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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眯了眯眼,不悦道:“这回谁来说情也不能奏效,男婚女嫁乃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亲书已经定好了,一切已成定局,岂能等同儿戏,说不嫁就不嫁。”
其实,她把这条理由搬出来时,便不是那样理直气壮,毕竟谣言一起,一切都将竹篮打水一场空,此时她也只是抹不开面子,理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孙媳并非出来说情,只是试图论一论理。”
“儿女私情、繁琐家事,向来纷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你莫不是还能理出个所以然来不成?”老太君冷冷一哼。
“快刀可以斩乱麻,如何不能理?”顾唯兮摇了摇头,淡淡一笑:“何况,庚书未对,文定没过,聘礼未下,孙媳倒是未从哪里看得出事情已成定局。凡事口讲无凭,今日一过,两家高堂长辈说不定只将当日心血来潮的一议当作一场笑谈罢了,谁能当真?”
此话确实戳中老太君的硬伤,她那日美其言说过回来后过问一下上官秀宁的意思,但实际上两家之间早已自作主张私自将上官秀宁和刘家公子的婚事敲捶定下,这是彼此都心知肚明、就差没说出口的事情,若到时让刘家先一步提出异议,让她的老脸往哪搁?
顾唯兮继续道:“男娶女嫁,妻从夫居,固然是传统的主要婚姻模式,但名门大家中又不是未曾有过招贤入赘的先例,更何况我上官家贵为望族中的贵胄,凡事不应固步自封,更应凡事敢为天下之先。即使举办一场入赘婚,来个‘赘婿补代’、‘赘婿养老’,招婿上门,以接续宗祧、兴旺家族,又何尝不是一场备受瞩目的盛事?”
她这番话言之铮铮、词之灼灼,声量恰好传递到屋子里的每个角落,下人们私底下不由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听三少奶奶这么一说,确实还真是那么回事呢!
整个青炫国的富贵之家,特别是经商之人,谁家不以上官家马首是瞻?而天下熙熙攘攘,皆是为利而来来往往的商贯名流,相信今天过后,整个青炫国的高门大户、名门望族都会掀起招贤入赘的狂潮,将其视为往自家门面镶金贴银之举……
上官玄灏执起茶杯又是轻轻品了一口,眼中是遮掩不住的得瑟笑意,瞧他的娘子,颠倒事非黑白的本事还真是丝毫没有减少!
人家把招“上门女婿”视为子嗣不繁荣兴旺的见不得人之事,若非迫不得已,谁家愿意贴钱招上门女婿,就算招,哪家不是藏着掖着怕被别人笑话,她却将此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是不容人小覤!
上官勇眉头一皱,计上心头,他与这个侄媳妇虽然少有照面,但也听闻过不少她的果敢手段与惊人见识,此时听她分析一番,他倒是认真打量起了厅中长跪不起的洪立来……
说起来,洪立是个无亲无故的孤儿,当初承蒙上官泉对其照料有加,再加上其杰出的掌事能力,才攀上了上官家钱庄分社的掌柜之位。
虽说这掌柜之位不被他放在眼里,但摆在不少人的眼中都是一块高位厚禄的大肥肉,若是以后多加培养,说不定还能在上官府求得一席之位……
眼看着老太君沉默不语,似在权衡些什么,上官秀宁悄悄给洪立使了个眼色,似是把心一横,趁热打铁道:“求老太君和爹娘成全我俩,这条路是秀宁自己选的,无论是福是祸皆一力承担,绝不悔怨!”
“没错,小的对堂小姐一片真心实意,自此,生是上官家的人,死是上官家的鬼,自当为上官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洪立那清俊儒雅的脸上一脸肃穆与坚定,二人两次重重磕下一头。
“罢了罢了!”老太君掀掀眼皮瞥了一眼顾唯兮,才对跪着的二人不耐地摆了摆手,一脸正色:“既然你们都放下这样的狠话了,那就凑合着过吧!以后若是有什么不顺心顺意的,或是遭罪受苦了,可别来我这老太婆面前来喊屈叫冤。长辈为你们铺好了阳关道,偏偏有人喜欢往那坑坑洼洼的独木桥上挤,可真够新鲜的。”
自动忽略了老太君话里的夹棍带棒,上官秀宁和兴立二人脸上一喜,连忙磕头答谢:“谢老太君成全,谢老太君成全。”
老太君淡淡“嗯”了声,才对旁边脸色有些复杂的上官勇夫妇吩咐道:“虽说招的是‘上门女婿’,但喜堂终究是设在咱们上官府,自是不能失了颜面,我会命府中的管事从旁协助一二,你看着去办吧!最重要的最尽快择了日子。”
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她要在谣言四起、刘家倒打一耙之前把这乱七八糟的事给结了,以堵住悠悠众口……
“哎!老太君放心,我们会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老太君一捶定音,上官勇夫妇赶紧应了声,再听其吩咐了几句,看着老太君神色浅浅已少了责怪之意,二夫人才放宽了心、一脸心痛地将地上跪了大半天的女儿扶了起来。
上官秀宁双脚一阵发麻,虽然在众人面前承认了与洪立的关系,但未出阁之前始终得设男女之防,便只能由二夫人和贴身丫环燕儿扶着,一瘸一瘸地离开了南雨苑,往西院那边去了。
洪立也一脸不舍地目送着上官秀宁离去,随后行了一礼便也离开了……
老太君早就被这场莫名其妙的“入赘事件”弄砸了心情,面无表情地对顾唯兮说道:“我叫你过来,也只是吩咐一下你准备寿宴的事宜。虽说你现在还未是正儿八经的当家主母,但你那婆婆卧病在床、抽不开身也是个事实,总不能让一个拖病的妇人给我一老太婆奔波劳命,要不然这传出去外人得如何埋汰我这个恶婆婆!所以,这次寿宴的事情,你就多费心操神吧,不用太铺张浪费,该怎么弄还怎么弄!”
顾唯兮对这次老太君叫她前来也早已心中有数,只是心中腹诽道,使不动自个儿的儿媳妇,就把这烫手山芋扔她手里了?
还有,什么叫既不铺张浪费,又要“该怎么弄还怎么弄”?这么有技术含量的活她可干不来!
她可听说这老太君往年的寿宴可都是有多隆重闹多隆重的,况且这次还是六十大寿,她想要低调起来,估计上官泉那孝子和满堂送上贵重寿礼的宾客都不干吧!
毕竟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堂堂上官府,估计穷得只剩下钱了!像婚宴、寿宴这种大型活动,正是他们这些有钱人等着“千金散尽还复来”场合,如何吝啬得了?
想到这里,顾唯兮正想开口委婉一点地拒绝,想不到某人却毫不委婉、直截了当地替她接下了这只烫手山芋:“既然是老太君的六十大寿,相信兮儿一定能将此事办妥,给老太君一个满意的寿宴。”
顾唯兮瞪了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上官玄灏,上官玄灏却恍若未觉似的向之挑眉一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边,将她握得紧巴巴、蓄势待发的小拳头置于大掌之中,默默安抚着。
顾唯兮虽然在心中将这欠扁的家伙骂了几万遍,但还是对“打开房门一致对外、关紧房门再秋后算账”一理颇为推崇,于是小脸上只是淡笑着应了声:“孙媳尽力而为便是。”
老太君本想着本来还要费一番唇舌、将孝经孝道搬出来才能让顾唯兮应下,然而没想到这个孙子倒是良心发现、说了句公道话,于是便再寒喧了几句,就借言说头痛遣散了二人,二人也乐见其成……
出了南雨苑,走在回东暖阁的路上,顾唯兮直觉一阵无语问天,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本小姐总是被人利用来利用去的啊?莫非是本小姐长得太过善良了?”说着还极其不满地瞥了上官玄灏一眼。
“娘子放心,你绝对不似外表般无害。”上官玄灏顿住脚步回眸望着她,脸上一派诚恳认真,但眸中明显闪过一抹戏谑的笑意。
顾唯兮冷哼一声,还没跟他算账呢!
“上官玄灏,你今晚开始睡地板吧!”
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她便一把推开在挡在面前的某人,头也不回地快步向前走去,看那样子真的被气得不轻!
“诶诶诶!娘子这说的是什么话?为夫这还病着呢!”
上官玄灏一改刚刚的嘻皮笑脸,马上运动调息、恢复一脸苍白虚弱的样子,急切地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顾唯兮越走越快的身影追了上去。他好像也没做什么天理难容、不可原谅的事情嘛,却倒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真是何其无辜、何其冤枉啊!
顾唯兮知道又是这家伙玩的小把戏,因此丝毫不为之动容,不理身侧魔音绕耳,继续目不斜视向前走着。
上官玄灏亦步亦趋,一只魔爪捉紧机会偷偷缠上某女的手臂,另一只爪有气无力地摁着胸口,脸上黯然神伤,虚弱地开口道:“唉,莫非真要旧疾未愈,又添新伤?听大夫说,以为夫这样的体质,一旦有个发烧感冒都得拖上一头半个月……”
一把甩开那只手臂上那只爪子,顾唯兮撇撇嘴,真有这么脆弱吗?这家伙上次受的伤不是好得挺快的嘛!从不见他喊一声痛,而且还有精神时不时在后面玩些小把戏!
“那次是外伤,这次再睡地板的话估计就成内伤了!”那意思是,这次程度可严重多了。
上官玄灏再次边走边拉住顾唯兮的手腕,眼神一黯,“为夫真是可怜,娶了个不解温柔的娘子,连个暖床的机会也不给……”
顾唯兮一听之下怒了,一双美眸燃起两束小火焰,莫非他是把她当成一暖床的,心里像被堵住了似的很不舒服,于是一甩袖子继续向前,粉唇一抿,冷哼道:“那你上官少爷便找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回来为你暖床吧!”
上官玄灏似乎闻到火药味中夹杂着浓浓的酸气,心下有些无奈和好笑,这丫头怎么总是听风就是雨呢?
看着赌着气走得越来越快的某女,他缓了缓勾了勾唇,俊眉微扬,赶紧追上去一脸无辜地开口:“为夫是说,娘子连个暖床的机会也不给为夫,居然让为夫睡地板,这也太狠心了吧!”
本来他这做丈夫的目前得到的福利是少之又少,现在要是连同榻而眠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这娘子得要到猴年马月才能真正属于自己了!
这丫头对他最是心软、口是心非,反正他就死皮赖脸坚守阵地、坚决不下榻,守着媳妇和孩子就对了!
也不对,暂时先守着媳妇,假以时日,生米煮成熟饭,何愁儿子没影?
上官玄灏这头把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噼啪”直响,因为某些私人原因而远远落在后面的余闲和绿环也在闹着别扭。
看着前方渐行渐远、你追我逐的两位主子,余闲难得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谁叫刚才自家少爷不提醒他、看他好戏来着!
随后感受到身侧绿环的冷气“嗖嗖嗖”从身上发出来,余闲立马一脸狗腿地堆笑道:“刚刚你也看见了,我和那堂小姐真的没有丝毫关系!刚才发生的一切莫名其妙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他倒是想要与他有关!绿环心中冷哼道,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一脸“那又与她何干”的表情,淡淡说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现在挡我道了,余闲大哥!”
再次听到一声久违了的“余闲大哥”,余闲的小心肝儿一颤一颤地又颠了一下下,一股电流通贯四肢百骸,捂着“呯呯”乱跳的小心脏,俊俏的脸上笑得像朵太阳花似的,乖乖地给绿环让出了一条道。
这呆子!绿环古怪地瞟了一眼突然抽风的余闲,赶紧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生怕走迟一步便会被生吞活剥似的。
“真有个性!”余闲看着远处那个像被鬼追似的落荒而逃的背影,痴痴一笑,“这傻妞儿,我决定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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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今天便是上官秀宁与洪立成亲的日子,准确来说,是洪立入赘上官府的日子。
上官勇夫妇在老太君的默许下,挑了今天这个黄道吉日让二人成婚,美其言曰为几天之后老太君的寿宴喜上加喜,也满足了老太君意欲让这件事速战速决的暗示之意……
这桩亲事虽然远远不及当日上官玄灏大婚那般隆重其事,但上官府依旧来了不少祝贺之人。
毕竟上官秀宁虽为二房庶子所出,但到了她这一代,却是上官府名符其实的唯一一位嫡出小姐,况且又是招赘夫婿的盛事,如何不吸引人来围观贺喜?
前来贺喜的也有刘家之人,虽然原本想要借机攀上上官家这姻亲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但碍于上官家的势力,他们也不好与之撕破颜面。
本想即使旁敲侧击也要向老太君讨个说法,奈何后下手为输,他们与老太君当初对两家联姻只有口头试探,却无书面承诺,上官家连请柬都送到他们手里了,他们刘家的嫡长子可担当不起撬人媳妇、玷人清白的污名。
上官家能招上门女婿,他们刘家也不止一个女儿,到时定要通过招贤入赘
虽然经过有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