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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他快忍不住了,终有一日……终有一日他定要诛这妖女以谢天下!
“唉,这年头好人真难做,”苏福儿对他满眼杀气毫不在意,闲闲地道:“竟是有功无赏,弄破要赔呢。”
“若是小商再度消失人间,我一定会找你算──”他咬牙切齿。
“别算了,”苏福儿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理了理淡紫色裙裾。“坐下来说话,我不习惯仰着头看人,颈子特酸。”
“你以为平常你自己有多高人一等吗?”他讽刺道。
“我是没多高,但是你顶天立地高颀长的皇兄都会弯下腰、俯下身来,和和气气温温柔柔地同我说话。”她想起夫君的温柔体贴,不禁甜甜一笑。“所以呀,我劝你多学学你皇兄,别动不动就跟头受伤的疯熊似的,就算有一百个小商都给你吓跑了。”
凤尔霄张口欲反驳,却傻傻张了老半天,一句驳斥的话也说不出。
半晌后,他垂头丧气地承认。“我知道,可我急啊。”
“你越心急追越快,她就越退缩越逃避,总有一天,她会逃到一个你我都找不到的地方,到时别说鬼吼鬼叫了,我让你连哭都哭不出来!”苏福儿毫不客气地批评。
“那我该怎么做?”
“求我呀。”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他一阵沉默,随即怒吼:“你想得美!”
光冲着这两年被她戏耍得团团转的一口鸟气,他死也不可能对这个妖女低声下气哀哀求告。
“那就没办法了。”她两手一摊,一脸爱莫能助。
他瞪着她,胸膛因怒气而剧烈地上下起伏,满心怒火几乎裂胸而出。
“话说回来,这位小商姑娘还真可怜。听说当年她爹偷了唐门的奇毒‘冰清玉洁’下在她身上,这毒呀,可是解不了了,因为研制出此毒的唐姥姥早已过世。所以除非有男人自愿当那个倒霉鬼,引去她身上的毒,解开她体内这受诅的毒咒,否则这位小商姑娘恐怕一辈子都得保持冰清玉洁之身,郁郁孤老而终呢。”
苏福儿的话简直是伤上加盐、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凤尔霄脸色铁青,神情痛苦而恻然,钵大拳头握得紧紧的。
“说实在的,同为女人,我也很是同情她。”苏福儿叹了一口气。
他虎眸泪光隐隐。
“看样子,这辈子是不可能有个男人会为了所爱的女人牺牲自己,捐身解毒了……”
“我会!”他大声冲口而出。
“可人家就是不要你呀。”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苏福儿笑嘻嘻的一句话,登时又刺得他一颗心鲜血淋漓。
“皇嫂,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已经被搞得精神濒临崩溃,几乎都快开口求她了。
“不怎样,随口说说呗。”话说完,苏福儿悠悠哉哉地起身,也走了。
“……可恶!苏福儿!你这妖女到底想怎么样?”
一声轰轰雷声怒吼,霎时惊飞了满山寒鸦。
第十章
“对啊,姐姐,你到底想怎样呀?”
十九皇妃苏满儿吃着满口的红豆包子,口齿咿唔不清地问。
“大小姐,难道你真的不想让绿羽姑娘和霄王爷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回国省亲的狼王妃小宝习惯性地又递了个红豆包给二小姐,丫头脾性难改,心肠还是软得一塌胡涂。
“这种事怎么会是问我呢?”苏福儿只要一想到凤尔霄吃瘪的脸,就忍不住眉开眼笑。
苏满儿和小宝极有默契地相视一眼。
这种事,不问她,要问谁呀?
“你们那是什么眼光?”苏福儿没好气地一人赏了个爆栗子。“我说你们呀,怎么吃了那么多回那些男人祸水的苦头,还没学聪明?”
“啥?”
“呃?”
她不禁翻了翻白眼。“真是朽木不可雕,烂泥不上墙,还要我多费唇舌解释一回。”
“我们又不像姐姐那般冰雪聪明,没解释我们怎么听得懂呢?”苏满儿委屈地扁嘴。
“是呀是呀。”小宝也点头如捣蒜。“大小姐就告诉我们吧。”
“教你们一个乖,对付这些男人祸水就是不可以率先放下身段,什么事都替他们打点得妥妥贴贴、稳稳当当的。”苏福儿高高挑起一道柳眉。“一定要等他们先来恳请祈求拜托,咱们再出手相助。否则什么事都抢先做得周全圆满了,他们哪还懂得感激涕零、知恩图报,并且从此以后任人搓圆捏扁呢?”
“哗!”小宝和苏满儿大大赞叹,热烈拍手鼓掌起来。
“好说好说。”她嘴角微微往上勾。“不过这种学问,恐怕你们学一辈子也学不来吧?”
一点都没错。
“呃,呵呵呵……”小宝和苏满儿尴尬地干笑起来。
“早不指望你们俩争气了,我本来还对绿羽寄予厚望的,只可惜她外冷内热,心肠特软,恐怕也是……唉。”苏福儿大摇其头。
女人哪,不怕人笨,就怕心软。
“皇兄,可不可以请你管好你老婆?”
凤尔霄郁郁不乐地坐在御书房的太师椅上,脸上有着深深的黑眼圈,气色灰败如纸,像是几日几夜没睡了。
“又怎么了?”凤尔善停下手中的笔,关心地问道。
“她害我又失了小商的踪影,还没事送了个什么小元美人到我霄王宫,那个大花痴镇日闹得我头痛,现在我连霄王宫都回不得。”他都快疯了。“而且只要想到小商一日不原谅我,不见我,我连睡也睡不稳,吃也吃不下……你知道她瘦了吗?比起两年前,她现在更清瘦了,肯定是小妖女没好好照顾她。”
凤尔善听得只想笑,但又对弟弟深感同情,最后忍不住开口提示。“霄弟,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大可不用被你皇嫂耍弄得团团转的,还可以让你皇嫂给你三分薄面,为你出面玉成此事,说服绿羽姑娘回心转意。”
凤尔霄双眼一亮,猛然抬头。“可以吗?行吗?怎么做?”
“坐上帝位。”凤尔善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见缝插针地笑道:“你当了皇帝,是一国之君,天下之主,你皇嫂无论如何也会看在你尊贵的身分上,做个顺水人情给你,对不对?”
凤尔霄心动了起来,可是一想到“皇帝”这个似有万斤重的烫手山芋,登时又迟疑了起来。
“不行,谁要当皇帝?成天就得给朝政大事和万民之事压得喘不过气来,晚上还得面对一堆争风吃醋的后宫女人。皇兄,你不想干的活儿,麻烦也别推别人入火坑好吗?”
“霄弟,想开一点,眼光放远一点。”凤尔善循循善诱。“外有大漠狼王为坚强盟友,再加上十九皇叔和我在一旁辅佐,你会是个稳座皇位、富国强民的好皇帝的。”
“这么好的差事干嘛你不当?嫌麻烦吧你!”他忍不住吐兄长的槽。
“为兄不适合当皇帝,性子太温和,处处受制于祖宗体制,偏又无可救药的爱妻情深。”凤尔善眼底笑意闪动。“可霄弟就不同了,你性子豪爽不受拘束,你这皇帝定会当得比我松快舒畅多多。”
“皇兄别再说了,我说不当就是不当,怎么样也不当。”他哼了哼,才不肯让小妖女称心如意呢。
只要他不肯坐上帝位,皇兄就永远是太子,朝后就是皇帝,到时候小妖女还是得当皇后,统领她深恶痛绝的后宫三千佳丽……光想,就大快人心哪!
凤尔霄终于露出久违的爽朗欢快笑容。
但是事实证明,最后的微笑才是永远的微笑,而他霄王爷是笑得太早了一点。
因为太子妃一道命令一夜之间布令贴遍全京城,全城百姓登时热烈议论了起来。
“王爷,糟了,您快看这个!”
霄王的贴身护卫邢谅飞奔而入,顾不得向主上行仪,便火速送上一纸撕下来的宣令。
“发生什……我要杀了那个妖女!”凤尔霄眼珠子差点怒凸出来,险些将那纸宣令撕裂成碎片。
强烈征求──
愿意以赤诚真心感动老天的英勇好儿郎一名,为本太子妃好友(特别注记:乃天下第一美人)解“冰清玉洁”之毒。解毒过程中须有肌肤之亲,过后亦恐有后遗症,并有一定的危险性,请仁人君子先做好心理准备。然本太子妃相信上天最是垂怜多情之人,必能庇佑一切功德圆满,且成就此等惊天动地感人肺腑可歌可泣之宿世姻缘。
且事成之后,加赠黄金万两为礼,并由太子亲自为勇士佳人主持盛大婚礼,以彰皇家拳拳之情。
有意者,请亲至苏相府洽询,非诚勿试。
太子妃令
“她她她……”凤尔霄气到差点当场口吐白沫。“她怎么能干这种乱七八糟的鸟事?!”
“如果是太子妃,属下一点也不意外。”邢谅想起自己大哥邢狩惨烈的前车之鉴,不禁打了个寒颤。“太子妃恐怕最爱做的,便是这等乱点鸳鸯谱的事了。”
“我不可能让她称心如意的。”
邢谅望着他,眼底带着一丝同情怜悯光芒。
“你不信本王?”他火冒三丈。
“呃……”
就是那样的眼光,就是那样的迟疑,刺激得凤尔霄跳脚,登时下了个义无反顾的天大决定──
去他的!
接帝位就接帝位,只要能够阻止那个妖女祸国殃民,对他的小商乱施横手乱拉皮条,就算要他每天倒立着上早朝,他也当定这个皇帝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商绿羽被几个突然冲进小楼的侍女给七手八脚抹胭脂搽香粉换霞帔戴凤冠地“架”上花轿了!
“你们……你们……”被推进花轿内,她又惊又怒又恼,忍不住勃然变色。“我要见福儿小姐,她答应过我,不会把脑筋动到我身上的!”
一定是她!因为只有她知道自己避居在这儿!
福儿小姐怎么能这么做?
无论如何,她就是个不祥之身,就算有人肯以性命为她解去身上奇毒,可过后她已是残花败柳,委身欢好的对象不是她真正心爱的那个伟岸男儿,教她又有何面目能回到他身边?
不管走的是哪一步,都是绝路,她这盘终身棋局早已是死棋……
她不想再害他的心,更不能害他的命!
“绿羽小姐,您误会了,我们不是太子妃派来的,是霄王……呃,就是即将继承大统的万岁爷下旨让我们来的。”花轿外,一名侍女赶紧解释清楚,免得话传到太子妃耳里,误会就大了。
“你、你说什么?”商绿羽脑子顿时空白了一瞬。“霄王?万岁爷?这是怎么回事?”
“是未来的尔霄皇上派我们来迎小姐的。”
“可……可是……”她终于回过神来,还不及为他高兴──或烦恼──已是脸色惊白了。“不行,放我下去!”
她知道霄王在打什么主意了!
他受了福儿小姐的激将法,不但接下皇帝之位,还心妒如焚地想将她带回宫中共度春宵,亲自为她解毒……
他是死也不肯让别的男人碰她!
领悟到了这一点,她心中又是一暖,跟着又凄怆了起来。
不可以,她不能再任由自己伤害他了……
商绿羽知道这进宫之路上,她不可能逃走得了,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为她而死。
所以,她迅速下了一个痛苦、却也释然的决定──
待他欲褪去她衣衫的那一刻,她会不惜在他面前咬舌自尽!
一见到那英伟高大的男子出现,泪水不禁滑落商绿羽苍白的双颊,毫无一丝新嫁娘的喜色。
“你这个王八蛋……”她哽住了。“笨蛋……”
“为了你,我多笨几次也无妨。”凤尔霄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魂牵梦萦的美娇娘,深邃的眸子温柔荡漾似水,爱怜地抬起她的脸。“我知道你表面冷淡寡情,一副既不甩天下人也不理天下事的样子,可是你这个傻蛋明明比我还傻,以前为了你爹娘的仇恨活,后来又为了你的自愧内疚想不开,你什么事都记挂,就唯独没把你自个儿的幸福放在心上。”
商绿羽怔怔地看着他,被他说中了心底深处压抑的酸甜苦辣滋味,泪水扑簌簌地掉落得更凶了。
“不,我不是。”她哑声道。
“还不承认自己傻?要不然明明心里是喜欢我的,为什么偏偏要躲了我两年之久?”他怜惜心疼地捧着她的小脸蛋,沙哑地道。
“我是不祥之人……自惭形秽……”她心底就是过不去,不管过了几千几百个日子,她就是没法遗忘这受诅咒的烙印。
“你哪里不祥了?真要说不祥,那人也该是我。”凤尔霄眼神一黯,低声道:“我母妃是曲妃娘娘,她是生我的时候血崩而亡的;因为我的出生,造成了她的死亡,这才叫作不祥,而且是大大不孝。”
“不,不是这样的,那是意外。”她心一痛,颤抖着手抚摸他显得忧伤的脸庞,“而且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有选择的,你没有。我选择了助纣为虐,还选择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