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朕也是这么想,那些人真当天高皇帝远,如此为非作歹。”帝王看着她,“此事就交由你去调查,务必把江南一带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的地方官给全部拿下,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
这次下江南,已经说明是微服私访,周牧自然是知道这一点,也没有告诉别人,若让那些人知道,只怕会早有防备,也查不到什么。
婳映硬着头皮接下,来到江南就应该会料到帝王会派她做些什么,如今关乎民生大计,更是马虎不得。
“陆念你先来说说要从哪里着手?”虽知道陆念的聪明才智,可这件事非同小可,他务必要知道全部细节。
“就先从这漕运总督开始调查。”
帝王沉吟一番,“漕运总督掌管江南运河的粮食运输,是至关重要的一条水路,你如何会想到从这条线查起?”
“这件事看似毫无头绪,其实也不尽然,江南一带盐商众多,皇上可记得这官盐的征税,其中这盐税百斤就已经达到十余两之多,那这一年国库的盐税就应该相当可观才是,虽然每年江南水患,皇上已经酌情减免赋税,可地方官当真如此做了吗?”
“而且皇上定是清楚盐税的账目,可这每年上交国库的金额却并不多,但是青菱国百姓众多,难道平日里都不吃盐吗!”盐是每日必须之物,用量必定大,可从税目上看,似乎买官盐的人并不多。
“你的意思是?”
“官商勾结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如果不是有人在这中饱私囊,那就是有人利用职务之便,让私盐盛行。”一般这些话,又怎么会在帝王面前说呢,饶是婳映,说完也有些担忧地看向他。
见帝王并未动怒,才继续道,“盐贩若是没有得到官府的认可是绝对不能私自售卖,若有发现,必定是杀头之罪。”
“朕在京城,可是被他们骗得好苦啊!”秦煜越想越气,因为江南水患,朝廷已经砸下不少银两,竟然全打了水漂。
“地方官员欺上瞒下,唯恐朝廷查到私盐一事,断了他们的财路,所以说这水患的根本原因还是人为造成。”
到了江南之后,秦煜越发的可以肯定,这里民风甚好,且水患又得到控制,哪像往年上报的那般严重。
看来这调查私盐一事刻不容缓,“此次案件乃朝中重案朕现命你为钦差,这块令牌交由你调动人员,务必严惩贪官,记住,朕给你这个权力,是信你。”
婳映手握令牌,明明是生杀大权在手,为何她感觉这么像催命符。
若她不能找到证据,惩治不了贪官,那死的人就应该是她了。
☆、194:清晏楼秘密
“这几日跟踪漕运总督梁广坤,可有什么发现?”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梁大人有一个习惯,每日午时都会去清晏楼,而且都是去固定的一间厢房,不到一个时辰都不会出来。”
“清晏楼?”一个人如果只是去吃饭,哪用一个时辰这么久,除非有其他人在。
会跟什么人见面,要这么神秘?
“继续跟踪,看他平日里与什么人来往密切,一个都不能漏掉。”
“是。”
尉洪筹手里端着炖盅进来,放在屋内的桌子上,“映儿你要休息,短短几天能摸清楚梁广坤的情况,已经很不错了,不能操之过急。”
婳映自书案前抬头,“让你担心了相公。”
“先过来。”
婳映听话地坐到他身边,嗅着鼻子,两手摩擦,露出一副贪吃的模样,“是什么好吃的?”
“苦药,你喝吗?”尉洪筹戏谑道。
婳映瞬间垮了脸,“我现在这么辛苦,相公肯定不舍得这么对我。”
尉洪筹捏捏她秀气的鼻子,怎么就这么的爱娇呢,“是文思豆腐。”
恩?那是什么?
打开盖子便一阵鲜香扑鼻,浓厚的汤底可见切成一根根头发丝细的豆腐,展成菊花的模样,这汤羹最考验的便是刀工,还有汤底的熬制。
尉洪筹舀起一勺,吹凉放到她的嘴边,婳映张嘴一口吃下,都来不及细嚼,便忍不住夸赞,“恩,好喝,入口即化。”
这样一勺一勺的吃一点都不过瘾,婳映想夺了勺子自己吃,尉洪筹不肯,婳映再细瞧了他一眼,怎么他竟将她当成孩子呢,可见他眼底满足的笑意,也就由着他继续喂食。
一大碗的文思豆腐,竟然也被她吃完了,可见她忙得连饿都感觉不到了。
“很晚了,不能再多吃了,不然对身子不好。”只要是喜欢吃的东西,吃多少她都不会腻,这一点让尉洪筹欣喜又担忧,不爱吃的东西都是绿色蔬菜,爱吃的都是些糕点小吃。
这么好吃的东西,居然不让她多吃,婳映只好咂巴着嘴还在回味。
“哦,对了,明天我要亲自去一趟清晏楼。”
“我跟你一起。”尉洪筹的话不容拒绝,“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好啦,我又没有不答应。”
“我先回去了,早些睡。”尉洪筹镇定地说出这句话,可内心早已狂躁,温香软玉在怀,又是自己的亲亲娘子,这么正常的关系却什么都做不得,有谁能像他这般委屈的。
第二日快到午时的时候,婳映与尉洪筹二人来到清晏楼,大厅里环顾一圈,找到自己人之后,便走了过去。
“梁广坤已经来了?”
“是的公子。”
“可有什么发现?”
“我们一直都守在大门口,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你们继续监视大厅,看有没有人是来找梁广坤的,如果有记得跟着他,看是什么人。”
“是”
婳映朝尉洪筹一点头,两人一同起身,叫来小二,要了梁广坤常去的厢房隔壁。
“二位客官就是这里了,吃些什么?”
“把你们这招牌的菜都点上。”
“好嘞,客官先喝茶,菜马上就到。”
二人喝着茶的功夫,菜都上齐了,婳映坐在门口的位置,故意将厢房的门开了一个细缝,观察隔壁厢房的动静。
“不要慌,事情要查,但饭也要吃。”尉洪筹最见不得她这样,忙起来什么都忘记了。
“哦”
尉洪筹不停地给她夹着菜,突然眼眸停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
“你也吃啊,怎么不”
婳映看出他的不对劲,忙转过头,便从门缝里看到一个人影从他们隔壁的厢房走出,可那人却不是梁广坤。
又等了些许时辰,梁广坤也从厢房走出来,眉眼笑眯眯,衣袖鼓鼓的,从尉洪筹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清,自言自语,“是一本账册。”
婳映着急了,“跟踪梁广坤的人明明说在厢房里的只有他一人,可刚才那个人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又是从哪里进来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又或者他早就在厢房里了。”
“这清晏楼是不是还有后门?”
婳映一拍脑袋,尉洪筹这么一提点她就明白了,是啊,她怎么把这么关键的地方忘记安排人看守,“啊,大意大意了!”
尉洪筹心疼地揉着她的脑门,宽慰道,“这事不能着急,你平日里想得已经够多了,会算漏一些东西也是可能的,别心急。”
婳映没给他说,要是这事不尽早查清楚,她的小命可就交代在帝王手里了,所以为了她的小命,她也一定要拼命地调查清楚。
“探子来报说,每日午时梁广坤都会来此,那么他们见面一定不是一次两次了。”官商勾结,竟然可以隐藏这么久都不被发现。
青菱国中居然有这么一个大毒瘤,实在是百姓之祸,这些人不知道私吞了多少百姓的血汗钱。
“刚才我看到梁广坤往衣袖中塞的东西分明是账册。”尉洪筹分析道,“如果是一般会面,为何要带账册,除非这本账册藏着什么秘密。”
“我总觉得刚才那个人好眼熟,在哪儿见过呢?”婳映苦苦思索,这个人影已在脑中颇有雏形,“是漕帮帮主洪丙!”
因为调查梁广坤,连带着江南一带的盐商,码头的负责人都在调查之中,虽然印象不深,但在调查的资料中见过这个人的画像。
漕帮是江南地区最大的码头帮派,走水路的货物,基本都要经过他们之手,而且只要肯出钱,什么货物都敢运送。
这会儿又见梁广坤与漕帮帮主暗中见面,很难不怀疑,梁广坤与漕帮勾结,让私盐横行,这样盐税的账目为何出入这么多,就有了原因,果然和她之前说得不错,有人利用职务之便,让走私猖獗。
“那本账册是关键,我们一定要拿到。”
“漕帮那边暂时动不得,据说漕帮皆是能人异士,我们现在只是查到一个苗头,先从梁广坤手里拿到账册,再做定夺。”
“恩”
☆、195:偷账册
“不行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只有我见过账册,由我去最合适。”
“我们尚且不清楚总督府有多少兵马,贸然潜入太危险了。”
尉洪筹叹气,“映儿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什么?你知道什么?”婳映呼吸一滞,他应该不知道才对。
“这些天你拼命的调查,不像你的性格,如果不是皇上向你施压,又是什么。”一直不点破,是怕她分心。
“我不能失去你,所以让我去,早日拿到账册,早点了结这件事。”
婳映只能做出让步,“你要去也行,必须让我跟着你,我在小巷子里等你,不管偷没偷到,一定要平安回来。”她之所以这样,也是怕他太固执,找不到也不肯回来,如果惊动了府里的侍卫,那后果太糟糕了。
看她这么坚持,尉洪筹没办法,可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漆黑的小巷子里待着,又派两个人随身跟着她,才放心潜入总督府。
黑影在夜色中很快消失,婳映带着担忧地目光,双手合十,希望一切顺利。
总督府书房内
“夫人你怎么过来了?”梁广坤放下笔,将妻子扶到椅子上坐下,“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对你身子不好。”自他们的孩子出生之后,她身子就越发不好,血气不顺的毛病,算是落下了。
张丹萍前半辈子是辛苦的,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当时还家徒四壁的梁广坤,饥一顿饱一顿,什么苦没有吃过,看着他一步步坐上今日的位置,而他亦是没有辜负她的情义,十年如一日地待她,在外面更是没有任何的风流之事。
苦尽甘来在她身上真的验证了,“刚吃完药,嘴里太苦睡不着,就散散步,看书房还有灯光,便来瞧瞧。”
梁广坤给她倒了杯热茶,“要是这个大夫不好,我们就再换一个。”
“周大夫的医术已经是这江南最好的了,老爷竟然还说这话。”
“夫人,这些年你为我吃得苦,我都记得,你一定要长命百岁,看着孩子儿孙满堂,知道吗。”
张丹萍点点头,眼泛泪光,他能在高位,还不忘她这糟糠之妻,这些年的苦不算什么。
时光似乎又回到了过去,那种虽整日为柴米油盐发愁,可生活却是满足地。
突然想起最近在外面听到的一些传闻,让她心悸之余,更是不相信,老爷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那些人竟然说得如此煞有其事,让她无法不去求证。
“老爷钱财于你重要吗?”
“夫人你怎么了,今日怎么说这么奇怪的话。”
“老爷你就告诉我。”
梁广坤为官多年,很多时候一眼便能看穿对方的心思,更何况这个人是跟他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妻子,“夫人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疯言疯语?”
张丹萍抬眼看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外面的人说老爷你与商户勾结,说你”
梁广坤冷冷地打断她,“外人,外人的话怎么就能相信,我是你的夫君,你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
“不是的,老爷我只是”
梁广坤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太重,可心里实在烦躁,也不愿听她的解释,“好了好了,别再说了,要是气到你身子也不好,我这手头上的事,可能要处理到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
“好。”张丹萍知道可能刚才的话,让他不高兴了,也不再久坐便走了。
看妻子离开之后,梁广坤跌坐在椅子上,将账册拿出,表情痛苦,已经做到这个地步,身家性命全在这上面,他何尝不想收手,可是谈何容易。
无奈地叹气,再把账册放回暗格,书房是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这暗格的秘密,谁也拿不走这账册。
在屋顶盘旋许久的尉洪筹,看着梁广坤走出书房,也清楚地看到账册被他藏在何处,偷偷潜入。
将暗格打开,果然是那本账册,尉洪筹赶紧将他拿起,异于常人的听力让他听见暗格内机械转动的声音,一支冷箭朝着他的面门袭来,躲闪不及,利箭划过脸颊,丝丝血迹渗出。
尉洪筹无暇顾及脸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