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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会出事!结果伸头出去就看到男人正好端端站在沙地上对著他们笑。雷蒙德惊愕地瞪大眼睛,他正想问要怎麽避开那些石头平安落地时就见佩恩张开双手用异族语言说了些什麽。
“切瑟?”雷蒙德看到切瑟也学著佩恩的模样坐在了洞口,他慌忙抓住切瑟的白袍拼命摇头阻止“不行,太危险了!”看样子佩恩要在下面接著他?要是接不稳怎麽办,这可不是开玩笑。
“没事。”切瑟转头摸了摸雷蒙德的头发露出微笑。他的笑容和像是在说“没事,我相信佩恩”的语气让雷蒙德的胸口突然绞痛,踌躇了一下,他松开了切瑟的白袍,看著眼前的背影消失,投入佩恩的怀抱。
雷蒙德趴在边缘,怔怔地看著安然无恙的两人在说著什麽,他看见切瑟被佩恩抱著露出笑容的时候猛地收回视线。雷蒙德盯著自己紧握的拳头,左手上并列著的两枚大小不一的戒指此刻是如此的刺眼。银色的戒子被一旁的金黄色完全掩盖,雷蒙德皱著眉痛苦地凝视著耀眼的金黄。
【这个受到阿蒙祝福的灵符会保护你的心远离邪恶。】那个过於真实的梦中,切瑟是这麽对他说的。
神啊雷蒙德闭上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呼唤的究竟是哪个神灵,他暗自祈求著神能帮他远离心中所产生的邪恶感情
“雷!”
熟悉的声音让雷蒙德突然回过神,眼前青灰色的天空已被清澈的蓝色所替代,雷蒙德扯了下唇角自嘲地想他竟然该死地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而就在此时,佩恩带著调笑意味的话语刺激了雷蒙德仅剩的自尊。
“少爷!你是睡著了还是在等我们放个梯子给你?”
“该死的!”佩恩似乎比平时更能激怒他,雷蒙德生气地抬起身体努力让自己转了个身坐在了洞口,耳边吹来的风和下面灰色的石头让他不由得晕眩,雷蒙德闭上眼睛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心想著就这麽闭著眼睛跳下去算了。
“雷,没事的。”
雷蒙德睁开眼,切瑟正站在他的正下方张开双臂对著他微笑。身体猛地颤动了一下,难道是因为之前经历过生死让他此时的神经已经松到不能再松了吗?雷蒙德甩去让他鼻酸眼角发热的情愫,吸了一口气跳了下去。
门帕提拉的灵符 34
“老天,我没见过这麽笨的人!”佩恩忍不住大叫,雷蒙德则是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在刚才雷蒙德“使劲”一跳下切瑟的右胳膊不出意料地负伤了。“明明滑下来就行了,你这麽用力是想踩死他吗?”佩恩查看著切瑟的伤势,毫不留情地骂著雷蒙德。
'佩恩,你别骂雷了,我没事。'为了证明切瑟转动了一下胳膊,可他紧咬牙关脸色铁青的模样却是另外一种说法。雷蒙德走上前揪住切瑟的白袍小声地说著对不起,而後者则是宠溺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佩恩的说教嘎然而止,他沈默地盯著两人总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了什麽变化。佩恩面无表情地提议离开这个地方,心底则隐隐起了一股脱离自己掌控的焦躁情绪。
三人顺著山体绕到了入口处,有些吃惊地看著眼前的情景,半边山体已经塌陷入口也已经被埋在了乱石之中,雷蒙德忍不住感叹他们的幸运,竟然没有被活埋在这个巨大坟墓里。
“吉姆。”雷蒙德看到趴伏在地上几乎被沙土掩埋的吉姆,慌忙冲上去,发现对方还活著不禁松了一口气,他们总算是全体平安无事当然不包括那个怪物。
他们收拾了东西驾著车往回走。雷蒙德坐在颠簸的前盯著潦草包扎的手腕心里有些失落。他们找到了遗迹却不得不往回去!他甚至连里面究竟有什麽都还不知道。他仰起头看著肮脏的车窗叹了口气,不过也没办法,除了佩恩其他人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入口也已经坍塌,他们留在这除了等死什麽也干不了,只能回去报告给哈瓦斯让他去处理剩下的事项。
回程总是比去时快,没用几天他们便回到了卢克索小镇。佩恩开车把受伤严重的吉姆送去诊所後,就带著两人回到了自己的居所,起码他的豪华的住宅里能好好地洗个热水澡。
雷蒙德站在过於宽大的浴室里径自愣神,眼前是只有在图画中才能看到可供四人入浴的大浴盆。雷蒙德盯著佣人提前放好冒著热气的热水发愣。他一直认为对方只是个无家可归的混蛋!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他的猜想简直天真可笑至极,他烧伤时的大笔治疗费用和这幢有著佣人的崭新住宅,也许佩恩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富有?
雷蒙德的心情一下子黯淡下来,佩恩看起来年龄和他差不多却如此富有,男人的自尊心被在看不见的地方被戳痛。就在雷蒙德一边不甘心一边动著发痛的手腕笨拙地脱去衣服时,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哇!”见到进来的人是切瑟,雷蒙德忍不住吓了一跳,脚下不稳一下子坐在了满是水渍的地上,他慌乱地从一旁抓过毛巾围在下身问道“你进来干吗?”
“手受伤了,我帮你。”切瑟把雷蒙德扶起来,卷起衣袖,从他的袖口里滑下的黄沙落在地砖上,雷蒙德看著对方灰头土脸的模样无奈地笑起来。他手上和身上的割伤并没有严重到连澡也洗不了,和他一样脏兮兮的切瑟帮他的话恐怕会越洗越脏吧?
“一起洗吧。”雷蒙德抬起胳膊骚弄了下切瑟的头发,扬起的黄沙让他咧嘴,但这故作镇定的笑容并没有能掩饰住他说这句话时的紧张情绪。
“一起?”切瑟皱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雷蒙德已经转过身拿起舀满热水的木桶从他头顶冲了下去,切瑟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渍看著雷蒙德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雷蒙德被他看的发怵,慌忙舀水把自己也泼湿,随著哗哗水声,两人的脚下全是浑浊的泥浆。
“呜啊,真脏。”雷蒙德甩了甩头发,满是沙子的头发就像毛毡一样变成一缕缕地粘在头上让人难受,他正准备拿肥皂时忽然瞄见切瑟正把湿透了的肮脏袍子脱去,露出的褐色男性精壮的身体让他慌忙移开视线,不停地在心中用“只是和艾达一起洗澡”“两个男人没什麽大不了”的这种装腔作势却又矛盾的的语言说服自己,但越是这样说,他就越紧张,甚至让肥皂滑掉了好几次。
该死的,沾了泡沫的伤口处传来的痛感让雷蒙德呲牙,但他感谢这微痛转移他的注意力。正准备再次捡肥皂时,切瑟先他一步从地上捡起肥皂,把他按坐在澡盆外延的台阶上,蹲下身帮他洗头。
“我、我自己来!”雷蒙德抬头想要拒绝,却又因眼前切瑟的身体慌忙垂头。
“对伤口,不好。”
僵硬的语调和强硬的态度配合在一起有著莫名的魄力,雷蒙德无力反抗只能盯著脚背任由对方动作温柔地帮他洗头冲水,污水顺著脚踝向排水口流去,肥皂流进眼角让雷蒙德闭上眼,激烈的心跳逐渐平稳,这些日子积累的疲劳在切瑟温柔的动作和温热水汽的包围下一下子涌了出来,没过一会,雷蒙德竟然真的睡著了。
与此同时,佩恩在另一个浴室洗完澡後正慵懒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独自喝酒。他在心中不禁感慨,差不多习惯了现代生活的切瑟越来越不好糊弄,像刚才本想骗他一起洗澡却被他逃掉了。
佩恩拨弄著还湿濡的黑发,突然想起什麽似地起身在堆放在小几上还沾著黄沙的杂物里翻找著什麽。他用手指夹出一张被折起的破旧羊皮纸,坐回沙发一边啜饮一边看。
上面写的是他隐瞒著切瑟的事情,部落会全灭那些人聚集在入口等待死亡是因为拉美西斯的猝死。看起来这两件事完全无关,但部落祭祀在这张羊皮纸上写下了事情的经过:在法老猝死後,他的儿子塞提认为父亲的死亡是因为心脏甲虫的丢失,而带著法老的灵符失踪的切瑟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残暴的新王派军队找到了切瑟的族人,不听任何解释派军队围住了部落让他们活活饿死在了里面。
如果切瑟知道真相佩恩眯起眼睛放下酒杯,从杂物堆里拿出打火机,看著手中的羊皮纸逐渐化为黑灰。有些事情还是归於黑暗比较好吧。
'佩恩,你在烧东西?'
佩恩看见正走进来的切瑟,将手上仅剩的一片残渣扔到地上,露出笑容。
'没什麽,洗好了吗?'佩恩拍拍身边的沙发让切瑟过来。穿著新换的白袍身上还有一丝水汽的男人听话地走过来坐在他身边,脸上的表情却十分严肃。
'累了这麽久,为什麽还不休息?'佩恩伸手抹去从切身额上滴下的水滴,温柔地笑问。
'睡不著。'切瑟盯著眼前看起来有著无限自信的男人,将那个黑影出现时详细的情形和自己听见的声音告诉了他,切瑟很肯定那声音和一个月前听到的王的声音一模一样,他想不通如果是法老的诅咒,为什麽隔了这麽久才出现,又为什麽会找上雷蒙德和阿穆特?佩恩一定知道些什麽。
门帕提拉的灵符 35
佩恩站起身走到窗户前朝外看去,如钩般的眉月静静地挂在夜幕之中,今天是新月过後的第三天。他如果没记错,他们遇上爆炸的日子同样是新月。
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佩恩回到沙发前,为切瑟也倒了一杯香醇的红酒,一边劝说他尝尝现代的酒类一边说出他心里的想法'现在能确定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新月的时候。'
'新月?'切瑟小口品尝著红酒,似乎对这与他所尝过的啤酒完全不同的口感感到新奇,但他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佩恩所说的事情上。
'就是月神阿赫消失的天空的时期,现在这样的日子被称为新月。'佩恩十分有耐心地为切瑟解释'等明天我去买份报纸,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能得到护身符的线索。'
'怎麽说?'听到被他丢失的法老的护身符,切瑟猛地抬头,神情十分紧张。
'到目前为止,死的人和受到那个未知黑影攻击的人都和护身符有关系。'佩恩盯著酒杯里如鲜血一样的液体缓缓说道'一个月前因爆炸而死的男人曾把护身符送去了工匠那里,而之後工匠也猝死护身符不知所踪。前几天被黑影攻击的阿穆特,据说当初是他捡到的你,所以可以认为他偷走了护身符把他卖给了别人因此受到诅咒。'佩恩眯起眼睛,其实这个推测他并不肯定,如果那个诅咒真的是袭击所有接触过护身符的人,那麽死亡或者即将死亡的人应该还会有很多。
'那袭击雷是因为'
'估计是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吧。'佩恩哼了一声,心想因为和接触过灵符的人在一起结果被当成目标,雷蒙德在某个方面来说还真是倒霉。
切瑟握著红酒杯不再说话,佩恩盯著他因微醉而有些发红的眼角突然觉得嗓子有些瘙痒,他放下酒杯靠了过去。切瑟见扑上来的男人,有些慌乱地小心不让手中的酒杯打翻。佩恩笑著帮他把酒杯拿开,以暧昧的姿势压在切瑟身上。
'干什麽?'
'我想“吃饭”了。'佩恩坏笑著舔了舔嘴唇伸手用指尖轻轻抚摸著切瑟的脖颈,动脉的鼓动让他忍不住吞咽口水。本来用手抵挡的切瑟听到他这麽说,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似的躺在了沙发上。
然而谁都没有发现在洞开的大门的阴影处,雷蒙德正面无表情地看著沙发上重叠在一起的两人。
切瑟感觉到毫无温度冰冷的的嘴唇贴在了他的脖颈处,喷洒在肌肤上同样冰凉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当尖锐的硬物陷进皮肉的瞬间切瑟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全身的血液开始逆流的感觉让他晕眩,仿佛生命和意识缓缓地被抽离,整个身体轻飘飘的不像是自己的。
被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吓到,切瑟睁开眼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就在这时垂在沙发一侧的手指碰到了干涩的物体表面,让他有些好奇地摸索著将其捡了起来,当他把那片带著焦黑痕迹的羊皮纸拿到眼前的时候,他被咬的脖颈处突然火辣辣的烧痛著,除了血液流出似乎还有什麽东西进入了他的身体,冲进了他的脑袋。
一幅幅画面钻进切瑟的脑中,他看到了佩恩从白骨中捡起一张羊皮纸,老旧的纸张上的字符也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切瑟猛地将佩恩推开,像是经历过一场噩梦似的大汗淋漓,他不敢相信地捂著自己的脖子急促地喘著气。
'怎麽了?我弄疼你了吗?'佩恩有些担心地问道,他已经尽可能地让切瑟感觉不到疼痛了,他想要伸手抚慰不知道因什麽而受到惊吓的男人时,却看到切瑟右手中紧紧握住的羊皮纸的一角。一个念头窜过他的脑中,但立刻便被他否定,那只是张什麽都没有的残余纸屑,切瑟不可能从上面知道什麽。
'佩恩;是真的吗?'切瑟冷静下来後低声问道,黯淡的表情和眼中的悲恸让佩恩愣住。
'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