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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靖坚持不用张戚背着;后者扶着他,慢慢走进屋,高叔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汇报着,“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我听军座说杨少爷你受了伤,特意熬了骨头汤,补一补,好得快。”
杨靖这会有点蔫了,心不在焉恩了一声。
张戚牵着杨靖回到房间,杨靖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下,也没注意,直到坐在沙发椅上,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张戚的房间。
“我想洗个澡。”
“你先洗个澡。”俩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张戚解衣服的手顿了顿。
杨靖灰头土脸的,像是在泥坑里滚过,脸上一绺一绺的黑道子,头发都打了结,他刚坐下,就又站起来了,慢吞吞的往浴室走,他此时仍将张宅当成“别人家”,所以对于是自己房间的浴室还是张戚房间的浴室,并没特意去想。
“我帮你?”张戚犹豫了下,声音有些呆板。
杨靖回头,像看怪物地看着他,“你帮我?你帮我什么?我只是一只脚的骨头裂了,又不是断手断脚。”
说完,一瘸一拐走了进去。
张戚房间的浴室非常大,几乎抵得上一间客房了,估计当初设计别墅的人想设计出那种奢华的浴室,但是张戚是老古板,长方的浴缸靠着墙,旁边是淋浴间,墙上一组黑色的柜子,整齐地码放着干净浴巾。与之对角的方向,用半墙隔开,安置着马桶,马桶对面是洗手池,置物架上摆着洗漱用具,然后就没有了,显得浴室中间空荡荡的,再放个麻将桌都摆的开。
杨靖脱了衣服扔在地上,钻进淋浴间,打开热水,细密的水流自上倾洒下来,瞬间温暖了杨靖有些发凉的身体,他挤了一点洗发水在手上,抓挠着头发,手掌上摸到一层层沙子,冲干沫子后他不得不再洗一遍,白雾顺着玻璃门涌了出去,不一会,浴室里就香气氤氲。
洗完澡,杨靖舒服地叹口气,可身上的酸痛却被放大了,随便做个动作,都能牵扯肌肉钝痛,他自柜子上拿下个浴巾,不期然地想起了上次在宿舍,为了逗张戚,他像个露/阴/癖光着身子跑出去,还说了句特二逼的台词。
杨靖嘴角不自觉勾起,想起张戚当时的反应,就忍不住发乐。这次他可没力气再开玩笑了,擦完身体,系好浴巾才出去。
他光着脚,踩出一排湿漉漉的脚印。
张戚已换了便装,正跟高叔不知说着什么,见杨靖出来,俩人齐齐看过去,前者不自觉皱起眉头,看着杨靖露在外面的皮肤。
杨靖胸膛上一块块青青紫紫,这些都是他被蔓藤捆起来时撞的,经过热水蒸腾,越发明显,杨靖额头、嘴角有两块也显现出来,看起来十分惨烈,像是被人暴打一顿。
高叔注意的显然不是这个,他略带歉意地看了眼杨靖,“是我疏忽,这就为杨少爷取睡衣。”
杨靖没有这么高级的习惯,高叔虽早就为他准备过睡衣,但他一次都没穿过,以前无论春夏秋冬,他都是穿着条小裤衩,总觉得晚上睡觉还穿衣服,不太舒服。
高叔麻利地进了隔壁房间,张戚的视线还在杨靖身上,沉声道:“明天带你检查全身。”
杨靖还真不习惯张戚这样,他撸了一下头发,手掌上又湿漉漉的,不在乎地说:“不用,没什么大事。”
这时,高叔捧着崭新的睡衣回来,杨靖接过,先是穿了上衣,然后坐在沙发上将裤子穿上,在伸右腿时格外小心。
等他穿完,高叔说:“我这就将饭端上来。”
张戚走到另一个沙发椅旁坐下,不一会,就有人端着饭菜上来,布在俩人中间的小圆桌上。
杨靖确实饿了,看着眼前诱人的菜肴,嘴里分泌出大量口水,他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身上的伤完全没影响他的食欲。张戚也知他是什么样的人,不再开口招呼,而是默默吃了起来。
吃完饭,下人将碗碟撤走,屋中还残留着食物的香气,高叔走到门边,开了换气功能。
杨靖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他的声音收了平时的锐利,慵懒缓慢,“我回屋睡觉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却懒得动缓,还摊在柔软的沙发椅中,脑子里想着再坐一会,再坐一会就起来,可他眼皮慢慢。耷拉下来,最后柔柔闭上,脑袋歪了歪,竟睡着了。
高叔见了,压低声音问:“我给杨少爷送回房间?”
张戚仍看着蜷缩成一团、又往下滑了滑的杨靖,淡淡说:“不用,你下去吧。”
高叔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然后离开房间,轻轻阖上门。
张戚又在椅子上坐了会,屋中安静的仿佛时间静止,等杨靖睡熟了些,他站起来走过去,弯腰将人抱起。
杨靖不满被人打扰,挥了挥手猛地拍向张戚的胳膊,嘴里咕哝一句,不等他醒来,已经被放在了床上。
夜里,杨靖果然不习惯穿着衣服睡觉,盖着被子有点热,不盖被子又有点凉,他迷迷糊糊将上衣扯下来,团成一团塞在枕头边,后来又闭着眼睛脱了裤子,一脚踹下地,他忘了右脚踝的伤,闪了一下,丝丝疼痛电得他在睡梦中一个激灵,但杨靖睡觉太死,哎呦哎呦哼了两声,翻身接着睡。
转天,等杨靖醒来时,张戚已经不在房间,以为他出门了,但中午时,又见他回屋,和杨靖一起吃饭。
之后,杨靖和张戚一直维持这样的作息,俩人见面的时候多了,交流也多了,但面对张戚那个闷嘴葫芦,大多时候是冷场。
这一日在书房,张戚坐在桌子后面,认真地看着手上的文件,表情严肃的像是在面对什么难解决的问题。
这时,响起敲门声,张戚一声“进来”,从外面走进一个身穿军装的女人,女人留着利落的短发,鼻梁上驾着一副无边眼睛,面无表情,看着就是个严厉的人,和张戚倒有几分相像。
“这是上头批下来的,开发矿场那洞穴的文书。”女人开口,声音是公事公办的无起伏。
“恩。”张戚扫了眼桌面,示意她放上来。
女人走过去,将文件放在桌上,她后退一步,却没离开,显然还有话说,张戚一只手摩挲着文件,看着她。
她推了推眼镜,“上头有意为难,并不想将洞穴开发的任务交给咱们,科学院的新项目是从变异野兽的身体里提取进化DNA,这不是什么秘密了,显然他们在打那只巨蛇的主意。”
“恩。”
“乌罗军这次跟着争这块洞穴,而杨家小女儿和蒋将军三公子订婚了。”
“恩?”张戚的声调终于有个小小的上扬。
女人再次推了推眼镜,“杨靖再怎么说也是杨家大少爷、杨禀的亲儿子,科学院最近更是借着这层关系欲在咱们这边插一只手,军座,恕我直言,杨靖真不是适合的结婚对象,当初若不是张睹说为了牵制科学院……”
说到这里,女人忿忿地咬了咬嘴唇,“没想到科学院竟然将杨靖当成弃子,最后对军座放弃了治疗,这次军座自己苏醒,他们却不知收敛,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必要再和杨靖维持这段关系?”
张戚扫她一眼,淡淡地说:“我和杨靖已经结婚了。”
女人忍不住嗤笑一声,她跟随张戚多年,自认为了解他,又说女人的心思本就比男人的细密,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军座对这样一个人生了责任心,不觉得可笑吗?”
张戚牢牢盯住她,声音绷的紧紧的,“他进了张家门,我就会承担起丈夫的责任。”
女人不自觉后退一步,脸上先是变红,然后猛地变白,但她很快调整过来,伸手推了推眼镜,看起来恢复如常,但声音却有些破碎,“是我僭越了。”
张戚这次没有轻易揭过,冷冷地说:“我和他的事,不是别人能妄加干涉的。”
女人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她紧紧咬着嘴里两侧的肉,机械地说:“是,我先退下了。”
张戚恩了一声。
女人迫不及待转身走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狼狈地低下头,没有力气再动一步,原地停留了一会,直到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在前边响起:“韩萍!”
韩萍抬起头,眼中几乎喷出了火焰,恨不得给走过来的人烧死,“张睹!”
张睹挑了挑眉,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嘿嘿笑着,“怎么了?”
韩萍啪的一声挥开他的手,表情又恢复成了严肃古板,“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她说完,不等张睹说话,就迈步离去。
张睹看了看紧闭的书房门又看了眼离去的背影,又是嘿嘿笑了两声。
☆、38·回到学校
杨靖躺在床上看电视;频道被他换了一个又一个,这时;手上的终端响了起来;他抬胳膊凑到眼前;发现是组陌生的号码。
接通的一瞬间;屏幕上出现了吴白晨朝气蓬勃的脸,他喊了一声“杨靖”,接着瞪着眼睛仔细看了会,终于说:“杨靖,你没事吧?”
“恩?恩。”杨靖答应一声。
吴白晨有点不好意思;搔了搔头,“那天不知道我怎么昏过去了;醒来后听说是你将我们从那该死的蔓藤上弄下来的。”吴白晨那天是第一个昏的;浑身绿汁,看起来最惨,其实他受的伤最少,杨靖这会脸上的青紫还没完全褪下去,但吴白晨脸上连个印都没有。
“你没事就好,我听队长说你腿受伤了……”吴白晨还在滔滔不绝。
过了会,他背后传来一个咳嗽声,吴白晨似乎被谁推了下,身子歪了歪,“哦,你等会,罗钰也要和你说话。”
“我就是看你正好给他打电话,才想着顺便说两句。”屏幕里传来罗钰小声嘀咕,听得不太真切,吴白晨嘿嘿笑了两声,画面大幅度动了下,然后就换成了罗钰圆圆的脸,一对弯弯的眉毛,皱了起来。
“你脚没事了吧?骨折的话多喝点骨头汤、鱼汤,多吃点蛋类、动物内脏……恩,这几天你好好歇着吧。”
杨靖有点莫名其妙,心想这大妹子什么时候改性了?
她说完,不等杨靖回答,就将终端又塞回了吴白晨手里,画面天旋地转后,正好拍到吴白晨偷笑的表情。
“咳,杨靖,你好好养伤吧。”吴白晨的声音带着笑意,遮住的罗钰在背后的嘀嘀咕咕。
切断了通讯,将频道从头到尾转了一圈,杨靖又分别接到秦新亦和齐矢的电话,内容无外乎都是关心他的伤,尤其是齐矢,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懊恼地自责一番。
就在杨靖和别人通电话的时候,张戚正在书房听汇报,张睹站在屋中间,嘴边挂着苦笑,“洞穴里的那只巨蛇自燃了,烧成一堆灰烬。”
张戚面色凝重,沉声问:“怎么回事?”
“具体原因没查到,但是一切流程没有错误,其中一人刚碰了巨蛇一下,那怪东西就燃起了青色火焰,队中有火系异能想凑上去检查,结果被烧伤,事后据他说,那火焰一点温度都没有。”
张戚回忆着当初和杨靖俩人在洞穴中的情况,他走过去捡了那条项链,什么事都没发生,但那时他也没碰到巨蛇。
“那人没事吗?”
张睹和他多年默契,短短几个字就知他说的是谁,“那人只有右手被烧伤,也并不严重。”
张戚点了下头,“下午我去看看。”
张戚即便在家,也是埋头钻进书房,杨靖对他下午离开了丝毫不知情。
晚上,张戚正好在吃饭时间赶了回来,杨靖看他穿着外出的衣服,虽如往常那样面无表情,但额头上有着细细的汗,杨靖咬着筷子,上下打量了一遍,随口问了句:“今天出去了?”
张戚解着扣子,旁边有人拿着换洗衣服,他点了点头,“恩。”
等张戚换完衣服坐下,杨靖都快吃完了,他放慢了速度,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夹着菜,“明天我回学校。”
“恩?”张戚执筷的右手停下,抬头看着杨靖,“这么快?”
然后,他顿了顿,又说:“学校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跟校长说明了情况,不会算你旷课。”
杨靖心中有些吃惊,他之前并没听张戚提过。杨靖上课的时候,天天想着逃课,可真歇着了,又嫌无聊,他想了想,还是摇头,但口气却不这么坚定,“还是回去吧,我本来就伤的不重。”
张戚也没再劝,恩了一声,想了想,又道:“明天送你回去。”
因为每次杨靖回学校,都是张家派车去送,所以他并没放在心上。
转天吃完早饭,俩人一起出门,杨靖以为是要给他送到门口,可从屋里出来,就见那辆青焱停在台阶下,车头冲着外面,一下台阶正冲着副驾驶。
高叔帮忙拉开车门,杨靖却没动,抬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