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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他的疑惑,她这才记起,她口中说的这些他根本就不懂。
“算了,反正我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又怎么能断定我就会不懂呢?”他多渴望多知道她的事,现在时机正好,怎能放过。
她想了想。
“我们那里,每个人出门都是坐车。”
“那和马车相同吧?”听到车这个字,他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觉得自己和她的世界并不是完全不同的。
不过她可没让他太好过,马上打碎他心中的想法。
“我们的车和你们的马车根本就不一样,我们的车子是吃汽油的,自己会动,根本不用马来拉,所以基本上不会累死任何一匹马。”
“汽油?那是什么作物,这么厉害?说来听听,好让我建议父王种植。”
她笑到不行,抱着肚子倒在椅子上。
“那不是作物,是汽油,汽油!”
“别笑,正经点,我可是在请你赐教。”被她的笑意感染,他不觉得尴尬,反而感染了欢乐的气氛。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笑得如此开心。
她自己也发觉笑得大失礼了,拉拉衣裳咳了几声。
“汽油是一种油类,这种油对你们来说要提炼太难了,你还是别肖想了,省得自找麻烦。”
“肖想又是什么?”
“我看我以后说话得小心点,免得你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神情温柔地看着她,“可是我想多认识你。”
“但是我们两个知道的事情基本上就差很多,要解释太困难了。”
“没关系,我们多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你只要每天和我说一样你们那里的事物,总有一天我也能融人你的思想、你的世界。”
王熙凤左看看右看看,就是看不出来这里是皇庄,因为太过雅致了,有些东西还非常旧。
“你这趟到荆州来做什么?”
“四哥命我提前到荆州来通知杨溥,父王择日将动身前来荆州,要他打点一切接驾。”
“杨溥,他是服侍你四哥的对不对?”
“嗯。因为父王的关系,所以四哥派我先行来知会杨溥一声。”他叹了口气,“这样不公平,我对你是一知半解,你对我却是知之甚详,甚至连杨溥都知道。”
“对于你四哥的做法,你心里都不会不平吗?”
“不平?怎会?”
“为什么你父王要来荆州,却要你这位王爷先来一步,只为了知会杨溥一声,而不是派其他官员知会?”
“我说过,那是因为父王的关系。”
“那又怎样,他不会自己来走这一趟吗?你和他不一样是皇室的人?”
“那不一样,四哥是皇太子身份,而我只是区区王爷,怎会一样,四哥以后是要接掌父王王位的。”
“所以一个是天子,一个是臣子?”
“一点即通。”他有些怜宠地摸摸她的脸。
不是她一点即通,她只是在暗讽他的身份而已。王熙凤翻翻白眼,“那你还不去知会杨溥一声?”
他一离开,她就自由了,可以拉着钏儿好好逛逛荆州这个地方。
朱善总不可能还追到荆州这里来吧?
洞悉她的想法,朱云桢扯着嘴角笑开:“通知杨溥明日再去便成,我看你现在一颗心早飞到外头去了是吧?”
“哇,你可真聪明啊,一点即通。”
“走,我带你去市集走走,解解你的馋。”他点点她额头,神情是百般疼爱。
★★★
走在荆州市集上,王熙凤可是大开眼界了,有好多古物早就已经失传了,没想到在市集里俯拾即是,廉价得让她眼红,好想带几个回现代去。
她走到一处贩卖胭脂的摊子,上头摆着大大小小雕刻精致的胭脂盒,有的胭脂盒上嵌着玻璃,玻璃上绘有美丽的盛菊,晶莹剔透的模样让她爱不释手。
“喜欢就买下。”
“我不想花你的钱。”
但他立即从袖口掏出一袋钱,并从里头掏了几旋银两放在桌上。
“我喜欢疼宠我的女人。”他揽着她的肩继续往前走。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你的女人,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你买下的。”就像妓女一样。
“那不一样,疼爱与买卖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你现在的行为不是在用这只胭脂盒买我吗?”
他因她娇嗔赌气的模样发笑,“你有这么容易就被我买下吗?”
她抬高下巴。“没这么简单。”
“我想也是。”
她的桀骜不驯令他想征服,却又不想手段太过强硬,他要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陪伴他一生一世。
★★★
“表哥!”
坐在亭子里阅读古籍的王熙凤闻言抬起头,就见一身玫瑰红的娉婷女子踩着小碎步跑进亭子,冲进朱云桢的怀里。
朱云桢手中的古籍被女子撞落,王熙凤见状心疼地拾起。
这么珍贵的绝版书,居然摔在地上!王熙凤瞪了朱云桢一眼。
“表哥!”
“蔷儿。”朱云桢显然有些惊讶看见眼前的女
“表哥你好坏,来荆州玩也不找人家。”
“蔷儿,你怎么来的?”
“人家自己一个人和奶娘一块儿来的。”
“就你们两个弱女子多危险!”
“你也知道危险啊,游山玩水不找人家,反而带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蔷儿不满地斜睨王熙凤一眼。
搞什么,瞪我干吗!王熙凤被瞪得莫名其妙,干脆别过头。
朱云桢捏了捏蔷儿的鼻子,蔷儿皱了皱眉。“表哥,人家不管,你一定要带人家去玩!”
“好,不过以后别再自行出门,至少也该带几名会武功的贴身侍卫跟随。”
“不要!有他们跟就不好玩了,他们老是禁止我做这做那的,无聊死了!”
“那是为了你好,别忘了你的身份,要是有什么闪失该怎么办?”
“没关系,反正有表哥在嘛。”蔷儿撒娇地将身子贴在朱云桢身上,而朱云桢则疼宠地对她笑。
王熙凤在一旁越看越不是滋味。
什么嘛!还说他只喜欢她,结果竟然光明正大在她面前与别的女人调情!
王熙凤气冲冲起身,决定不想在和他们同处一处。
“熙凤,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哪儿不用你管!”站在亭子口处,王熙凤回头瞪了他一眼。
“大胆!”蔷儿怒喝,“你竟然敢这样和王爷说话,还不跪下要求恕罪!”
王熙凤仰高下额,冷冷地看着朱云桢。
“你要我跪下吗?”
“你这个女人忒是大胆!”蔷儿喝斥,但朱云桢却一句话都不说,这让王熙凤更加生气。
“你一句话都不吭,是打算放任这个女人像疯狗一样乱咬?”
“什么?你竟敢说本公主是疯狗!”蔷儿气得冲到王熙凤面前,抬起手想甩她一巴掌。
“够了,蔷儿!”朱云桢攫住蔷儿的手,但他的反应毕竟太慢,王熙凤已气得甩头就走。
“表哥,你在做什么!”表哥居然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凶她!蔷儿圆大的眸子泛起一层泪雾。
“蔷儿,你不能老以身份地位来压人,这样是不对的。”
“可是她本来就该跪的……”她已经开始抽噎了。
“她不一样。”
闻言,蔷儿不满地道:“有什么不一样!她是平民,平民就该跪!”
“她不是平民。”她会是他的妻。
“那她是谁?”
“她是我的妻。”
一听见朱云桢这么说,蔷儿立即眼泪汪汪,嚎啕大哭起来。
“表哥你在说什么?我才是!”
“蔷儿,……”
“皇上已经答应人家,要将人家许配给你了,我才是你的妻!”
朱云桢闻言惊慌地攫住蔷儿的手。“你说什么?”
“皇上在人家来荆州之前就答应了,只要你一回去,他就下旨赐婚,我才是你的妻,我才是!”蔷儿不满地踢脚。
蔷儿的话在朱云桢脑海中爆开,轰得他错愕,炸得他脑子一片空白。
★★★
夜黑风高,冷风飕飕。
今夜的天气有些异常,吹起了一阵不小的风,吹得窗扇砰砰作响,树枝园风摇动犹似幢幢鬼影。
王熙凤拉紧身上披风走出屋外,庭院里只挂了几盏油灯,风一吹。火苗就好像快被吹熄一样,根本无法照亮庭院。
如果有日光灯就好了,绝对比白天还亮。
她往庭院里走没几步就被眼前的黑影吓到,惊魂未定的她拍拍胸要自己镇定下来。
“你都不会出声的啊!”
朱云桢坐在石桌旁小酌。
“想小酌一杯吗?”
她满脸愁容地在他身旁坐下。“你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喝酒?”
他有些微醉,举杯对着天空。“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大口饮下烈酒后,又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喝喝看,这可是陈年女儿红。”
“今天晚上根本就没有月亮,我还举头望明月咧,月亮早就躲起来睡觉了。”
她将杯子推回去还他。
“喝喝看,很醇很香。” “我不要。”她连摇头,“我一喝酒就会醉。”
这可好,以后要治她就喂她喝酒就够了。“你那么晚了也不睡?”
“风吹得那么猛,睡得着才有鬼。”似乎是在附和她的话似,飒飒风声益加凄厉,她拉紧披风,胆小地望着漆黑的庭院,一棵棵在白天看来绿意盎然的树,此刻却犹如鬼魅。
“你害怕?”
“我、我才不怕!”她抬头挺胸想说服他,她才不是那么胆小的女人,可是一阵风吹过,吹落了高挂屋檐的油灯掉落在地,发出巨响时,她却是惊叫一声躲到他怀里去了。
“不是不怕吗?”他抱住她。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捶着他的胸膛。
他仍为了蔷儿的话感到烦躁,他的妻只能是熙凤,但面对父王给蔷儿的承诺,他却找不到方法解决。
一回京城,圣旨一下,什么都迟了。
这样的难题,他该怎么解决?
对蔷儿他只有兄妹之情,对熙凤,他却满心都是痴狂爱意,他不能失去她!
望着她、想着她的十几年后的今天,好不容易她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眼前,他怎能轻易再让她远离?
他办不到呀!
“朱云桢?”
她察觉他有些异样,话都还没说完,陡然,他身旁突地散发出一股杀气,在她还未看清楚时,一把刀就在她眼前晃,离她的脸仅有咫尺,还好朱云桢抢先一步将她往身后捞,她的脸才免于毁容。
“来者何人!”
朱云桢发动攻势,随手摘下一旁树叶笔直往对方射去,软嫩的树叶立即变成杀人的利刃,直接射中刺客,就嵌在手背,刺客手中的刀应声而落,抱住被射中的手痛叫一声。
“朱云桢,纳命来!”
另一名刺客不顾一切使出招式,不仅将朱云桢逼到角落,手中的刀更是招招夺命往他身上砍去。
朱云桢一面得护着身后的王熙凤,一面还得面对眼前的危难,他分身乏术,只得快速地运用手边能取得的树叶射向刺客——
第六章
暗夜冷风吹来不平静的气息。
“朱云桢,今夜就是你丧命之夜!”
朱云桢大手一挥,运劲打中刺客手上的痛穴,刺客的进攻才退了些。
“暗夜伤人,还敢大言不惭。”
刺客三五人将朱云桢包围起来困在中央,而此时王熙凤形同落单,被搁在角落,一名刺客趁朱云桢失神之际,毒手伸向她,一把攫住不懂武功的王熙凤。
“朱云桢!”眼见自己被人抓住,王熙凤连忙大叫。 朱云桢见状气走全身,双手一摊,一股气劲在他胸膛间轰开,震得刺客东倒西歪;他轻功一使,快速移往她的方向,手劲一推与刺客打了起来。
两人内功不相上下,王熙凤就成了两人抢夺的目标,一下子被刺客扯了过去,一下子又被朱云桢夺回。
其余刺客见状将目标朝向朱云桢,刀来剑往,他分神将注意力放到王熙凤身上,刺客乘机奋力一击,刀剑不长眼,直接刺进他膀子里,他呼痛捂住肩上的伤。
“别恋战,先抢人!”
黑衣刺客分别探向朱云桢身后的王熙凤,他们今夜的目的似乎是王熙凤,为了顾及她的安危,朱云桢以肉身抵挡在她前面,没想到又中了刺客一剑。
一阵刀光剑影,兵器碰撞声引来大批人马,朱云桢咬牙大吼:
“快来人!”
“王爷!”赶来的小厮见主子身上淌下鲜血,不禁怒红了眼,立即转身抢过护卫手上的长矛,以奇佳的武功逼向刺客。
刺客见再恋战便会有所死伤,立即往屋顶上跳跃,转身消失于黑夜。
“王爷!”那小厮赶忙奔过来察看主子的伤势,见朱云桢肩上有两道刀伤,立即愤怒地朝后咆哮:“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紧王爷!”
王熙凤被那小厮骂得一愣一愣的。
“不关她的事,扶我进屋里去。”
小厮扶起朱云桢,让他靠在他身上,撑着他进屋里去让他躺在床榻上,立即又唤来丫鬟仆役,请大夫、烧热水、到药阁去取药来。
全府上下忙成一团,皆为了朱云桢身上的伤,只有王熙凤什么忙都帮不上,无助地站在角落看着人来人往,而她却无能为力。
好不容易屋里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