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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提亲的?小十宝宝,为了你,你“爹”可是牺牲不少哦!
弘纬听了,顿觉今日之事古怪,不敢多说,只得诺诺挨训。一面服软说好话,一面慨叹,“太子之位,不好做哇!呜呜,保成,当初,是阿玛没能体谅你!呜呜——”
雍正埋怨儿子,骂完了,出了气,感觉心里顺畅不少。最后,才吩咐:“好在谨言也是个有本事的,虽说年纪大了点儿。不过,女大三抱金砖,大一点儿,未必不是好事。日后,你好好待她。最好,趁着她还年轻,多生几个嫡子,免得将来闹圣祖末年之事。好了,去看看你皇额娘,跪安吧。”
弘纬得了特赦,老老实实磕头出去,刚出养心殿大门,就飞一般跑向仁和堂。哪知,还未进门,就看见自家姐姐,抱着小外甥,倚着宫墙,立在穿堂之后,笑吟吟地等侯。瞅见他跑来,低声笑问:“怎么,皇帝陛下亲自去提亲,您还不乐意了?”
弘纬刹住脚步,“你——安排的?”
果然,到哪儿都少不了公主殿下拼命搅混水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我觉得,谨言还得折腾一番,婚前婚后问题而已。
劳动节,辛勤的码字工作者休息逛街去!五二更!节日快乐亲们!
☆、多方除草
弘琴撇嘴,“我哪来那么多闲空。前天,皇额娘托梦,叫我给你挑个好媳妇儿。要不是看在她老人家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管。”说着,抱着儿子率先进去了。
弘纬低头思量弘琴的话。这个“皇额娘”,只怕,是奉先殿里供奉的那位先帝元后吧。芳儿,我终究,还是辜负了你。
没做多想,弘纬整肃衣服,进仁和堂拜见皇后。
衲敏怀里抱着小外孙,正在说笑,见弘纬进来,摆摆手,“自家母子,不必拘礼,坐吧。”
说着,举起小外孙,“宝宝,快叫舅舅,小十舅舅。”
“宝宝”一叫,弘纬顿时无语。弘琴则乐了,“得,往后,你的小名儿,就让给我家老二吧!”
娘几个又说了一番话,小“宝宝”一不小心,,又拉又尿,弘琴一面骂,一面笑着领着奶嬷嬷们,带儿子下去换衣服。
不一会儿,屋里就剩籽言伺候。衲敏看左右无外人,便拉过来弘纬,“有件事,以前我没怎么提过,只是,如今,你媳妇也算是定下来了。先跟你说说,好叫你心里有底。你屋里那些个通房,我没怎么见过。你阿玛说了,妾侍不过是玩意儿,我也就懒得管。横竖,你也不是不知规矩的孩子。只是,往后,不比现在,正妻来了,总归是要立规矩的。谨言虽然治家严谨,可毕竟后头没什么助力。那些人,你该敲打就敲打,可别到时候,传出宠妾灭妻的话来。谨言难做不说,于你名声也无益。虽说咱们家规矩,不分嫡庶。可你自己毕竟是嫡子,若是到时候,嫡子不长、长子不嫡的,难保那些人,不生事端。”
弘纬听了,淡淡一笑,“无妨,她们人虽多,都不过是些宫女,身份怎么能跟谨言相比呢。”
衲敏摇头,“可别这么说。你阿玛重规矩,嫔妃都是正经秀女出身。你年纪轻,可别忘了,先帝后宫,可是有好几个宫女出身的位高妃子呢!皇太后自己,不也是细作宫女出来的?这也就是仁孝皇后没的早,要不然,中宫可真是没脸了。想想这个,我心里就害怕。万一谨言一时忍不住,因为这个跟你闹,你可让着她点儿。不管怎么说,人前人后,多给她留点体面。说实话,能跟你荣辱与共、相濡以沫、踏踏实实过日子的,除了正妻原配,还有几个呢?不是我胡说,我要是这会儿死了,你阿玛肯定不会再立皇后。这就是原配的好处。”
弘纬听了,点头称是。籽言立在皇后身边,低头思量自己的心事。
弘纬陪皇后说完话,衲敏借口自己乏了,吩咐弘纬回去。等弘纬出了门,衲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没人的时候,籽言没大没小惯了,见皇后笑,也跟着笑着问:“主子娘娘,您笑什么呢?”
衲敏摆手,“没什么,就是有点儿好笑罢了。”说完,兀自乐呵不提。
籽言借口给皇后倒茶,出了仁和堂,叫来一个小太监,耳语一番。那小太监急忙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传话,“籽言姑姑,巧格格说了,叫你放心,她在宝亲王院子里,很好。你说的话,她会记住的。”
籽言点头,“嗯,知道了。”小太监躬身退下,籽言抬头望望天色。再过两年,自己到年纪,就能出宫嫁人了。只是,姐姐,你当真要选这条路,一直在那个男人身边,做个妾吗?既是,日后,你能得到乌雅氏太后的荣耀。那份荣耀,又怎么能弥补这一生的自由与尊严呢?唉,我出宫后,你自己,就多保重吧!但愿,你别不自量力,去挑战西林格格的底线。
阿哥所,巧格格坐在房里,跟弘纬其他几个通房丫头说话。不一会儿,守门小太监在院子里迎人,“爷,您回来了?”
紧接着,就听见宝亲王进门的声音。
巧格格急忙领着众位妹妹们迎出来伺候。弘纬刚换好衣服,还没坐稳,就听见一群莺歌燕语,香气扑鼻。想起皇后所言,心中有了主意,笑着对这十个人说:“正要叫你们。既然来齐了,爷有话说。”
巧格格领着众位妹妹见礼,打头说:“爷有什么吩咐,奴婢们洗耳恭听。”籽言说的没错,八成是敲打咱们,不准给西林格格难堪吧。
弘纬一笑,“没什么。就是爷要大婚了。大婚后,你们要安分些,别给福晋添麻烦。本来,爷大婚后,你们——也是要给些名分的。只是,你们都是宫女出身,无有子嗣,不便请旨。这些日子,爷勤到你们屋里走走。你们也争口气,谁早日给爷生儿子,爷就请旨,给谁个侧福晋当当。没事了,都回去吧。”
他这么一说,谁还舍得回去呀?大伙儿都知道,宝亲王对一帮妾室,很是温存。然而,无论多么宠爱,于名分上,始终十分吝啬。在他后院,能得个格格称呼的,就是好的。其他的,全是“姑娘”。
一时间,以巧格格为首,十个侍妾,全都围上来。各有千秋地卖弄,恨不得登时就将弘纬拉到自己床上,那个啥。
弘纬低头冷笑,随手一指,点着一个侍妾,“回去吧,今天晚上,爷去你屋里。”
于是乎,十个女人,一个欢喜九个忧,俱规规矩矩行礼告退。临走时,那个巧格格以手扶门,扭头望了弘纬一眼。直到弘纬笑着对她点头,这才娇羞着出去。
刚出门,迎面碰上五公主扶着小宫女,优哉游哉地玩弄着手中帕子,十个人急忙行礼问安。
弘琴淡淡一笑,“嗯”一声,抬腿进屋。公主身后太监叫几人起来,跟着守在门口。
弘纬见弘琴来了,也不站起迎接,指着身边椅子,“坐。有事?”搅混水搅到我院子来了?
弘琴淡淡一笑,靠到椅背上,举手欣赏小指头上,新戴的指甲套。一面看,一面嘀咕,“额娘说,你屋里有个人,是籽言的姐姐。长的——很像廉亲王。我过来看看热闹。”
“哦?看着了?如何?”
“哪里是像什么廉亲王,分明是当年的良妃娘娘。好在,人家不是辛者库贱婢。身份——呵呵,到是与咱们的皇——祖母——颇为相似。”说着,捂着帕子,冷笑不止。
弘纬气的真想揍她一顿。想想察尔汗那一身彪悍的功夫,终于还是忍了下来。端起桌上凉茶喝了口,缓缓说:“当年,良贵人她——为了怀上老八,使了不少手段。他们家为了脱离罪籍,在她身上,也下了不少功夫。”
“哦?那一定是很多功夫吧。要不然,一个粗使宫女,竟然能宠冠六宫,还真是不容易呢!”
“她并未宠冠六宫。不过是承宠一夜而已。你大可不必理会那些闲言碎语。”
“关我什么事。要关心,也是西林格格关心才对。唉,可怜皇额娘啊,就怕你们小两口吵架受委屈。真是天下父母心啊!”说着,拍拍身上衣服,站起来,扶着小宫女,就往外走。
弘纬无语,当晚,谁屋里也没去,自己在书房睡了一夜。
第二天,就听说,昨天自己点名的那个侍妾吃了不好的东西,拉了一夜肚子。到早上才好些。弘纬一笑,“叫其他人好生照顾着吧。”出了阿哥所,便去六部衙门办公。
接下来几个月,礼部、内务府加班加点准备宝亲王大婚事宜。宝亲王院子里,也明争暗斗,十个女人之间争夺一个男人的战争,进行的沸沸扬扬、如火如荼、冷酷且冷冽。
不久,就有一个得了女儿痨。懋贵妃做主,送到宫外,从此,再没回来。据说,暗地里,宝亲王悄悄将她嫁给一户百姓之家。稗官野史,不足信也。
后来,有个患了咳症,非但她被送出宫外就医。连带宝亲王也换了个院子居住。跟她相好的两名侍妾,也跟着送了出去。至于三人后来下场,都同那个得了女儿痨的一样。
宝亲王后院,还剩六个侍妾的时候,雍正二十一年十一月到了。亲王大婚,京城一片喧闹。接连几年守国丧,满城亲贵、百姓,总算是借着宝亲王大婚,高高兴兴热闹了一回。
当晚,宝亲王洞房花烛之夜。据说,阿哥所里,有人吹了半夜箫。宝亲王急了,对外大吼,“爷娶回媳妇容易吗?哪个不长眼的闲着没事干,吹那些死人调调。今日大喜,爷不想见血。叫她自己找个没人地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门外守着的侍卫、太监、宫女、嬷嬷们听了,全部吓了一跳。这——大喜日子,叫侍妾自行了断,下手太狠了!
谨言端坐喜床上,抿嘴不说话。新媳妇,大礼未完,她才懒得出头。有本事捋龙须,就得有胆子承受暴龙怒火。
最后,还是皇后身边几位老嬷嬷来,带走那个闲着没事儿吹箫玩儿的侍妾。衲敏没处置她,反而在京城中,寻了户好人家,明发懿旨,将她嫁过去。往日,在宝亲王后院,得到的赏赐,也都叫她拿走做嫁妆。算起来,这个日后结局,算是较好的一位。
还有五个,算算差不多了。各方势力全部收手,接下来,就看西林觉罗谨言——新出炉的宝亲王福晋,如何宫斗、宅斗了!
相比各方伸长了脖子,嗷嗷叫着等着看戏。谨言可是一点也不急。新婚第二天,皇后就借着说悄悄话的名头,留她一人在身边,直言不讳地问:“爱宝宝不?”
谨言抿嘴,低头不语。衲敏没再问,只是语重心长嘱咐,“千万不要奢望帝王的爱情,否则,等待你的,只有被遗忘的下场。”
谨言抬头,望着皇后一脸严肃认真,很想问:“皇额娘,您爱皇阿玛吗?”
☆、别样宅斗
谨言自然不能张口去问皇后,在她心里,雍正究竟是何地位。婆媳俩说了些话,皇后又问谨言身边,都带了几个伺候人。谨言叫来奶娘和贴身丫鬟,一一给皇后说明。“这是媳妇的奶娘容嬷嬷。这是西林家生子,媳妇贴身丫鬟妞妞。”
叫妞妞还是牛牛,衲敏自然不会在意。然而,这个容嬷嬷——深宫老嬷、男人最爱!我的天,这可是乌拉那拉氏的标配。谨言呐,你这是做了什么,惹得天怒人怨,把这么位老太太送来给你打下手哇?
想归想,衲敏也不敢说出来。叫二人来,厚厚地赏了。又狠狠敲打一番,叫她们小心,不要撺掇着主子去争宠。要知道,宫里宫外,等着瞧热闹的人,海了去了。
二人老老实实答应退下。衲敏又拉着谨言一番嘱咐,“你可千万要想开点儿。既然做了主母,就要有主母的心态。没事儿别跟那些侍妾通房们计较。不愁吃、不愁喝的,安安心心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是很好吗?子嗣、宠爱什么的,都是虚的。你已经是嫡妻正室,还怕日后没人养老吗?千万要想开点儿,厚德载物。别想着法子要做什么贤人。没见历史上的贤后,要么早死,要么被帝王当成冷菩萨供着吗?人生在世不容易,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那才是最实在的。就是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呢!你管他呢。”
谨言听的心里直犯嘀咕,蒙头蒙脑地应了。回到阿哥所,坐在屋子里,回想起当年母亲,每日里,与父亲一帮侍妾,斗来斗去,天天神伤,最终青春早逝。对比皇后,面对后宫三千,居然还能谈笑自若,所用之意,无非是“难得糊涂”。如今想起来,皇后心胸,确实开阔。
想通这些,谨言心里也多少有些通畅。说实在,嫁给弘纬,心里不是没有犹豫。毕竟,弘纬嫡妻,日后肩上重担,非比寻常。可是,今日听到皇后一番言论,似乎没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