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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环在她腰上的手，随便煽动的结果就是害到了自己，欧阳御清的手触碰了腰上的伤口，她吃痛地弓起了身子，欧阳御清惊觉的马上松手。
“很痛吗？”
“痛。”她直言不讳，额上薄薄的冷汗濡湿了刘海。
“怎么办？叫医生吧！”
总觉得受伤一次之后似乎看到了欧阳御清很多她还未曾见识过的一面，为居然因此小小地高兴了一把的自己感到莫名其妙，她应该没有自虐倾向吧？
子夜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忍痛拉住要起身按铃的欧阳御清，只是因为碰到伤口才会痛，就算叫医生来了也就只能开止痛药，再说止痛药也很苦。
“靠一下就好。”这么说着便径自抱着他的手臂忍耐的丫头脸色又白了几分，欧阳御清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肩，静静地听着她的呼吸逐渐平复了下来。
“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到呢……”他突然开口，子夜疑惑地想要抬头看他的脸却被摁住，只能揣测欧阳御清现在的表情。
“明明想要守着你却差点把你弄丢了，想法设法去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方向，好不容易你自己回来了却因为我把自己弄伤了，还好你没事……虽然说我已经不是孩子了，可是对着你的事我觉得自己就像小孩子一样无能为力。”
“……”子夜惊讶地眨了眨眼，这个傻瓜……
“被捉住的那几天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假装没有发现他的僵硬，她继续说，“可就算是在那种时候居然还会想到，破了门禁不止居然还几天夜不归宿这次一定会被修理吧之类的事。”
“噗嗤”笑出来，欧阳御清闷闷地嘲笑：“什么时候居然还想那种事，真不知道说你胆大还是不知死活。”
“嗯，说不定吧。”确实是连自己想起来也觉得不像话的念头，“可是啊，我是因为想见你才那么努力的，只有自己的话一定不会不会那么拼命，所以，没有你不行……”
欧阳御清别无深意地隔着衣服摸到腰上的绷带：“笨蛋，刚见面那会儿明明还信誓旦旦地说讨厌痛，绝对不会做出替别人挂彩的事，结果现在呢？说不定会留下疤痕了……”
“什、什么啊，那是身体的意思又不是我乐意的！”被欧阳御清拿原话一窒白皙的脸上登时红透，那时候她也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身体比理智先行的状况发生，不过话说回来——
“学长，总觉得你心情忽然好起来了……”语气一下子降了好几度。
“咦？被发现了吗？诶……别乱动啊，会碰到伤口吧？”
“你！你马上把我放开！”
“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要安慰我嘛？”他耍赖地越蹭越近。
“那是因为你高兴的原因让我很不爽啊！”
“是不爽吗？让我看看。”欧阳御清不由分说地掰起她的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红到耳根的模样，“那为什么是这种表情？”
“奇、奇怪的家伙！不要因为无聊的事得意忘形！”被欺负得似乎要哭出来的子夜底气不足地回呛。
“可是啊，身体比理智先行这样的说法不就像是在说，你啊……”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拉近，欧阳御清闭着眼抵上了她的额，“比我想的，甚至是自己所想的还要更加喜欢我嘛！”
“什么啊，那种歪曲的说法……”她嘟囔着：大概真是这样呢，看到欧阳御清满足的笑容，子夜脸上也浮现了舒心的微笑。
“学长。”
“嗯？”
“在你之前还有谁来过吗？”她突然问。
“谁来过吗？林梓琦他们今天还没过来，大概要晚点吧，怎么了？所以说你张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我。”孩子气地炫耀的欧阳御清让人不由得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头，尤其是他的发质很好，摸上去心情还挺不错的。
“这样啊……”确实听过这么一个魔法，沉睡过后睁开眼睛就会爱上第一个看到的人，子夜好笑地只盯着他看，嗯，银质的十字架跟主人一样沉不住气的在阳光中闪闪发亮，欧阳御清会戴女装耳环的可能性也太低了，那么刚在床边上捡到的耳坠会是谁的呢？虽然有很熟悉的感觉，但怎么会是她呢？
眼中一瞬间的失神也让欧阳御清敏锐地捕捉到了，不依不饶地勾起她的下巴，在黑白分明的瞳眸注视下俯身吻下，将她的注意力夺回，不管任何事，都不允许将他的身影从这双眼里抹去。
chapter 62 妹妹
“你还好吗？”
夏珊珊依旧将脸埋在被褥中不肯抬起，眼泪一直断断续续地落下，枕头沾湿后冰凉冰凉的，就算不用看镜子她也知道现在的表情不能让人看到，尤其不能让小甲看到，可是这个人倒好，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她的想法，还待着不走，只是她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真的希望他离开还是其实期待着他会留下。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她恢复记忆了吗？”声音哽咽，她问。
小甲惯于倾听的安静等待给予了夏珊珊平复情绪的时间，她沉默了许久才继续开口。
“大概也就这一年里，我突然发现饭桌上很久没有出现过我最讨厌的胡萝卜，她不再拿我跟回忆片段中的人比较，不再提起外头那个私生女的事，我还以为她只是累了或者是习惯了，后来想想应该是她慢慢地开始恢复记忆的征兆吧，一定是因为想起来了才干脆对我置之不理，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她女儿……”
泪水再度涌现，她不由得讨厌起自己的软弱，刘心月一旦恢复记忆这里就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一直以来都很明白的事，事到如今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呢？
夏珊珊身子微微一颤，小甲的手隔着薄薄的被子在她背上轻拍安抚，一直以来，刘心月会对她好是因为以为她是夏子夜，爸对她好是因为对妈妈的亏欠，小甲一直在她身边，她以为那也是因为夏子夜，可是，小甲对她好，是因为……
“小甲，你喜欢我吗？”
“嗯，我喜欢你。”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是吗……”对啊，小甲喜欢她，是因为她是夏珊珊。
“小甲，我……”她正想回答，却被轻敲了一记。
为什么不让她说呢？他已经不想要答案了吗？
“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人在脆弱的时候容易有移情的行为，他怕珊珊振作过来的时候会后悔，与其那样，“那句话等到你真的没事了，再来考虑是不是真的要对我说。”
等到夏珊珊终于睡了过去，小甲微微掀开被子的一角觑见她憔悴的面容，苦涩之意油然而生，学姐知道了一定会戏谑地说：“不趁人之危吗？啊啊，小甲真是个乖宝宝呢～”
“学长，我说这是在干嘛？”子夜只觉眉角一阵阵地抽搐，虽然下车之后离门口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可毕竟是在会有人经过的路上，他一点都不害臊吗？
“回家。”欧阳御清低头看了一眼被打横抱起的子夜，摆着“这还要问”的表情自言自语，“难道是受伤的时候顺便连脑袋都磕到了吗？”
“你才顺便！”子夜没好气地说，“我是说我自己能走，这样很奇怪！”
也不知道是用在哪些女生身上的惯用手段，她是一点都不习惯！
“虽然伤口结痂了，可是勉强还是会痛吧？”走到门口，欧阳御清将她往上抬了抬，示意子夜抱紧些，腾出一些空间用早就拿在手里的钥匙开门，“再说我这次人情欠大了，你不许我帮忙包扎总该让我做些别的事吧？”
想起之前欧阳御清提出他受伤的时候是她用“不欠人情”的理由负责包的伤口，现在轮到他负责任的时候被她郑重拒绝，子夜小声嘀咕着：“不要老拿我的话来堵我。”
后背一碰到沙发子夜一骨碌地就翻过身子将脸垫在沙发边上，看，只要小心一点，这样压着也不会很痛嘛。心里嘀咕着，她不发一言地看着欧阳御清走来走去收拾的身影。
忽然，欧阳御清停在走廊道上寻思着，子夜好奇地发问：“你在想什么？”
“唔，我在想你的东西该放我房里呢，照顾起来也方便……哇！”闪身飞来一个枕头，欧阳御清虽然夸张地惊叫，侧身接过枕头的动作却很轻松。
“不要去想多余的东西！”感觉血气一下子都冲到脑袋里了，子夜晕乎乎地趴在边上，也没了去看欧阳御清搞什么鬼的心思，开始想起住院后的事。
醒了之后凌子杨也来过一次，事情闹大后凌芸一伙人都被逮捕了，只有乔雨芯似乎是被父亲带回英国去了，因为未成年的关系应该不会进监狱吧？总觉得凌子杨好像变了，是哪方面呢？虽然说不清楚，不过宛玥和他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要好了，要好得都让人产生奇怪的期待了。要说期待的关系，莫羽竹和上官羽焰怎么样了呢？每次见面他们的表情都有够耐人寻味，尤其是说要出国留学的家伙最后还是留下来了，这么说来应该挺顺利的吧。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被接连不断的门铃声打断思绪不说，还大大吓了一跳的夏子夜一头雾水地爬起身来，欧阳御清似乎在二楼。
“来了～”谁啊，透过监视像头看到门口站着个子娇小却背着特大背囊的女孩，没见过啊，子夜总觉得由自己来开门感觉怪怪的，又不是这里的主人，还是把欧阳御清叫下来呢？
虽然她考虑了这样那样的事情，然而客人似乎是个急性子，在她考虑的时候又拼命按了好几次门铃，慌忙之余子夜还是拉开了门，看到开门的是陌生人女孩也并不吃惊，只是饶有兴致地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
“你……”子夜刚要开口询问，女孩看到了熟悉的人从后方出现便用力地挥手，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哥！哥！我回来……”
“砰！”话的后半截被瞬间推上的大门挡在了外头，及时出现的欧阳御清脸色铁青，大门开始传来用力拍打的声音——
“哥！哥！开门啊！我是千芊，我回来了！”
“回去。”
“欸？为什么嘛！让我进去啦！哥！”
“呃，那个……学长？她是你妹妹？”难以消化的情报，子夜不由得摸了摸下巴确认它并没有因为惊吓掉到地上去。
“唔……”欧阳御清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朝门外吼，“你回来干嘛！”
“姐告诉我说你跟人同居了，我赶回来看看！”
“看你个大头鬼！你给我回家去！”欧阳悦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才赶走了一个乔雨芯又来了一个欧阳千芊，他今年犯太岁了不成？
“为什么啦！让我看一下是会怎样啦小气鬼！快、开、门！”
“谁要让你看啊！你以为这里是动物园？不、开！”
外头里头叫嚷的声音越来越大，子夜开始担心起会不会惹来邻居的投诉啊？再说动物园什么的，这两兄妹是把她当动物了吗？
“学长……”
“今天看不到我就不走了！”见软的不行外头那位的语气强硬了起来。
“那你就外面待着，我正好缺条看屋的小狗！”
……完全没有检讨自己平时和欧阳御清的对话，现在子夜对两兄妹的评价只有幼稚两个字可言。
“学长，会吵到邻居……”
“我把睡袋都拿过来了！我就待着看你们什么时候撑不住了自己出来！”
“别怪我不提醒你！外面的灯坏了好几天，你别想我会拿手电筒给你！”
“又不是小孩，谁会怕黑啊！”
一阵沉默过后，门又“砰砰”地响了起来，伴随着女孩的哀求——
“哥！让我进去啦！我就看一眼！看一眼嘛！哥～”
“学长！”子夜忍不住用力拉了欧阳御清一把，“冷静点，这样会吵到邻居！”
“就算是那样也不能放这样的家伙进来！”他态度坚决地回答，欧阳千芊向来都是先锋军，一旦放进一个就会把其他两个都引过来，三个一起麻烦就要算三倍了，僵尸啊这群家伙是！
“……”
最后的最后，以欧阳千芊将睡袋卸在外头以及全屋锁门戒备为条件，漂洋归来的少女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
“我说，你是叫欧阳千芊……对吧？”极度不自在地慢慢别开脸躲避从进来开始就拼命往她脸上盯的视线，子夜左右而言他。
“嗯！”随口应了声，欧阳千芊好奇的视线还是紧紧黏在夏子夜身上。
……她到底要干嘛？子夜有些坐立不安。
因为欧阳千芊的闯关成功而闷闷不乐的欧阳御清一直坐在沙发边上旁观，她似乎也不太适应千芊肆无忌惮的打量，不时向自己投来求救的目光，唉……早知现在当初又何必放她进来呢。
“欧阳千芊，不要那样盯着别人看。”
欧阳千芊这才察觉到子夜奇怪的神情，忙摊了摊手打哈哈：“嘿嘿抱歉哦，人家这也是好奇嘛～”
观察对象的表情变得更怪异了，似乎在说“我是什么奇怪的生物吗？”的样子。
“啊，不要误会哦，这是看到美女时候的眼神！”
睁得大大的眼睛像是在表现自己很无辜似的，却让子夜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这种话应该是对竹子那一型的女孩说的吧，一听就是胡说八道啊……
“我倒记得那是你看到瓶子里的蝌蚪长出腿来时候的眼神。”欧阳御清在一旁添乱。
“诶？哥你怎么能那么说，我要把你小时候哭鼻子的照片放到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