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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用所有功劳换都是值的,阿弥陀佛。”
“你什么时候也信佛了?”沈千山忍不住笑了:“定是给祖母抄经抄的。不过这事儿你该感谢你夫君我舍生忘死吧?关神佛什么……”
不等说完,便被宁纤碧捂住嘴巴,听她郑重道:“神佛的事情也是可以胡乱说的?若不是菩萨保佑,你这事儿能办的这般顺当?所以该感谢还是要感谢的。”
沈千山笑道:“从你口中听到这话,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不过你说的也对,今天这件事出奇顺利,连我也没想到皇上竟这么痛快就答应下来。”说到这里他蹙起眉头:“唔,总觉得皇上今天对我太好了,都没用我怎么跪,上一次可是跪了一夜还没得到结果呢。”
“不管如何,总算这件事尘埃落定,我也可以放下心了。”宁纤碧感叹了一句,然后看向沈千山,有些歉疚的道:“只是害了你,那样的天大功劳,却因为我和表哥,就这么一笔勾销。”
“说什么话呢?若说我功劳大,你的功劳也不小,不也是被抹去了?何故只替我心疼?”
沈千山瞪了宁纤碧一眼。却听妻子正色道:“从小时候儿见到表哥那日起,这么多年了,他对我的疼宠爱护,这一辈子都报答不了,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但是千山你不一样……”
不等说完,便听沈千山淡淡道:“没什么不一样的,你是我挚爱的妻子,为你做什么,我也是心甘情愿。不过就是你从前对我不像表哥对你那样好就是,也罢,我认了。”
宁纤碧眉毛一挑,冷哼一声道:“什么意思?爷这是在表爱意的同时,想顺便算一算旧账吗?”
沈千山连忙陪笑道:“不敢不敢,只求贤妻日后莫要对我横眉冷对,为夫便知足了。”
两人说笑着离去,浑不知在他们身后,皇帝已经走出了御书房,正站在廊下沉默看着他们相偕离去的背影。
“皇上,这会儿起风了,您穿的少,仔细着凉,还是进去吧。”
贝壳子站在周铭身后轻声劝着,却见他动也不动,于是也不敢再劝,只低头在心里琢磨着皇上脸色怎会这样难看?刚刚世子爷在的时候儿,明明挺好的啊。
他哪里知道周铭此时的心思,等了半晌,却只听到对方长叹一口气,喃喃道:“姑姑的生日是在十月二十二吧?”
“是,那天恰是大长公主的生日,皇后想来已经替皇上预备好寿礼了。”贝壳子连忙答应,不忘提了皇后一句,却见周铭摇摇头,喃喃道:“不用皇后挑,今年的寿礼,朕亲自替姑姑选。”说完便转身回了御书房。
贝壳子更惊讶了,一时间只以为自己看错,暗道怎么回事?明明是喜事儿,怎么皇上眼中竟有如此哀痛?这……这到底是怎么了?莫非皇上要对沈家……
一念及此,只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竟是不敢再想下去。忽听房内皇帝声音传来道:“去,派人将四皇子给朕叫过来。”
过了足有半个多时辰,周鑫才赶到御书房,一进门便直挺挺跪下去,毫不畏惧的看着皇帝。
周铭淡淡看他,好半晌才冷笑一声道:“只看你这副鱼死网破的死样子,便知千山说的都是真的了。”
周鑫不言语,半天之后终于低了头,喃喃道:“父皇向来宠爱儿臣,可儿臣并不敢十分的恃宠而骄,只有这一回,儿臣求父皇成全……”
他不等说完,便听桌上一声巨响,接着周铭的声音冷冷传来:“成全?凭你也敢让朕成全你?成全你然后看着你泥足深陷,从此后只对一个男人情有独钟吗?”
周鑫也不分辩,显然他心里就是要求这样一份成全。周铭叹了口气,知子莫若父,只从周鑫这番表现,他便知道沈千山说的半点不错,只怕这个儿子对那蒋经的心比他说的还要虔诚,都要走火入魔了。
“你不必再说,也不用求,这件事到此为止。”
平复了下心情,周铭看着向来宠爱的这个儿子,冷冷道:“你可以继续和那个蒋什么的做朋友,也可以和他老死不相往来。朕都无所谓。但是有一条,若是你敢将这份心意泄露出去,强迫了他做什么事,或者干脆不顾后果将他囚禁……”说到这里,他便没再往下说,只是盯着周鑫看。
“那又如何?”果然,就见周鑫梗着脖子抬起头,倔强的问了一句,显然之前他心里就是这么打算的。
“你是朕的儿子,就算再怎么气你不争气,也不可能对你做什么狠毒事。”
周铭叹了口气,但是旋即他的面色便阴沉下去,冷笑一声道:“不过那个蒋什么的,他和朕可没有半分关系,若是朕的儿子真的对他念念不忘,一生牵挂,甚至为了占有他无所不用其极,那朕也只好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周铭的语气并不重,宛如是在说一件云淡风轻的事,然而眼中杀机却在这一刻清晰流露出来,让周鑫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真的敢对蒋经做什么事情,父皇就真的会杀了那个俊秀温柔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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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皇帝给的两条道儿,四皇子会如何选择呢?求粉红票推荐票嗷呜嗷呜!
第三百二十七章 放手
“父皇……不要……”
周鑫从进来之后便一直冷着的那张面孔终于彻底崩塌了,他跪爬着来到周铭身边,抓着他的龙袍痛苦嘶吼道:“父皇,我……我不会忘了身为皇子的责任,我不会为了他,就不要女人不要儿女,父皇,我……我只是想要他而已,求父皇给我这个机会……”话音落,他便砰砰磕下头去。
“什么都不必说。”
周铭此时却是出奇的冷硬,他看着周鑫,淡淡道:“你若是想将他做一个玩物,朕随你去。可如今你对他却是走火入魔了,朕根本不信你说的话,你想让他好好活着,从此后便绝了这份心思吧。”
周鑫看着皇上的脸,那张面孔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冷硬肃杀表情,变得如同平日一般沉静淡然,然而他却知道,恰是如此,这件事才真正是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了。
绝了这份心思……绝了这份心思……
皇帝的话如同重锤般在耳畔回荡着,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横行霸道的周鑫竟怔怔流下泪来:若是这份心思能够说绝就绝,他又何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若是真的要这样过一辈子,只能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欢笑幸福,还不如就让他死了,我随着他一起去。阴曹地府里那么多妖魔鬼怪,他一害怕,就只能依靠我,是的,只能依靠我,那样的话,就没有人能将他夺走,他只能跟着我,只能和我在一起了吧?
周鑫眼中现出疯狂,拳头紧紧握起来,他很想这样冲口大吼,说父皇你杀了他吧,你杀了他。我也跟着他去,谁也别想将我们分开,你也不行。
然而这样想着的同时,不知为什么,眼前却泛起蒋经温柔带笑的俊秀容颜。心里不知道挣扎了多久,到最后,周鑫终于沮丧的垂下头去,喃喃道:“是,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就这样吧,不就是把这份情意埋在心中。一辈子也不许表白出来吗?那个人,他活得是那样美好,他有母亲要奉养。有表弟表妹可以疼爱,有志向要去实现,他的人生是那样的充实而幸福。如果被自己将这份幸福强行夺去,他一定会恨自己入骨吧?与其被他恨,还不如就这样放他过想要的生活。
最重要的是。周鑫无法想象那个心爱的人被杀死时的模样,蒋经一向很怕痛的。他不舍得让他痛,更不舍得让他面对那样无助的绝望。
走出御书房,站在台阶上,周鑫慢慢闭上眼睛,两滴眼泪被他强硬的留在眼眶里。慢慢收了回去。
就这样吧。他睁开眼,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下了那高高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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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山和宁纤碧解决了这件大事。两人便直接去了乔羽的住处,将这件事情转告蒋经和乔羽。蒋经自是欣喜若狂,可是一想到自己和齐芷兰的婚姻是乔羽成全的,而对方对齐芷兰的心意也绝不比自己差分毫,感激欣喜之余。也就难免有些愧疚。
乔羽倒是洒脱,拍着蒋经的肩膀认真道:“行了。喜欢一个人,自然就是要看她过得好,心里也便安慰了。不过你记着,你以后可不许对她不好,不然的话,别怪我的拳头不认你这个朋友。”
蒋经正色道:“这是自然,若是我对她不好,你可以将我活活打死,绝没有一句怨言。”
“好,有你这句话就成了。”乔羽哈哈一笑,又在蒋经胸膛轻轻捶了一拳:“那个……也没什么,我虽然做不成她的丈夫,却可以做她的哥哥。所以你将来千万要对她好,她可是有两个娘家的人。”
蒋经自然答应下来,乔羽送几人到门口,忽见宁纤碧转过身来,好奇看着他道:“真这么洒脱?这就放下了吗?该不会等我们一走,你转身回房就要趴在床上痛哭吧?”
乔羽那些送别的话顿时就被噎在口中,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豪气干云的拍着胸脯大笑道:“怎么可能?哈哈哈!夫人也太小瞧乔某人了,当初身上让鬼山刀客的刀捅了三个窟窿,老子眉头都没皱一下……”
“别逞强啊,想哭就哭一场,不丢脸的。”
豪言壮语再次被打断,乔羽让宁纤碧第二句话噎的都快翻白眼,顿时也没心思强颜欢笑了,挥手对沈千山道:“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宁夫人真是好手,妈的本来不想哭,让她说的也想哭了。”
沈千山正色道:“就是就是,内子这性情就是太直爽了,回去后我一定好好教训她。有些实话是不必说出来的,多让人难为情啊?”
乔羽无语的看着他,肩膀都塌下来了,喃喃道:“你们真是两口子,绝配啊。走了走了,我就不多送了。”说完拱拱手,转身大踏步返回院中。
宁纤碧和沈千山以及蒋经回头看了一眼,见到乔羽昂首挺胸的背影,蒋经便松了口气,轻声道:“还好,分别时我分明看见他眼中是有些哀愁情绪的,倒是让妹妹这样一打趣,反而那些哀伤愁绪都不见了。”
宁纤碧笑道:“乔羽这人是真正的男子汉,就算是痛苦,也该痛痛快快哭一场,什么临风洒泪无奈哀伤这种情绪根本不适合他。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如此轻易就放手。”
蒋经点头,暗道确实如此,若此时是一个多愁善感的酸腐文人的话,别说主动松口退亲了,只怕要暴跳如雷不说,就是将齐姑娘强娶回来,还不知道要给多少脸色瞧呢。他出身江南,那里多的是文人才子书香世族,所听到的悲惨事也不少,因此倒是由衷庆幸这场波折的另一个主角是乔羽,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痛快潇洒的江湖人了。
“表哥,回去好好儿准备聘礼提亲吧,这一次动作可快着点,千万别再耽搁,俗语说夜长梦多,再有一次,真是我们也没办法了。”走到前门大街上,沈千山便拍了拍蒋经的肩膀,和他作辞。
蒋经拱手,郑重道:“这次的事,劳将军和妹妹费心,大恩大德,蒋经铭感五内……”
不等说完,便见宁纤碧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笑着道:“表哥又来了,一家人,说这样话做什么?难道没有我和千山这一次的帮忙,你将来就会忘了我不成?”
蒋经一笑,遂也不再说,转身往伯爵府而去。
沈千山收回目光,见宁纤碧还在探头看着,他便笑道:“可是要去伯爵府坐一坐?你也好多天没回去了。”
宁纤碧摇头道:“不用了,这会儿回去做什么,不如等闲下来,好好儿回去住两天。咱们走吧。”
沈千山点点头,示意车夫继续前行,一面凑到车厢旁,看着那巷子笑道:“真是奇怪,若说表哥小时候,他们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投奔了岳父岳母来,怎么到如今,表哥已经大了,也有能力在外面置办房产成家立业,你姨妈却还是住在伯爵府中呢?”
宁纤碧笑道:“姨妈和娘亲住在一起,每日里说说话,也可排遣寂寞,更何况老祖宗喜欢家里热闹,也不让他们搬,如今爹爹又在辽东,姨妈自然要留在府里陪母亲了。”
“原来如此。”沈千山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那巷子方向,想了想道:“那表哥若是娶了齐家姑娘,姨妈难道还不搬出来?”
宁纤碧笑道:“怎么忽然这样关心起姨妈的安排了?到那时,也自然是看姨妈的意愿,留在府中或是去表哥那里,都是随她的意。不过也有可能,表哥就把家安在伯爵府中,反正他又不差钱,即便在伯爵府里,也没有人会认为他是寄人篱下。”
沈千山松了口气,点头道:“若是表哥能留在伯爵府中,那的确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