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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赞美还是贬损。”仇爱终于收回赏月的视线,眯起乌眸盯住他。“暗指我天生就是荡妇?”
“如果你在乎就不该有勾引男人的举动。”索靖坦言道,左手伸进西装裤口袋拿出铝制酒壶,开盖啜了口。“如果在乎就该罢手,并非所有男人皆觊觎你的身体。”
仇爱不吭声,从他手上拿过酒壶饮进一口醇酒后还他。他是故意的,故意逼她问出他想要她问的问题。
“不说话?”透明的琥珀眼眸闪动透视她心中想法的威胁感。“没有话说是代表你真在乎还是根本不在意?”
“我不会让你得逞。”他的话无疑是想逼她问出“既然并非所有男人皆觊觎我的身体,为何你会和我上床?”这问题,她不想顺他的意,更不想因为这问题逼得自己往后生活不得不为之改变。她有预感,这个问题是个禁忌。
“得逞什么?”这女人够聪明!索靖打从心里提升对她的评价。“你以为我想在你身上图什么?”
仇爱避开问题不答,仰头注视弯月。
他太会说话也擅于在话中设陷讲,如果不是因为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别掉进去,现在只怕已不能回头。
“别设陷讲试探我。”她提醒着,不想再和他在口头上防来备去。“我为李斯。佛蓝多工作,你该做的是小心提防,不是观察我。”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也请你将观察的方向拉离开我的私事。”仇爱机伶地抓住他的语病:“你该调查的是我的本事与入靖城的动机,不是我仇爱这个人。”
“高明的赌技是你的本事,帮黑帝斯取得靖城是你人靖城的动机——我有兴趣的不是这些。”既然猎物不愿自己跳入陷讲,他这个猎人只好从暗处现身亲自上场捕捉猎物。“我感兴趣的是你仇爱这个人。”
她一直知道他的真正用心,但听他说出口仍教她讶异。一来是不认为他会如此坦白,二来是不以为自己会听见他这么说,所以乍听之下她还是吓了一跳。
“既然知道我真正的目的是帮李斯得到靖城……”仇爱妖媚的黑眸冷然以对,“你就该是防我而不是对我感兴趣。”
索靖的一举一动在在令她疑惑,他知道她的意图却任由她自由出入靖城。如果真的如他所言是因为对她感兴趣,那么她必须停止这项任务,在他的举动尚未足以影响她的时候。
“靖城没那么快落人李斯手中,在这之前我有的是时间研究你。”手掌放下她的黑发。“你以为你能帮他什么?”
“让你对我感兴趣就是在帮他。”这么说是希望能藉此让他停止对她的好奇。“不然你以为我诱惑你的目的在哪里。”
“诱惑?”索靖吸尽瓶中汁液收起铝瓶,扬起笑,仿佛在嘲谑她。“谁诱惑谁?”
仇爱闻言浑身不由得一震,她的自尊不容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挫败,尤其是男人!
“当然是我诱惑你。”
“你的确诱惑了我。”他坦白,同时将她搂入胸前,不容她抗拒。“但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伤。说,他为什么打你?又用什么打你?”说话时,在她背后的手掌隔着衣服摩挲着她的背,感受她凹凹凸凸的伤疤。
仇爱动了下,想避开他仿佛怜惜似的抚触。“与你无关。”
“我不介意在公众场合逼问你。”虽然是三更半夜,但号称不夜城的拉斯维加斯还是人声鼎沸,塔内仍有不少欣赏夜景的观光客,且以情人居多。“更不介意用任何手段。”他特别加强手段二字,是提醒也是威胁。
“有没有人说你是恶棍。”她恨恨地咬牙道,乌眸凝集火光灼亮射向他。
索靖将她铜制在透明玻璃观景墙与自己之间。“很多人说我是恶鬼。”言下之意指她的形容只是小儿科,根本不够看。
“你的伤呢?又是谁造成的?为了什么原因?”她不管他是否介意,是否会生气,抬起左手拨开他的头发让他右脸露出,只一眼,她便后悔让自己再度看见他的石脸。
那是自浓眉划过右眼直达颧骨的一道肉红色伤疤,毁了他出众的脸也毁了他的右眼视力,却振动了她、狠狠敲下她冰墙一角。
她以为再看见时不会有任何反应,可现在仍是震撼,不由自己地震撼。
索靖在任由她静静盯视自己那道时日已久的旧伤,这是他第二次让她看见这道伤痕,理由何在?只为他要看她凝视这道伤痕时的神情,震撼且……痴迷。
震撼是可以想见,但痴迷——尤其又是她不自知的表露,他想知道原因。
“看够了吗?”他问,没有出手拉下她勾住刘海停在耳边的素手。
“谁伤了你?为什么伤你?”问出口才知道在不自觉中受诱惑的人是自己,要收回,话却如泼出去的水。
她咬着下唇,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头一遭,尴尬的感觉涌上心头,恍如回到年少青涩时的困窘单纯。
年少青涩!
这四个字像一把刀狠狠捅迸她心中旧伤,她瑟缩地收回手转过身背对他。
不该想起的,她怎会容许自己想起过去那一段!天真!愚笨!荒谬!仇爱在心底狠狠扒开尘封已久的旧伤,狠狠的让它再度流血、流脓,痛醒自己。
她成功地做到了,当索靖问及她怎么了的时候,她冷淡的回答与平日专司如何挑弄男人的仇爱一模一样。
“我只是在想,该如何让你拱手送上靖城。”她双手主动勾上索靖,在他颈背敏感处轻揉,脸颊贴上他胸口。“我在想怎么样才能让你不爱江山爱美人。”
索靖眯起唯一能视物的左眼,垂下焦距专注于她闭眼贴紧他胸口状似陶醉的表情。
他会信她现在的表情才有鬼!三岁小孩都看得出她做的姿态,她分明只是想转移话题。
索靖将她推离自己身上,撂下话:“完美的谎言不可能存在于世上,你再如何造假也无所谓,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有破绽可寻。”
留下被他的话震慑在原地的仇爱,索靖像没事人似的独自离开。
她必须结束这任务,不能再继续下去!仇爱心里闪过这股强烈的念头。
她有预感,不能再让自己站在索靖面前!他和她有某种程度上的相似点,虽只能感觉而不能清楚知道,但冲着这份相似,这任务不能由她执行。
男人和女人不该有相似处,如果有——她震慑地打了个冷颤,不愿意说出答案却已了然于心,如果有——那叫作契合!
一瓶烈酒、一只酒杯、一轮弯月、一室暗然、一个人将索靖拉回一段过往记忆——为了避开担任黑街管理者的可能,他子然一身选择来到适合他专长的赌城过他赌徒的生活。
也许是黑道待久了,身上难免沾染黑道肃杀之气,即使极力避免仍无法根除麻烦事自动找上他的困扰。
来往优游于各家赌场之间,他索靖只是个屡赌屡赢的赌徒,不赢大把钞票只赢能满足生活所需的数额即可,他是赌徒不是钱奴,渴望的是赌桌上勾心斗智的刺激而非金钱数目的增加,他以为应该可以不引人注意地在拉斯维加斯生活,孰料自己会遇上她——靖城的前身,伊甸的女主人倍姬。
这个女人爱他,深刻的、严重的爱他,爱他到自愿将伊甸送他只求他留在她身边不离开,但他不知道,至少一开始他是不知情的。
年少的血气方刚让他不知轻重地放浪形骸,在懒得与众多女子周旋的情况之下,误以为她表面所言会与她的行为一样潇洒,于是选择她做彼此的床伴,单方面以为就算结束也是好聚好散。
但是随着她屡屡加诸于他的请求,和她交给他愈来愈多的赌场事务,他开始发觉事情并非他所想的单纯,他懒得与女人搭讪并不代表他察觉不到女人心里的想法,当他惊觉并想离开时,她也敏感地发觉,并立即与他摊牌。
“我打算将伊甸交给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情愿为你做个平凡女子。”她的棕眼深情地看着他,手指滑过他的脸如是道。
“我没打算定下来,我们的关系仅止于床伴,如果你不改变想法,我只有离开。”决绝的言词是他唯一的回答。
“我爱你!我要将我的一切交给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真的会将一切交给你。靖,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他说这话时表情不曾变动,即使明明看见倍姬的脸布满惊慌失措。“我没有你对我的感觉,对你的事业我也没有兴趣。如果你不提,也许我还会留一段时间,但是既然你提了,我必须让你知道,我不想被束缚。”
“靖,我爱你!”
“我不爱你。”绝断的话轻易出口,他根本不在乎是否会伤到她,床伴就是床伴,何来的感情可言。“再见。”
他转身离去的行为彻底伤了蓓姬的心,她失态的大吼并从后头抱紧他腰身阻止他离开。“别走,留在我身边!”
“蓓姬,我和你曾约法三章,而且规矩是你订的,难道你要反悔?”他以为的潇洒正是由她约法三章的内容推断,结果呢?立下规矩的人反而违反约定,着实可笑!
“反悔就反悔!我只知道我爱你,我只知道我要留住你,不择手段地留住你!靖。”
他扳开她的手,毫无感情地推开她,冷眼旁观她撞及桌缘,然后转身要走。
“站住!”
她的大吼声令他回过了头,一道银光乍闪,右半张脸立即传来剧痛和腥热的鲜血直流,她竟拿桌上的水果刀伤他!
出于自卫,他挥手挡开她下一波的攻击。“你做什么?”剩下左眼能视物,远近距离尚未拿捏准,他只能模糊地注意她的举动。
“我爱你!就算得不到你,我也要毁了你!”蓓姬几乎是发疯的喊着:“我蓓姬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我要毁了你!”她失去理智地火红着眼睛挥着银刃向他袭来。
突地,砰的一声枪声响起。
不是他出手,而是听见争吵破门而入的科林为保护他不得不开的枪。
在他眼前,染血的右眼无力地迎视逐渐倒下的蓓姬,她溢血的嘴角不甘心地以唇形直诉——我、爱、你……
索靖俯视地上的碎片,只手抚上银刃划下的伤疤。
这就是爱情——爱上了就绝不放手,得不到就彻底毁掉!如果真是这样,要它何用!
不是说爱情至高无上吗?这份至高无上取决于它的无知和愚不可及吗?所以当时蓓姬才会做出疯狂的举动,只因为得不到他所以要毁掉他!
仇爱——他会特别注意她是因为这个名字让他想到自己的仇视爱情。
仇视爱情——因为它毁了他的右眼!
第四章
经过重重警戒,仇爱进入黑帝斯掌权者的控制中枢,李斯·佛蓝多沉迷于权力的掌握,让她不需问任何人有关他的行踪,就知道自己会在这里找到他。
“我可以帮你对付其他人就是不能对付索靖。”一踏进门,仇爱立刻撂下话。“他不是我应付得来的人。”
“你凭什么拒绝。”在李斯身后的迪夫上前质问,他和仇爱向来不睦是黑帝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迪夫。”李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退回身后。
“我要退出这件事。”
“哦!”李斯露了狡诈的表情,呵,没想到向来心高气傲的仇爱也会有退缩的一天。“给我个理由。”
“他太难应付。”仇爱随意丢了个摆明敷衍的理由。“李斯,我可以再帮你多做几件事抵掉你要我对付索靖的这项任务。”
“我只要你做这件事。”她以为她是谁。如果他这么好商量还有什么本事掌管黑帝斯。“这件事足以让你还清当初欠我的,何乐而不为。”
“他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仇爱不客气地还以颜色。“在这种情况下他会任由你得逞吗?李斯,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索靖了,他不是你想像中那么好对付的人。”
“我拒绝继续面对索靖,要对付他得到靖城你必须另请高明,我无能为力。”她的骄傲无法容许她承认自己也有失败的时候,但在更巨大的危险之前,这份骄傲变得渺小不足为道。
她必须在这危险仍小、尚无法影响她的时候避开。
“仇爱。”李斯站起身,踱步到她面前细看,莫名地暖昧一笑。“你爱上他了?”
仇爱错愕地瞪视这张别有心机的男性脸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真的爱上他了?”
李斯问话的口气添入讥讽和有趣,得逞的意气风发在眉目五官之间都让人很明显感受到。
“我没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
李斯仰头便是一阵狂笑。“仇爱啊仇爱,我不久前才在迪夫面前称赞你仇恨爱情的决然,现在呢?难道面对索靖,你对爱情的仇恨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仇恨爱情的仇爱也有再度爱人的一天?还是索靖的魅力太大让你招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