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厚得令人垂涎。八阿哥良好的人际网络不但帮助九阿哥疏通各方面关系,也带来巨大的市场份额。
如今,家底虽然还没攒下多少,比起两年多前告贷无门的窘迫,九阿哥已是脱胎换骨,自信油滑,游刃有余。楚言虽然早早知道他应该会发,孤注一掷地把宝押在了这只绩优股上,还是不时会悄悄咂舌。诚然,皇阿哥的身份带来了许多便利,可是,又有几个皇阿哥亲王郡王不在做生意不想做生意的?只能说九阿哥是天生的商人,对金钱的流向利益的所在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辅以灵活铁腕的执行手段,往好里说,还算言出必行,重信守诺,往坏里说,就是心黑手狠,唯利是图。
九阿哥的生意手段,太过野心勃勃,冒然进取,还是很容易得罪人的,但有八阿哥在旁指正协调,暗中斡旋,再加上楚言时不时冒出一两个新奇点子,能够独领风骚,两年来的发展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九阿哥的生意与佟家并无冲突,佟尔敦发现最初看走眼以后,变成了坚定的友军,几次明里暗里相助,凌普手下的游兵散勇根本不是对手,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人间烟火”在九阿哥主持下,生意也是蒸蒸日上,俨然已是官员贵族豪门会友宴客的首选之处。“云想衣裳”和“清粥小菜”靠着佟家和一群阿哥照拂,又有芸芷帮忙管理,经营得也很轻松。楚言隔一阵子算算账,看着标示她个人资产的数字不断增长,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成功的喜悦。
老早听说过,当钱多到一定地步,超过需要的花费,就仅仅是数字了。以前的工作中,来来往往的数据经常是以亿为单位的金钱,正负百分之一二的收益都是几百万,但对于他们,仅仅是数据而已。现在这些数字,是她的钱,她却没有地方花钱。如果在现代,能够榜上胤禩和胤禟这么两个合伙人,再找到芸芷这么个代理人,至少可以早早实现“走遍东南西北,吃遍四面八方”的远大志向,做个真正有钱有闲的大小姐,各国各处刷卡便是,也不至于如此无聊。
不过,要在现代,她何德何能,能够让九阿哥这么个人替她打工?她的那些主意,在现代早就是常识常规,比大街上的垃圾还常见,正经说出来没得让人笑掉牙,如何打动九阿哥?怕不一脚被踢进垃圾箱了?胤禩也不会帮她吧,他这人摆在哪里都是人中龙凤,而她,在现代,真的很平凡啊!
所以,世上之事,总不可能完美!楚言叹息着,下了结论,揉了揉被自己支得发麻的腮帮子。
八阿哥正襟危坐于方桌的对面,捧了自己的公文在看,听她连连叹气,不由挑了挑眉,目光越过文书看了过去。
桌上四分之三的地方摊满了她的账簿,这是她坚持每月一次的查账。可她查账的方式与众不同,用她的话说,只看统计帐,觉得有问题了,再看明细账。查完各处的帐,再算一遍她自己的资产帐。似乎,她是个很爱财的人,却有淡然面对得失的超脱,待人接物更是绝不小气,计较的时候极计较,大方的时候极大方。他渐渐明白,做生意赚钱,对她更像是一个游戏,一个能让她全力以赴,乐此不疲的游戏。能让她快乐,又能对九弟有所助益,只要不闹得过头,惹来其他人的干涉,他不会阻止她。看着她查账,听着她唧唧呱呱地解释何以觉得帐面有问题,已是他的一项乐事。
查帐查得叹气,不快活,则不能不引起他的重视:“怎么了?亏钱了?”
“没亏。”她又叹了口气。
把文书放下,他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认真地问:“做什么叹气?无聊了?”
“嗯。”她乖乖地点点头:“有钱,可没地方花。”
“你喜欢如何花钱?”
“名山大川,五湖四海,快意人生。”
他沉默了,她喜欢的生活,他给不了,他有太多的东西放不开,舍不下。
觉察到他的黯然,她轻松地笑笑:“其实,快意人生,未必就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游山玩水,花前月下。依我看来,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不怨不悔,便是快意。不想争就不争,忘情于山水,想争就争,投身于庙堂,只要按照自己的心愿活过一生,就没什么可不快活的。”
他深深凝视着她,眼中有快慰也有伤感:“你会怨恨我么?”
“永远不会。”她轻轻捧住了他的脸,柔声说道:“你给了我最难得的,我最想要的。我明白,你,只是不甘心。”爱上这样的他,是她的选择。
他浑身一震,紧紧抱住怀中的珍宝:“你明白,是么?我不比他们哪一个差,只不过,只不过——”
“我明白,你比他们都好,比他们都聪明都能干。”她像个小母亲,反过来搂住他,轻声安慰。
他释然一笑,把她的两只手握在掌中,正经地说:“我许过你,总有一日会放下一切,同你远走高飞。我会陪你去看名山大川,五湖四海。”
“嗯。”她柔声答应着,伏在他怀中,享受着此刻的温馨。想了想,忍不住还要问那个傻问题:“胤禩,你喜欢我什么?”
他微微一愣,沉吟了一下,只觉得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温柔笑道:“看见你快活,我也觉得快活,同你在一起,就觉得烦心的事儿都淡了,都忘了。”
楚言弄不清对这个答案是该满意还是该不满意,一门心思按她的思路问道:“你喜欢我,因为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是么?如果,你见到别的女人,比我美,说话比我风趣,比我聪明,比我能干,比我温柔,如果,有好多好多比我好的女人,你还会喜欢我么?”
“有好多好多比你好的女人么?可我一个都没见到。就算见到了,在我心里也未必会比你更好。”
“可是,可是——”现代的环境不是他可以想象的,该怎么说明?
见她钻进牛角尖,他又是窝心又是好笑,假做忧伤地问:“莫非你见到别的男人比我好,就会忘了我,喜欢那人?”
“我又不曾见过比你好的人,以后也不会!”她脱口而出。
“我也不曾见过比你好的人,以后也不会!”他眉眼含笑,说得斩钉截铁。
她想了想,决定放弃自寻烦恼,反正在这里,除非再有一个穿越来的,大概是挑不出第二个比她更奇特的人了。从概率分析来说,两件极小概率事件同时发生的可能性,可以认为是零。
他静静地揽着她,过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皇阿玛这次南巡来去匆忙,预备着正月里还要南下一次,行程预定要至杭州,你可想再回家看看?”
杭州?回家?她犹豫了一下:“点了你随扈了么?”
“没。仍是太子,四哥和老十三。”
“我不去了。”想想这一次的南巡,别扭,无聊,还不如留在京城,去杭州是个很大的诱惑,可是,去等着穿帮么?
“我听说,这回,四哥陪你出去玩了不少地方?”
“也就在秦淮河边逛了半天。”与其面对那个人的压力,不如留在京城同胤禩在一起。
他认真看着她,笑了,将脸贴着她的额轻轻摩挲着,轻声问:“你的生辰礼物,还没有兑现,可想好了,要什么?”
她的生辰已过,因为想不好要什么,又不肯放弃一个狮子大开口的机会,非要他答应年内为她做件事。而他真的一口答应,根本没想过她会提出怎样过分的要求。
提起生辰礼物,楚言可是有些郁闷。十三阿哥送给她一块在泰山拾到的稀罕石头,十三阿哥的生辰在南巡途中过了,她没送什么东西,欠了一份情。那天晚上,她和冰玉都快歇下了,来了个太监,送了一盒东西,却是她在夫子庙多看了几眼的几个玩意。还是冰玉提醒,那天也是四阿哥生辰,挑这么个时候送东西过来,让她连还礼的机会都没有!欠了情,欠了礼,那个人又哪里肯白白给人好处?还是能躲一天,是一天吧。
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她闷闷答道:“让我再想想。我这个债主都不急,你这个欠债的倒急了?”
“不急,你慢慢想。我不过前儿从洋人那里得了个有趣的玩意儿,想问你要不要。”他笑着解释。
“要了。可不算我要你做的事。”她任性地要求着。
“是。可你也不问问是什么,就要了?”他好脾气地笑着,一脸宠爱。
“先要下来,不喜欢再还给你。”她答得理所当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她老早规划中想做的一件事,得意地笑道:“我想好了!你先帮我找这么个人,然后——”
金钱有限,事业无涯。身处东西开始分化的时代,以她对未来的了解,站得比这些人高,看得比这些人远,也许可以做些事情,拓宽这些人的眼界。楚言在睡梦中对着咖啡,巧克力,洋酒流口水之余,认为可以做的一件利公肥私的事就是组建一个远洋商队,派人去西洋做贸易,主动采买对经济和科技发展有用的东西,而不是等着黑心的洋人往中国倾销垃圾。
这件事与清朝闭关锁国的愚民政策大有冲突,不能靠她来办。只要让这里的龙子凤孙发现,跑到西洋做生意,赚钱大大的容易,别人不说,九阿哥自然冲锋在前,大把眼红他的人也会立刻跟进。最终,他们能不能颠覆愚蠢的国策,为中国打开一个新的局面,就要看造化了。
难的就是这第一次。她是不可能亲历亲为的,需要找到一个对西方社会和语言有所了解,可以独自与西洋人生活交道,做事机警灵活,又比较老实的清朝人。原本可以通过佟家物色这么个人,可佟尔敦明显不会支持她“胡闹”,与佟世海见面时,她担心的要想的事太多,根本忘了这茬。这一下才想通,胤禩是她最可靠的盟军,能力效率是不用说了,就算是胡闹,她也可以使出撒娇耍赖色诱胡搅蛮缠等十八般武艺,磨得他答应。
先噼噼叭叭开出一个单子,是她要采购的西洋东西,叫胤禩找个人替她去西洋跑次腿。
八阿哥已经很习惯她的不按理出牌,只当她真的要,答应派人帮她找那些东西,在来华的洋教士洋商人中打听。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咽气之前也未必寻得齐。”她撇撇嘴:“况且,你巴巴求上门去,他们还不血口大开,狠狠宰你一道?这些东西原本在西洋也值不得什么,派个人去跑一趟,又省钱又省力,何苦便宜了洋人?”
八阿哥好气又好笑,狠狠拧了拧她的鼻子:“那种话也是这么混说的?你当是让人跑趟江南川北么?跑一趟西洋,来回,弄不好就是七年八载的,语言又不通,让谁去?你看看那些洋教士,有几个回去探过家?”
“这个人不好找,这件事不好办,人家才来求你么。”楚言一脸媚笑,嗲声嗲气,使出八爪神功,抱着他磨蹭。
八阿哥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又惊又疑:“你,你哪里学来这个?”
小说电视里不是说男人最吃这一套?难道是她没掌握好火候?算了,还是本色演出!楚言唰地翻过一张脸:“西洋哪里有那么远!从广州搭船去印度,印度到英吉利有东印度公司定期的船,来回也就一年半载。我以前就问过那些西洋商人,有的人就是这么走的。洋教士不回去探家,有什么奇怪。洋教士者,洋和尚是也!六根早断,还有什么家?再说了,他们在原来的地方,无所事事,一无所长,混不下去了,才跑到大清来骗吃骗喝。你们没见过世面,才把他们当宝贝供着。好好的,谁会愿意背井离乡,远渡重洋,跑到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地方去冒险?”这年月,一不时髦出国留学,二不流行跨国旅游,海上有海盗,又没有接种疫苗,这样的长途旅行,有危险的!
可怜八阿哥,惊魂未定,就被她一顿炮轰,只急得伸手捂住她的嘴:“越说越不象话!传出去,成什么事?那些洋人,也算各有专长,皇阿玛对他们也是礼遇有加,哪里有这么不堪!”
楚言扒拉开他的手:“你不信?要不,我让十爷十四爷悄悄抓两个回来,找一帮小子,陪他们练练,看他们还摆不摆得住道貌岸然的嘴脸,实招不实招?”
怕她真的拉上别人胡闹,到头来无法收场,八阿哥无奈地答应:“他们爱怎么怎么,与你我何干?你的事,我答应过,自会替你筹划。”
“耶,胤禩最好了,我最爱胤禩了!”楚言一脸胜利的喜悦,捧起他的脸猛亲。
八阿哥轻轻地笑了,她是他命中的魔障,也是他最甜美的留恋。
还真被八阿哥找到这么个年轻人。孤儿,从小被一个英国来的洋教士收养,取名弗里得里克,中文名叫小方,能说英语法语和意大利语。那个洋人年纪有些大了,出门惹眼,就把日常采购,与其他洋教士洋商人联络,以及与普通百姓打交道的事情都交给他办,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