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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一起穿越帝王谷的经历。夜晚荒凉的山谷回荡著让人脊背发冷恐怖的声响,似乎有什麽东西躲藏在暗处想要伺机而动。
【不要听,也不要去看他们,这是没有灵魂的恶魔。】
胳膊挨著门框的地方传来硬冷的冰凉感觉,小时候的回忆让切瑟颤抖了身体。他收回胳膊,有些不知所错地看向掌控著怪物却依旧一脸悠闲的佩恩。
'佩恩,我很好奇。'
'嗯?'佩恩慵懒地伸手捋了下被风吹乱的黑发,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让切瑟看傻了眼,生怕多看一眼就会亵渎神灵,切瑟收回视线继续提出自己的疑问。
'当初你是怎麽学会异族语言的?'切瑟真的很好奇,昨天雷教会了他脸上的器官什麽说,但仅仅知道零星的词汇却让他更加著急,他希望的是能和雷完整的沟通。
'知道又能怎麽样?'佩恩皱起的眉头似乎在说他的心情在看不见的地方急剧恶化,可切瑟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继续说道。
'我想知道技巧!'切瑟虽然认为佩恩可以直接教他,但因私心他想知道一些技巧或是什麽,然後让雷教他。他享受著雷耐心引导他的温柔声音,和他让人心情愉悦无比的笑容。
佩恩突然沈默下来不再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凝固了一般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不知道佩恩为什麽不回答,切瑟一脸疑惑地盯著对方。这时行驶的汽车突然停了下来,切瑟无法控制地扑到了前方的车窗上,脑袋撞上玻璃发出闷闷的声响。
'到了。'佩恩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嗤笑声,然後径自下了车。切瑟揉揉发痛的额角,更加不明白佩恩是怎麽了。
切瑟下了车,眼前荒芜的戈壁和之前所处的小镇犹如两个不同的世界,耐干旱的沙枣树乌绿色的枝桠给黄色的沙地点缀了些色彩。等汽车掀起的沙尘消失,切瑟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座简陋院落。
'这是哪?'
'跟我走就行了。'佩恩的语气似乎是懒得回答切瑟,他点了一根卷烟然後朝泥砖建造的小屋走去。
蹲在院口的看门狗见到陌生来客开始狂吠,将铁链弄的叮!作响。穿著简单半褂裹著头巾的壮汉冲出来呵斥了一声,那条狗便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地上。切瑟看著佩恩走上前和壮汉说话,听不懂的他四处张望了一会又将视线停在了低呜朝他们发出威胁的狗身上。
巨大的铁链束缚了它的自由,时间的流逝让这个曾被奉为阿努比斯使者的动物失去了往日的荣耀,肮脏的皮毛下瘦弱的身体让切瑟忍不住同情地走上前,狗的威胁声越来越大,发出凶光的眼睛盯著不速之客一动不动。就在切瑟伸出手的同时。
'切瑟过来!'佩恩的叫声让切瑟回过神走了过去。看到佩恩阴沈的脸色,让切瑟有些担心。
'怎麽了?'
'很糟,我昨天得到消息说猝死的金匠家里还有一个徒弟逃了出来,把灵符卖给了这个金匠,但是今早上发现工作室被洗劫一空,灵符和金匠也不知所踪。'
'啊'这消息让切瑟不知所措起来,他突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佩恩在努力寻找线索的时候他却只顾著玩耍。他看著一脸严肃的佩恩,觉得他之前对佩恩似乎有误解。'佩恩,谢谢你,我不知道'
'呵呵。你语言不通,所以尽可能的依靠我吧。我会找人去查找金匠的下落,你想不想看看他们的工作室?'佩恩终於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他拍了拍切瑟的肩膀,领著他走进一旁的小屋。
几乎不透光的室内传来火焰的味道,那种熟悉的感觉包围了切瑟,他转头观察著不算大的房间,中央的木桌上摆放著他几乎不曾见过的工具。本著好奇心切瑟伸手拿起比他所用的更加精细的工具,忍不住感慨,心想若是用这些一定能做出更棒的灵符。倏地,他像想起什麽似的转头看向抽著烟微笑著凝视他的男人。
'佩恩,我、我可以借用这些工具制作灵符吗?材料的钱我以後会想办法还给你。'虽然他觉得这个请求有些厚脸皮但他还是想试试,他想给雷制作一个能保护他的心不受梦魇侵害的灵符。
'给雷?'佩恩的笑容立即消失,他凝视著切瑟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凶险的意味。切瑟没有发现,只是点头肯定佩恩的猜测。
过了很久,佩恩才长长吐了一口气,青灰色的烟雾在从天窗透进的一丝阳光下演的飘渺诡魅。随便你。佩恩低低地吐出这句话,转身叫来了壮汉塞了一叠钞票後,壮汉拿来了一个小盒里面是小块黄金和一些细碎的质量一般的宝石原石。
'谢谢你。我一定会还的。'切瑟接过佩恩黑著脸递来的盒子,有些紧张地道谢,而後者则是哼了一声不再搭话。
漆黑的小屋被摇动的火光照亮金属燃烧的气味混杂著灼热的气息让屋里的温度也随即飙升。佩恩看著趴在桌子前小心翼翼打磨著宝石的男人,桌子上的火炉将他的脸映照的通红,脸颊上覆盖著的薄薄汗雾闪闪发亮,和他眼中的专注一样动人心魄。
佩恩闭上眼,打磨宝石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悦耳,却还是无法压抑他心中的烦躁。雷蒙德雷蒙德,切瑟的心里只有那个金发小子
佩恩突然怔住,这焦躁的心情就好像是在嫉妒!这个发现让他茫然地再次点烟,他的确想要得到切瑟,但那并不是出於爱吧?他最初只想把这个和他一样有著古老血脉的男人变成同伴,那是一种无法说明的同族之情?可是现在这独占欲和几乎嫉妒到令人发狂的感情是怎麽回事?
佩恩的视线落在男人直挺的背部,内心希望对方能感觉到他的注视,放下手中为雷蒙德所做的一切转过头看他一眼,可是直到他盯到眼睛酸涩,对方都没有任何反应。佩恩苦笑了一下走出了工作室,扑面而来干燥风瞬间吹干了他身上的冷汗,让他感到一阵凉爽。
佩恩走向不远处的汽车,被铁链拴住地狗朝他狂吠著扑来,他停住脚步,盯著因束缚而狂暴异常的畜生,与此同时,那只狗一反之前凶残的模样翻了肚皮发出求饶似的呜呜声。
不屑地哼了一声,佩恩坐回车里,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盯著工作室。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同意,去他的雷蒙德,去他的灵符!只要用蛮力把切瑟压倒用獠牙贯穿他的动脉,在他的血液流尽之前强迫他喝下自己的血,把他彻底变成属於自己的怪物,一如那些曾出现在他漫长生命里的男女。可是他不想切瑟恨他,他喜欢切瑟解除防范後对他露出的带著依赖的眼神。这种面对对方的请求无法拒绝只要对方想要他都会给的感情,是自从那个女人死後便再没有体会过的
佩恩叹了口气,不知道他究竟要怎麽做才能结束这种煎熬。
门帕提拉的灵符 22
从黑暗中传来的脚步,打断了佩恩的思绪。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惊觉他竟然就这样等了整整一天。看到切瑟一脸疲累地坐上车,似乎耗尽了全部精力的模样,佩恩心中的那片阴翳似乎又在不知不觉间扩散开。
'走吧。'佩恩发动汽车,硬冷的隆隆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刺眼的车灯将前方满是乱石黄砂的道路照亮,
'回诊所?'切瑟握紧手上的还有著余热的戒子说道,随後把头靠向车窗,享受著从窗口吹入的夹杂著尼罗河香气的干热夜风,完全没有发现对方在昏暗中愈发险恶的表情。
'当然。不过今晚你要和我回家。'佩恩用刻意似的轻松语气回答'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是如何学习异族语言的吗?'
'好。'切瑟点头,丝毫没有怀疑。他举起手中的黄灿灿地护身符仔细看著,满意似的露出微笑,佩恩从後视镜中看到切瑟的模样,暗哼了一声後使劲踩下了油门。 回到诊所,切瑟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趴在床上的雷蒙德痛苦似的发出低呜声,就好像被黑暗中的什麽东西追逐一样四肢微微抽搐著。切瑟慌忙走过去,握住雷蒙德垂在一旁的手,将戒子戴在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然後低低地念了一段祈福咒,希望这灵符能保护雷蒙德。
'切瑟。'
听到佩恩在门口的低唤,切瑟有些不舍地帮雷蒙德擦拭汗水後站起身走了过去,在昏暗的油灯下看到佩恩冷酷的表情不禁吓了一跳。
'你给他做了什麽灵符?'
语气不善的质问让切瑟歪头,他伸出左手手掌,指了指无名指。
'可以驱逐邪恶,保护心脏的灵符。'他的回答让佩恩愣了一下,随後对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嘲讽似的笑声让切瑟浑身不舒服。
'有什麽不妥?'
'哈'佩恩敛住笑摇头并不解释,被发展的社会以及异族文化同化的他,早已经忘记了过去身体每个部位所代表的意义。佩恩只是对这小差异所产生误会而感到愤怒的自己吃惊,然而笑出来并没有舒缓他压抑的情绪。'走吧。'
'你会告诉我技巧的吧?'切瑟小心翼翼关上门,佩恩眼里偶尔闪现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让他犹豫。
'当然,以阿蒙神的名义。'佩恩笑著发誓,可切瑟又怎麽会知道,早在几千年前他就已经放弃了对神的信仰呢?
卢克索小镇的东边,有一片专门为富有的外国人建的崭新住宅区。就算在黑夜里这异国风情的建筑也显得相当突兀。
佩恩点燃造型精致的油灯,带著四处张望一脸新奇的男人走进卧室,然後从皮箱里拿出一个很厚却相当旧的日记本。
'切瑟,这是我多年来做的笔记。你想要吗?' 切瑟接过本子,里面写满了古老文字和异族文字,他露出欣喜的表情猛地点头,他没想到佩恩会那麽严谨地将这些技巧全记下来!如果有了这个,他应该能更快的学会吧?
'谢谢你佩恩!啊。'
正道谢时,佩恩却伸手抽走了本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但我有个条件。'
那个本子完全吸引了切瑟,竟然让他没有任何怀疑地回答佩恩什麽条件都可以。他过於单纯的反应让佩恩大笑起来,突然有了倘若这时候提过分要求反而是他不够绅士的错觉,他敛住笑然後将日记本扔在了一旁的小桌上。
'切瑟,你也知道我是吸血鬼。'佩恩走上前伸手抚摸切瑟的颈子'所以,我的条件就是当我想‘吃东西’时,不要拒绝我。'
切瑟的身体因佩恩的抚摸而僵硬,他皱著眉考虑了一会点头同意。没有预料中的激烈反抗或是严词拒绝,相对於痛快的答应要求反而让佩恩更加郁闷,那个金发小子真的具有如此吸引力,值得他为他做任何事吗?前所未有的的挫败感让佩恩愤怒,突然有个声音占据了他的脑海,干脆吸干他的血吧!让他堕入黑暗,等到那个人类小子衰老死亡後,这个男人永恒的生命就全是他的了!
佩恩走上前靠近男人的颈窝,对方突然僵直了一下後立刻又放松了身体,微微的汗味和皮肤下流淌的鲜血的香气让佩恩张开嘴,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头顶上传来吃痛的低呜,甘醇腥甜的血浆立刻充满了他的口腔,湿润了他的喉咙。每咽下一口,佩恩觉得自己的心脏都随之荡漾,吸干他的血被脑中的声音教唆,佩恩贪婪地吸吮著,就在他几乎忘我的时候,耳朵突然传来的微微刺痛让他回过神。
佩恩猛地离开身体,因进入身体的无与伦比的纯血让他此时全身发热。回过神,佩恩忍不住因他的冲动流下冷汗,如果没有被打断,恐怕他会将切瑟的血吸的一滴不剩而忘记把他变成吸血鬼。眼前的男人虽然面色苍白,但却还活著,佩恩忍不住在心里庆幸。
'伊西斯将会佑护你。'切瑟将手覆在佩恩的胸口,说了一句後露出笑容。佩恩下意识地伸手捂住有些刺痛的左耳,耳垂上不知在何时出现了一个耳坠,指尖传来冰凉光滑的宝石触感,让佩恩迷惑。
'这是?'
'佩恩你是个好人,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佩恩愣在原地,他不知该如何反应,切瑟眼中里没有算计、没有猜疑,真心诚意的为他祈福。耳垂上的刺痛扩大,顺著血液传到了佩恩的心脏。佩恩走到桌子前将日记本递给切瑟,说了句早点休息後,走出了卧室。在关上门扉前,切瑟坐在床边垂头仔细翻看本子的模样让他下意识地伸手抚上左耳。
从古老记忆中搜寻到了左耳所代表的意义,生命。佩恩苦笑了起来,这是他差点从切瑟那夺走,也是他从来不需要的。
门帕提拉的灵符 23
虽然是梦境,但雷蒙德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此时正坐著只在博物馆资料上见过的古埃及太阳船,漂流於尼罗河之上。之前纠缠著他的噩梦早已消失不见,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尼罗河水的水汽以及为他扑灭灼热的凉爽的风,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些曾在梦里追逐著他的怪物们此时就在河岸上遥遥望著他,嘶吼著、捶打著,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隔层将他们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