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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脸皮!”沐雪面无表情地说道。
“Ohmygod!”顾唯兮惊叫一声,顿时吓得像开水烫手一样迅速将手中人皮面具抛了出去,绿环尖叫着像双脚装上强力弹簧一样一蹦三丈高地弹跳开去,幸亏沐雪眼明手快地将突然变成了烫手山芋的人皮面具接住了。
顾唯兮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情绪平伏下来后,才睁开眼睛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副面具是从死人的脸上撕下来做成的吗?”
沐雪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那么这世上岂不是很多这种人皮面具?太恐怖了……话说这面具不会是你做的吧?”顾唯兮瞪大眼睛,说着狐疑的目光不停地在沐雪身上打转,弄得向来面无表情,从不在乎他人感受的沐雪浑身不自在。
“不是,这种人皮面具的制作十分艰难,传言只有黄岐国的鬼道子才会制作,没有知道他长什么样,有多少岁了,是否现在还活着。听说这鬼道子出了名的慢工出细活,从不轻易出手做面具,江湖上的人一般只会简单的易容,包括我,这块人皮面具也只是我偶然所得。”
沐雪感觉自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浪费这么多口水,开口解释这么多,不然这女人还真当这人皮面具是集市上的大白菜,要多少有多少呢!
绿环听得一惊一乍的,而顾唯兮也不打算多问,她和沐雪只算是萍水相逢,不需要刨根问底这么多,随即转移了话题:“沐雪姑娘,你的伤势经过这三天的休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休息个两天,估计你的身体就可以恢复如初,你想走的话随时可以走。”
“我想留下来!”沐雪依旧冷若冰霜,但是炯炯目光很是坚定。
“呃?”顾唯兮错愕。
“得人恩果千年记,我沐雪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你救了我的命,我的命就是你的了,我可以跟在你身边!”
“我是救了你没有错,但也不代表我就会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我不想让自己身边出现些不安全的因素。”顾唯兮言笑宴宴地把玩着手腕上的红宝石祥云纹饰镯子,剪瞳中却是精芒一片。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偷鸡摸狗、恩将仇报之辈,虽然我暂时不能将关于自己的事情告与你知,但既然我决定了跟在你身边,自是会忠心不二,决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
顾唯兮抬头,看进沐雪那双依旧冷若寒冰,却坚如磐石的眼中,不由得淡淡笑了笑:“好。”
正在这时,屋子外面传来丫环的敲门叫唤声,绿环看了眼顾唯兮的示意,便迈着小莲步匆匆跑去开门,领了那丫环进去内室的花厅里候着。
待顾唯兮和沐雪从内室里出了来,看见那丫环一身朱红小碎花襦裙,面若桃花,略施脂粉,普通的丫环发髻中插着支有些显眼的赤金点翠石榴簪子,下巴仰得高高的,整个人透着一种媚气,这是倚竹苑里服侍的丫环早杏。
“绿环,怎么五小姐还没有出来啊,我还得出去……”早杏正趾高气扬地说得高兴,可是转头一看见顾唯兮嘴角弯弯,双眼却深不见底时,不由得悻悻噤了声。
现在没有顾唯兮的吩咐,她们不能随意进入这个房间,平时也被遣派去做其他事情或只能在屋子外面侍候着,进来通报事情时也只能在外室。
一开始她们不情不愿,但不知道为何,五小姐醒来之后完全变了个人,虽然平日里经常在淡淡地笑,但她们却不敢与现在的小姐直视,总觉得当一不小心撞入那双乌黑透亮、目光迥彻的眼睛里时,就像是卷入一层深不见底的漩涡当中,心里突兀地生起一阵心虚和无力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红果果地暴露在她眼前一样。
“早杏啊,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这个五小姐架子太大了,还要劳烦你这个丫环的大驾在这里候了‘眨了一眼’这么久,还真是罪过啊!”
顾唯兮温声软语,却抑扬顿错说得毫不含糊,惊得早杏手脚莫名手脚一震,但随即想到这个五小姐现在再有手段又如何,人家睿亲王世子还不是照样退了婚。
本还想这个无能主子将来成了世子妃,说不定自己身为贴身丫环嫁过去之后,以自己的姿色能够被世子相中,抬个姨娘什么的,结果现在美梦落空。
早杏想着想着便掩下眼中的鄙夷,神色恢复过来:“小姐莫要折煞奴婢了,刚刚是前堂有人来传话说,宫里来了圣旨,侯爷要主子们都出去前厅接旨,希望小姐也快些准备准备就过去!”
“哦?刚刚是什么时候,半个时辰前?还是一个时辰前?”顾唯兮可没忽略早杏眼底中的诡异神色。
早杏有些错愕地抬头,对上顾唯兮身后的一身冷冽逼人的沐雪的森寒眼神后,顿时有点慌张:“是……是半……半个时辰前……”
绿环气得瞪圆了大眼睛,指着早杏骂道:“早杏,你这存的是什么坏心眼啊,哈?半个时辰前来的圣旨,你现在才来告诉小姐,你是不是想让小姐被责罚啊?”
早杏被识破了倒也不慌,想到自己背后有人撑腰,也就本着“破罐子破摔”的狠劲,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莫要血口喷人,刚刚前堂派人来了两回,我都有前来禀报的,谁知道这五小姐屋子里整天关着门,叫唤着也没人应,想着五小姐是不是已经自个儿先去前厅了。后来又来人通传了,说是小姐居然还没有去前厅,侯爷和那传旨的公公脸色很是难看,我这才又来唤了小姐一次罢了。”
“你说谎,咱又不是聋子,要是你真的来敲门叫人了,我和小姐会听不见,你就是存心的!”绿环顿时恼羞成怒,随后想起什么,赶紧不管不顾地拽上顾唯兮的手,“小姐,咱们还是赶紧先去前厅接旨吧,这个小贱蹄子分明是受了不知道是谁的指使,想要拖延时间。”
“五小姐,你可别信她,奴婢刚刚说的可都是事实,奴婢绝对不敢存什么坏心思的!”
顾唯兮安抚地拍了拍绿环的手,而后亲自上前去扶起一脸“言之凿凿理直气壮”的早杏,淡笑道:“我又没有怪你,你紧张些什么?去接旨是吧?我已经知道了,你就先出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狼还是得养回狼窝里好,看着一群狼窝里斗倒也不错!
早杏被扶起后有些受宠若惊,随即妩媚的小脸上难掩娇纵和蔑视,觉得这个五小姐也没多大变化嘛,随便忽悠两句就给糊弄过去,哼。
看着早杏奸计得逞地退了出去的背影,顾唯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和绿环她们收拾了一下内室中的药材,才慢悠悠地往前厅走去。
☆、第二十四章 赐婚
安定侯府,前厅
果然,当顾唯兮领着绿环和沐雪一同到达前厅的时候,整个大厅里安静的诡异,偶尔只能听见几声零星的鸟叫虫鸣。
抬头望去,整个大厅里的两排椅子上坐满了侯府里的姨娘小姐们,主座上的顾问天正赔着僵硬的笑脸和一位穿着太监服的年过五十的公公喝茶聊天。
只见那名公公红唇白面,身宽体胖,估计捞了不少油水,宫帽下的一头灰白相间的头发倒是和搁在主座楠木桌上的白色拂尘颇为相映成趣,那张皱纹遍布的老脸上难掩不耐烦和恼怒的神色。
“兮儿给爹爹请安,公公有礼了!”顾唯兮来到顾问天跟前简单的福了福身子,见顾问天黑着脸点了点头后,便退到下座上的位子上坐下了,绿环捧着一个托盘和沐雪自觉地立于一旁。
顾唯兮一坐下就看到周围一张张难掩幸灾乐祸的脸,心中冷笑,这些人都在这等着自己给她们上演一出好戏是吧?
果然,顾问天轻轻抿了一口茶后,“啪”的一声重重地把青花瓷杯放在手边的楠木桌上,眼中盛满复杂难明的恕火,一脸阴沉沉的开口:“兮儿,你可知道刚刚我已经派人去通传三次了,你居然把我们整个安定侯府的人和人家蔡公公晾在这里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你这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了?”
要知道现在朝廷上表面风平浪静,实际正在进行各个势力的平衡角逐和拉据战,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其他人捉到把柄钻了空子,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个蔡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有时他在皇帝的耳边吹两记风,无意提点一两句,就极有可能影响朝堂上的各大势力和各大家族的未来走势和兴旺,因此很多朝廷重臣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就算她这个女儿现在再得老祖宗的宠爱,自己再有心护着她,也难以澄清她藐视圣旨的举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兮儿让这个公公久等了那么久,虽然这个公公可能现在明面上不好驳他这个侯爷的面子,却也难保他心里头不会落下一个半个疙瘩,回宫后再借机向皇帝挑拨,若往重的去说,可以治安定侯府一个藐视圣恩,对皇上不尊,企图造反之罪。
“侯爷,你不要再怪罪五小姐了,恐怕五小姐只是睡晚了,没有听到通传罢了,不然若是五小姐真是故意迟到的,岂不是要落了一个藐视圣旨和皇上的罪名?”周姨娘一脸苦口婆心的劝着黑沉着脸的顾问天,稍有心思的人都看得出,这不是明摆着要给顾唯兮安一个冒犯皇上的大不敬罪名吗?
“娘亲说得不错,五妹妹一定不是故意让爹爹在这里等这么久,咱们多等等不要紧,但是爹爹常年在外奔波操劳,日理万机,定是不能久等,这么浅显的道理五妹妹自然也是知晓的,又怎么会故意迟到,让爹爹久等呢?”顾心雅双手轻握丝帕,端庄放在膝上,语气温柔体贴,一副于心不忍的姐妹情深样子。
顾唯兮心中冷笑,周姨娘从大处着手,直接给自己安了一个劳什子“藐视圣恩冒犯皇帝”的罪名,而又怕顾问天一时心软为自己出头,顾心雅又从小处入手,给顾问天下了一记猛药,安了自己一个“怠慢长辈逆父不孝”的罪名,想让顾问天心生不满。
这两母女心中打的倒是好算盘,这不忠不孝的大不敬之罪叠加在一起,确实能让人难以翻身,即使死罪可免,却也活罪难逃……
“侯爷,咱家只是皇上身边一个小小的公公,位卑言轻,自然劳不得侯府嫡五小姐的大驾,在这多等等也是应该的。”
蔡公公平淡地说着,垂眉顺目地轻轻拿过一旁的清茶轻呷一口,从头到尾正眼不瞧顾唯兮一下,虽然说话间把自己放在人微言轻的位置,但语带锋芒,句句含刀带刺,适时搬出皇帝的身份来落实顾唯兮的罪名。
这令顾唯兮不得不感叹,这蔡公公不愧是皇帝服侍皇帝几十年的老人精,等周姨娘和顾心雅两母子数落完自己的罪名后,才出声随意敷衍下以表示自己的大度,明面上给了侯府和顾问天的面子。
孰不知他愈是这么说,顾问天若不处罚自己,面子上愈是过意不去。而就算顾问天当着众人的面处罚了自己,也就是落实了自己大不敬的罪名,难保这个老太监回到宫里后不会继续给皇帝吹吹耳边风,好一招以退为进!
“老爷,我相信兮儿是有苦衷的,你姑且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顾唯兮朝着声源望过去,说话的是坐在她对面一排的一位穿着素净双襟双织胡袖衣裙,柳眉细长,面若秋水,眉宇间难掩愁容的娴淑中年美妇,想必这个就是那个长居佛堂,生性淡泊的侯府夫人谢慧安了,这具身体的生身母亲了,难得她肯开口为她说话。
顾唯兮淡淡扫了她一眼,又用余光瞄了眼周围一脸难掩看好戏意味的一众妆容艳丽的姨娘小姐们,感叹一句,这个侯府夫人是真的生性淡泊,还是心如死灰,看破了这个三妻四妾,以色侍人的封建时代呢?
周姨娘嘴角略带嘲讽,挑眉高傲地瞥了谢慧安一眼,哼,侯府夫人又如何,相府千金又如何,整天一副愁眉苦脸的死样子,难怪留不住侯爷的心,迟早有一天这侯府夫人的位置也是属于她的!
“回爹爹、蔡公公,兮儿确实是有事情耽搁了才会迟到,并不是有意让爹爹、蔡公公以及安定侯府诸位久等的,兮儿在这儿给各位赔罪了。”
顾唯兮没有把早杏供出来,因为现在这种情况没有确凿证据,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别人只会认为她不知悔改、胡言狡辩,而且她要看看早杏是谁的人,让她们笼里斗。
“哼,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大事值得你耽搁,居然连迎接圣旨这么大件事都胆敢迟到?”顾问天的脸色还是没有丝毫好转,今天若是顾唯兮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仅是她,恐怕整个安定侯府都难以向皇上交待,牵一发而动全身,日后只怕风波不断。
“罢了罢了,咱家自个是谁也掂得清楚,不敢劳烦五小姐为咱家解释什么,只是皇上那儿就恐怕不好交待咯!”
蔡公公听见了顾唯兮回话之间从容谈定,不骄不躁,跟传闻中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