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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欢呼之声,只是有些老成持重的人心中不禁想到:“他这一上去,不知道还能下得来吗?”
痨病鬼见贾勇一人上得台来,双手在空中刷刷两抓,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腥臭之气,沉声说道:“出手吧,按照你们的规距,谁站到最后的就是盟主!咳咳!”
谁知贾勇并不出手,反而摇了摇头,说道:“我明明不是你的对手,干嘛和你打?”
痨病鬼哼了一声,双手垂了下来,没好气地道:“那你上来做什么?”
贾勇昂然道:“我们说的是谁能站到最后就是盟主,可没有说武功最高。若是单凭武功,那仇越号称‘天山南北剑术第一’,难道我们要去兰州请他来当盟主吗?像你们‘钟山五鬼’,我‘双拳盖四省’便第一个不服!你想做盟主,除非先一抓抓死了我,我就是死了,也是不服!”
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底下的人忍不住便欢呼起来,只是大家忌惮钟山五鬼,欢呼声不免有些零零落落的,没成什么气候。
痨病鬼冷笑道:“不比武功比什么?又不是上京赶考,难道要比写诗作画吗?”
贾勇不去理他,继续说道:“若是马家的后人肯露面的话,这盟主一位自然是非他老人家莫属了!(底下的人喊道:那还用你说,就别说那些个废话啦)但他万一没得到消息,一时赶不来,那这人选嘛……”
大家见贾勇像是话中有话的样子,但偏偏就吞吞吐吐的不爽快说出口,于是便有人起哄道:“不如就让‘双拳盖四省’贾大爷来当盟主如何?他老人家两只拳头就盖得了四省,再加上两只脚,不是连京城都给盖住了!”底下无数人喧嚷起来,但多半都是些不怀好意的起哄之声。
贾勇等到大家陆陆续续都安静下来一些了,这才大声说道:“兄弟我没这个能耐,自然是不行的。各位,想当年,杨永忠老将军在咱们这里带兵打仗,大家都是十分敬仰的,对不对?今天既然杨老将军的公子也在,不如就请他领着咱们上兰州,把贺大侠给救出来,你们看怎么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已在哄然叫好,有一些性急之人已在相互打听:“杨公子呢?谁是杨公子?”
说话间,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青年公子来,丰姿如玉,缓步走到众人身前,躬身作了一个长揖,说道:“在下杨永嗣,杨永忠老将军正是先父。前几日我被那仇越擒住,正要押往京城,幸得晚间他们疏于防范,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正好遇见诸位英雄在这里聚义,要去相救贺大侠。西北大侠与我全家有活命之恩,在下虽是朝廷要犯,亦愿附于骥尾,为各位执鞭随镫!”
来这里聚会的人多是草莽之士,杨公子说的话倒有一半都听不懂,又看见出来的是这么一位文质彬彬的公子哥儿,不要说让他领兵打仗,就是吹来一阵小风,说不定都会把他给刮跑了。因此杨永嗣话说完,四周静悄悄的,大家俱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应才好。
这时铁泉和尚抱着伤臂,忍痛跳了出来,大声说道:“大家请听我说,杨老将军是老英雄,这位小杨将军就是小英雄,我们在这里争盟主,谁也不服谁,离兰州还有十万八千里,就在自己打自己,打了个稀里哗啦,乱七八糟。再这样下去,不要说咱们去兰州干大事,只怕还没出这敦煌城,咱们这里倒有一半的人已经见了阎罗王……”
大伙儿听他说的有理,都在默默地点头,有人低声嘀咕道:“谁做这个盟主也比那个痨病鬼强,咳咳……”说着学痨病鬼的样子咳了几声,不过立即就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巴。
铁泉和尚继续说道:“……与其这样糊里糊涂地见了阎罗王,咱们还不如推举这位杨公子做盟主,大家伙一起打进兰州城,把什么鸟总督府掀个底朝天!”
这句话大家倒是一齐都懂了,顿时群相鼓噪,有许多人都欢呼起来,几百人一起呼喊,声势十足惊人,险些将整座废墟都给掀翻了。
痨病鬼走下来,上下打量了杨永嗣几眼,阴沉沉地说道:“若是别人,我非要在他身上抓几个透明窟窿不可,既是你嘛……”
痨病鬼一面说着,一面拿眼睛在杨永嗣身上看来看去,似乎在找个可以下手的地方,他看到哪里,杨永嗣哪里的肌肉就紧张地跳动不至。好在没多久,痨病鬼哼哼哈哈几声,自去找笑面鬼和风流鬼去了。
花溪奴看到杨永嗣,情不自禁地把自己往人群背后藏了藏,实不愿让他看到自己,心中想到:“怎么他是自己逃出来的?那小银瓶呢?难道她就这样白死了吗?”越想越是气恼,干脆把脸转到一边,在黑压压的人群中看到的是一张张意气甚豪的脸,激动得脸上放着光。
在这些人中,有些是她认识的,像安在农、酒中仙哥俩,像找宝人胡豹、大猛等。还有一些是她不认得的,像季氏三兄弟,还有沁城金刀帮那三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师兄弟等等,也都混迹在其中。
这时,花溪奴忽然看到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禁不住低呼出声:“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
☆、关门落锁
那个人果然便是百药门掌门岳寒,身边还跟着他最为得意的大弟子梅涧石。梅老兄的伤势大为好转,但自从那次被马小天下毒以来,就落下了一个爱流口水的毛病,这时间猛然发现花溪奴也来了,急忙“哧溜”一声将口水吸了回去,结结巴巴地对岳寒说道:“师父,师……师姑也来了!”
岳寒噢了一声,朝花溪奴这边扫了一眼,花溪奴见再也藏不住了,只好走上前来,低声叫了一声:“师兄!”
岳寒见她不称“掌门”,只叫他“师兄”,有些不悦,过了半晌,才阴沉着脸问道:“找着师父了吗?”
花溪奴摇头道:“没有,师父师娘不知到哪里去了,是我没用,追不上他们。”
岳寒面色稍霁,说道:“这也不能全都怪你,咱们慢慢找,总是要把师父师娘请回来就是……对了,今天群雄在这里聚义,你怎么看?”
花溪奴明知师兄这话说得言不由衷之极,因此也只淡淡地说道:“我来这里,只为找一个朋友,他们干他们的,与我不相干。”
岳寒忽地想到一人,问道:“你的朋友?是不是那个在夜叉岛救你之人?我记得他说他叫马……马……”
花溪奴点头道:“他叫马小天。”
岳寒皱眉道:“马小天、马小天……师妹,你知道他的底细吗?”
花溪奴摇头道:“我只知道他会一些奇奇怪怪的刀法,又和官府那些人是死对头,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岳寒嗯了一声,不再言语,若有所思。
在他们絮絮而谈的时候,周围的人一边欢呼,一边将杨永嗣簇拥了起来,人群中,有人将一张草草写就的檄文塞到他手里。在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哪里有骆宾王、陈琳之才?这篇“檄文”更是写得文理不通,颠三倒四,杨永嗣刚念了几句,就有些莫明其妙,待得念到那句“光棍祖上不积德,吃饭就得靠拼命”一句时,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不仅是写檄文的铁泉和尚,就连贾勇、季家三兄弟等人都觉得脸上无光,本来热闹的场面刹那间沉寂了不少。
一个月后,在兰州城西城门外,忽然来了一些不明不白的人,或三五成群,或孤身一人。他们有的懒洋洋地靠在墙墉高峻的城墙根底下捉虱子,有的围坐在一起低声商议着什么,有的干脆在树下找了个荫凉的地方打盹。但不管他们都在做什么,每隔一段时间,总要抬起头来,朝着大路看上一眼两眼,好像都在等着什么人。
过了两天,路上忽地一阵烟尘抖乱,一大群人,簇拥着一顶小轿,正匆匆地向着这边赶来。那些在西城门外捉虱子的、睡觉的一见这阵势,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互相招呼着:“来了!来了!”哗啦一下就朝着轿子围了上去。他们中间有些心计的,唯恐被人发觉,拉了这个又拉那个,但自己只生了两只手,怎能拉得住这许多人?不一会儿的工夫,轿子四周就已经围了有几十号人。
这顶小轿虽小,倒也精致,两个抬轿的轿夫,不是别人,一个是季氏三兄弟中的老二,一个是找宝人大猛,都是臂阔肩宽,身躯雄壮之人,难怪把一顶小轿抬得健步如飞、虎虎生风!
大家一看等了半天,来的是顶轿子,便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的说:“这轿子坐着的,就是盟主吗?”有的说:“盟主是大老爷还是小脚女人?怎么坐起轿子来?”还有的干脆直接叫了出来:“请盟主出来讲话,见兄弟们一见!”
一直紧跟在轿子两侧的贾勇和铁泉和尚见大家一上来便乱烘烘的,急忙打手势让他们安静一些,等到声音好不容易平息一些了,铁泉和尚才将头凑近了轿帷,轻声道:“盟主,兄弟们等了好几天了,想见您一见,有了士气,才好杀鞑子,您看是不是……”
轿子中传出杨永嗣的声音道:“这里的风沙实在是太大了,本盟主好不容易找了一顶小轿,才坐了几天,怎么又要我出来?你让他们都散了吧,本盟主现在不想见生人面。唉,可累坏我了!”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果然哗啦一声,散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是不解之意,有的人小声嘀咕道:“杨老将军当年可不是这样的……”话声传到铁泉和尚和贾勇的耳里,他们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不知说些什么好。
晚间,这些人无法进城,贾勇和铁泉和尚在空地上燃起了一堆篝火,用几块牛皮挡了挡终年不绝的风沙,杨永嗣这才不情不愿地从轿子里移步出来,召集了一些人,想商量一下下一步如何行动。这些人中,有安在农、酒中仙、季家兄弟、胡豹等人,自然还有贾勇和铁泉和尚。至于钟山和百药门的人,谁都没嫌自己命长,自是不要轻易去招惹他们才好。
虽然现在已是春末,但这里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杨永嗣坐在火边,这情景倒是与他当时在风神庙中的场景十分相似。不过那时他隐姓埋名,手无缚鸡之力,任人欺辱,被呼来喝去的,只得忍气吞声,哪里曾想竟也有今日当盟主的风光!
这时只听杨永嗣有些气恼地说道:“你们还真是没用,兰州城就在眼前,怎么反倒进不去了?就在这里坐地,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哪里像是个起事的样子?”
季家老大是个火爆的脾气,见这位杨公子没当上盟主之前总算还像个人模样,自从当上什么鸟盟主,本事不大,架子倒是不小,早有一肚子的闷气憋在心里。现在听他又在无缘无故地责怪他们,气得将手中一根枯枝狠狠地摔在火堆里,溅起点点火星,大声说道:“咱家怎么知道这兰州城这么早就关了城门,连只耗子都跑不进去,盟主要是等不得,不如跺跺脚自己飞了进去就是!”
杨永嗣见季老大铜铃般大的眼睛瞪着自己,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言语了。
铁泉和尚见情形不太妙,急忙出来把话岔开道:“你们早来了这几日,可知道兰州城为什么紧闭城门,不许人进出么?”
胡豹啃了一口干粮,气道:“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三天前这里就已经关门落锁,官府放出话来,许出不许进,死进活不进!我们只有最早来的几个弟兄偷偷混了进去,到现在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他奶奶的!”
铁泉和尚紧皱眉头,在众人脸上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安在农身上,说道:“安师兄,你是个有主意的,不如就请你想一条计策,怎样才能混进城去!”
安在农沉吟了半晌,方才说道:“当今之计,只能等到明天清早刚开城门,守军防范不严之际,我们装扮成送葬队伍,一拥而入,先到城中各处躲藏起来,等到六月十五那天,约好暗号,一起到法场劫人就是了!”
依照如今的情形,似乎也只能按安在农说的这条计策办了,但众人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季老大先跳了起来,说道:“何必去学那普通人家哭哭啼啼的,好不小家子气!不如就请胡大哥拿出看家本领,挖开城墙,大家伙就在今夜一拥而入,放火烧了那鸟总督府,岂不爽快!”
安在农冷笑道:“这位兄台说得好不轻巧!兰州城墙高峻,一水儿地由两尺宽的石条砌成,如何挖得开?”
季老大不服地道:“你便挖不开,胡大哥便挖得开,怎地!”
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眼看就要吵起来,就在这时,季家最小一个兄弟季老三忽然闯了进来,一进来便神色慌张地说道:“老大,不好了,外面亮了,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城上城下
大家全都不明白他说的“亮了”是什么意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