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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还是违背了诺言?他不要她的牺牲,他只要她留在他身边……
「王爷……」
恍惚之间,耳边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嗓,他努力睁开眼,才发现榻旁有两个身影,一个是军医,而另一个女人他不认识。
他强撑着难受的身子,哑着嗓音问,「你是谁?」
「我叫思蓉,是来帮你解毒的。」
东方毓的眼神瞬间变冷,没想到席广的人竟然还敢出现在他面前,愤怒激起他身上残余的力气,他猛地伸出手,猝不及防地掐住她的脖子,「把于曼还给我……还给我!」
「呃?」思蓉没想到他还有力气,喉头一窒,痛苦的挣扎,「唔……」
「王爷——」军医赶紧扳开东方毓的手,「她是来帮王爷解毒的,请王爷息怒!」
「滚!肯定是于曼做了什么牺牲,席广才会派她过来,我不要这种施舍,我只要于曼回来!」
「王爷……」
「咳咳咳……」思蓉咳了好一会,心惊胆颤,但她并没有因此退缩,鼓起勇气面对满身杀气的他,「不解毒,你怎么有办法抢回璎儿?」
「你们西邵没这么好心,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假借解毒之名,行毒杀之实!」
「你放心,璎儿拿自己的性命作要胁,如果你死了,她也会跟着自尽,咱们将军不会让她死的,我的确是来帮你解毒的。」思蓉表情凝重的说道:「况且,如果再不帮你解毒,西邵那边……就来不及了。」
她快马赶来这里已经花了一日,就算还有两日的时问,帮东方毓解毒后,东方毓的身体势必无法马上康复,有没有体力赶到西邵阻止婚礼,还是个问题呢。
「什么意思?」东方毓双眉紧蹙。
「璎儿要嫁人了。」她非常干脆的回答。
「你说什么?」他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甚至以为是不是自已听错了。
「璎儿在两日后就要被逼着嫁人了,」思蓉异常冷静的说道,「你听好,我可以帮助你抢回她,只要你愿意相信我……」
席璎回到罗城的将军府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里,任由府内其他丫鬟们忙碌地准备她和李元的婚礼。
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妻。
看来今生她是当不成他的妻了,只能期盼来生了,如果来生他们俩还有缘相见的话。
如果还有来生,她希望能和他门当户对,没有身份的差距,没有立场的对立,就算只是普通的平民老百姓也比现在好。
如果还有来生……真的会有吗?她不敢肯定,也不敢继续想下去。
心头的酸涩刺痛随着婚礼日子的到来越来越强烈,她茫然的瞧着窗外的星月,难受不已,却再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哭也没用,所以她不哭,是她自己选择这条路的,就得勇敢面对,不能逃避。
不知不觉,三日过去了,她出嫁的日子已到,丫赣们进到她的房间,开始替她梳妆打扮,她表情木然,沉默的坐在妆台前,任由丫鬟们替她打理。
虽是喜事,但将军府内却弥漫着一股异常沉重的气息,就连丫鬟们也脸色凝重的帮席璎打扮,没人笑得出来。
「小姐,时辰已到,奴婢帮您盖上盖头吧。」
席璎没有任何反应,丫鬟迳自帮她盖上红盖头后,牵着她的手,领她起身走出房,往大厅的方向前进。
今日的婚礼进行得很低调,只有席广和一些较亲近的下属参加,一身新郎喜服的李元正站在大厅外,等侯丫鬟将席璎牵过来。
等席璎来到大厅外后,丫鬟拿出大红绸缎,让席璎和李元分握两边,接下来就由李元领着新娘进到厅里。
主位上只坐着席广一人,他的脸上也不见喜色,其他观礼的人群分站两旁,厅内静悄悄的,一点喜气都没有。
席璎慢慢跟着李元走到厅里,待他们站定后,耳边就传来令她心痛如绞的声音。
「一拜天地。」
她面朝厅外低下头,眼眶的泪水又开始积聚,她从不敢奢望自己能有成亲的一日,就算当初在东方毓身边时也一样,没想到,她终究还是成亲了,只不过她嫁的却不是自己深爱的人。
「二拜高堂。」
她转身面对坐在主位的席广,继续低头行礼。本以为自己会认命的,但在真正拜堂时她才明白,她还是心有不甘,她还是痛恨这样的安排,但已经来不及了,等一下婚礼就完成了,她想躲也躲不掉。
「夫妻交拜。」
转身面对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她僵立原地,最后还是强逼自己行礼,跟眶中的泪水也在此刻掉落地面。
她该认命了,她和东方毓终究有缘无分,从今往后,她已是别人的妻,不能再见他,连想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就是她的命……她的命呀……
「……于曼,别哭。」
「呃?」
一记非常轻微的柔哄声在耳边响起,席璎难掩震惊,她怎会出现幻觉,好似听见东方毓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如果身旁的人真是东方毓,厅内早就一团混乱了,席广又怎么可能默不作声的让他们拜堂完婚?
「送入洞房。」
她继续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男人干脆堂而皇之的挽住她的手,轻拉着她,让她跟上他的脚步离开大厅,消失在大家的视线内。
好不容易举行完婚礼,坐在厅上的席广不但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倒异常不安,他很怀疑这么做真能阻止东方毓再夺走妹妹吗?恐怕没这么简单。
他应该要他们成婚后就离开罗城,回到西邵国都,他就不信东方毓连西邵国都都敢闯,那根本就是不要命的举动!
「将军!不好了!」突然有位仆人急急冲入厅内,「李副将他……」
「他怎么了?」
「他昏倒在柴房里!小的刚才要将新的木柴放到柴房里,谁知门一打开,却发现李副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这怎么可能?」席广错愕的从椅上站起身,「李副将刚刚明明才在这和璎儿完成婚礼,又怎么会——」
「将军!」又一个仆人急忙冲入厅里,「李副将他……」
怎么又是李副将?「到底怎么了?快说!」
「李副将和小姐两人喜服都还没换下,就骑着马离开将军府了,咱们想拦都拦不住。」
「什么?」席广看着一前一后来报讯的仆人,很明显将军府里有两个李副将,一个在柴房昏迷不醒,一个刚才和席璎拜了堂,接着立刻带着人离去了。
怎么可能会有两个李副将?其中一个肯定是假冒的,他能瞒过所有人,只有一种可能……易容术!
「该死!」他焦急的命令,「快,赶紧想办法追上离去的李副将和璎儿,绝不能让他们离开罗城,一定要拦下!」
「是!」所有人瞬间动了起来,没想到一场简单的婚礼最后竟出了如此大的意外。
但无论他们再怎么追赶也来不及了,顶着李元的脸皮,穿着喜服的一双人儿顺利离开罗城,往东、西邵的交界奔驰而去,从此下落不明……
东方毓带着席璎一路向东,回到东邵境内,但他没有带她回东邵军营,也没有回到大仑城内,而是继续向东往其他城镇去。
直到奔驰得够远,西邵的人马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到他们的行踪,两人才在一间客栈内落脚休息。
两人一进到客房内,东方毓便紧紧的搂住她,难掩激动,「于曼,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
幸亏有思蓉的帮忙,帮他易容成李副将的模样,让他可以偷天换日的和她拜堂成亲,并且顺利将她带离西邵。
她是他的,她早已属于他,没有任何人可以拆散他们,不管用任何理由,就算是她的亲大哥也不行!
「毓……」席璎开心的紧紧回抱住他,同样激动不已,「幸好你没事了,我好担心你……」
看到他此刻健健康康的,她终于可以不用再担心牵挂了。她不知道思蓉最后为什么会选择帮助他们,但她很感激思蓉,多亏了她,他们才有机会再在一起。
「于曼,咱们隐居去吧,不管东邵还是西邵,所有恩怨咱们都不要再管了,从此之后,咱们的世界只有彼此,只为彼此而活,好吗?」
既然无论是东邵或西邵都无法允许他们俩相爱相守,那他们干脆抛开世俗的羁绊。
反正只要有她在身边,她就是他的天下、他的所有,没有什么比她还要重要,在他的心里,她是最珍贵的唯一,谁都取代不了。
「好,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再也不管东西邵之间的问题了。」
如果席璎的身份会对两人的相守造成困扰,那她宁愿当回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安于曼,和他一同双宿双飞,东西邵的恩怨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没有必要为此而分开。
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止他们相爱,就算得排除万难才能在一起,他们还是会紧握住彼此的手,至死都不分开。
得到她的回应,他欣喜的更是缩紧双臂用力拥住她,觉得自己已经得到这世上最幸福的果实,「于曼,我的于曼……」
在寻回她之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令人闻之丧胆的延陵王,只有深爱着安于曼的东方毓,抛去皇族身份的东方毓。
他一点也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功名利禄,只要有她,他就心满意足了。
从此之后,无论到天涯海角,两人都将形影不离,紧紧相随,他们绝对会是羡煞所有人的神仙眷侣,而且绝对不再分开。
他失而复得的妻呀,感谢上苍让他还有重新拥有她的机会,他心中的遗憾已被安抚,此生已圆满了……
尾声
多年之后,东邵乡间。
「最后,延陵王为了心爱的女人选择放弃大好前程,从此失去踪影,可惜呀可惜,听说皇上一直有意要将皇位传给延陵王的,结果这下子皇上只好另选继位者,就连原本帮他安排的王妃人选德平郡主,也转而指婚给其他皇室贵族……」
一间简朴的饭馆内,掌柜闲着无聊,开始和来用膳的客人们讲起东邵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延陵王传奇,客人们一边用膳,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饭馆的一角坐着一男一女,还带着一双儿女,他们专注的用膳,完全不理会掌柜到底在讲些什么。
他们身上都穿着青色布衫,看起来像是平民老百姓,但那男子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贵气。
他夹起一块鸡肉,很自然地往女子嘴边送,脸上的笑容非常温柔,「来,吃块鸡肉吧。」
女子早已习惯他喜欢亲自喂她的「乐趣」,倒也由着他,才不管其他客人有没有在看,脸上也漾着甜蜜幸福的笑容。
「喏,你也吃一块。」接着换她喂他了。
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看在两个孩子的眼里,感到万分不解。
为什么他们的爹娘玩了这么多年互相喂食的游戏,就是玩不腻?
这一对兄妹生得异常漂亮,粉妆玉琢,就算身上只穿着简单的布衣,还是掩盖不了他们的灵秀出尘,长大后肯定是男的帅、女的俏。
男孩已经看厌了他们每次用膳时都要将时间耗在「游戏」上,忍不住想捣蛋,刻意嚷道,「娘,我也——晤?」
他的话都还来不及说完,男人立即夹了一块鸡肉堵住他的嘴,逼得他不得不安静。
「嗲泥滴咚咚噎它夸嘞巴,真晡袄哇。」爹你的动作也太快了吧,真不好玩。
女孩娇滴滴的开口,「爹,鸯儿也要。」
「好。」男人微笑着夹了一块鸡肉,放到女孩面前,让女孩开心的慢慢吃下去,和刚才喂男孩的举动简直天差地远。
「嗲泥扎施天吸……」爹你真是偏心……女孩得意的瞧了男孩一眼,爹知道哥哥是想刻意捣蛋,才会这么对他的,是哥哥自己活该。
女子笑着拍拍儿子的脑袋,「鸳儿,嘴里有东西时别说话,好好吃完。」
男孩只能臭着一张脸,慢慢将口中的鸡肉吞下,不再捣蛋。
一家人吃饱后便离开饭馆,往附近的忘忧山走去,费了好些时间,才来到深山里的一座竹屋前。
女子像走在自家屋里,自行推开篱笆和屋门,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师父,咱们来了,师父——」
「你们又来干什么?」满头白发的安尘子气冲冲的从屋内走出,「一下山就几年都不回来,连点消息都没有,简直忘恩负义,你别以为你们这几年经常出现就能让我消气,没这么简单!」
他虽然头发全白,但身子骨可还是硬朗得很,骂人依旧中气十足,震得屋外树梢的小鸟都给吓飞了。
「师父,咱们知道错了,咱们往后会更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