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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钱庄跟现代的银行性质差不多,她既然在德盛钱庄里存了钱,就相当于在德盛钱庄里投资了一笔,作为钱庄的小股东,虽说她还没有资格干涉管理层的大小决策,但这个时候难得有探听内幕消息的机会,不听白不听,她还得考虑着以后天然居的钱要不要分散投资呢,可不能在德盛钱庄一棵树上吊死!
如此想着,顾唯兮的双脚也就不自觉地杵在那里不动了,竖起耳朵心安理得地听了起来,却没发现上官玄灏唇边的笑意稍稍深了一些……
“呃,回凤公子,也不全是这样的。”赵掌柜是上官玄灏的心腹之一,自然是认得凤翎歌的,“这画当时虽然只当了八千两白银,那当主估计也找不回来了。如果换作是平时,咱们也只能吃了这哑巴亏,但是今儿可不一样,这幅画的价值可至少够得上五万两白银,寻常人岂会甘心只当八千两,小的看来,莫不是这画有些奇怪,这才赶紧来找少当家来参详参详……”
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一些骗当的事情,曾经就有居心不良之人典当物事时故意将钱银压低,说是等钱救急就不提价了,结果两三天之后,他们就们趁着所当之物还在当期之内,便拿了当票前来赎当,趁机发难说他们德盛钱庄的人私自将当物偷龙转凤,要钱庄按当物的原价赔偿……
“啧啧啧,赵掌柜啊,你也说是假画了,这十里八巷谁不知道赵掌柜长得一双火眼金睛,那人可吃不准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回来,当然是选择速战速决,早得了那八千两了事,不然东窗事发,不仅连那八千两都捞不着,说不定反而还会有牢狱之灾……”凤翎歌将事情分析得颇有纹路,得意洋洋地给赵掌柜上了一节“教育课”。
“这……”赵掌柜拧了拧眉,凤公子这话分析得倒是没错,可是凭他近三十多年的经验来看,心中还是颇有疑虑的,身为德盛钱庄的掌柜,他历来以效力少爷为己任,自然不允许有不利于上官府的因素存在……
顾唯兮挑了挑眉,有那能耐冒险将假画拿来德盛钱庄典当的人,岂会是有贼心没贼胆的?
既然这幅假画的仿真度如此之高,想必花费了不少功夫和成本,那个人却典当了连原价的五分之一都不到,这点钱任他将假画拿去随便一家当铺中都可以糊弄到手,何必冒险拿到有赵掌柜这个有“火眼金睛”之称的人坐镇的德盛钱庄来呢?
唯一可以解释只能是,那个人真的很急着将这副画抛售给德盛钱庄……
“不过,我倒是好奇得紧,这幅至少价值五万两白银的名画究竟出自哪位名师之手?”老头子听到那五万两银子的时候,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便还是捊了捊一把白花花的胡子故作淡定地问道。
顾唯兮双眸眨了眨,也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试图想一睹这幅名贵“假画”的庐山真面目,谁知身子一歪便被上官玄灏抓到空隙伸手拉了她过去,仿佛没有看到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上错愕与恼怒交织似的,上官玄灏笑看着她讲解道:“这幅是紫金国名师章岳群所画的《枯兰复花图》,章岳群字子棋,由于他的画作落款为其字,书法落款为其名,行里曾有‘画不见岳群,字不见子棋’之说。”
说着,他一手依旧紧握着顾唯兮的小手,另一手便指了指圆桌上的画:“你看,这幅《枯兰复花图》虽然只是赝品一张,但却不忘用章岳群的字‘子棋’来落款,由此可达到以假知乱真的效果……”可见仿造者的良苦用心!“
老头子饶有兴味地在上官玄灏和顾唯兮二人身上打量来打量去,而凤翎歌则鄙夷地扁了扁嘴,冷哼了一声,这家伙还真是不放过任何能在心上人面前卖弄文才的机会,如果这次顾唯兮再次这么容易便被这种花花肠子收买,那他一定会再次鄙视她的……
没有令凤翎歌失望,顾唯兮很快便反应过来,使劲挣脱那只被紧紧握住的手,上官玄灏在不弄疼她的情况下手腕使了巧劲握着,在二人旁若无人的你推我攘之间,桌子上的一只杯子被推倒了,泼出茶水竟然将画卷的一部分浸湿了。
众人反应过来后赶紧手忙脚乱地拿布、拿袖子轻轻擦拭着,这副假画的古怪还没被他们揪出来,可不能就此毁掉了。
凤翎歌笑眯了眼,乐滋滋地摇着扇子,幸灾乐祸地看着顾唯兮道:”嘿嘿嘿,顾小妞,闯祸了吧!“
闯你个大头鬼!
顾唯兮在心中暗骂了这死妖孽千百遍,但口中还是有些心虚地小声道:”我又不是故意的,都怪你,谁叫你不放手的!“说着又狠瞪了上官玄灏一眼。
上官玄灏不以为意,手依旧握着紧紧的,然而却在触及画的某一处时挑了挑眉,伸手摸向那幅画被茶水稍稍浸湿的落款处,仔细摩挲了一下,便看见那里顿时显露出粘合痕迹来。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上官玄灏用手轻轻撕开那一片遇水变厚的薄纸,其遮盖住的正是落款中日期中的一横,遮盖后的落款日期为”兴丰一年“,而假画原本的落款日期则为”兴丰二年“,一笔之差,却成了两个不同的年份……
顿时一屋静寂,上官玄灏皱了皱眉,而凤翎歌握着扇柄的手则紧了紧,唇角露出玩味的笑意,目光却是一片阴鸷骇人,而一旁的那名冷峻男子不言不语,面色却是更冷寒了些……
看着顾唯兮一副如堕云雾的样子,上官玄灏适时解释道:”兴丰是紫金国现任皇帝的年号……“说着,语气顿了顿,像是犹豫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顾唯兮看着上官玄灏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瞄了瞄屋子里那几个眼露寒光的人,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淡淡说道:”又是不能说的秘密?不想说不用勉强,我一个外人、甚至是一个细作,没有那资格知道那么多,你们也没必要向我报备些什么,尊重彼此的**,就是和平共处最重要的条件。“
上官玄灏愣了愣,正想说些什么,只见顾唯兮趁机抽出了被握住手,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美眸中隐有怒火闪现:”我不是由于你们对我有所隐瞒而生气,而是因为我不能接受自己一直生活在别人的监视和算计之下,上官玄灏,当我决定要接受你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我很有可能只是你计划中的一只棋子,我现在倒是分不清你对我的心是否依然像一开始一样那么不纯粹!“
”我上官玄灏对天发誓,我对你或许始于兴趣,但却从来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利用你的心思。“上官玄灏信誓旦旦地说着,便一脸懊恼地扫了一眼凤翎歌和老头子这隔岸观火的两师徒,”那些所谓的监视都是他们两个自作主张、率性而行,我也是事后才从他们口中得晓,这怎么会是什么有计划预谋呢?“
顾唯兮淡淡一笑:”南宫耀那小人是这样,你们也是这样,我在自己的生活中步步为营、举步为艰,自作聪明以为解除了一个个危险,却不想下一步就再次陷进了你们不知道哪一门哪一派的沼泽之中,阴谋诡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要算计你的很可能就是你想要付储依赖的人……“
顾唯兮冷声说完便转身离开,上官玄灏正想拉着她,却被她清清冷冷的一句话定在了原地:”你要是敢追过来我以后都不会原谅你了,趁这机会,咱们都冷静一下吧!
凤翎歌笑得一脸幸灾乐祸,上官玄灏将赵掌柜卷起的那幅假画一举扔到了他怀里,说了句把“把它看好”后,看也不看他一眼便提步向外走去,心里直想着把自己的娘子哄回来……
赵掌柜和余闲面面相觑,只好跟在上官玄灏的后面也出了房间,冷峻男子依旧坐在圆桌旁边轻轻抿着茶。
看着凤翎歌笑得一脸的欠扁与不知悔改,老头子再次狠狠地往他额头上赏了两记爆粟:“叫你去看乌鸦!”
凤翎歌气呼呼地甩着扇子,怒视着老头子:“叫你去验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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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先回东暖阁吧,不用跟着我,我想一个人在这府里走走,散散心。”顾唯兮朝绿环她们挥了挥手,便径自一个人走着。
“那好吧,小姐,你小心点!”绿环知道自家小姐从德盛钱庄回来之后,心情一直很不好,便也识趣地和沐雪退了下去,反正现在也是时候张罗午膳了,就让小姐一个人静一静吧!
上官府到处都有些小厮丫环走动,看见顾唯兮后都恭敬地“三少奶奶”前、“三少奶奶后”的叫唤着,越是听着他们这么叫唤,顾唯兮的心越是堵的慌,干脆耳不听为净,便专挑一些僻静小路慢慢走着。
顾唯兮百无聊赖,哼着现代的小歌,一双水眸左瞅右瞅,小手不安份地不时摘下一朵小花,脚尖不时踢一踢路面的小碎石,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列房屋前面,这个院子与其他院子大同小异。
如果她记得没错,这里依旧属于东院,由于上官府院落众多,人丁却不十分旺盛,因此闲置下来很多房子。
虽然心知好奇害死猫,但顾唯兮本就心情压抑,想要寻找些比较刺激的事物来发泄一下情绪,于是便好奇地推开了其中一间房门,以为可以看到什么鬼屋之类的东西,进去以后却发现大失所望,不过是一间普通的书房罢了……
顾唯兮随意抽出了几本书翻了翻,却发现这些书已经被搁置在这里很久没有人阅读过了,上面都蒙上了一层灰尘。
正当她想要移步到其他屋子里走走时,却突然发现最里面的一本书最近有被挪动的痕迹,那曾经被挪开的位置还未被完全归位,还隐隐露出异常洁净的一小角,虽然不明显,还是被顾唯兮发现了。
她抿了抿嘴,小手轻轻挪动那本书,突然听到木板移动的声音,眼前的几排书架突然移了开来,一层一层像齿轮一样停滞在两旁,下方露出一个秘道入口,顺着楼梯往下看去,黑暗阴森一片……
嫡女嫁到29;初来嫁到 第二十九章 密室更新完毕!
☆、第三十章 暗涌
嫡女嫁到30;初来嫁到 第三十章 暗涌
御书房。
“皇上,恕微臣斗胆,敢问前两天的深夜派御林军到我等府中搜查是什么意思?”廉亲王低眉垂首,拱了拱手,态度还算恭敬,只是浓密的剑眉下一双鹰目中微微敛了些怒气。
他虽不及那睿亲王和南宫耀的手足情深,但他为先皇第四子,自认平日里和南宫耀还算和睦相处、一团和气,怎么知那天晚上南宫耀以有刺客为由将他整个廉亲王府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弄得整个王府鸡飞狗跳、人心惶惶,这不是明摆着打他的颜面吗?
本来他窝着一肚子气,当日凌晨就准备进宫来讨一个说法,怎知南宫耀以伤重为由,避而不见,一直将此事耽搁到了现在……
“是啊,皇上,臣弟也想将那晚的事情弄个明白!”恭亲王也上前一步拱了拱手,朗声说道,引致其他几个权势稍弱的亲王贵胄也壮起胆子附和着。
反正有廉亲王和恭亲王两位颇有份量的人物在前面撑着,他们也不怕皇帝一时发难,整个御书房的空气顿时变得有些凝重。
南宫耀往龙椅后背靠了靠,脸色有些苍白,左手捂着胸口虚弱的咳嗽了几声,没人看到他龙案下的另一只手却握起了拳头,青筋暴现,敛下眼底的波澜,淡声说道:
“诸位,你们也看到了,朕被那名刺客伤得不轻,得益于林渊的高超医术,也足足休养了两天才好了些,这刺客罪犯滔天,是万万不能轻易饶恕的。况且不是朕无的放矢,那刺客与朕的暗卫争斗之间,被割下了一小角衣料,那衣料乃是极其名贵罕见的黑蚕丝,恰恰就是朕在年底时赏赐给了部分王室贵胄乃至是上官家的,而朕派出的御林军搜查的也主要是这些府邸……”
闻言,御书房里众人心思各异,不少人心中冷哼着,也不知道南宫耀这话是真是假。
要是真的,真不知道该说那名刺客是太过自大还是实在愚蠢,竟然把如此珍贵的黑蚕丝当作夜行衣的制作面料;若是假的,那他们还不真猜不透南宫耀此番行为究竟有何目的!
看着众人沉默不语,南宫耀微眯着眼睛,稍稍抬了抬手,一旁的蔡公公便将一铺着明黄锦缎的托盘呈了上来,放在龙案之上。
众人凑着脑袋向前看去,都看见托盘上一小块黑色布料放在上面,隐隐可以看出,黑布上已然干涸的血渍,那角黑布正是南宫耀刚刚所说的黑蚕丝……
睿亲王向前一步,精锐的黑眸淡淡扫过御书房里排成两小列的众人,随即恭敬地转头望向南宫耀:“那刺客实在胆大包天,让皇上受惊了!看来皇上临时派御林军前去我等府邸进行搜捕,也是情理之中、迫不得已之事,为皇上分忧解难乃是作为臣弟应承担的一份责任,刺客狡猾异常,至今仍未落网,皇上的龙体安康才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