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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娴莹前,想要责问她为何要喝那一贴药,可绕过屏风见着一脸苍白,眉头紧锁似是在忍耐无尽痛楚的娴莹,康熙只想紧紧抱人抱在胸前,不愿她真的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要喝那一帖药,你知不知道,如果不喝那一帖药,你。”
“如果不喝那一帖药,我也必死无疑,可是今天是佟佳期盼日久的封后大典,是可以名正言顺站在您身边的日子,我不能,也愿再大典上令您失了脸面,也让佟佳失望,只是我以为可以撑过今晚,想着有许多话要对您说,可是我太过高看自己,现在只能长话短说,还好对您有用的书册,这些日子都已经默完,不然就是死,我也定不能安然合上双眼。咳咳。”
见娴莹情绪太过激动,咳的让他心里也很是难受,康熙边伸手帮她顺气,边开口劝说道:“先歇口气,你不会有事的,朕也不允许你出事,虽然现在才知道你喜欢宫外的青山绿水,今日也问过国丈舅父,知道你从未曾出过远门,还想着等你身子好些,就带你去下江南去看看,还有蒙古的广阔草原,许多许多的地方,朕都未带你去看过,留下来给朕补偿的机会,好不好?”
娴莹抬头看着康熙的双眼,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她在里面看到了恳求,这话确实说的太晚了,如果是内里变成先英之前,佟佳氏定会欣喜接受,从未想过要为佟家谋取什么,佟家也只希望她能安好无忧,两人可能真的会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对。可先英又太过清楚,这些话康熙是说给得到高僧赠宝,有后世灵魂附身的佟佳氏听的,这就是一个帝王的悲哀,也是后宫不管有没有利用价值女子的悲哀。
“皇上,现在说这些确实为时过晚,我撑着这口气不咽下去,为的就是把最后的职责尽完,还有想求皇上应下我一事。”
都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娴莹所求为大逆不道之事,康熙也没有理由不答应,何况这几日见着她日日默书,把本就没有几日好活的身子,硬是拖成现在这幅样子,他又有什么好说的。
“今日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朕都会全部应下,金口玉言,绝不反悔。”
先英听康熙如此说,心中一点激动的感觉都没有,自他开始装病,不管是不是假装,没日没夜的为康熙默写书册,不说没有一句劝说的话,连人都许久没能见着,若不是今日是封后大典,还有他再也装不下去,今日就要诈死出宫,命人前去把康熙找来,不知要拖到何时,才能见着康熙主动前来。
“谢皇上恩典,娴莹所求只为图玲珊阿,胤禛如今已经大婚,皇上也对其多有赞赏,让我再没什么挂念,只剩图玲珊阿她自幼体弱多病,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臣妾实在不愿她嫁出京城受苦,求皇上帮她在京城挑个身份不需太高的人家嫁了,也让我不需担心,她会早早前去陪我,如此也枉费我耗尽心力,让她活在这世上受尽苦楚,才得以再次轮回转世。”
只是让图玲珊阿留在京城,这对康熙来说怎么会是难事,就算娴莹今日不说,图玲珊阿他也是舍不得,就这么把她嫁出京城,只是依着娴莹如今的身份,图玲珊阿想要低嫁也是不能,只是此事也无需现在说来徒惹烦忧。
没有丝毫犹豫,康熙就点点头应下,“朕答应你,绝不会把图玲珊阿嫁出京城,也不会让她受丝毫的委屈。”
喘不上气的窒息感,让娴莹连说话都难,攥紧胸口的衣衫,笑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点了点头,“信,相信,你。”
先英话说完就再也撑不住,那股子窒息感让他嘴唇都变得青紫,康熙抱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做,还没开口命御医赶紧进来,腊梅和冬雪终于把两位小主子请了来,“额娘,额娘您怎么了,糖心来了,你醒来看看我啊!”
跟在糖心身后进门的胤禛,见着额娘灰白的脸色,和青紫吓人的唇色,忙转身顺手把刘御医拉了进来,知道屋内什么情况的御医,也不敢上前凑,他们可比不得刘御医的医术,还有在皇上面前也有脸面,唯恐这一进去就会被主子们泄愤处死,左右看了看见着都是同样心思,就低头老实的站立在那里。
刘御医还未进门就听见八格格的哭声,心下早就有所准备,所以在看到脸色已经成死人灰白的皇后,没有让皇上催促,见四阿哥把八格格扶起身,就上前先试了试鼻息,见着确实如他所料没了气息,却还是照例试了试脉搏,不需要再开口说什么,就直接在一旁跪了下来。
糖心见此也知道是何意,推开胤禛就扑倒床边,哭喊着让额娘醒来,只是还未哭多久,就感觉肚子上面被狠掐了一下,转头看了下在她身后站着的皇阿玛和四哥,转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还是毫无气息的额娘,清晰的感觉到压着的手,又狠狠在她肚子上拧了一把,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装晕地倒在额娘的腰间。
听皇阿玛吩咐在旁伺候的嬷嬷和宫女,小心地把她抬到一旁房内休息,那碍眼的刘御医也被一起赶出去替八格格诊脉。
看着寝殿内又恢复平静,康熙想着娴莹最喜欢清静,也就没有再叫人进来伺候,只是坐回床头,忽略床上之人灰白的脸色,轻拾起她散落床头的一缕青丝,俯□子从自己发间也拉出一缕头发,笨手笨脚的想把两人的头发绑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不成,还是胤禛看不得皇阿玛那般祸害额娘的头发,从自己头发里顺出两缕,简简单单的绑了个结,见着皇阿玛看向他,又拆开慢慢的再结了一次。
在康熙好不容易学会夫妻结,把那连在一起的结扣剪下放在荷包中,就见李德全悄声进门,对着皇上俯身禀报道:“皇上,释西禅师在宫外求见,说事关皇后娘娘能否荣登西方极乐世界,还请皇上能拨空一间。”
康熙本想说不见,可听了这话也不好不去,只得先命李德全把人引进宫中,对着进门一句话也未说,可脸上难掩哀色的胤禛交代道:“陪陪你们额娘,她最是疼爱你和糖心,就是离开前也不忘对朕嘱托,不能让你们被人欺了去,日后万万不能让她失望。”
话说完伸手拍了拍胤禛的肩膀,就叹了口气转身出去寝殿,门外伺候的人也总算能进来殿内,只是见着四阿哥在床边,不好靠的太近,只得在屏风后候着。
被屏风隔开的小空间,只有他和额娘,就似十年前一样,只是那时额娘会抱他,会给他讲故事,就是没过几天,中间有了个小不点糖心,额娘也从未薄待他半丝。
“额娘,胤禛知道这皇宫您已经不想多留,这么多年您为我和糖心耗尽心力,就算胤禛不愿您离开,也实在说不出挽留的话。以后我会好好照顾糖心,您对我的嘱托,我也都牢记在心,只希望额娘离开以后,也别把我和糖心忘掉,若有机会一定要回来看看我们,好不好?”
见着额娘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连御医都说已经没有气息脉搏,哪里还能回他的话,敲了敲自己的头说道:“看我都傻了,额娘想要离开,怎么还能起身回话。”
完结
皇后的葬礼准备的略微有些匆忙;可也总算是离开;没了一个皇后;温禧贵妃也在皇后的葬礼中受寒,没过几日也没了;整个宫里陷入一片寂静;明明皇上喜欢的皇后去世;以后宫里的众人也都有机会,可就是没有人敢第一个出现在皇上眼前;只是心里有没有暗暗期盼,已经有些日子没翻过的绿头牌;第一个被翻的人是自己。
除了每日去给皇太后请安,皇上自皇后去世;整整一个半月没去过后宫,白日寻来朝臣商议国事,晚上批阅奏折,不让自己有片刻的空闲,今日也是如前几日一样,康熙在乾清宫翻阅奏折,脑中也想着还有何地没有送去弹花机等东西。
李德全悄声推门进去殿内,虽知晓皇上对皇后是真心喜欢,却没想到能做到这样,自幼跟在皇上身边伺候,就是与其有年幼夫妻情分的先皇后赫舍里氏,皇上也没能近两个月没翻过绿头牌,更连众妃宫里都没踏足过半步。
只是人死如灯灭,就算再折磨自己,那人也不可能醒过来,不若还是好生顾着些自己,再说德妃和温禧贵妃都去了,荣妃在宫里多年布置的人手,都被皇上连根拔起,身边的人也重新肃清了一遍,就是与皇太子有牵连的人,皇上也没丝毫顾念皇太子的脸面,宫里这些时日被活生生打死的不在少数。
皇太子身边除了两位侧妃和两位小阿哥,就是侧妃身边伺候的宫女,还有小阿哥的奶娘,都被全部换了皇上的人,当年太皇太后所赐的人,虽说不好同旁人一般处置了,另寻出皇庄把人安置在那,却不是什么难事。
宫里现在难得出现片刻清明,不过这样的一份清明,不知能持续多久,一边想皇上早早从皇后离开的愁苦中解脱,一边又希望皇上能念着皇后久些,能让他们多松快几日,宫里的尔虞我诈实在太过累心,能有一日的宁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恩赐。
“是否有事?”
眼睛是在批阅奏折,可康熙早就练就耳听八方的本事,何况李德全难得在伺候的时候摸鱼,这可是很少见的,毕竟是伺候他这么多年的奴才,分一丝关心也不为过。
李德全听皇上这话,知晓他走神被皇上发现,忙诚惶诚恐的俯身跪地道:“奴才竟在伺候的时候分神,实在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康熙心中的烦闷一直无法纾解,见着李德全如此,也没有敷衍的心思,挥挥手命他起身,“难得见你在伺候的时候分神,是何事惹你这般?”
“奴才该死,是景仁宫的李嬷嬷,说是皇后娘娘去的匆忙,还未把之前默好的书册交给皇上,她帮着在景仁宫守上几日,就要前去西头所伺候八格格,所以就想把那些书册先行送来。”
康熙不是把那些书册给忘了,只是这些日子总是胡思乱想,若是娴莹不日夜不停的默写书册,是不是就不会因为精神不足,吃那虎狼之药连半月就撑不过去,越想越是不敢去景仁宫取那些书册。
李德全见着主子听完他的话,脸上却不见有丝毫急切,想着皇上确实把皇后娘娘放在了心上,只是发现的时候太晚了,而且皇上顾虑也太多,在心里摇摇头。
还是伺候皇上多年,李德全还是偏袒皇上的,见主子这魂不守舍的模样,就算知晓无用,还是忍不住劝说道:“主子,那些书册可是皇后娘娘对您的心意。”
“唉,让人进来罢。”康熙话说完,看了眼殿内伺候的奴才,李德全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出门命李嬷嬷进来时,对着殿内的宫女太监招招手,把人都领出殿外候着。
没让康熙等多久,李德全就带着李嬷嬷进来殿内,随后跟着的还有两个有把子力气的太监,抬着成人小腿高的木箱子,等人把木箱子轻轻放下,李德全就对着皇上俯身一礼,带着两人出了殿外,看了眼殿内的两人,还不忘把殿门关上。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吧,听说你不日就要前去西头所伺候,你们主子之前最挂念的就是八格格,万万要把人伺候妥当,若有事尽可前来告知李德全,让他转告朕就好,不可让她受丝毫委屈。”
李嬷嬷见着皇上如此,也知道主子这次“死”的还算有价值,替八格格福身施礼谢恩道:“谢皇上,奴婢定不会负皇上和皇后所托,定会好生照顾好八格格。^/非常文学/^”
对着一个奴才,康熙能放下架子,也是看在娴莹的面子上,听她如此说也就没什么好寒暄的,只是点点头让李嬷嬷知晓他听到,就不再多做言语。
李嬷嬷早先就知道皇上的性子,若非必要平时并不喜欢多言说话,知道等不来皇上开口,李嬷嬷就起身走到木箱旁,把箱子的锁头打开,闪人站在一旁,让皇上能看清里面摆放整齐的书册,开口说道:“皇上,这是主子早先就开始默的全部书册,年月太久主子唯恐有遗漏,就把平日看过除了诗词话本的书册,全部都默了出来。”
看着那一木箱的书册,绝不可能是这几日就能默完的,起身走到木箱前,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书册,见着里面书册整齐,笔下有力的字迹,心好似就什么紧紧揪了一把,看着李嬷嬷问道:“这些书册是你们主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
“从八格格身子大好的时候,主子不需日日惦念,就开始分神每日默些,没想到加上前几日日夜不休默出来的,竟然收拾出整整一木箱,这木箱是主子早先准备好的紫檀木所做,不惧蚊虫书册放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