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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世泊呵呵笑道:“你们说来说去,最担心的不就是这个么?好了,时间不早,我要出门了,这两个月,你们在家里也要照顾好自己和一双儿女,闲了就往老太太跟前去。替我在她老人家面前尽孝。老太太年纪大了。喜欢热闹,若是没人过去,只怕嫌冷清。”
余氏笑道:“老爷就放心吧,这个事儿不用你操心。”说完便转头对门外道:“芭蕉,姑娘和哥儿还没起来吗?谁过去喊一声。”
芭蕉不等答话,宁世泊便道?:“这是做什么?天还没亮,叫他们作甚?让他们好好睡觉,也省得看见我要出门。心里舍不得,芍药也就罢了,那孩子是个刚强有主意的,只怕宣哥儿倒要哭鼻子。”
兰姨娘笑道:“老爷还当宣哥儿是孩子呢?都十岁了,不会这样没出息的。”话音刚落,就听外面芭蕉的声音道:“姑娘和哥儿过来了。”
接着门帘一挑,宁纤碧牵着弟弟的手走进来,看着宁世泊已经穿了官服,她便柔声道:“爹爹都收拾停当了?这一路北上,天气只怕乍暖还寒。最容易伤风的时候儿,女儿这里预备了养神丹和祛风丸。每天早晚两次,化水服下,倒是能预防一二。”说完将两盒药递给余氏身旁的枇杷,道:“给放到爹爹的行李里,得着信儿我就开始准备,到今早也只得了这几十丸,委实时间有些紧了。”
宁世泊听着女儿贴心的话,心中只觉得暖洋洋的,摸了摸宁纤碧的头发道:“爹爹如今也要女儿来关心了,不枉爹爹疼芍药一场。”
兰姨娘笑道:“婢妾就说,姑娘这两日里怎么就长在百草阁不出来了,原来却是赶着做这样的药,这真真是难得的一片孝心。”说完就见宁彻宣也把手里长盒子递给枇杷,认真严肃道:“爹爹,这是前日从表哥那里得的点心,儿子没舍得吃,要送给爹爹在路上吃。”
“好好好,宣哥儿也是好孩子,爹爹承你的情。”宁世泊看着一双儿女,心中这个欣慰熨帖就别提了,大手摸着兄妹两个的头,忽然他抬起头来,对余氏道:“夫人放心,就是为了这一双儿女,为夫也定要挣出一个锦绣前程。”
余氏心中感动,只觉着眼睛酸涩,轻声道:“锦绣前程又如何?老爷记得,妻妾儿女们要的,不过是老爷平安罢了。”说完只觉眼泪都要涌出来,她连忙咳了一声,抚摸着宁彻宣的脑袋,强笑道:“说起来,宣哥儿也是难得的孝心,不然看见谁能从他手里抠出吃食来?”
“老爷,时辰到了,再不出去,只怕上朝就迟了。”兰姨娘虽也不舍,只是看着沙漏,知道宁世泊终究还是要办差的,因将那件黑色姑绒大氅抖开,给宁世泊系上。
宁世泊点点头,叹气道:“老太太那里,我就不去打扰老人家了,反正昨晚也磕了头,今天早上你们去替我说一声。”说完又抱了抱一双儿女,这才辞别了余氏与兰姨娘,出门去了。这里两个小厮接了丫头们手中的包袱,也跟着出了院门。
“唉!”余氏幽幽叹息了一声,却听兰姨娘笑道:“太太不必太过伤感,不过是一两个月的功夫。说起来,咱们老爷这是头一次出远门,像是御马监还有六部那些大人们,说不准什么时候便要外出,有时候不是连口外都去吗?她们家人若都像咱们这般,日子还没法过了呢。”
余氏叹气道:“就是因为老爷头一次出门,才这样担心,像那些人家,早就习惯了,反而还不怎么放在心上呢。”说完又倚门看了一会儿,方抬头看看天色,怅然道:“罢了,男儿志在四方,老爷如今能有出去历练的机会,也是好事儿。哪里就能被咱们女人拖住脚步。天要亮了,咱们再坐一会儿,然后去给老太太请安。”
兰姨娘答应了,见宣哥儿还没梳洗,就让丫头带他下去梳洗更衣,又对宁纤碧笑道:“姑娘这是早就起来了?”
宁纤碧点点头,淡然道:“起来了就去百草阁,那药才成泥,是今早赶着丸出来的,这手上到现在还有一股药味儿呢。”说完余氏笑道:“难为你孝顺。”又要小丫头打水来给宁纤碧洗手。
等宁彻宣收拾完了,一家人便往宁馨院来,在宁馨院外遇到了元氏,只听她笑道:“怎么回事?听宝哥儿说,看见表少爷在二门外堵着三弟,不知道给了什么,三弟身旁的小厮们都捧着许多东西,这莫非是要外出不成?”
余氏倒不知道蒋经在二门外送宁世泊的事情,听了元氏的话才知道,细想想,可不是,姐姐不能一大早过来,肯定要让外甥送他姨父的。想到这里,心中一暖,便微笑道:“是,我们家老爷今日要随着几位大人去芦洲办差,想来经哥儿也是为他准备了些当用的东西。”
宁世泊这件差事来得太急,不过是两日功夫,就要离京,他做好了准备后,昨天晚上特意来辞别姜老太君,只那时并没有别人在,所以府里人多不清楚,此时元氏听见余氏这样说,便撇撇嘴笑道:“也好呢,老三从生下来就没出去过,俗语说读万卷书还不如走万里路,也该让他出去历练历练了。将来历练出来,也好帮着他哥哥们忙活忙活,大伯和我们家老爷也就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累了。”
余氏垂下眼,淡淡道:“二嫂说的是,我也是这么和老爷说的。都是伯爵府的儿子,没有总让二伯为府里奔忙的道理。”
元氏面色变了一变,只这时候妯娌两个已经进了院,台阶上小丫头笑着打起帘子,于是她们也就收了声,鱼贯进了房间。
曲夫人还没到,姜老太君正坐在罗汉床上看蒋姨妈带回来的小牌,见她们来了,便抬起头看着余氏道:“老三走了?”听说已经出门了,老太太便叹了口气道:“也好,总在家圈着,能有什么出息?出去历练历练也好。”
说了会儿闲话,曲夫人便到了。姜老太君便对余氏道:“这几日姨太太怎么也不往这边来?老婆子想寻个打牌的人都不得,可是不耐烦陪我这老家伙玩儿?”
余氏忙笑道:“老太太这可是冤枉了姐姐,就这两三天,在我面前念了不下十遍呢。只是听我说老太太身子有些不爽利,所以不敢过来打扰。若是老太太要玩儿,只要派个小丫头去说一声,立马就过来了。”
姜老太君笑道:“之前身子是有些不自在,只觉着老了,这连腰都有些抬不起来。动不动就头晕,耳朵也嗡嗡响,连我自己都厌弃,还哪里能找别人来耍子?谁知吃了芍药的那……什么丸?”老太太说到这里,一时间想不起药的名字,便转向宁纤碧,只听她笑道:“是六味地黄丸,怎么?祖母觉着见效了?哪里有这么快?这才吃了几天?”
姜老太君笑道:“我也是这样说,可从昨儿下午起,就觉着这腰腿慢慢有了些力气,头也不晕了,耳朵这响动也轻了许多。可不就是那药的作用呢?芍药,这可正经是好东西,祖母要多谢你了。”
宁纤碧连忙站起身谦逊了几句。忽听宁纤月在一旁笑道:“祖母,除了六妹妹的药,孙女儿们也是每天为祖母在菩萨面前祈福,白妹妹甚至抄了十遍金刚经呢,我们虽不敢和白妹妹比肩,却也抄了四五遍,难道就没有我们一点儿功劳在里面?”
姜老太君呵呵笑道:“是吗?芝芝抄了十遍金刚经?你们也抄了四五遍?好好好,都是祖母的好孙女儿,不说别人,就是你这个小猴儿,平日里哪有一时半刻不淘气的,竟也能乖乖抄经,这真是一片孝心了。”
宁纤月这才得意笑了笑,嘴上自然谦虚了几句,元氏见姜老太君夸了自己女儿,心中也十分高兴,连忙凑趣说了几句姜老太君爱听的,屋里气氛一时间和乐融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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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巧遇
“咦?少爷你看?前面池边上坐着的,不是六姑娘吗?”
长福的话让沈千山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起头一看,果然,就在池塘边,一个纤细的人影坐在假山石上,似乎正在看着池子里的鲤鱼。
“唔,果然是六姑娘,真是的,就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也不怕一下子掉到水里去。”沈千山摇摇头,强行按捺着心中喜悦,面上却是认真严肃的表情,对长福道:“好了,我去和她说一声,你在这里等着。”
“啊?在这里?”另一边的长琴四下转了转头:“爷,这好像不好吧,让别人看见您和六姑娘说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您想让六姑娘离开池边,喊一声就行了嘛。”
对这个略微有些笨的小厮的“忠心”,沈千山恨得牙痒痒,偏偏又找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还是一旁的长福机灵,见主子面色黑的好像锅底,他连忙在长琴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呵斥道:“你笨啊?六姑娘是什么人?村姑吗?就让爷高声呼喊,这是在宁家,哪有这样失礼的?”
沈千山赞许的看了长福一眼,带着微笑转身往池边去了。这里长琴还在那里冥思苦想:唔,高声喊叫的话算是失礼,但……爷这么一个少年男子,跑到人家姑娘面前,这算不算失礼呢?何况六姑娘身边连个服侍的丫头都没有。
不说长琴在心里怎么也弄不明白这笔糊涂账,只说沈千山,轻手轻脚从宁纤碧背后接近。心想等下若是大叫一声。不会把这丫头给吓得掉到水池里吧?
想到宁纤碧对自己的戒备和淡漠。他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敢恶作剧,正想发出声音提醒对方一声,就听见一个低沉动听的声音飘进耳朵里。
“要买铺子,还要进药材,要用药材制药,还要雇伙计,打柜子和柜台……唔。算下来好多钱啊,怎么办?去哪里弄这么多钱?又不能让老太太和爹娘知道,啊啊啊……”
最后一声低吼中似乎夹杂着数不清的郁闷,让沈千山一下子就好奇起来。
“六姑娘在算什么帐呢?什么铺子药材?莫非你是想开一家药铺?”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宁纤碧从假山石上站起身,却见沈千山悠然走过来,一双晨星般的眸子闪闪发亮的盯着自己,里面全是探询和好奇。
宁纤碧皱着眉头,心里别提多懊恼了:真是阴魂不散,早知道。就不应该独自一个人在这里,本来只是因为心情烦乱。所以想静一静,谁知道这家伙怎么跑到园子里来了?他只是附学,并不是在伯爵府寄住不是吗?
见宁纤碧咬着嘴唇不说话,眼睛也四下里瞟着,似乎是在寻找退路,沈千山不由得扬起眉毛,微笑道:“六姑娘,你还是说出来吧,也许有我能帮上的地方,不然的话,你说,这件事我去告诉老太君的话……”
“卑鄙。”
宁纤碧气得头都昏了,而沈千山听见这句话,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一下,接着他耸耸肩,无所谓的笑道:“随姑娘怎么说吧,在你眼里,我一直就是个骄纵蛮横的大少爷不是吗?不然你也不会对我始终敬而远之。”
宁纤碧哼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现在离开,很可能这个混蛋就真会去祖母面前告状,于是她平静了一下心情,也慢慢坐到山石上,淡淡道:“若是我告诉你,你便会替我保密么?”
“只要姑娘把难处说出来,我一定会替你保密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沈千山微微一笑:其实就算宁纤碧不说,他也不会真的像一个长舌妇般去告密,只不过,许是关心则乱吧,所以宁纤碧竟然被他唬住了。
“我是想开一家药铺,不,不是一家,如果可能,我想把我的药铺开遍全国各地。”宁纤碧微笑着,之所以决定对沈千山和盘托出,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被他威胁,最重要的,是她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对方彻底疏远自己的好机会。
这个时代所有人的认知中,女人就是要相夫教子的,所学的一切也都是要为男人服务,所以管家,厨艺,针织,女红,这些才是女人的正职。像自己这样的,竟然想开药铺,而且还有“把药铺开遍全国各地”的雄心壮志的女人,应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接受吧?
商户虽不是贱民,然而地位也并不是十分高尚的,连宁世源打理伯爵府的铺子,都不肯亲自出面,何况是她这个养在深闺的伯爵府女孩儿,这样惊世骇俗的女人,不但沈千山,只要是男人,就应该想要避而远之,没看宁纤碧得了蒋经的提醒后,连父母亲人都不敢告诉吗?
正是因为这样,宁纤碧才会落落大方告诉沈千山自己的理想和野望,看着对面那个男人惊愕的脸,她心中有一股快意渐渐滋生出来,那是因为压抑了多少年的怨怼,所以在此时才会滋生出来的复仇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