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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靖第一次听他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张戚平时的声音冷淡无起伏,有种高高在上不屑和别人对话的意味,这会说了这么一长句,这种感觉淡了些,杨靖发觉他的声音慢条斯理的低沉,格外的性感。
脑子里这么想,动作没慢,他直接走进卫生间,脱衣服洗澡,男人也没这么细致,何况天天洗,一刻钟不到就弄好了。
他这次回屋后直接进的卫生间,也没拿换洗衣服,也不可能再套上刚才脱下来的,杨靖擦完身体,刚要把浴巾系在腰上,忽然想起门外坐着那个面瘫,有心逗逗他,勾勾唇角,挤出个坏笑,刷的一声将潮乎乎的浴巾扔在一旁,嘭地推开门,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张戚正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指一下下敲着膝盖,他听见动静,下意识扭头看去,于是就看见光溜溜的杨靖出现在门口,正连连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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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靖眼里,张戚还是那么淡定,原本预想的大惊失色通通没有,纹丝不动坐在沙发上。
杨靖不甘心,又往前走了几步,苍白的皮肤被热水蒸腾后泛着淡淡粉红,他因久不运动,身上也没有肌肉,线条柔软,一双笔直的腿晃来晃去,杨靖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忽然想起一句话,几乎带着笑音说了出来,“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张戚虽说还没有太大的反应,但俩人离的近了,杨靖看见他眼皮和嘴角同时抽了抽,沉默一会,缓缓道:“去把内裤穿上,出来换衣服。”
反而是杨靖为他自己说的那句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抚了抚胳膊,嘴里嘀嘀咕咕走进卧室,从衣柜里翻出条内裤穿上。
前后不过一两分钟,他出来后,张戚用下巴努了努地上的箱子,“里面是衣服,自己拿出来穿。”
杨靖从箱子里拿出衣服,出席宴会理所当然是西装,不过却不是古板的黑色、灰色,而是一身香槟色休闲西装,里面的衬衣同色却更亮丽,闪着暗哑珠光,他拿起衣服,触感轻柔舒服,一件件往身上套,杨靖原本对西装有些抵抗,可真穿在身上,却发现一点也不拘谨,他抬起手试着活动了一下,袖子自然地往上抻了抻,肩膀的活动也不受影响,毫无束缚之感。
穿好西装,他拿出深咖色的真丝领带,挎在脖子上后,双手顿住了。
张戚一直抱着手臂看着他,见状,忽然开口,“打四手结。”
杨靖以为他听不懂,没想到他不止听懂了,手还不自觉动了起来,很快打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四手结,服帖地挂在衬衫窄领下。
将脚伸进鞋子里,舒适的让人忍不住感叹,他迈了两步,轻盈的仿佛没穿鞋子。
之后整理一些细节,头发、袖口、下摆、鞋带一类的,原本的杨靖身为杨家长子,该有的一些礼仪自然也学过。
弄好后,杨靖迫不及待走到镜子前,前前后后照了照,他发现捯饬完以后,还挺像回事,身形衬的挺拔了,呆逼气质也褪了个干净,若他也板着脸不说话,绝对能冒充社会精英,可惜他一笑,脸上就带出了不着调。
这衣服哪里都好,可他还是不太习惯系领带,像是糊住嗓子,喘气费劲,他拉扯了一下刚刚系好的完美领带,领口松了松,之前的混不吝又回来了些,杨靖却习惯这样,他觉得自己注定当不了社会精英。
张戚自沙发上站起来,盯着杨靖背影,目光深沉,他忽然开口,说:“接着。”
杨靖闻声抬头,见张戚扬了扬手,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接,一个黑色小盒不偏不倚落在了掌中,杨靖一看那盒子,就知里面是什么,但他仍一边打开一边问:“这是什么?”
“婚戒。”张戚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果然,黑色绒布下竖着一枚戒指,戒面较宽,当中嵌着一颗长方形黑钻,乌黑程亮,闪烁着幽深光彩,再没有其他花里胡哨装饰,透着沉稳庄重。
杨靖这才注意到张戚左手无名指上也套着一枚相同的,他当对方演戏要做足全套,也没多想,心中没任何压力,直接戴在了手上,大小刚刚合适。
张戚见他带上后,恩了一声,然后先一步走到门边,头也不回推开了门,“走吧。”
☆、31·宴会
俩人上了车,张戚驾驶着青焱升到快车道;急速行驶了起来。起先;杨靖还对这车的内部保持好奇,东摸摸西看看;但琢磨了一会也差不多摸透了;杨靖坐正,为打发无聊,拿出终端玩起了游戏。
张戚始终一言不发;车内只有终端里的游戏播放着轻快的音乐,杨靖玩了两个多小时;车子再平稳;也是高速前进中;他慢慢觉得眼睛有点酸涩,不想玩了,于是将终端重新戴在手上。
车中安静的几乎让人觉得空气都是凝固的,身下的座椅舒服的厉害,简直是在推着人往梦里坠,没一会功夫,他就迷迷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杨靖估计应该挺长,因为他一醒来,心中便有一股休息后的餍足,浑身软绵绵的。他懒洋洋地睁开眼,一张冷峻的脸出现在他上方,车内光线昏暗,那张脸的轮廓都是模糊的,只有一双眼睛褶褶生辉,直直的看向杨靖。因为近在咫尺的关系,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灼热,一下一下喷在脸上。
杨靖吓了一跳,身体大幅度抖动了下,本能地伸手去推,双手抵在一片硬邦邦的胸膛上,掌下是挺衬的布料,在他发劲之前,那具身体已经向后撤开。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杨靖没好气地骂道,挣扎起身,才发现不知何时他身下的座椅被放平,怪不得这一觉睡的舒服,浑身一点也没有在车中打盹的僵硬。
“到了。”张戚坐直,他本身就一身黑色军装,车中又暗,他整个人几乎融进了黑暗里。
杨靖望向车外,见这是一处停车场,四周停放不少高级车,远远立着几盏灯,发出昏黄的光芒。
他的手下意识又松了松领带,衬衣的领子敞的更大,刚穿上时的整齐工整全无,张戚看着他露出来的脖颈,车外朦胧的昏黄似乎给皮肤渡了层珠光,让人不禁想要摸一摸。
杨靖打了个哈欠,声音含含糊糊带着鼻音,“走吧,我都饿了。”
俩人下了车,杨靖一边活动肩膀,一边打量四周,这停车场有足球场那么大,此时停了不少车,视野倒是开阔,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座豪华的别墅,外墙是白色的,有灯光装点,像是一个大舞台。
杨靖和张戚不紧不慢走过去,还没进屋,就隐隐能听见里面传来欢声笑语,门口有穿西装的管家,见了张戚,忙上前问好,声音既不谄媚又不巴结,不卑不亢替两人开了门。
屋中金碧辉煌,果然热闹非凡,穿着讲究的人群三五结伴,人虽多,却不至于嘈杂无章,在杨靖跟着张戚踏入这一刻,众人似乎不约而同停止了交谈,安静得连两人深浅不一的脚步声都格外清晰,他们纷纷往这边看过来,灯光自顶上打下来,模糊了周围人的表情,短短走了几步,杨靖就觉得背后的视线像针扎一般。
周围人自动让出一条路,直通向主厅,杨靖看张戚大步流星,气场全开,再加上其他人的反应,有一瞬间觉得他像是来踢场子的,不知为何,也有点兴奋。
很快,俩人来到主厅,只见在一幅油画底下,站着一个气势威严的中年男人,身上也穿着军装,款式和张戚的有些不同,颜色是深灰色,男人脸上蓄着大胡子,高鼻梁,金鱼眼,看向张戚时,脸上露出个夸张的笑容,声音洪亮,“你小子,还以为你不来了。”
张戚还是那幅表情,不冷不热道:“曾军长的生辰,我怎会缺席。”
曾军长爽快地笑了几声,这时,从旁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张军座,别来无恙。”
杨靖循声望去,才发现,站在曾军长旁边的不是别人,赫然是杨父,也是曾军长身形太壮气势太强,他一开始竟没看见。
杨父此刻也顾不上看杨靖,而是愣愣地看着张戚,镜片下的双眼布满吃惊,连声音都失了往日的冷静。
张戚冲他点了点头,“多谢关心。”
杨父仍没恢复,勉强挤了个笑脸,曾军长从旁若有所思扫了一眼,见他身体绷的笔直,有些失魂落魄。
曾军长又将目光投向杨靖,虽在场几人都知道彼此身份,但还是缺个介绍,张戚侧了侧头,看了眼杨靖,然后转过来,“这是我伴侣杨靖,杨靖,这是交里军军长。”
杨靖伸出手,曾军长见状,也递出了右手,却不想杨靖抱了个拳,“久仰久仰。”
他虽说着久仰,但态度敷衍,曾军长手一僵,顺势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土,一旁的杨父见杨靖这样,立刻沉了脸,瞪着眼睛警告杨靖收敛。
曾军长哈哈大笑,声音如洪钟震颤在耳边,他回手拍了拍杨父的肩,故作轻松地说:“我说你们两家可不地道,结了亲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前一阵有消息传出来,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杨父脸色一白,喉咙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张戚缓缓道:“我不喜欢繁文缛节,只和杨靖登了记,倒是委屈他了。”
杨靖看向杨父,拿腔捏调地说:“不委屈,不委屈。”
张戚侧了侧头,专注看着杨靖,露出一个放松的表情,“等日后选个吉日,定补偿你一个盛大的典礼。”
杨父脸色又白了几分,表情僵硬,杨靖当张戚在演戏,故意发出一个软软贱音,“达令,我等着你。”
张戚神色不变,甚至隐约嘴角勾了勾,反而是曾军长丝毫不了解杨靖,被那声音吓的浑身一颤。
之后,又来了一拨新人给曾军长贺寿,张戚带着杨靖就离开了,俩人来到餐饮区,只见一排排长桌上,摆放着精美的食物。
张戚按了按衣服领口,说:“你不是饿了吗?”
杨靖不等他说完,已经拿了盘子扑倒桌边,夹起看中的食物,吃了起来,又拿了一杯酒,大口大口喝着。
张戚站在一旁看着,不吃也不喝,他身上像是竖了道冰墙,一般人远远躲着他,有从他旁边经过的,也都小心翼翼。
过了会,一个男人走到张戚跟前,熟悉地打着招呼,“你可是好久没露面了。”
说完,还若有似无往这边看了眼,杨靖可不想交际应酬,于是端着盘子走远了。
那人讪讪摸了摸鼻子,满脸好奇,“他是谁?看你一直盯着他。”
张戚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人,波澜不惊地道:“我老婆。”
男人僵住,探着头凸眼睛,半响,干巴巴地说:“你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
张戚从旁端起一杯酒,也不喝,只晃了晃。
杨靖端着盘子晃到了别处,看精美银盘中盛着还冒着热气的香肠,烧烤过后的焦香传来,杨靖忍不住夹了几块,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靖儿。”
杨靖瞬间沉了脸,扭过头不耐烦地看着名义上的父亲,没好气地道:“干什么?”
杨父冲着露台的方向努了努,用命令的口吻道:“这边来说。”
麻辣了巴子,装逼装到他头上来了,杨靖身子反而向后倾了倾,故意用很大的声音说:“有什么话就在这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需要遮遮掩掩?”
果然他的声音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冲着这边指指点点,杨父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下巴紧紧绷起,右手不自觉抖了一下,若不是这里是别人家,杨父定抬手扇过来了。
杨靖微微低头看了眼他的右手,冷哼一声,继续道:“说啊?”
“你这个不孝子!”杨父语气森冷,甩了甩手,大步走开了。
杨靖身子半靠在桌子上,看着杨父的背影,皮笑肉不笑,吭哧一口,将小香肠整个扔进嘴里。
正吃着了,忽然又过来个人叫杨靖,还是个熟悉的声音,但却没这么让人讨厌。
“秦新亦,你也来了?”杨靖不习惯管别人叫老大,总觉得跟玩过家家似的,二逼的可以。
秦新亦正端着酒杯站在杨靖身后,他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无奈,“刚刚老远就听见你大呼小叫了。”
杨靖耸耸肩,毫不在乎,他也重新拿了杯酒,喝了一口。
秦新亦等他咽下,然后问:“那两天出任务还适应吗?”
“恩,没什么危险的,听说你们之前清理过了,剩下的也不过是些弱逼。”
秦新亦上下打量他一遍,杨靖今日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一双鞋子是纯手工定做的,若是不开口,富家公子气质十成十,可偏偏一开口就露了底,还是这么粗鲁,秦新亦摇了摇头,“你呀!何必如此?”
他的话更像是感叹,说完,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