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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天娇-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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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馆陶翁主起头,殿内其余忍笑忍到万分辛苦的人再没了顾及,老老少少都笑起来:“哈哈……”

愤怒地瞪视皇家小翁主,韩嫣敢怒不敢言。

由于情绪激动,越发紧张,弓高侯庶孙的打嗝声——更响了!



皇宫里,是最不缺医生的。
温水,消减了韩嫣的情绪。宫殿内,再度恢复应有的端庄和宁静。

天子笑着看儿子:“胶东王可自选。”

刘彻站起,缓步走到萧琰面前,一拱手。
萧琰初时一愣,不明白小亲王是什么意思;还是武陵侯萧系在后面推一把,让儿子回礼谢恩。
——武陵侯少君萧琰,中选。

“阿彻,阿彻……”陈娇指指韩则,热心地提醒。胶东王果然听话,向弓高侯嫡长孙站立的方向走去。

韩则脸上,慢慢露出快乐的笑容。韩颓当按须微笑,不论嫡出庶出,只要有一个中选弓高侯家就长脸了。

就在所有人认为,下一个当选者必是韩则时,胶东王的脚步骤然停顿,向左边一偏,直直地走向弓高侯庶孙——韩嫣。

刘彻却走到韩嫣面前,一拱手。

这回,所有人都错愕不已:“呀?!”

弓高侯诧异万分。
韩则面孔时一阵青一阵红,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阿娇还在仲怔。天子则凝视儿子,严肃确认:“胶东王?”
“不错,父皇,儿臣主意已定。”刘彻坚定地点点头,眸光扫过挫败不堪的韩则,唇边滑过一抹讥讽。



既然事先同意让儿子选择,天子现在自不会有什么异议。

人选既定,皇帝陛下在臣子的礼敬中携侄女和儿子离开。
恭送的人群内,韩则深深地弯腰,行礼的姿势僵直僵直的,在一众行动优雅的人中略显突兀。

这一切,被一步一回头的馆陶翁主发现了。陈贵女忽然停步,拽一把皇帝舅舅的绶带轻轻晃晃:“阿大,阿大……”

天子挑眉,不阻止。

小贵女转身,撒腿奔到韩则面前,笑眯眯地对他说:“韩王孙,勿忧哦!胶西王一伴读多病,月前已辞归。吾将荐少君代之。”
“翁主?”如旱情遇霖雨,韩则激动地看着小翁主,感激莫名。

刘彻听到这话,炸了:“阿娇?!”
“嗯?阿彻?”天子逼视儿子:“嗯~~~~?”

在父皇严厉的目光下,刘彻无奈地原地站好。

“胶西王必允!”怕对方不相信,馆陶翁主猛开保票——刘端表兄可好了,从不拒绝她的要求;这点小事,不在话下啦!
韩则一扫刚才的颓唐,重又意气风发:“翁主之美意,则感激五内。”

“老夫于此……谢翁主。”弓高侯韩颓当不顾自己一大把年纪,也向小翁主深施一礼。这可是解决他家大问题了!胶西王刘端和胶东王一样,也是堂堂的亲王啊!

前一分钟还对韩则多少抱幸灾乐祸态度的其他侯门子弟,现在全改成了掩不住的嫉妒和艳羡。

此时的刘彻,脸都——绿了。
 

作者有话要说:数了数,要求过年期间更新的人不多哦(*^__^*) 嘻嘻……




213

213、2507 药补不如食补 。。。 
 
 
暖舆才刚刚落地,里面的馆陶翁主陈娇就想往外跳,还好被先一步等在轿门边的吴女官惶惶拦下:“翁主,且慢,且慢……”
可不敢让这小祖宗就这么跳下来——天,下雪了!不算很大,多是冰渣和冰粒;但因为同时还下雨,长信宫雕栏玉砌的阶梯和地面上都是湿滑湿滑的。

喊过一名年轻强壮的内官抱翁主,一个小黄门负责兔子,又让五六个壮实宦官前后左右保护着以防万一,一番忙忙碌,才将小主人周周全全的送进长信宫殿群。
后面的胶东王刘彻一样如法炮制。只有随胶东王舆来的两个新伴读萧琰和韩嫣比较辛苦,他们必须自己走进去——他们是来给皇子当‘伴读’的,可不是来享受的。

进了门,吴女官一手扶着小主人,还不忘叫鲁女再进去看看,唯恐走廊、过道、或外间哪处火盆不够,炉子不旺,一不留神让她家娇娇翁主受了寒。

‘瞎操心!难道只有你尽心尽责,我们都是懈怠偷懒的?!’同样恭候在殿门口的长信宫值日大内官向天翻个白眼,一肚子腹诽。
见小贵人们近前,急忙打点起一堆的笑给两位行礼请安,小声禀告:皇太后在内室小休;梁王才走,说是过两个时辰再来;长公主跟着小阿弟去梁王官邸了,好像有什么事……

“知矣,知矣……”馆陶翁主一走进封闭式的秋冬走道,就感到旺盛的热力扑面而来。随手拉开大氅的衣带,陈小贵女步履匆匆。

“阿娇,阿娇……”刘彻从后面追上来,伸手抓表妹的大袖:“阿……娇……”
将袖子猛地抽回,娇娇翁主向后叫一声“胡亥”,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胶东王刘彻扁扁嘴,迈大步追上去,这回改拉表妹的裙带:“阿娇……”
‘现在知道叫我啦?怎么刚才就当没我这人?!阳奉阴违的家伙!’小贵女一把揪回衣带,径自往宫殿内走,看都不看彻表兄一眼:“阿绾,阿绾……从姊?”

“呃……”看着娇娇表妹怒冲冲的背影,胶东王刘彻揉揉太阳穴,脸色有些发苦:‘阿娇生、气、了!’

此时萧琰和韩嫣赶上来,站在刘彻身后眼巴巴地望着他:“大王?”
随便摆了个‘跟上’的手势,大汉的胶东王拔腿,大踏步地追表妹去了。

远远看到窦绾,阿娇才要打招呼,就见窦表姐一脸焦急地抢先迎上来:“阿娇,阿娇,翠翘病矣!”

“甚?翠翘?”馆陶翁主大吃一惊,将大氅甩给站班的侍女,风帽都来不及脱就拉了窦表姐直奔东南阁。胖兔子不需人叫,乖乖跟上。

“阿娇?”刘彻带着伴读们晚到一步,只看到女孩子们飘动的裙裾一角,和一团蹦蹦跳跳的浅灰色圆影。



“翠翘……”望着大笼子里那个蔫头歪脑的翠蓝色小小鸟影,陈贵女心疼不已——怎么就病了呢?明明临出门前,还是好好的啊!

可怜的小鸟,羽毛上的光泽都黯淡了;浅蓝色鸟身,那清艳夺目的点点金斑似乎也在消退。窦表姐急急地问:“阿娇,可否请……御医?”

话音未落,窦绾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然太医者,人医也。”
太医署的医生是给人看病的;他们不是兽医,恐怕不会愿意给宠物诊治——救治小动物,会被他们认为是一种侮辱吧?

“从姊,有秦医!”馆陶翁主冷静地打开笼门,手指头轻戳小鸟的身子。翠鸟无精打采地‘啾啾’两声,声量还不及平常的一般。另一只名‘青鸟’的看上去还好,围着小主人的手打转。

“秦医?善,大善。”经提醒,窦表姐也想到了秦御医。秦医生和其他医生不同,在这方面不拘泥,十分好说话,请他来一定愿意给小翠鸟看看——上回胡亥兔受伤了,就是由秦医治疗的。现在,那只兔子……
望着笼中病恹恹的小鸟,胖胖兔绕笼子欢蹦乱跳地跑了两圈,十分欢乐的样子??

刘彻也到了。
“秦医不当值。”胶东王马上奉上实用讯息——才听到消息,他就打发萧琰去探问御医的排班情况了;可惜,结果不太美妙。

“呀?!”陈娇小贵女闻言,一愣:‘秦御医不当班,其他医生不肯来,翠鸟怎么办?’
胖胖兔绕鸟笼跑三圈;末了,还在席上打了个滚。

“翁主,侯孙,”正说着,通向内走道的素纱幔掀起,城阳王主刘嬿踩着轻盈的步子走进来,看到胶东王刘彻,微微屈一下膝:“哦,大王……”

陈娇:“傅……”
窦绾:“傅……”
刘嬿对两位学生微微颔首。

刘彻张开双臂,热情万丈地冲上去,一把抱住美丽女傅的纤腰:“傅呀……”
“大王?!”城阳王主啼笑皆非,小心地轻轻推开小亲王——她什么时候兼任‘胶东王傅’了?据她知道,皇帝陛下已为这个儿子选好了一位才德出众的‘王傅’。

眼光一扫,刘嬿王主发现了两张新面孔,两个一看就是大家子弟的小少年。其中小的那个尤其出众,容貌之秀丽远远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王主,”刘彻拉过两个伴读,给做介绍:“此二人乃寡人之伴读。武陵侯之子萧琰,弓高侯之……孙韩嫣。”。

“小子萧琰(韩嫣)见过王主。”萧琰和韩嫣一齐向刘嬿行礼。
城阳王主点头致意:“二少君。”
礼毕,伴读们退向一边。‘没提我是庶孙?’韩嫣偷偷看刘彻,心头一暖:‘这个胶东王,还是蛮体贴的嘛……’

厮认过,刘嬿发现两位学生的眉间都带着层忧虑,不禁奇怪:“阿娇,阿绾,忧之何?”
陈娇指指翠鸟的笼子:“傅,翠翘病矣!”
“且秦医不在,傅。”阿绾在旁补充。

走到笼前观察一二,城阳王主淡淡一笑,用极富特色的清柔口吻慢慢说道:“此……非病,勿用医者。”
“非病?”表姐妹听了,精神都是一振:“非病?阿傅……”
刘彻也好奇地挤过来。

“嗯……”望望垂头丧气的小翠鸟,刘嬿笃悠悠地道:“吾少时于城阳王宫,亦为爱鸟雀之人。”
‘阿傅还会养鸟?’馆陶小翁主赶忙向师傅求教:“如此,以阿傅观之,翠翘……何如?”

“鲁……”刘嬿没有回答学生,反而转向侍女群中的鲁女:“往日,翠鸟……何所食?”她记得长公主女儿身边几个大侍女的分工,饲养宠物这块归这个姓鲁的管。
鲁女急忙立出来汇报:“回王主,翠娘之食乃豆粉、碎粟……”总之,就是些绿豆面、黄豆粉、碎的粟子麦子之类的粮食。

“傅,何如?”娇娇翁主心悬翠鸟,颇为紧张。窦表姐也焦急地看着师傅。
“非病。”城阳王主表现得比前面那次还要肯定:“乃‘虚’。”

“虚……虚?”所有孩子一起晕——好‘虚’的答案!

问题是:一只鸟儿,会是如何个‘虚’法?

明白几个人的想法,刘嬿不介意地笑笑,点点笼边那只兴奋的胖兔子问道:“翁主,侯孙,胡亥兔何所食?”
“胡亥呀……”这个可不好说,种类与名目都太多了,娇娇翁主回忆胖胖兔平日里吃的主粮、零食、点心、小吃,还有蔬菜和水果,有点明白了:“阿傅?莫非……”

“翠鸟,飞于草滩林之间,捕活虫食肉。”城阳王主抿嘴,耐心耐气地解释:“今久食素,此之所谓‘虚’也!”

‘原来是因为没虫子吃,吃得不好,所以才没精神了。’一得到答案,娇娇翁主马上跳起来,火速开始张罗:“虫,虫!从姊,虫……虫?”

“活……虫?”看看表姐,瞅瞅侍女,馆陶翁主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有虫子吗?活的虫子?在这个大冬天?
窦表姐也是愁眉苦脸:‘要到哪儿给宠物鸟找虫子,外面雪花飘呢!’

“阿傅?”两位小贵女一起望向城阳王主,希望刘嬿能提供一个现成的解决方案。刘嬿王主却在此时换了话题:“翁主,侯孙,时辰不早矣……”

‘是啊,是该上课了,可小鸟怎么办啊?阿傅你准定知道到哪儿去弄虫子……’见老师摆明了到此为止,陈小贵女又是着急又是无奈:她这位师傅就这点不好,明明一句话可以解决的事,偏偏喜欢兜圈子,让她们这些可怜的学生干着急费脑子。

努力想,努力想,娇娇翁主突然想起:“谷物,五谷……陈年……生虫也!”之前听宫娥们啰嗦在家乡时的生活,粮食如果存放不当的话就会生出虫子,活生生的虫子。
“尚食,尚食处。”胶东王热心地凑过来,主动献计献策——尚食负责膳食,储存有大量的食品,找他们肯定没错。
“有理!”陈娇翁主冲彻表兄点点头——宣示殿的事,由此揭过。

刚想派人去尚食那儿问,一触及旁边一脸莫测高深的城阳王主,陈贵女又迟疑了:‘看阿傅这表情,难道此间有什么不妥?是……不能去问吗?’

阿娇有点不确定:“可问乎?”
“自然……呃……”才要作保,胶东王刘彻突然想起件往事,当下就犹豫了。

刘彻没正式封王之时,漪兰殿没小厨房,王美人母子五人的饮食都是由后宫大厨房供给的。
有一次,送来的粟米羹中发现了一根头发。南宫公主当时就火了,非要去找尚食理论问罪,却被王美人阻止。

‘王美人阿母当时说什么来着?’胶东王刘彻皱眉,记起:王美人当时将那根头发轻轻巧巧地挑开,然后像从没有过这件事一般端碗吃饭,吃完后告诉儿子刘彻一句寓意深长的话:“‘尚食’乃要职,非亲信之人不用!”

这时候伴读萧琰站了出来,端正而平淡的面容上尽是从容:“翁主,‘尚食’有储粮之责,断无认‘谷物生虫’之理。”
“萧琰所言,甚是。”刘彻认同新伴读的想法,对陈表妹摇头:“阿娇,问之,不宜。”

‘是哦!有虫子代表‘储存不当’,那就成尚食的过错了。’想明白这点,陈娇和窦绾都不禁对武陵侯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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