就不好了。当然,我也能描写成让她喜欢我,但是被讨厌过的事实不变。我无法更新我的记忆。若问为何,因为我无法描写自己。因为名字的缘故。有谁能想像得到,这点竟然成了遏止我察觉小说化现象的力量呢?
唉,算了,反正不久这个限制将会在与强敌战斗时,作为隐藏能力发挥出来吧。最近的主角已用不着从瀑布上跳下来特训了,真是轻松啊。
另外,如果不仔细描写的话,连地球也只剩下这个城镇尚且存在。不,就连宇宙也会消失不见。活在纸之中、活在文字世界里就是这么一回事。质量不变法则产生崩坏,掌管新世界的法则只有一个,「被写在纸上的事情就是绝对」,如此罢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已不再让人惊讶。不管与我多么亲近的人死去、消失、飞起或跳跃,我都不会再感到悲伤叹气。
那仅是表示有人期待这种事情发生罢了,为何不用宽容的精神看待呢?
好吧,被我配置在地图上的这座城镇,本月之中已经有三个人葬身于疯狂杀人魔手中。这件事的影响很大。设定上日本虽超过一亿人口,但在我的谎言故事里生存的登场人物仅有二十人前后。也就是说,已经有十分之一以上消失了。这是不得了的事态柚柚柚柚柚柚柚柚柚柚。柚?柚柚柚柚柚。像这样,原先失去踪影的登场人物的补足与影响,将会转嫁到尚未退场的我们身上,真让人讨厌啦!
啊!但是伏见还活着喔!我想应该还活着,还活着应该。应该,应该该还。描写随着页数的增加,时时刻刻在变化。描写是命脉,是一切,是有机的事物。描写是无限!描写是宇宙!没有描写,我们的身体就不存在!所以,其实我现在并不具有肉体。那么我怎么说话的呢?这就是第一人称小说的恐怖之处!惊人的是,我明明没有质量,却被赋予了在此说话的任务!
我现在是浮着的吗?若省略一切描写,连这点也无法确定。由肉体的藩篱中被解放出来,我似乎存在于被设定为无重力的宇宙中。因为很方便,还是决定先不设定肉体了。没有声带,不管怎么吼叫喉咙都不会坏,也不会步上长濑的后尘。等等,我用错词了。「后尘」用在这里并不正确。而且这是种侮辱,开什么玩笑!我不允许冒渎长濑。不,这是骗你的。就跟平常一样是骗你的。我并没有生气。活人的特权就是不管怎么恶搞死人都没关系。例如鞭尸,反正死了痛觉就不存在了,不管被怎么对待皆概括承受,一切威尔康(wele)。而我也是一样。我是死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受到什么袭击也毫无所感,什么也认知不到。这是我所应有的姿态。要是不这样的话,我今后真的会更加完蛋了。
如果人类具有自我防卫机能,不能在此时这样发挥出来就没有意义。即使小说化现象继续蔓延,我也无法改良自己,只能仰赖初期存在于肉体的能力。啊~好不安啊~或许干脆稍微发疯,内心还较有余裕来面对呢~但是有意识地发狂又该怎么办到?只要杀死邻居就成了吗?光这种程度就能让头脑坏掉吗?虽说御园麻由已经坏掉了。御园麻由现在正以我的胳膊为枕睡觉。附带一提,要叫醒她很简单。只要我描写「她醒了」就行。让御园麻由恢复正常也很简单,但这会让恋日医生伤心,所以我并不想这么做。我最喜欢医生了~这就是用谎言来提味的恋爱啊~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嗯…嗯…嗯……我的器官好像发生异常了。为什么?明明我过着如此规律而健康的生活啊。彷佛彻夜未眠般,内脏疼痛不堪……啊—对了,我好像好几天没睡了咧。那么我为什么又会躺在床上?……啊,想起来了。
「因为我想作梦。」
我想作这种梦:御园麻由不断摇响沙铃的愉快梦。没有刀刃的萝。只有御园麻由伤害我的健全梦。我想作这些梦,但是我无法操作自己,所以无法睡着。这也难怪。纸由植物制造,却不是植物。生活于纸面上的我不具备睡眠机能。只要没有描写,世界就不会降下帷幕,转换场景。但是不得描写自己的我,今后直到直接完全成为小说为止都无法入眠。
唔嘎——但算了,反正只是梦。梦又不是现实,我不能逃避现实过活!别移开视线!OK,完美的自我启发!
但不知为何,我却仍感到呼吸困难!好像被人刺中痛处般,呼吸紊乱。
因为如此(好像听见有人说:「因为什么鬼啊!」)也该准备转换场景了,否则无法前往下个地方。有如交棒一般,我开始描写。
把御园麻由叫醒,去上学。好,结束。下一段也请多指教。
在学校上课了。好,本段落说明结束。接下来不管我爱怎样描写,场面都会转换。就像彼此抛着完成后的魔术方块玩耍的感觉。
其实是因为我被「说不定几分钟内会死亡,不先转换场面不行」的危机感所驱策,请原谅我这个胆小鬼。
混蛋——重要的时刻老是说不出谎来啊——
好吧。那么,虽然有些唐突,作为算是跟现在有关联性的话题,我们来谈谈地面吧。地面很冰冷。九月底的秋风与炎热夏季离去时的渣滓凝聚体般的午后艳阳,贯穿了我的身体(虽然这是在描写心情.亦包含了若干物理层面的描述),即便如此,冰冷的地面仍夺走身体热度。若地面因此变暖倒也罢了,我好心给予热度之处却像是将之非法丢弃般一片冰冷。说得也是……地面,或该说地球吗?虽然由这四处散见白菜田的乡下风景难以想像,但这片地面也是地球的一部分。这么想来,地球真的跟人类的生活很贴近哪,虽说看到由外太空拍摄的天文照片也没啥实际感受就是了。我们向来有如马戏团的小丑一般,被底下的重力或引力黏在球上过生活。地球好受害啊——我们也好厉害呀——人类好厉害——难怪地面这么冰冷,因为听说太空冷得乱七八糟呢。受到影响而变冷可说正常之至。就算是我,放进冰箱里也会变冷啊。如果是冬季,用不着插上电源也很快就会冻结。所以说这不是地球的错。提供生物冰冷的地面也完全没问题。但话说回来,对怕冷的动物不知道会不会很难受喔?
还有,对虫子应该也很痛苦吧。难以数计的虫子在地面爬行时会摩擦到肚子。跟这种像是付坏的冰块的地面相接触,相信虫子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是虫子,稍微滑一点应该比较好吧。我的精神结构比起人类,应该更接近昆虫,却无法理解虫子的心情。相反地也不懂人的心情。两边抓摸不着边,彻底混浊而不透明。
废话甭提了。我似乎没什么闲工夫思考这些事情。
其实「地面冰冷」只不过是当前烦恼的副产品。
我碰上一个更棘手的问题,那就是:我果然合乎工蚁之名,肚子贴在地面了。我想,目前情况应该优先思考这个问题才是上策。
现在是放学回家途中,平日上下学的必经道路上。我趴倒在冰冷地面上,望着歪向一边的眼睛与鼻子前方的右手切断面。
肉被切离之处与骨头之间的地面与其他地方一样闪闪发亮。所以说是光贯穿了我并没错,嗯嗯。啊,感觉地面的冰冷在血液温度下多多少少中和了,虽然只限定右手一带。
说不定觉得地面冰冷是由于我的身体状态所致。
「因为你破坏了中间报告用的电话,我亲自来给你惩罚了。」
突袭我与御园麻由的家伙踩着我的背,阐明行凶动机。原本与握着御园麻由的右手被一刀两断,骨头暴露在外。但是比起这件事,更大的问题是与御园麻由的小指连接的红丝线,也在混乱中断掉了。唉,果然察觉时就该先换上新丝线。
「哼,难得好心当你的电话好友却遭到拒绝,你这家伙就这么讨厌我吗?」
从语气听来,难不成这家伙自以为受到喜欢吗?说什么疯话。
拜血液大量流失之赐,我变得很冷静。早上的迳自喧闹已然不存。失去自以为万能的感觉,没有可以依托的东西,就像在宇宙中游泳。
我难得很冷静地感到困惑。我的日常被打乱,被切断了。接下来我还能够无所窒碍地去见某人,跟御园麻由去吃饭吗?若办不到可就伤脑筋了,我的日常将会被破坏。朋友之死与暴力将破坏我的日常回圈。
太突然了。这家伙明明要等这个场面结束,我回房间后才能登场,也太抢戏了吧。别来破坏我放弃了许多事物与心灵才得到的日常安稳。喂喂,连我的日常体温似乎也快被一起夺走了。可恶,宛如汉堡排肉汁的血液从右手断面汨汨流出,这玩意儿今后还能用吗?
「登……登……登……登……」
呃,但是,我想……
长濑透与其他被杀的人们,八成也是像这样突然被剥夺了生命吧。
但同时也觉得,我只是跟平常一样受到不合理的状况袭击而死心地接受现况。
「……你有在听吗?喂——」我的侧头部被人用鞋尖踹了一脚。犯人似乎在说什么,但不是透过电话而是直接对我诉说,我提不起兴趣。比起这个,我更觉得自己的平静心情很空虚。包括长濑,我有三位亲近的熟人被杀害了,我却连被犯人踢了头也不愤怒。我在一成为自己所追求的
「缺乏心灵的生物」的瞬间起,就有立刻否定起这个身分的倾向。是因为我个性很别扭,就连理想状态都想用后脚拨沙子埋起来吗?那么,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满足我呢?
心脏很痛,血液彷佛急着要杀死我般拚命流出。相反地呼吸很安定,毫无不安。嗯?或者相反,毫无不安所以呼吸不紊乱?我已经将恐惧纳为己物了吗?钝重的心灵时而很有用。我「呼,呼~」吹起口哨代替胜利凯歌。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想祝福什么,可惜吹不出口哨来。
我安心的最大理由是,我知道御园麻由不会受到具体危害。而且她也不像感到极度混乱,只是眼神茫然、焦点涣散地看着地平线远方。对我与凡人双方都不在意。也许是在评估。
因为她的资料之中,「阿道」变成两人时的反应是未知数嘛。
与我事先猜想的反应十分不同,令我感到恐惧。我也对自己的手变成很适合搭配莫札雷拉乳酪的鲜红色切面感到恐怖。虽说,这另一方面也让我感到放心。
那就是:我发现我自己原来还想当阿道呢。太好了,我仍喜欢着御园麻由。
「嗯,那么再见啦~我会没收她当作惩罚。暂时还会放你活着。」
御园麻由将要被夺走,情急之下我伸出右手,试着抓住两人其中之一的脚。因为是惯用手,就算受伤,一不小心就伸出去了。若要比这类垂死挣扎,我有自信不输给世上任何人。明明就已经放弃却仍挣扎,因为我精神上有所矛盾也毫不迟疑。没有迟疑,某种意义下就是最强。
这也是御园麻由身为「杀人者」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