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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我的脸……我不值得……”低下头,迎春不自信的低喃打断了他的话。
她可以说服自己别在意容貌,可以不介意自己不受人喜爱,但是她却无法相信真的有人可以不在乎她的脸而真心待她。
最近她也察觉到他对她更好了,不像是一般主子对奴仆的好,而是另外一种不同的感觉。
那种感觉会让她脸红心跳,这让她惶惶不安,甚至让她不可置信。
但是,她却从未想过,他开始对她有了“真心”。
小时候,后娘总是这么打骂她——丑妮子连个妾都当不成,有人肯要你就该千恩万谢了,别指望人家会忘了你那张脸还真的对你好!
一次又一次,就在她几乎已经打从骨子里对这句话没有半分怀疑,将所有的自卑都深深埋在心底的时候,他却说她这个样子他就满足了?
对她来说,这无疑是他的玩笑话,或者是一种安慰,让人无法感觉这是真实。
“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米长存重新闭上了眼,“反正你也已经是我的妾了,就是你不想要,你也跑不掉了。”
一回到府里,米长存让青禾陪着迎春回到他们的院子里,自己则是到上房去找爹,打算跟他讨论有关今天去铺子里的事情。
父子俩讨论完粮行的事后,手上各端着一杯热茶啜饮,不同的是,米老爹喝的是龙井,而米长存喝的是迎春现熬的红枣茶。
“存儿,你身体现在好一点,粮行的生意也开始去办了,那什么时候可以让爹娘抱上孙子啊?”
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米长存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爹,你怎么……”
米老爷倒是没有丝毫的困窘,还是老神在在的掀着杯盖吹凉茶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传宗接代。你之前身体弱,与贾梅感情也不好,后来又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们也就不催你,现在春儿把你照顾的这么妥当,她又是你名正言顺的妾,生孩子也没什么不对。”
米长存敛着眉,不发一语。
生孩子这件事情,他还真的没想过。
之前他对她提不起性趣,两人总是同方也是不同床,没想到等他真的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来看的时候,她那什么都不知道的纯洁双眼,也让他无从开口。
所以圆房这件事情,就这样被搁置了下来。
“她才刚开始适应这个身份,老实说我不想逼她……”叹了口气,米长存带点无奈的说道。
米老爷有些发怒的看着他,“我也没要你像个登徒子一样马上就将她给拖上床,但是你们两个起码不能挂着夫妻的名头,结果却一人睡软榻一人睡床上吧、假如一直这样下去,我和你娘就是到死也等不到抱孙子的时候。”
米长存知道自己和迎春的一举一动都有爹的眼线在注意,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连房里的事情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该说爹为老不尊打听儿子房事,还是说他们关心则乱,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但不管是那一种,感觉起来都不是让人愉快。
米老爷见他不说话,直瞪眼,“你听到了没有?抱孙子!这是我们两个老的最后的愿望了。”
米长存深深的叹了口气后回答道:“知道了。”
只是知道归知道,孩子要出生可不是只靠他一个人的努力就行,所以在他还没想好怎么跟迎春跨出那一步之前,就先这样了吧。
就在米老爷谆谆教诲着米长存有关“生子大业”的同时,在米长存的院子里,米夫人也拉着满脸通红的迎春晓以大义。
“春儿,现在存儿的身体好了不少,你们是不是也该要个孩子了?”
米夫人的思考完全和丈夫如出一辙,儿子的身体好了就该要抱孙子。
世人大多十来岁就订了亲,嫁娶生子多半都是十几岁就完成了,像迎春如此晚嫁,米长存二十多了还没有孩子的,也算是例外了。
她自己只生了米长存一个孩子,自然希望儿子能够多生儿子,不只继承家业,也让他们享受一下含饴弄孙的乐趣。
迎春低下头,脸上噪红,细声说道:“夫君……没说过要孩子呢。”
米夫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毕竟平时也没怎么听说,没提到这两个年轻人竟然还有中间这段对话。她马上好奇心大起,要迎春把那天的对话仔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米夫人想笑又不能笑,而且从两人的对话里,她大约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春儿,你出嫁前那个嬷嬷是怎么说的?”
迎春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只说要我和夫君两个人躺在新床上,然后夫君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米夫人一听,在心里暗自埋怨那个嬷嬷,一边有些困窘的想着竟然要自己这个当婆婆的去教媳妇如何和儿子成就好事,心中无比尴尬。
“嗯,春儿,其实这个圆房呢……不只是两个人躺在床上而已,这还要……还要……”
即使米夫人已经成亲数十年,儿子也生了一个,但是她面对迎春那纯洁的眼神,突然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轻叹了口气,米夫人转头向她的丫鬟吩咐了句,“月霞,去我房里将我嫁妆箱子里的那小盒子拿过来,就是摆在床边的那个红木箱子。”
月霞是随米夫人陪嫁过来的,自然知道那个小盒子装的是什么,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心底已经笑翻天,知道这只是米夫人想支开她的借口,也就退下了。
第一次看见这种逗趣的事情,让婆婆教媳妇如何圆房,一老一少两方都尴尬吧!
月霞嘴角勾起无法掩饰的笑意,她贴心的将房门牢牢观赏,吩咐两个小丫头守在门口才离开。
东西还是要拿的,只是不需要太急,必须要让夫人有时间好好的跟媳妇解释什么叫做真正的“圆房”。
看来她还是先去趟厨房,好好的炖些补身的汤吧。
或许,少爷和如夫人今天晚上就需要好好地补一补呢。
在月霞离开后没多久,关闭的房门里,开始传出迎春不时的惊呼声,让守在门口的两个小丫头,十分好奇这对婆媳到底在讨论些什么呢。
第7章(1)
当天晚上,米长存和迎春不知为什么都显得有些慌神和心不在焉,偶尔两人视线相会的时候,不是米长存脸色尴尬的转过头,就是迎春一脸惊慌的低下头。
晚膳就在两人的沉默还有无尽的困窘中用过,一旁伺候的小丫头们个个心中偷笑,却还要假装正经的把东西去都收拾好,才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房里少了服侍的人后,只剩下米长存和迎春两个人独处。两人第一次静静的不说话,虽然各做各的事情就如同之前一样,但无论是看书的米长存还是做着绣活的迎春,神经仿佛都比平常敏感了好几倍。
另外一人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身上的味道,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都清楚的撩拨着彼此,他们表面虽然看来都平静,但是心中却是坐立不安。
迎春偷偷的瞄着坐在桌子旁的米长存,第一次认真打量着自己的夫君。
她从以前就知道米长存长得好看,即使在他重病在床的时候,除了脸色不佳以外,并没有减少半分他的俊美,如今他的身体逐渐好转,令他看来不止俊美,似乎还添加了属于男人的那份英气。
添了些肉的身子看起来有些挺拔,凤眼里多了几分神采飞扬,唇瓣不再毫无血色,大手也丰润了不少,不再是只能看到皮包骨的样子,每个指节都让人感觉简洁有力。
迎春突然想起来米夫人下午说的那些话,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头几乎要垂到胸部,不敢再看他。
原来……圆房竟是要做那些羞人的事情吗?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偷偷打量米长存的时候,米长存其实也用书遮挡了他的目光。
昏黄的烛光下,她的刘海遮住了那片胎记,只露出白皙的脸庞,圆圆的脸蛋五官虽然说不上精致,却有一种小巧的秀美。
他还记得成婚那一天,她身体瘦瘦小小,衬得她的脸格外的大,头发虽然梳理过了,却还是干枯毛躁,经过了这几个月的调养,她的身子开始变得玲珑有致,肌肤细嫩了不少,略去她额上胎记不看的话,她现在虽然还是不符合时下美人的标准,却也清清秀秀,看起来不再那么碍眼了。
两人似乎都有意无意的拖延时间入睡,但是他们其实已经累了一整天,一个还要读书一个硬要做绣活,眼睛早已累的不行,而方才两人各自去沐浴回来后,还赫然发现房间里的软榻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搬走了,现在除非有人愿意打地铺,否则他们必定得同床而眠。
米长存手上虽然拿着书,但是注意力早就不在上面,他不断的分心看着迎春的动静,书上的字早都成了幻影,一个都没进入他的眼中。
而迎春拿针的手微微颤抖,脸忍不住愈来愈红,手上的针次次落下都是空,帖子上早没半点针口。
午后米夫人的话一直盘旋在她的脑中,让她觉得自己似乎该做些什么。
春儿,若是……存儿没那个心,你也主动些,好让我们两个老的可以早日抱上孙子!
她成为他的妾,不就是为了冲喜,及替他生儿子传宗接代吗?
一开始他病得太重,大家注意里都放在冲喜上头,现在他病好了,自然就轮到生孩子这件事情了。
米老爷和米夫人对她都很好,叫她不忍拂逆两个老人家的愿望,更何况他是她的夫君……他如果不嫌弃她的丑颜,她又有什么好羞涩的呢?
想了想,她深吸了口气后,缓缓放下手中的绣棚,然后强撑着一抹羞涩的笑,说道:“夫君……该安歇了吧?”
米长存有些错愕的看着她,随即脸上回复了平静,放下手中的书,点了点头,“也好。”
房里的烛火早已熄灭,除了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地,已没有其他的光亮,恰巧遮掩了床上两个的尴尬神色。
谁也没有提起那个被搬走的软榻,仿佛他们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同床而眠。
只是不管米长存还是迎春,两人都全身僵硬,不敢翻身,放在中间的那件被褥,也没有人去拉来该在自己身上。
迎春的脸上又红又烫,像是快着火一样,米夫人的话不断地在脑中翻转,让她挣扎又害羞。
算了!他们是夫妻,夫妻圆房本来就没什么好害羞的,她咬牙想着,应该很快就过去了吧……
攸的翻过身,没想到望见的是米长存在月光下闪着奇异光彩的黑眸,让她下了一跳,惊呼一声往后弹,后脑直接撞上了床板。
“哎呦!”
“怎么了?有必要吓成这个样子吗?”米长存好笑的看见她那瞬间像只虾米一样弹跳后退,原本在心中不断翻腾的尴尬瞬间去了一半。
脑后肿了一个包的迎春,眼眶含泪,痛的没办法说话,原来心中的羞涩也被这一撞给撞没了。
见她哭丧着脸揉着后脑,米长存忍不住笑了,他将她的手拿了下来,然后伸手摸着她的后脑,轻道:“我帮你揉吧!撞到这里吗?”
“嗯,再过去一点……”
“这里?”
“嗯……”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面,他的手绕过她身上,替她揉后脑,她整个人几乎窝在他的怀中,鼻息闻到的都是他身上带着热度的男子气息。
米长存同样也注意到了两人现在暧昧的姿势,原本揉着她后脑的手也缓缓的往下,轻抚着她微微颤抖的颈项,口里低唤着,“迎春。”
“夫君。”她羞怯的闭上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着。
“可以吗?”米长存轻问,手指在她中衣内的肚兜绳结上游移着,让她又是一阵轻颤。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知道她是一个真心对他好的女人,让他不愿勉强她做她害怕不喜欢的事情。
她几乎是蜷缩在他的怀中,脸色通红,小手紧抓着他的中衣,“我……都凭夫君的意思。”
两人之间的那条被褥早就不知被踢到了哪里,紧紧相拥着的他们,轻薄的中衣根本无法阻隔彼此身上逐渐发烫的体温。
他大掌缓慢的往下,扯开她中衣的系带,露出她丰润的身体,看着他轻颤的娇躯,他忍不住用力的将她搂进怀里,以温热的身躯替她取暖。
他的每一个碰触都让未经人事的迎春忍不住颤抖,随着自己的衣裳被揭开,她更是掩不住羞涩的感觉,紧紧闭上了眼,嘴里却不禁发出诱人的吟哦。
她的吟哦像是鼓励米长存继续的动力,他轻抚着她的身躯,让她如同花儿一样绽放在他的怀里,而他也因为动情而脸色通红,额上冒出点点的细汗。
“迎春,我的迎春。”
他轻抚着她,惹得她全身的细微颤抖,他浅笑着分开她的双腿,让自己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