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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家伙!
看着他的背影,秦天又气又恨,可是却忍不住朝他靠近。
我倒要问问他有什么理由这么生气!秦天恨恨的。
刚走近两步,却看到谢婉君带着丫鬟从另外一边向他走去。谢婉君穿着一件蕊袖绣缠枝杏榴花的倭缎斜襟褙子,底下是粉色镶金边褶子裙,头上梳了个蝴蝶髻,插着一对金雀点翠长簪,清雅的打扮衬着着茫茫的夜色,显得美丽动人。她没有看到阴暗处的秦天,她提着一盏黄色描花的灯笼,面上带着微笑,一直走到庄信彦的身边。秦天后退了几步,隐在一边。
她倒要看看,这三天里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亲们恋爱的时候是否也有同样的小别扭,小纠结?吵架了,我不与你先说话,一定得你先来哄我才成!呵呵,因为我有过同样的经历啦
第175章 混蛋!
残月如勾,清流婉转,月华如冰。
庄信彦站在船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兀自出神。
听海富说她好些了,也能吃些东西了。只是精神一直不太好。他真想去看看她。如果他去看她,她还会生气吗?如果他给她赔礼道歉,她会原谅他吗?
早已经习惯和她朝夕相对,习惯她灿烂的笑脸,明亮的眼神,如今几日不见,他便如同失了魂魄般,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晚上也睡不着。他几次都忍不住走到她房门口,却提不起勇气进去,就是怕他的出现又让她生气难过,不利她的病情。
等再过几天,等她再好些了,他一定要去看她,他一定要求得她的原谅,以后他一定会管住自己,绝不会再冒犯她。
这样,她会原谅他吧。
他心中很难过,因为他意识到一个事实,她这么几天没理他,他都受不了,如果五年之后她真的走了,他该怎么办?日子又该怎么过?
忽然的,他感觉到身边的光线一亮。下意识的,他以为是秦天来到他身边。他惊喜交加地回过头,却见到谢婉君的面孔。
无尽的失望袭上心头,这种失望让他根本无暇考虑谢婉君为何会出现在他身边。他面色一沉,淡淡地转过头,重新看向河面,就好像谢婉君从未出现在他身边一般。
谢婉君有些许的尴尬,她也没有指望他能给他什么好脸色看。这些天,她避开哥哥,想尽办法接近他,他都是这个脸色,淡淡的,疏离的,与她之间像是有层隔膜。不过她见他对其他人也是如此,只有对亲近的秦天和小厮才会好些。想起他的缺陷,这些反应也不是不能理解。她想着,或许和他熟悉一些会好些。
她知道不论是父母还是哥哥,都不会让她嫁一个已经有妻室且身有残缺的人,她也没想那么远。只是上次匆匆一会后,她总是会想起他,连梦中都是他的身影,她想见到他,待在他的身边,所以,听到有机会可以再见到他,她想尽了办法才能跟着来。
哪怕是像这样看着他,也会让她觉得好开心。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呢?谢婉君痴迷地看着他,觉得他无一处不好看,就连下巴下隐隐可现的胡渣,也是那么的有魅力。
“小姐,小姐。”丫鬟蝶儿见她失态,连忙提醒。蝶儿四处看看,好在夜已深,周围没什么人,虽然这是谢家的船,可是落在下人的眼里总是不好的。“小姐,我们走吧,要是被二少爷知道了,一定会责罚我的。”蝶儿扯着她的衣袖。
“哥哥已经歇下了。不用怕。”谢婉君答道,好不容易得到和他独处的机会,她才不会放弃,哪怕他不理她,不和她说话,就这么待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也让她欢喜。
看到这一幕的秦天不由地扁嘴,暗道:还是个大家闺秀了,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夜深人静私见已婚男子!
不过她也知道,所谓规矩,只能约束人的行为,却无法约束人心,否则,也不会有“私奔”这个词了。
她又看向庄信彦,恨恨地想:你也是,人家虽然主动,难道你不会避开吗?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玩什么深沉!还不快回房!
不过见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理睬谢婉君,心中又要舒坦些。
就当她想上前,结束他们会面的时候,忽然见谢婉君从身上掏出纸笔,迅速地写了什么。秦天一怔,又退了回去,想看个究竟。
可惜夜色太黑,看不清她写的是什么。却看清她手中的笔,那可不是她发明的炭笔,而是女子描眉用的染料笔。这种染料笔只有京城一家着名的脂粉铺里才有的卖,比起眉粉来好用得多,画出的眉毛又黑又亮,价格也贵得吓人,一支手指长的眉笔竟要十两银子!
而这位谢小姐竟然用这种眉笔写字,这十两银子能写几个字?
秦天暗暗咋舌。
那边,谢小姐写好后递给庄信彦看,出于礼节,庄信彦低下头接着她灯笼看了一眼,秦天本以为他不会理睬她,可没想到,庄信彦忽然有了反应,他将那张纸接过去,仔细地看了起来,又从身上掏出纸笔,迅速地写下什么给谢婉君看。
谢婉君脸上绽放笑容,她看着庄信彦,整张脸似在反光,如此的情意绵绵让秦天的心蓦然一沉。她不自禁地握住拳头。
那边,谢婉君看了庄信彦递过来的小本子后,微微一笑,又写下什么,递给庄信彦,庄信彦看了看,嘴角竟然溢出一丝笑容。
那种笑容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有过,温柔的,喜悦的,可现在,他竟然也对别的女子这么笑!
这代表什么?是不是不管是谁,只要能够同情他,不嫌弃他,能给予他温暖,他都会喜欢呢?
她咬紧嘴唇,毅然转过身,
我不要再理他了,随他吧,他爱喜欢谁就喜欢谁,他爱对谁笑,就对谁笑!他本来就不是我什么人!我才不要管,我才不在乎!等过了这五年,我拿着银子走人,我可以做生意,我自己当老板,我有太傅伯伯,我还怕过不好日子?
虽然这么对自己说,可是心中却一阵阵地绞痛,泪水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她往回大步走着,就快到房间的时候,忽然又停下来。她用袖子使劲地抹了一把泪水,咬咬牙,忽然转过身,大步朝着庄信彦那边走去。
她见庄信彦还在那里和谢婉君写着什么,谢婉君看着他笑,目光中满是柔情。
秦天心中又气又痛,脚下却不停,她一直冲到庄信彦身边。庄信彦像是感觉到什么,忽然抬起头来,见到她后,脸上立刻流露出惊喜。可是待瞧清楚秦天的脸色后,那丝惊喜又凝住了。
秦天冲到他面前,将他用力一推,这一推几乎用尽她全部的力气,将他推得一个踉跄,好在身后有栏杆,否则此刻只怕已经被她推到水中去。
庄信彦惊愕地抬起头,看着秦天,却见她脸色苍白,眼中含泪。
“混蛋,混蛋!我再也不理你了!”她看着他,目光中充满愤怒,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用袖子抹了一把泪水,又看了他一眼,转身跑开了。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谢婉君一眼。
留下呆若木鸡的庄信彦和谢婉君。
庄信彦呆呆地看着秦天的背影,心中翻来覆去的都是她那句话:“我再也不理你了!”
他觉得好难受,她就这么恨他吗?他无法忍受,将手中的小本子拧成一团。他也顾不得面子了,追着秦天而去。
甲板上只剩下谢婉君主仆,一阵风吹来,桅杆上的灯笼摇晃得厉害,忽然飞落到了甲板上滚了几圈便熄灭了。甲板上只剩下谢婉君手中微弱的光亮,照着她那张疑惑不解的面孔。
“发生了什么事?”她木木地问身边的蝶儿。
蝶儿也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摇摇头。两人退下甲板回了房。
等谢婉君走后,谢霆君却从另一边的阴暗处走了出来,他跟着妹妹出来,就是想看看妹妹和庄信彦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庄信彦真的敢对妹妹有非分之想,看他怎么教训他!可没想到会见到刚才那一幕。
黑暗中,他目光闪烁,他想了想,朝着秦天房间的方向走去。
这边,秦天一路急冲回房间,转身关门的时候,庄信彦却撞了进来,他看着她,脸色苍白,目光惊痛。
“你还来做什么?你走,你走!”秦天发蛮,将他使劲地往外推,这个时候的她,早已不记得洞房晚上她亲口做出的承诺,只要是他喜欢的,不用问过她,尽管收了就是。
此时的她心中想的是:混蛋,你怎么能一边对我做出这种事,转脸却对着别的女孩子笑!古代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可是庄信彦这大半年来一直有在练武,身体比之从前强壮多了,岂是她想推就推得动的。
秦天见自己出了一身汗,他却纹丝不动,还用一种不知所措的无辜眼神看着她,气恨之下,忍不住哭出来
“庄信彦,你真是混蛋!”秦天一边哭一边骂:“我被你骗了,还以为你会是个好的,原来最可恶的是你,你这披着羊皮的狼!”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是谢霆君那个样子的,她……她才不会喜欢他……可恶他一副清纯样,不知不觉间就让她失了心。
她向来恩怨分明,可是这笔帐,她该向谁讨?
她越想越难过,泪水越流越多。旁边庄信彦从没见她这么哭过,一时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走到桌旁,将手中的本子摊平,可手中的炭笔在刚才秦天的一推中不见了。他找不到笔,急得冒烟,想说话却表达不出心中的意思,他急得“啊啊啊”地叫起来。在屋子里团团转。
见他这样子,秦天又有些心软,她从身上掏出炭笔,摆到他面前:“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话说!”
庄信彦抢过笔,将手中的小本子翻过一页,写下:“你不要生气,我以后绝对不会再那样了。”他说的是那晚的事,他以为秦天再为那事生气。
秦天看了一眼,恨恨:“这都是男人的谎言!我才不会相信!”要是再有人不嫌弃他对他好,他是不是又会喜欢上人家?
以前他没见过市面,大家不知道他的好。如今,大家都知道他能做生意,还能制出贡茶,身价早就不是从前了,如果现在大太太想给他提亲,只怕不会遭到拒绝!
见她如此,庄信彦很着急,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急躁之下,性子又有些不受控制,他忽的将手中的本子撕成两半,甩在地上。
“你还跟我发脾气!”秦天气得直跺脚,就你会撕,我不会撕啊!
她捡起甩落在脚边的那一半本子,本想当着他的面撕得粉碎,可是忽然的,她被本子上的字迹吸引了注意。
她知道,那是刚才他和谢婉君交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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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情意绵绵
本子上隽秀的字迹:“她脸色好多了?还能和你说笑?她和你说了什么呢?”
这句话是对之前谢婉君的话的回答,其中的“她”不用猜,秦天也知道指的是自己,很明显,谢婉君写下的是关于自己的事情。
心中的怒火在一瞬间平息了不少,秦天继续往下看,
“她这么说我
秦天回想起今天谢婉君来看自己的情形。其实,平心而论,谢婉君这个女孩子并不讨人厌。她每次来看自己,都表现得很关心,问她想吃什么东西,将她带来的零嘴拿给自己吃。见自己闷闷不乐,还会说些家里的趣事哄她开心。不像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
间中,她也会问起庄信彦:“婉君真是好奇,庄公子从小听不见,又怎能学会看口型的?”
当时,秦天笑道:“其实我也很好奇,但是他会看口型是事实。想来是因为他很聪明的缘故。”
“还真是聪明了。”谢婉君用帕子捂住嘴笑,笑容温婉,娇美如花,目光中隐含情谊。
想来,谢婉君应该是告诉他,自己说他聪明的事。
难道那时的笑容因此而来?
秦天抬起眼,瞧向对面的庄信彦,却见他抿紧嘴,涨红了脸,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着急,或者两者都有。
“刚才你们一直在说我?”秦天看着他问。
对于她忽然的这么一句,庄信彦怔了怔,过了一会,才点点头。
如果不是因为谢小姐说起她的状况,他何必费事和她写字聊天?
秦天大半的怒火来自于刚才庄信彦对谢婉君的温柔笑容。庄信彦为人清冷,不是他看重的人,绝不会有这种神奇,她以为他对谢婉君动了心思,才会如此生气。如果是刚成亲那会也就罢了,她那时本来就没打算留下来,对他也没什么心思。可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已经在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