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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正所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都说了,你不可能让我收回来吧。”
飞雪无语的看着他,面对他无赖似的说法无言以对。
“哎。”薛文看着飞雪,“我该去哪里找赵正呢。”
飞雪紧紧抓着被子,说道:“你知道魏无忌吗,赵正应该在他那里。”
“魏无忌。”薛文叫了起来,他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
空气里有两秒的寂静,薛文说道:“能跟魏无忌扯上关系,你们不是普通人吧。”
飞雪没有回答他,只是坐在床上。
薛文对她说道:“放心。”
薛文本想一个人去找魏无忌,无奈飞雪执意要跟在身边,他看着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薛文走出客栈,发现城中出现很多奇怪的人在打听一个姑娘的下落,是飞雪。
他转身,用袖子挡住飞雪的脸就往回走,飞雪被她搂在怀里说道:“你干嘛。”
薛文小声说道:“嘘,不要说话,外面有很多人在找你。”
飞雪配合的闭上了嘴。
回到房间,薛文找出笔在她脸上涂着,一会儿,他满意的放下笔,说道:“好了,这样他们就认不出你了。”
飞雪傻傻的任他在自己脸上涂着,她对着镜子,只见镜子里的人满脸红点,她吓了一跳,对着薛文叫道:“好丑。”
薛文说道:“就是丑一点才好,他们见你这么丑才不会多看。”
他憋着笑对飞雪说道:“鉴于你现在的特殊情况不适合和我一起出去,你就乖乖待在客栈等消息吧。要是有人敲门,你就假装咳嗽,说你患了重疾,要是他们非要看,你就把脸伸出去吓死他们。”
飞雪还想说什么,可是薛文不给她机会,他说完就关上门溜了。
飞雪看着门砰的关上了,心里忍不住又担心起来,赢正应该没去魏无忌那里吧,他应该知道自己逃出来了吧,他会有事吗,心悬在半空中,茫然地,不知该落向何方。
焦急的等待中一天过去了,中途有人敲她房间的门,在看到飞雪满脸红痘时都吓住了,顺利的隐藏了过去,晚上,薛文回来了。
飞雪焦急的问他,“怎么了,见到他没。”
薛文摇摇头,“我守了一天,府里没有什么动静,看样子他应该不在那里。”
“是吗。”飞雪松了一口气。
那他现在在哪儿,飞雪突然想到了,她推开薛文跑了出去,薛文跟在她后面大叫道:“你去哪儿。”
她用力跑着,虽然彼此没有约定过,但她想他们一定会想的一样,他一定会去红梅林等她,她跑到红梅林,空空的,四周静得可以听见风声,飞雪站在林边,她想大声呼唤赢正,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她怕听到的只有自己虚无的声音,她怕等不来自己想要的结果。
薛文跑到她身边,说道:“大晚上的你来这里干嘛。”
飞雪没有说话,她跑进林子,在林子里四处走着,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赵正,赵正,你在哪里。”
她叫着,最后瘫软在地上,薛文扶起她,轻轻的说道:“我们回去吧。”
薛文背起她慢慢走出了红梅林,飞雪靠在他的背上,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隔着厚厚的布料缓慢渗进了他的肌肤,暖暖的,冰冷的。
红梅林中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赢正走出梅林,望着空荡荡的四周,他的眼睛比黑色的夜空更黑。
魏无忌太过自信,赢正在心里冷笑。
他十七岁就可以带兵击败秦军,如今却看轻了眼前十六岁的少年,赢正闪烁的眼神,故意紧握的拳头,还有强装镇定不过只是虚假的把戏而已,他以为他已经看穿赢正的内心可以牵着赢正的鼻子走,却没想到一切只是赢正的计策。
赢正用了两次机会摸清了魏府的路,一次是进府的时候,一次是沐浴的时候,魏无忌想看他孩子气的样子他便变得孩子气一些。
当他问魏无忌飞雪在哪里的时候魏无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接下来就是敷衍陈词,他并没有说破,假装不满,假装很紧张很害怕却又不敢发作的样子,当晚他就轻易的逃了出来。
凭魏无忌的性子如果说要带他见飞雪当是说一不二的,可是却在临时变了卦,只能说明飞雪不在这里,她应该逃了吧,他想,可是这茫茫人海他该去哪里找她呢,她现在有事吗,一个女孩子只身在外怎么照顾自己呢,他忍不住担心。
她应该会去红梅林,这是他们一起走过的地方,他想她会来的,他去红梅林却怎么也等不到她,她会在哪儿呢。
魏无忌站在窗边,刚才樊林报告说赢正逃了,他沉默不语,末了,微微勾起嘴角说道:“看来是小看他了。”
清晨的雍城在金灿灿的太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泽,赢正走在街上,白色的袍子也沾染上了金色的光辉,他面无表情看着繁华热闹的街景。
目光在光里散射开来,却在一个人身上集中,他看着她,他们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对视,然后赢正向她走去。
她坐在街角,破烂的衣服,脏兮兮的头发还有脸,却挺直了背,她的目光冷如冰,她看着赢正,冰冷的眸子,倔强的眸子,赢正觉得她的身上有一种天然的恨意,对所有人的憎恨,对这世界的憎恨。
他走近她,在她面前蹲下身,他解开斗篷披到了她的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他对她微微一笑,她还是冷冷的看着他,却没有拒绝他的斗篷。
“怜卿。”
清脆的声音与冷漠的眼神很不相符,赢正听到她说话笑意更深。
这是离开飞雪后他第一次笑,对着一个连脸都看不清楚的陌生人。
“想不想跟我走。”赢正说道,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着她。
怜卿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只有和平,没有伤害与战争的地方。”
“你,愿意陪我去吗。”
赢正拉着她的手,轻轻扶起她,他的目光温和,似三月的阳光,带点凉意,又暖人心扉。
怜卿任由他牵着她,她还是倔强的不肯说话,赢正没有强迫她,而是牵着她的手,慢慢走过长长的街道。
怜卿看着自己黑乎乎的手在他白皙干净的手中,他在前面走着,挺拔的身材,似乎泛着笑意的侧脸,她的心一动,突然想落泪,但她忍住了,她总是告诫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哭,一旦哭泣,就表示开始脆弱,她不要当脆弱的人。
他看起来年龄不大,应该与自己年龄相仿,温柔的眉眼是她一直渴求却始终得不到的,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就为着这份温柔,就算被骗也值了,况且她全身上下也没有可以骗走的东西了。
赢正把她带到客栈,给她开了一间房间并让店小二给她送了一大桶的水进去,他在客栈大厅坐下,他仔细看着手上的茶杯,深沉的目光让人看不懂此时他在想什么。
怜卿坐在桌子前看着面前浅绿色的衣服,她没有穿过这种丝质的衣服,她想拿起来看一看,但看到自己的手又缩了回去。
镜子里的她,乱蓬蓬的头发,忘记了多久没有洗脸了,黑乎乎的,已经辨不出本来面目,她搞不清楚,这样的她,他为什么还要带走她。
小二敲门进来,提进来最后两桶水,倒在浴桶里之后他对怜卿说道:“客观,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怜卿关好门,她还披着赢正的斗篷,她伸手解开斗篷,抚摸着雪白的料子,小心地将它放在桌子上。
她泡在水里,稍带烫的温度让她洗过之后白皙的皮肤泛起淡淡的粉色,她把头埋在水里,温暖的感觉像是到了春天。
赢正坐在椅子上只见到一个披着雪白斗篷的女子缓缓而下,她的皮肤异常白皙,精致的五官,柔顺的长发,偶尔有浅绿色在雪白的斗篷里若隐若现,本是一代绝色佳人。只是她的眼睛和她异常白皙的皮肤一样,异常冰冷,冷入骨髓。
她走到赢正面前,赢正并没有吃惊,而是对她说道:“饿了吧,快吃饭吧。”
同样温柔的眼神,怜卿看着他,默默地坐了下来。
他对着店小二叫道:“小二,上菜。”
不远处传来一句响亮的,“好嘞。”
没一会儿店小二就端着菜匆匆走了过来,放下菜,当他看到怜卿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看到她眼睛的时候又感觉像是犯了什么错,快步走开了。以后每一次上菜的时候他都偷偷的瞟怜卿,只是再不敢看她的眼睛。
赢正把菜夹在她碗里,轻轻的说道:“吃吧。”
怜卿看着他,慢慢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口菜在嘴里,她想控制住自己,可是她太久没吃饭了,她又夹了一大口菜想往嘴里塞,手却被赢正抓住了,他端着一碗粥对她说道:“先喝粥吧,对胃比较好。”
怜卿接过粥一言不发的喝了起来,碗遮住了她的脸,胸口闷闷的,想哭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她微微扬起头,好让自己不至于掉下泪来。
赢正看着她,仍旧微微笑着,温柔的,安静的笑着。
吃完饭,赢正起身,对她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还有点事,晚上再回来看你。”
“对了。”他转过身,“怜卿,真是一个好名字。”
怜卿愣了一下,看着他慢慢离去的背影,上前追上了他。
她抓着他的手臂,问道:“你带我回来究竟要做什么。”
赢正对他笑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想带你去一个只有和平,没有伤害与战争的地方。”
“和平。”她冷冷道:“这个世上哪会有和平,你就不要痴人说梦了好么。”
“当然有。”
他抓着她的手臂缓缓道:“我们自己创造的和平。”
赢正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转身慢慢离去,怜卿看着他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他在前面慢慢走着,她跟在后面,一步一步走过他走过的路。
走过热闹的街市,走到无人的荒野,荒野的不远处是漫山遍野的红梅。
赢正转过头对怜卿说道,“前面的路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怜卿愣愣的愣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让她停下,她便停了。
赢正走入梅林,他在一颗梅树下站立,他在等,等飞雪来的那一刻。
天色渐沉,黑色的夜空慢慢出现,他们按照自己的方式站立着,怜卿看着不远处的梅林,他在里面做什么呢,对他的一切突然很想知道。
飞雪躺在床上昏睡不醒,她昨天就染上了风寒,只是没有发觉到,晚上也不加件衣服就往外面跑,还跑了那么远,回到客栈就病倒了。
薛文端着药进来,看着飞雪的样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轻轻拍着飞雪的脸小声说道:“别睡了,快起来吃药了。”
飞雪艰难的睁开眼,哑着嗓子对他说道:“谢谢你。”
“算了,看你的嗓子话都说不出来,还是别说话了。”
他扶起飞雪坐在床上,小心地盖好被子,他端起药碗轻轻吹了两下,“来,喝吧。”
飞雪半睁着眼,微微张开嘴吞着药,她皱紧了眉头,这药,太苦。
赢正从梅林里出来,怜卿还在远处等着他,无论再怎么黑的夜晚也遮不住洁白的雪还有披着雪白斗篷的怜卿。
他们一同往回走,相顾无言。
半晌,赢正轻轻说道:“听你的口音不是秦国人。”
怜卿淡淡说道:“我是赵国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赵国人。”赢正喃喃道,“我是在赵国长大的。”
“是吗。那还真可怜,赵国不是一个好地方。”
“那你恨赵国吗。赵国所有的一切。”
“恨,如果可以,真想亲手毁了它。”
赢正微笑着,淡淡的笑意在黯淡的夜空下朦胧的看不清楚,但是怜卿看到了,她看着他,问道:“你是谁。”
“我吗。”
赢正轻轻地说道:“我是赵正。”
“赵正。”怜卿轻声的念着这个名字,她的表情在浓重的夜色里看不清楚。
“我曾经在赵国失去过一个很重要的人,那种感觉像是生命的一部分被剥夺了,即使到现在,每每想起,还是会觉得疼。”
赢正转过头看着她,“你呢,曾失去过什么人吗。”
怜卿沉默着看着前方,冰冷的倔强的眼睛泛出湿润的光泽,她紧抿着嘴,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什么都没有,何来失去。”
手被人握住,淡淡的体温自手心传来,赢正仰起头看着夜空,“所以我才想结束这动荡不安的世界,总有一天,和平会来到的。”
怜卿转过头看着他,他握着自己的手,温暖的感觉一直延伸至心底。
赢正转过头看着她,“你愿意帮我吗。”
怜卿愣愣的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何,就这样答应了,没有经过思考,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