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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纤碧一脸的惊讶,失声道:“这事儿谁给太太说的?当日爷和儿媳都跟她们说了,不能让老太太和老爷太太知道,怎么还有这样碎嘴的?”
薛夫人哼了一声。似是没好气的看着宁纤碧,眼里却一点怒气都没有,摇头道:“这种事情。难道还真能瞒我一辈子?我还没瞎没聋呢。”
“太太千万别这么说,只是怕您听了担心,所以当日回来时,儿媳和千山便规定下谁也不说起这件事了,这怎么到如今。却让您知道了呢?”宁纤碧有些哭笑不得,暗道真是造化弄人,这事儿我都快忘得差不多了,却没想到太太竟知道了。
薛夫人看着她,这回没有说话,好半晌。这沉默气氛让宁纤碧都觉得不自在了,方听见这婆婆怅然道:“我也不说什么了,日久患难见人心。如今我也算是明白过来。只是欠你一声谢,从前我不喜欢你,总觉得你太高傲了,却不知你竟是个性情中人,千山是我的心头肉。唯一的宝贝儿子,他能得你救命。我这当娘的,合该和你郑重说这个谢字,虽有些晚了,这份儿感激是真真正正的。”
“太太千万别这么说,折杀儿媳了。”宁纤碧连忙道:“太太只怕还不知道,不但是我救过爷的命,爷也救过我的呢,不然我早死在鞑子手里了。我和爷是夫妻,这彼此扶持着都是应该的,爷救我我可也没说谢字,我救了爷,爷也没谢我,都是该当该份的啊,怎么太太如今却这样外道?这是不把儿媳当自家人了吗?”
饶是薛夫人此时心中着实是五味杂陈,也不由得被这句话逗得笑了出来,摇头道:“真没想到,平日里在我面前端庄沉稳,这张嘴原来却是如此厉害,难怪你那妹妹恨你入骨,只怕素日没少在你这里吃亏罢?到如今,我哪敢不把你当一家人,不把你当家人,难道我要去大街上喝西北风?是了,这会儿下雪,风都停了,要喝西北风都没有。”
宁纤碧连忙笑道:“西北风虽没有,却有杀猪菜。儿媳不和太太说了,还要出去忙乎呢。太太若是闷了,就去老祖宗那里等着,也能一起说说话儿,排遣下寂寞。”
一边说着,便行礼告辞。薛夫人倚在墙上,默默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忽然叹了口气道:“可恨我从前竟真是有眼无珠,分明这个儿媳是这样贤惠能干的,我却不知足,横挑鼻子竖挑眼睛。说起来,还是老祖宗和千山的眼光好,我比她们实在是差的太多了。”
碧青忙笑道:“也不是太太的眼光不好,只不过奶奶刚进门时,和爷疏远着呢,别说太太,就是奴婢们看着都不像。太太也是心疼爷,才会对奶奶存了成见。如今爷和奶奶恩爱,太太也知道奶奶能干,日后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把从前那些都揭过去,可不就是家和万事兴了呢?至于白姨娘,她就是不甘心,且让她扑腾去,还能扑腾出大浪不成?太太别为她生气了。”说完又看向碧红道:“还有你,日后也懂点事儿吧,闲着没事儿干就做活计,奶奶只为了咱们好好照顾太太,分派下来的活计着实不多,你要是因为有闲时候就惹是生非的,我就去奶奶面前再替你领一床被子的活儿。”
碧红做了个鬼脸,嘻嘻笑道:“好啊,姐姐就去替我领来,我正愁活儿不够干呢,不干活,就没脸多吃饭菜啊,一想起奶奶说的杀猪菜,我这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一句话说的薛夫人和碧青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虽然都安排下去了,不过宁纤碧可不敢听杀猪时猪那凄惨的叫声,因此匆忙回到屋里,继续把沈千山那件夹棉衣服给做完,一边做一边心中叹气,暗道不知什么时候这件衣服才能送到丈夫手中,替他挡一挡宗人府里的寒气。
思绪这一走神,手指头冷不丁就被针扎了一下,她连忙把血吮去,一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正要去倒一杯水喝,便听门外脚步声匆匆,接着宁彻宣的声音响起道:“姐姐,姐姐在不在?四姐姐五姐姐来了。”
“我在呢。”宁纤碧一愣,直觉就知有事发生,连忙迎出去,果然,就见宁纤月和宁纤巧的脸色十分难看,宁彻宣跟在她们后面,面色也是沉重无比。
“发生了什么事?”
宁纤碧把衣服放在桌上,挥挥手,海棠便出去倒茶,却听宁纤月道:“不用忙了,这会儿谁能吃喝下去东西?来找妹妹,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能救救三姐姐。”
“三姐姐怎么了?” 宁纤碧的心里一沉,暗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李德禄那个混账王八蛋,真的回去拿三姐姐出气了。因忙问端的,就听宁纤月恨恨咬牙道:“李德禄那个丧尽天良的,把三姐姐打了个不能动弹,只怕再不去把三姐姐抢出来,她真就要死在李府了。”
宁纤碧怎也没料到事情竟然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身子晃了一晃,勉强稳住心神,却听宁纤巧哭道:“从那天晚上听了妹妹的话,我们昨天便回了伯爵府,和老太君说了三姐姐的事,老太君便命人去接三姐姐回来。可那李德禄说,三姐姐这些日子为过年操劳着,身子不好,要回家也得等到年初三,没有个大年三十儿前就硬把当家奶奶接走的道理。”他这样说,咱们家去接人的媳妇婆子也无奈,回来禀明了老太太,也是没办法。亏得我和五妹妹多了个心眼儿,派人用钱开路去打听,才知道那一日那混账东西回去了,在屋里大骂妹妹和睿亲王府,三姐姐听不下去,替妹妹说了几句话,他……他这丧尽天良的竟然就把三姐姐打了个半死,拿了钱的下人说,三姐姐如今就在屋里,连炭盆也没有一个,李德禄那混蛋在府里头说了,就是要磨死三姐姐,到时候只说病死的,看谁能拿他怎么样?妹妹,这混蛋显然已经丧了天良,咱们该怎么办啊?”
一番话只气得宁纤碧青筋都跳出来了,狠狠拍着桌子道:“好一个丧尽天良的混账王八蛋,若是有一天落在我手里,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因滔滔不绝骂了好一会儿,方想起在这里跳脚骂也没有用,现如今倒是要救宁纤语出来要紧。眼看着宁纤巧和宁纤月还有宁彻宣都眼巴巴看着她,只是这会儿自己也心乱如麻,如何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实在不行,咱们就派人去把三姐姐偷出来回家养着。到时候年初三,咱们就上门去,李德禄交不出人来,倒是要好好儿问他。”
忽听宁纤月跺脚说着,宁纤碧眼睛不由得一亮,连忙道:“不妥,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这样做,一旦将来暴露,可是咱们没有理了,到时候对的也变成错的。我这里倒是有一计,只是宣哥儿,要你们几个兄弟齐心协力,你身上是有秀才功名的,这样一做,怕是也要斯文扫地了,你愿不愿意?”
第三百八十四章 营救(上)
“姐姐这说的什么话?和三姐姐的性命比起来,区区功名算得了什么?弟弟是将那富贵前程看在眼里的人么?”宁彻宣撅着嘴巴看向自己姐姐,似乎很为被姐姐“看扁”而不忿。
宁纤碧笑道:“既如此,那就好办了。对付李德禄这样心狠手辣的无赖,唯有比他更厉害更无赖才行。宣哥儿过来,你这样这样这样做,到时候将三姐姐抢出来。五姐姐,你的消息准确吗?三姐姐确实被打得厉害?”
宁纤月道:“这信儿没有假,我和四姐姐两人买通了好几个,都是这么说的,有鼻子有眼儿,何况那李德禄有什么必要瞒骗咱们?除非他有前后眼,知道咱们会这么做。”
宁纤碧想了想,的确,李德禄根本没有理由这样做。忽听宁彻宣道:“就算这是假消息,事关三姐姐性命,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不了我们几个丢一把人,被那李德禄骂几句就是了。若是他休了三姐姐,就把三姐姐接回咱们府里养着,既然能奉养姑妈,怎么就不能奉养姐姐?被人说闲话,总比一家人骨肉分离的好”
听到宁彻宣这番话,宁纤碧真是暖到了心窝里,点头道:“宣哥儿说的没错,既如此,你现在就回去和哥哥们联系。务必早点将三姐姐接回去。”
宁纤月也连忙道:“好,我也不在这里耽搁了,收买李府下人的事交给我。哼!李德禄的父亲不过是个九门提督,得志便猖狂的小人,我爹虽然不太敢对睿亲王府雪中送炭。但他还是支持太子一脉的,且他老人家最恨这样丧良无行的人,收留个把李府下人这种事,他一定不会反对的。”
“五姐姐。你行不行啊?”宁纤碧在头上擦了把汗,宁纤月不过是个儿媳妇罢了,哪里就能做得了公公的主?
却见宁纤月呵呵笑道:“我做不了主的,绝不会逞强。但凡这么说,自然是因为我能做得了主。妹妹放心吧,难道我连这点儿分寸都没有?好了,我们便去做事,你在这里等着听我们的捷报就是。”
宁纤碧真心想和两个姐姐一起去,然而如今她的身份不出面还好,若是出面,反而会更麻烦。因只好点点头,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来。心里难免又把皇帝给埋怨了一通。
且说宁彻宣和宁纤月宁纤巧在门口分道扬镳。他自回伯爵府。巧的很,宁彻宇宁彻守宁彻宝等几个兄弟都在家,宁世源则正陪着宁世澜在书房看宁世泊从辽东寄回来的家信。见几个兄弟一齐过来了,不由得有些惊讶。宁世澜便道:“你们几个今儿怎么聚得这样齐整?咦?宣哥儿也在?你不是在你姐姐那里帮忙吗?正好,你爹爹给你姐姐也来了信,回头你带去给芍药。”
宁彻宣连忙上前接过那封信,放入怀中,这里宁彻宇早忍不住了,从听宁彻宣说了宁纤月打听来的宁纤语的情况,这哥几个便忍不住义愤填膺,而宁彻宇更是宁纤语的异母哥哥,此时便对父亲道:“爹,三妹妹在李家,因为帮着六妹妹说了两句话,差点儿被李德禄那混账给活活打死,如今躺在屋里,连个炭盆也没有,那豺狼还扬言说就是要折磨死妹妹,爹啊,这口气说什么也不能忍,我们兄弟几个要去把三妹妹抢回来,所以特意过来知会爹爹一声。”
“什么?”
宁世澜和宁世源都禁不住大吃一惊,一起站起身道:“这……这是真的?那李家好歹也是官宦望族,能……能行出这样无良的事?你们不会是听到什么谣言了吧?”
宁彻宣道:“未必是谣言。”因把宁纤月之前的话说出来,只听得宁世澜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边痛恨李德禄无行,一边却要考虑伯爵府此时的地位,他不能因为女儿就得罪了正炙手可热的李府,给伯爵府带来什么灾难,本来因为亲王府的牵连,他们现在的处境就有些尴尬。
正犹豫着,却听宁世源沉声道:“大哥,别想那么多了,你忘了三叔当日遭灾的时候儿,母亲是怎么教诲我们的?虽说因为睿亲王府倒了,咱们伯爵府的地位处境也尴尬起来。然而圣上可并没有抄没咱们,也没有削去你的爵位,那李家若真是欺负三丫头到这个地步,也未免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这都能忍的话,真要是三丫头被活活折磨死了,日后咱们伯爵府在这京城地界还能抬得起头来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宁世澜沉声道:“没错,二弟说得对,母亲向来就最重视亲情。何况咱们伯爵府还轮不到李府欺负到这个地步。”一边说着,就去拿衣架上的衣服,却听宁彻宇连忙道:“父亲,您和二叔不能出面,咱们兄弟几个是晚辈,若是抢出三妹妹,真被打成那样,日后父亲自然要找李府讨要个说法。但若是没那么严重,小辈们的脸丢了也就丢了,父亲和二叔可是代表着伯爵府的颜面,决不能被那李府奚落啊。”
这一说,宁世澜和宁世源也回过神来,暗道没错,这个面他们还真不能出。因宁世澜叹了口气,便看着大儿子道:“既如此说,你三妹妹的性命,就都在你们几个的身上了,务必要救她出那个火坑。不然若是让老太太知道了,怕是要活活心疼死的。”
宁彻宇点点头,兄弟五个一齐出了房门,这里宁世源看着他们昂首挺胸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果然世事不能两全,大哥,咱们这几个孩子虽然除了宣哥儿外,可能没人会有大出息,然而只他们这份兄弟友爱团结一致,便是十分难得了,京城里有几户人家的孩子能像他们兄弟这样齐心?只可惜睿亲王府倒了,不然有六丫头和姑爷照拂着,咱们这宁氏一脉还怕不能发扬光大吗繁荣昌盛吗?”
宁世澜也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哭声,接着宁纤语的生母林姨娘哭着闯进来,看见宁世源也在,这才连忙收敛了形容,微微施礼,然后就对宁世澜哭道:“老爷,我从大奶奶那里听说三姑娘如今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