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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玉夫人轻笑,“这么早就给孩子取好名字了,那臣妾要代孩子谢谢大王了。”
“大王是想要一个儿子还是女儿。”她问他。
赢正嘴角上扬,“寡人想要一个女儿。”
“难怪大王取的名字这么女子气,好,大王喜欢女儿臣妾就给大王生一个女儿,不对,是生好多好多女儿。”她把头靠在赢正肩上,妖艳的脸渐渐化为温柔,她想做一个温柔的母亲,为自己爱的男人生一个孩子,然后就这样生活在一起,永不分离。
绯月慌忙跑进凤仪宫,天空下着雨,雪在雨中融化,空气愈发的寒冷起来。
飞雪正在用早膳,她看着面前的羊乳糕皱了眉,她最不喜欢吃羊乳糕。
“来人啊。”她叫。
有宫女走到她身边,“本宫不是说过了吗,本宫不喜欢吃羊乳糕,为什么还要放在本宫的桌上。”
“对不起,奴婢现在就撤走。”宫女慌慌张张的撤走了羊乳糕。
“真是的,连吃饭也不安生,不吃了。”飞雪把筷子往桌上一摆,就欲起来,这时候绯月进来了。
“不好了夫人。”绯月喘着气,对着飞雪叫道。
“怎么了。”飞雪脑中的弦绷紧了,她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这几个字。
“今天一大早太医就进了漱玉宫,那罗玉夫人,有了身孕。”
“什么。”飞雪跌坐在椅子上,紧紧攥着拳,宫外刺骨的风渗进凤仪宫,飞雪只觉得全身冰冷。
她又领先了一步,她到底想要怎样。
“夫人,继续这样下去对夫人可是很不利。”绯月在她身边说道:“到时候罗玉夫人生下孩子,说不定大王会封她为王妃,到时候夫人就惨了。”
“不会的,大王根本不爱她,她凭什么可以当王妃。”飞雪方寸大乱,她紧咬着牙,“就算是当王妃,那个人也是我。”
赢正出了漱玉宫,他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丝丝缕缕的激动如雾一般笼罩着他的心,雨的飘然而至让他终于冷静了下来,凉风吹在他身上,他看着漱玉宫门口在风里摇摇欲坠的花想起了梅林,遣散宫人,他不自觉地就往梅林走去。
他撑着伞,雨打在伞上,劈啪作响,清脆动听。
怜卿站在梅林外,她没有撑伞,浑身被雨淋得湿透。
赢正把伞移到她头上,手不经意间触到她的肩,冰凉的瘦削的肩。
“下雨了怎么不带把伞,这几天的雨很凉的。”
怜卿没有回头,她看着地上满林梅花的残骸,雪白的花朵混在雪里,连死都是和雪死在一起。
她的声音轻轻浅浅的,“出门的时候没下雨,所以就没带。”
一会儿,她又说道:“好凄凉的一幕,满地梅花堆积,一夕之间,全都掉了,它们开放的时候静悄悄,埋在雪里很难发现,死都时候也是静悄悄,埋在雪里,仿佛不曾来过这世间一般,要多用心的人才能嗅到它们的香味。”
她看着他,“你说,我死的时候会不会也像梅花一样,被埋在雪里,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人发现。”
“你想多了。”他安慰她,“我们还这么年轻,我们的生命还有很长,怎么会死。”
怜卿微微一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以后,真的什么都不用我做了么。”
“嗯。”赢正的眼神落寞,不知是梅花的凋残还是其他的,“反正都没用,做与不做又有什么关系。”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如果你想离开秦宫,那我会在宫外为你安排好一切。”
“不用了,反正这世界之大,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不如把我调到梅林吧,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她的声音很轻,有一种对世事再无任何眷念的淡然。
“可是你的舞跳得真的很好。”
怜卿眼里浮现出一丝厌恶,僵硬的声音,“我最讨厌的,就是跳舞。”
雨越下越大,没有要停的意思,临走的时候赢正把伞放到她手上,最后才说,“罗玉夫人有喜了,我要做父亲了。”
怜卿接伞的动作一滞,勉强笑道:“恭喜你。”
她把伞还给他,“你是大王,如果染上风寒就不好了,所以伞还是还给你,反正我已经淋湿了,再湿一点也没关系。”
不等赢正回答,怜卿转身走入了雨中,冰凉的雨,刺骨的寒,酸楚的痛来自她的心。
天空阴沉沉的,黑乎乎的压下来,她被这压迫感逼得透不过起来,她想看看天空,眼里只有雨,不断下坠的雨落在她的眼睛里再溢出来,冰凉的雨也有了温热的触感。
走到艺苑,禾琴撑着伞在门口等她,看到她,他急忙迎了上去。
“你去哪儿了,出门怎么不带伞,看你淋成什么样子了。”
怜卿虚弱的看着他,身子一栽,整个身体倒在了他怀里。
“怜卿,怜卿。”禾琴把伞一丢,把她抱了进去。
现在禾琴和怜卿都有了自己的房间,他把怜卿放在床上,忙叫人过来给她换衣服,他匆匆去找太医。
太医到的时候怜卿已经换好了衣服,她的额头很烫,是染上了风寒。
开了方子,禾琴又跟着太医去太医署抓药,等到回来熬好了药已过了中午,他顾不得吃饭,将药端到了怜卿房间。
怜卿躺在床上,还是昏昏沉沉的,她在流泪,眼泪滑在枕上,湿了枕。
禾琴犹豫着,还是轻轻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怜卿本来只是无声的哭泣,现在竟然低低的啜泣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得到了一点爱,便将以前所有的委屈发泄了出来。
她在哭,哭得那么伤心,所有人都好像背弃了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不停地哭,希望有人看到她,小心的呵护她,她只是想得到关爱,她只是不想一个人。
禾琴擦掉她脸上的泪,小声说道:“怜卿不哭,我们喝药好不好。”
她在模模糊糊嗫嚅着什么,禾琴听不清,只好在旁边哄着她,“怜卿乖,我们把药喝了好不好。”
怜卿好像听到了他的话,安静了下来,禾琴一口一口慢慢喂着她,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眼睛垂了下来。
赢正回到凤仪宫,飞雪正在生气,她看到赢正进来,更是转过身不去看他。
“怎么了。”赢正问她。
飞雪眼泪汪汪的说道:“大王不喜欢我了,大王是喜欢上了罗玉夫人吧。”
赢正拉过他的手臂看着她,“你在胡说什么,我当然是喜欢你了,我最喜欢的就是飞雪啊。”
“那你怎么会和罗玉夫人有了孩子,我们都没有,凭什么你和别人先有了。”她很委屈,非常委屈。
赢正揽着她的肩,轻轻的对她说道:“罗玉夫人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夫人,和你是一样的,我对她,有责任。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去漱玉宫留宿了好不好,每天晚上都在凤仪宫就寝,你说可以吗。”
飞雪这才笑了,“那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可以见罗玉夫人。”
“可是罗玉夫人怀了我的孩子,我得好好照顾她,还有孩子啊。”
飞雪不高兴了,但也无可奈何。
她咬着唇,慢慢道:“我也想和大王有一个孩子。”
赢正轻笑,“好,什么都依你。”
萍翠突然失踪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赢正下令,萍翠私自逃出秦宫,罪不可赦,诛九族,以儆效尤。
嫪毐在旁边伺候赵姬用茶,赵姬看着他,看不出是什么意图,莫名的让嫪毐有些紧张。
好一会儿她才慢慢说道:“吕不韦派你到本宫身边,给了你什么好处。”
嫪毐一听,吓得寒毛都竖了起来,他跪在地上,垂着头慌乱的叫着太后恕罪。
赵姬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突然想笑,她伸手托住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嘴里淡淡道:“啧啧,吕不韦的眼光真是好,给本宫找了个这么好的货色。”
嫪毐惊慌的看着她,手心渗出了密密的汗。
“既然是吕相国的美意,那本宫就接受了,以后你在宫里擦擦桌子,扫扫地吧,可不许偷懒。”她在笑,可是眼神冰冷如刃,她放下托住他的手,不再看他,“你下去吧。”
嫪毐起身走,心里却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这是一个关键的时刻,走出去,以后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留下来,很可能会死。
他握着拳头,缓慢的走着,走了几步,他把心一横,转身跪了下来,“太后,我不想擦桌子扫地,我想陪在你身边。”
赵姬吃了一惊,而后笑了,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你还没死心。”
“我当然没死心,和相国大人无关,是我自己,爱上了太后。”嫪毐跪在那里,看着她的眼睛,编织着使自己一时也相信了的瞎话。
赵姬看着他,怒了,“谁让你在本宫面前自称我,你给我滚,滚。”
嫪毐起身走了出去,他松了一口气,赵姬慌了,是他赢了。
他刚刚逃过一劫,出门,心又狠狠沉了下去。
月牙站在门口,张着嘴,惊讶的看着他。
看到他出来,她转身就走。
他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一直出了大殿,他才追上她。
“月牙,月牙你怎么了。”
月牙转头看着他,“你究竟是谁,跟相国大人有什么关系,你到高泉宫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些我一时难以跟你解释清楚,不过你相信,终有一天……”
“你说你爱上了太后,这是什么意思。”月牙的声音出奇的冷。
嫪毐呆住了,他无法解释,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月牙挣开他拉着的手,走了。
嫪毐看着她的背影,转身,一拳打在了墙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怜卿的烧在夜里退了下去,禾琴反复确认她的额头不烫了之后才放下心来,一天没吃饭了,他饿得全身无力,但是他不敢离开,他怕她会出什么事。
她昏睡了一天,可是睡得很不安稳,总是在哭,嘴里小声说着他听不清的话,他要很耐心的安慰她,为她擦眼泪,他在担心,要是他出去了,她又哭起来怎么办。
他坐在床边,烛光照不亮昏暗的房间,她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的柔弱,他隐约觉得她身上发生过一些事,他不敢去触碰她的过往,他怕她再次流泪。
她醒了,睁开眼,冷静的戒备的双眼,禾琴有些难过,从她一睁眼,她便与这世界为敌。
她看着他,全然没了睡着时的依赖,不信任的目光在她眼里化成利剑,刺伤了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说,平静的声音,如平静的河流,里面暗藏漩涡。
“今天你淋了雨,到艺苑的时候晕倒了,所以我就把你送了回来。白天的时候你烧得可厉害了。”他有些紧张,说出的话有些没有条理,等到他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对的时候不好意思的停住了。
“是吗。”怜卿的目光温和了一点,“谢谢你。”
禾琴受到了鼓励,鼓起勇气看着她,“你今天一天都没吃饭,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
怜卿摇头,“不用麻烦你了,我不饿。”
“一天没吃东西哪能不饿呢,你稍微等一会儿,我待会儿就回来。”他说着起身快步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他转头,“一会儿就好,你一定要等哦。”
她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有些好笑,但是她忍住了,眼里的戒备又少了一分。
不一会儿禾琴就跑回来了,他提着一个食盒,里面装满了吃的。他把盒子里面的碟子一碟碟放在桌子上,小心的扶着怜卿起床,她本想拒绝,可是看着他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便随他去了。
她问他,“你吃过了吗。”
禾琴顿了一下,点头,“吃过了。”
“真的。”她不信,刚才他看那些菜的样子,就差流口水了。
他还是点头,不敢看她。
怜卿吃了一块乳糕,看着他眼神尖尖的样子犹豫了,最后还是拿起一块递给了他。
禾琴小心的接过乳糕,对着她傻傻的笑着,怜卿垂下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赢正今晚没有去凤仪宫,他还有很多政务要处理。
前几天吕不韦突然来找他,说什么他已经十七岁了,再过几年就要亲政了,所以从现在开始要试着学习处理政事,每天,吕不韦会把群臣呈给他的奏章先让赢正看一遍,他批改过后第二天再拿给吕不韦过目,看看有没有值得改进的地方。
赢正觉得奇怪,吕不韦到底想干什么,无论怎么想,这件事都是对赢正有好处,想不通,他决定先看看吕不韦接下来的情况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吕不韦就来了咸阳宫,他翻了翻赢正批过的奏章,眉头紧皱,把奏章扔在桌子上,“你这些根本就是在胡扯,当君王要是要是都像你这样,那整个国家就完了。今天这些奏章你留着,重新改过,直到改好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