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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官差面面相觑,不敢说实话,只说:“不、不知道……”
森妃简直不敢相信现在的情况。
她本以为用权位以及金钱,就可以巩固住外州的势力;不但不会让京畿陷入孤立的状态,也可以替她当监视的眼睛,不让脱逃的肃能亲王本人或其余党,有任何窜起反抗的机会。
可万万没想到现在,竟有一股更大的力量,推翻了她先前布下的这些势力。
“这实在是不象话!”森妃站了起来,焦躁的踱来踱去。“那十万大军的领头是谁?是谁啊?!”
在场没有一个人答得出来。
她好不容易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爬到了这般地位,牵制她的其余妃子,甚至是皇帝本人,都被她除掉了;那最大的威胁肃能亲王,也应该──
森妃忽地一愣,醒神后马上冲到地牢里。
她来势汹汹,不但是恩美感到逼人,就连狱卒都觉得害怕。
森妃把牢门打开,一进去就揪起恩美的衣领,结实的给了她一个巴掌。
恩美哀叫一声,倒在地上。
“贱人!你说!肃能亲王到底被你藏到哪里去了?!”森妃破口大骂。
恩美捂着脸,也有些气了,跟着大叫:“我告诉过你,我不知道!”
“你还敢说不知道!”森妃完全不顾形象,又扑了上去,抓扯恩美的头发。“外头都十万大军围城了,你还敢说不知道!”
恩美在咬牙忍着痛的同时,听到这消息,心里不由得暗自欣喜。
解英他……不但平安无事,甚至有了力量,可以反抗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笑什么?!”森妃发现恩美的嘴角带笑,好像在嘲讽她似的,顿时急怒攻心。“你在笑什么?贱女人!”
“你根本不可能赢解英的。”恩美笑着说,不再避讳。“像你这种做了一堆丧尽天良事的人,是不可能赢得了光明正大的解英的!”
森妃狠瞪。“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理直气壮了?你不怕我一不爽,就把你的家人全杀了曝尸?”
“你现在自身难保,根本动不了任何人!”恩美勇敢自信的辩驳。
曾经高高在上的森妃,怎能容忍这小小的宫女加诸给她的侮辱?
她的怒气正要发作,上头却忽然有人宣道:“娘娘,肃能亲王求见!”
恩美与森妃,两个人俱是一愣。
“解英?”恩美的心情自然是高兴,脸上也露出了既欣慰又幸福的表情。
那人看了看森妃,又看了看恩美,有些难以启齿。“亲王说,若娘娘肯先放出人质,他当可饶、饶……”他有些说不下去。
森妃的眼,冰冷的玻ё拧!叭摹乙幻穑俊
那人心虚的低头。“城已经破了,娘娘要为自己的安危着想……”
森妃回头,盯着恩美,细细的瞧呀瞧,最后竟露出诡异的笑。
“这位一直不可一世的亲王大人,我本以为他的手腕比我狠绝,没想到,他也有在乎的东西。”她哼了一声,又问来人。“说清楚,他当真指名要这丫头?”
“是、是的,亲王说若不放,他、他不会放过……”他又越说越小声了。
“不放过我,是吗?”森妃不怒反笑,还笑得极为阴森。“好,我确定了。原来,这位亲王的心上,也放了人呢……”
她怀着这抹笑,死盯着恩美不放,甚至露出野兽要被逼死前,那想疯狂反扑的眼神。
森妃淡淡的开口。“他要灭我,那我也要灭了他最心爱的东西。”
解英身着银盔银甲,盔上有长可垂地的雉鸡长羽,外披月白色披风,腰垂秀长佩剑,以一种雄武之姿坐在一把交椅上。
他表露出这种有别于以往温文儒雅的形象,让人一惊;原来肃能亲王有这样的气势,是可以亲临战场、指挥十万大军的。
而他的身旁则围着黑压压一圈亲卫军,滴水不漏的看顾亲王的安全,也无形中增添了亲王的威势。
连森妃也不禁被这阵仗,给压得矮了一截。
解英泰然自若的注视森妃,好像自己才是这宫城的主人,正在审视低下的囚犯一样。
森妃呼了口气,强笑着问:“肃能亲王,您这是在……逼宫吗?”
解英也笑着。“不,本王这是在征讨谋夺社稷的不法之徒。”解英不再以愚弟自称,而是以本王来正名。
“您这不法之徒,在说谁呢?”森妃说:“不会是在说,以正统名义登基的陛下吧?您这么做,难道不是违反先皇本意吗?这个不法之徒,应该是──”
解英打断她。“本王从没说陛下是不法之徒。”
他笑得更柔,眼神却更冷。“陛下身后的人,才是不法之徒,当然,就是指您了,森妃娘娘。”
森妃哼了一声。“有何证据?”
“现在全国上下,都已经知道,您……就是弒君的凶手。”
森妃脸色变了。“胡说八道,你妖言惑众,嫁罪于我?!”
“是不是妖言惑众,本王与百姓,自会判断。”解英手一招,亲卫军就押了一个人上来。
森妃一看,脸都白了。那人,竟然是被刺客抓走的环儿。
一身狼狈的环儿像疯了似的,不但蓬头垢面,嘴里还嗫嚅着无谓的话语,绞着手,像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森妃趁机说:“你把她搞疯了,再来说弒君者是本宫,这根本是不义之举!”
解英态度依然悠哉。“她被搞疯,是因为受不了众人与自己的良心谴责,本王只是要她在众人面前承认,她是如何在先皇的用药中下毒的。”
森妃愕住了。
解英轻轻撇头,亲卫得令,便叫环儿开口。“你把实话说出来,我们就放你回家。”
环儿一听,眼睛一亮,赶紧指着森妃大叫:“就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教我下毒!下毒在皇上的药里面!她说我这么做的话,就会给我很多钱、很多钱!可是做不到的话,她就会杀了我的家人!所、所以──我才做的──我才做的,我、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眼见环儿情绪不稳,几乎快闹起事来,解英便挥手,命人带走她。
他用一双锐眼盯视着一脸苍白的森妃。“你的把戏,一点都没有长进。”
森妃的嘴角抽搐着。
“不过这女人跟恩美不一样,她担心的倒不是家人的安危,而是在乎那大笔钱财,所以本王只好给她更诱人的数目,请她到每个外州州城,各说一遍……娘娘,现在全国上下,都知道你弒君的事实了,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森妃久久不语,但当她抬起头时,却绽放了阴狠的笑容。“听亲王这么说,那个相恩美,似乎对你别有意义?”
解英挑眉,大方的承认。“没错,很重要。”
“哼,高高在上的肃能亲王,竟说一个小女婢很重要?你的格,都给降了!”森妃以不屑的表情嘲讽他。
解英却不以为意。“恩美在哪里?”
“那丫头对你有什么重要?”森妃说:“能说说看吗?如果很重要……我就还你啊。”
解英瞪视她,嘴上的笑变得很冷。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你想要让人误以为的背叛者。”解英说:“你几次恶毒的想利用她杀害我,但很可惜,她的善良不是你能利用的。”
森妃忽然大笑了数声。“我看,亲王您是爱上了这个骚货了吧!”
解英神色一冷。“什么?”
“亲王也真是贱命,人家想要毒杀你,你还爱上了人家,真是可笑透顶!”
解英一撩袍襬,站了起来,虎虎生风地往森妃走去。
他手一挥,响亮的巴掌声顿时响起。
不过一眨眼,众人就看到被打趴在地上的森妃,正捂着红肿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解英。
解英居高临下,眼神极冷的瞪着她。“骚货?这里有个人,比她更适合这个词汇,森妃娘娘。”
“你!你!你竟敢打我!”
“不准你用这种字眼诬蔑她!”解英的眼一玻В涑黾墓饷ⅰ!八担《髅涝谀睦铮俊
森妃阴笑,回答得很干脆。“在东宫下面的地牢里。”
解英马上挥手,率了一批人马往东宫走去。
“你爱上她了呢!肃能亲王。”森妃在后头,以诡异的语调说:“你的眼神变了,从前未曾在意过他人的你,竟然也有这样充满感情的眼神。见到她后,请你要好好的抱抱她啊!哼哼……”
解英听了她的话,心里觉得诡异极了。
他下令。“监禁森妃,不准任何人靠近。”
说完,他便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领着亲卫前往东宫地牢。
第9章(1)
在后头的众人只看到他威风凛凛的背影,却没人看见他心焦的表情。
森妃说,他爱上恩美了。
解英表面上无动于衷,让人不知是默认,还是以静默拒绝这样的说法;然而真正的答案,只有他心里知道。
那天,在最紧急的时候,恩美不但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他,甚至在千钧一发之际,给他喂下了贾平果与药引,使他缩小,隐于不起眼的角落,方能躲避抄家抓人的祸害。
当麻药退尽,他从躁热中清醒时,亲王府已一片死寂,全部的人都被抓走了,连那个一直保护着他的恩美也是。
他想,如果恩美再回到那狠毒的森妃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不管当初她是不是故意喂食他禁果,但已有无数次,在危急的时候,她挺身而出,救他于危难;这些难道不能证明,她根本就没有害他的本意吗?
东窗事发的时候,恩美绝望的向他喊道:
放开我!你要杀我,就快点杀吧!这世界这么痛苦,我也不想再去面对了!
那么悲哀的回答,让他好怕,好怕就这么成真了。
他拼命想着,他要赶快去救恩美!绝对不可以让她沦为森妃那狠毒阴谋下的牺牲品!
就在这时,他浑身起了一阵诡异的变化。
他的身体又热了起来,骨头突然变大,感觉几乎要撑破他的血肉而出,痛得他喊不出声音来,这疼痛绝对不下被人凌迟处死。
可即使面对这么大的痛楚,他的心里仍盘据着一个念头──
他要救恩美,他绝不能让恩美独自面对这么危险的局面!
面对危难,他们总是在一起的,在一起才有力量;放她一个人去闯、去面对,他不放心、绝对不放心!
他越是这样想,身体越是痛、越是热。
可经历了这样的痛苦,他才明白恩美在心里的分量,已经不是区区一个随身服侍的女婢,而是更亲密、更重要的伙伴──甚至是在他心中占有重要地位的人!
最后,因为当初只咬了一口,加上他的意志破了药性,仅两天,他便脱离了贾平果的控制,回复成堂堂六尺男儿。
原来,人的意志真的可以改变事情。
回复后,他伪装成平民百姓,避开有官兵的大路,来到他在城中布下的斥侯分营,研拟好计划,并安全出城。
还好在森妃行动之前,他的眼线与斥侯,就已经在外州打点好所有可用兵力,只须他一声令下,这股有十几万人马的王师,就全会听从指挥。
被逼到如此,解英不得不动手。
同时,他也派了麾下最为矫健的杀手,潜入皇城中,将那名叫环儿的丫头给绑来,威逼利诱,总算套出了真相。
之后就如他与森妃坦白的一样,现在外州的百姓们,都知道森妃干下这伤天害理的事,人们更是支持他们这支王师出征的正当性。
森妃以利诱人,终诱不得人心,才会溃败至此。
过了最后一道宫门,东宫大殿就在眼前,解英的脚步,无形中又加快了许多。
由于早听闻大军逼近,宫里的太监、宫女,老早逃得不见踪影;守卫的禁军在初期有抵抗过一阵,后来听说森妃是弒君的凶手,也都心灰意冷,缴械投降了。
因此现在路上十分冷清,这曾经华丽的皇宫,也染上了一抹冷清孤寂的阴影。
来到东宫大殿,一伙人马找了一会儿,才找到通往地牢的楼梯。
“王爷!找到了!”有人喊道,解英连忙过来。
众人试图把门锁撬开,解英僵着脸,有些不耐的等待着。
他在害怕,这几天来,他一直都怕。
虽然在众人面前,他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自信与从容,其实他内心恐惧极了。
每到深夜,房内清寂,他都因此无法入睡,他怕自己平平安安的,在这里与部下商量大计时,恩美正遭受着残忍的虐待,甚至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想到这儿,他的心都会发狂。
此刻,站在这哩,解英终于弄清楚了。
他会班师至此,不但是为了揭发皇凶的死因、揪出罪人,更是为了这个曾经不顾一切,只为救他的女孩。
他不要辜负她,他也要她感觉道,他是可以依赖、信任的人,就像他已无形中依赖及信任她了。
这是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