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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亮在屋外听到女子的叫声,却不闻严明勇的声音,惊觉不对劲,想到离开康城严府时,老爷交代的话,务必照顾好少爷,不再犹豫,推门进入。
“公子,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快醒醒。”很快,他也发现了后脑的血迹。
“大夫,大夫,快找大夫来啊!”赵光亮吓到不行,千万不能出事,否则老爷不会放过他的。
婳映被他一喊才回过神来,立马跑了出去,叫来大夫。
回来时,身后却跟着不少来看热闹的人,这尉家如今也可是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谁人不想过来沾点光。
“大夫怎么样?”婳映不知道自己问出这话时,到底有多害怕。
中年的老者捋了捋胡子,叹出一大口气,摇摇头,“救不了了。”
婳映猛地跌坐在地,严明勇死了?怎么会这样?只是推了他一下啊!
她杀人了!
☆、081:牢狱之灾
“这这这,死人了?”
“哎呦这,这可怎么得了啊!”
“丢人,丢人啊!蛇蝎心肠,蛇蝎心肠,她,她怎么下得去手的。”
死了?他真的死了?
周围人的指责,终于让婳映崩溃了,“啊!”她的痛苦,又岂是这些看热闹的人可以理解,这些冷眼旁观的人,一个个莫不希望她赶紧受到惩罚。
“送官!”
“对对对,赶紧送官啊。”
“哇哇哇”孩子的哭声,唤回婳映的理智,孩子,她不能丢下孩子不管啊。
“我的孩子,你们别,不要这样。”
“你杀了人必须送官严办。”都是些本分的老百姓,见到死人了,一个个都拉着去衙门见官,这便是唯一的解决途径。
“可是我的孩子。。。。”一双手已经染上鲜血,再擦拭干净,却也已经湿了衣裳。
“婳映,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还不放手,还有王法没有,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妇人!”王大娘大老远的就听到不对劲,赶过来时便看到一大群的人抓着孱弱的婳映。
“王大娘,你瞧瞧那公子,硬生生被尉家娘子弄死了,你说王法,还不得替这公子讨回公道?”
这时她才注意到了地上躺着的男子,探了探鼻息,猛地一缩手,望向婳映求证,见那三魂不见了七魄的女子悲戚地点了一下头。
“这里面肯定又误会,你们先别冲动啊。”
“明摆着的事实,王婶子现在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王大娘一个人势单力薄,显然不是这群看热闹人的对手,尽一点忙都帮不上。
“干娘,干娘,志儿,替我照顾好志儿。”婳映不管怎么用力,都挣脱不了这些人的钳制。
王大娘抹了一把眼泪,这是好好的一家子,遭的什么罪啊,“婳映你放心,孩子交给我,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洪筹他一定会救你的。”
婳映摇摇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救?如何救?她是确确实实杀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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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侍卫,立即带人封锁案发现场,看是否有可疑之处。”
“是。”
“此事关乎人命,待仵作验明死因,再做论处。”
在这京城之中,王法大过天,天子脚下,徇私也是不可能,死的人虽是朝廷命官,且也有人证,但查案的巡抚也未对婳映严刑拷打,一切等尸检出来之后再做定夺。
惊堂木一拍,“来人,将疑凶压入天牢。”
“是”
锈迹斑驳且又厚重的枷锁,锁住她的双手,双脚,孱弱的身子一下子没能承受住重量,一个踉跄,好在身后有人帮扶一把,才没至于摔倒。
婳映想抬头感谢这时候帮扶过她的人,可现在她却连开口,都觉得无力,该说什么呢?呵呵,她一个在别人眼里的冷血杀人犯,值得同情什么。
眼前一片灰暗,这就是所谓的不见天日,冰冷的墙壁,却怎么抵得过她心里的那股子冷意。
重锁落下,她彻底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她闭上眼,抚上胸口,‘相公对不起,我又食言了,恐怕要先你一步而走了。’
☆、082:她不会杀人
尉洪筹浑身一颤,一阵晕眩感袭来,差点从马上跌落,一股锥心的疼痛自胸中蔓延。
发生什么事,难道是映儿?
多日未能见面,加上此刻心意相通般心里的难受,让他顿时慌乱不已,不能再耽搁了,一定是出什么事情了,必须尽快回去。
随行的将士看情况不对,紧忙劝阻,“统领,再过一日便可到京城,您不用这么着急,连日赶路你的身体会吃不消。”
尉洪筹哪里听得进去,“我先行,你随后再去军营中报道。”
“这。。。统领你自己小心。”
话音未落,尉洪筹已经策马远去。
夕阳落入山的那头,在城门落锁的前一刻,他回到这个让他牵挂许久的人儿的地方。
“映儿映儿。。。。”无人回应的院落,让尉洪筹一颗心沉下几分。
门外贴着的封条让他更加的不安,这些他都不管,猛地推开门,老旧的院门打开发出一阵‘吱呀’的声音,凌乱的院落更加证实了他的想法,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越是这样说,越是觉得这是自欺欺人,尤其那一抹血迹刺得他眼睛发疼,“映儿!”
尉洪筹不敢想象,到底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的映儿,孩子,都去了哪里?!
“是洪筹吗?”
尉洪筹看向门外,是王大娘,怀中是他的儿子,可是映儿呢?
“洪筹,真的是你,你可算回来了。”王大娘的语气颇为激动,原本是听人说,在街上看到尉洪筹,便来他家碰碰运气。
小承志在王大娘怀中好奇地看着他,似乎已经忘记他这个爹,毕竟年纪小,只有经常出现的人,他才能记得住。
“映儿呢?她是否在你那儿?”尉洪筹希翼地觉得这事最后一丝希望。
说到婳映,王大娘眼泪便忍不住落下来,“这遭的什么罪,好好的一个人硬是被冤枉说成是杀人犯,洪筹啊,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出婳映啊。”
尉洪筹觉得他的世界坍塌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映儿呢,她现在哪里?”不可能的,一定是误会。
王大娘将她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尉洪筹,“巡抚大人如今还在派人调查此事,可这么人的人证物证,全部指向婳映,你说这可怎么办。”
“映儿不会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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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天牢外,尉洪筹已经忍不住红了眼,他的映儿怎么可以待在这个地方,她一定很害怕。
“尉统领?”守卫叫了他一声,却被他眼底的寒意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大,大人说,要快些,天牢重地,原本不该让人探,探视。”
尉洪筹往里走去,没走过一个牢房,心就往下沉下许多,最后他在转角处站立,“映儿。”
婳映不敢置信,这个声音,她在脑海里回忆过无数次,如今真真切切地听到了。
她努力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个时候的自己,恐怕是狼狈到了极点吧。
尉洪筹心中发了疯似的想要抱抱她,看到她以一种保护自己的姿态缩在角落,他恨不得拆了这个地方,映儿,你怎么可以在这里受苦。
“开门!”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震怒。
后面的狱卒颤巍着手,开了门。
☆、083:皆是命
婳映还没开口,便被冲进来的尉洪筹紧紧地抱着,这样抱着真的很疼,很难受,可他却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随时随地都带着,再也不会让他担心。
“对不起。”
婳映没有听错,他在跟自己道歉,这个爱惨了自己的男人,从来不会指责自己,毫无缘由的就是选择相信自己。
她的哭永远都是默默的,不带着歇斯底里,像只小猫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流泪。
“别哭,别哭。”尉洪筹无措地擦着她的眼泪,这是他一生都逃不开的魔障。
“你瘦了。”婳映红着眼眶控诉,环抱着他的腰身,触手感觉皆是僵硬的肌肉,他肯定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所以要靠你给我养回来。”尉洪筹头抵着她的额头,丝毫不介意在什么地方。
婳映表情一滞,尉洪筹显然注意到了,“他们打你了!”看到她肿着的半边脸,一拳头砸在墙壁上,砸出一个窟窿。
婳映望进他猩红的眸子里,明显被吓了一跳,赶紧解释,“不是的,他们没有打我,是,是”
“严明勇?”尉洪筹心疼地不敢碰触她的伤口,内心早忍受不住的翻滚,他怎么可以伤害他,这样轻易死了,真是太便宜他。
“你已经”婳映没有再说下去,他能来,就说明知道了一切。
“映儿这不会是你做的,我会想办法的。”尉洪筹骨子里护犊子的劲儿,就算婳映千错万错,那都不是她的错,她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他会教,而不是被那些不相干的困在这里。
婳映感动他的信任,“相公,不是这样的,是我做的,他确确实实是被我推倒。”她伸出手,就是这么活生生将一个人致死的啊,“我确实害死了他。”
“别自责映儿,看着我,看着我,这不是你可以控制的。”尉洪筹心中却涌起疑团,一般成年男子怎会如此不经打,一推便倒,还恰好地上有根图钉。
婳映摇摇头,如果说之前严明勇做的事情让她恶心,可人已经死了,一切恩怨也该过去了,她确确实实要对这件是负责,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她是个做了母亲的人,懂得生儿育女的煎熬,她现在是杀了人,“一切恩怨皆是因我而起,也该由我结束。”
“如果不是因为当初的逃婚,严明勇也不会难解心结,一直纠缠我不放。”
“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尉洪筹红着眼眶,声音沙哑,“我呢,志儿呢,你是不是不要了?”
他一声声问责,直直地敲击着她的心,“相公,对不起。”
婳映只感觉心头在滴血,“与相公这两年,我体会过从未有的关怀,还有你的情义,我无怨无悔,此生我最对不起的便是相公你,还有志儿。”
“如果真心有愧,便生生世世待在我的身边。”尉洪筹抱紧她,他刚才怎么可以说出这样质问她的话来,一切都是因为他害怕了,怕她真的会离开自己。
“我确实杀了人啊,相公。”她苍白无力的诉说这一个事实。
☆、084:相信我,我相信
原本以为重生到16岁未嫁之前,她的命运就可以改写,不用嫁给严明勇那样的不堪的人为妻,也终于有勇气选择跟着自己喜欢的人走,这两年来,她过得很开心,为心爱的人生下儿子,他的宠爱全部都看得见,恐怕是老天都嫉妒她过得太好吧,就这样要拆散他们。
命运是公平的,一命抵一命。
“杀人是偿命的,我真的做错了。”婳映觉得自己不干净了,染了血的手怎么还会是干净的呢!
可尉洪筹执拗得吓人,他们是在天地间许下过不离不弃的承诺啊,如今要她先一步走,“不!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婳映心如刀绞,如果你可以无情一点,我走得也不会太痛苦。
“映儿相信我,这件事有太多的疑点,太多的假象蒙蔽了你们的双眼,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调查清楚,不会让你背着杀人犯的罪名。”尽管婳映被关入天牢,他已经不能像以往那样用心思考,可他凭着这点本能的意识,知道此事必定有蹊跷。
这就可以了啊,不管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人无条件地相信自己,婳映很知足。
他此时的宽慰,却成为她万般不想面对的事实,“两日之后便要过堂,相公,真的来不及了。”
“我带你走!”尉洪筹拉着婳映的手,就要闯出这牢房,她在这里一天,他的心便跟着不踏实,只有在自己身边,他才能安心。
“相公。”婳映制止他,“别做傻事,天牢重地,外面又有重兵把守,你带着我闯不出去的,何苦再替自己招来这些麻烦。”前面路途不管风雨如何,请你好好活下去,我已不能再陪着你。
“映儿,你是我娘子!我们是夫妻,夫妻本是同体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你不会无辜受冤。”
尉洪筹言辞凿凿,原本婳映都相信是自己杀了人,可是如今心底有些动摇了,难道真的另有隐情?
在待她点头之后,尉洪筹才敢放松紧绷的心,“相信我。”
“我相信。”
此时此刻任何的言语都显得苍白了,一句‘我相信’无疑是在诉说这一双人,是经得起信任,经得起考验。
“回去吧。”婳映推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
尉洪筹偏执扭过头,“我要陪着你。”
婳映有些想笑,可是在这个地方,这样的境况,她又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