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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赞成!”关茜马上附议亲亲老公的提议。
酒会是很盛大、很热闹,但在她这个对商业九窍都嘛通,就是一窍不通的人来讲,着实无趣得很,站着都可以打瞌睡了!
聿邦婷也不敢反对,立刻打手机给“最高层”要求指示,片刻后……
“外公说可以,让杨颉和石翰先陪你们回去,我们得留下来直到酒会结束。”
聿希人和关茜双双松了一大口气,这种场合实在不合他们的性子,聿希人单纯内敛,关茜虽活泼,却不擅长上流社会那种假惺惺的笑面虎交际。
她宁愿去解剖尸体!
很不幸的,他们忽略了一点,要参加酒会,没有请帖是进不去的,但有一个地方是不需要请帖就可以“经过”的,那就是会场门口。
石翰先行到停车场开车,聿希人五人后一步到会场门口等车,脚步才刚站定,两票人马就一左一右窜上前来,那姿态还真有点像是斓路抢劫,就差几把开山刀或手枪了,穷一点的话,瑞士刀也凑合啦!要真是就好了。
“总算见到你了!”科拉老夫人大马金刀的横在聿希人面前!身后还跟着妮可拉和两个查塔斯家的晚辈做拉拉队,怒气冲冲的指着聿希人的鼻子臭骂。“你这无礼又不肖的小子,竟敢叫妮可拉来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告诉您事实。”聿希人的声音很温和,语气却很强硬。
“放肆!”科拉老夫人低吼。“别忘了,查塔斯公司也是你的责任!”
“科拉姨婆,不是我忘了,是您忘了,我姓聿,并不是姓查塔斯。”
“你奶奶是查塔斯家族的人。”
“奶奶嫁到聿家来之后,就是聿家的人了,再说,奶奶也已过世多年了。”
“你爷爷的公司也是查塔斯家族拿钱出来资助他成立的!”
“那么……”聿希人双眸半阖。“倘若我请爷爷把他的聿氏金控公司‘还'给查塔斯家族,你们查塔斯家族就没有理由再来烦我们了吧?”
“……”
以上是左边的战况,至于右边……
“太过分了,婷娜,我们也是你的姐弟,竟然不给我们请帖!”泰伦和苏菲亚同样张牙舞爪、气势汹汹,他们的母亲在后面静观其变,聿邦婷兄妹的父亲反倒没出现,也许是怕亲生儿女当面给他难堪,不敢来。“我从来不认为你们是我的姐弟!”聿邦婷不耐烦地斜眼看他们。
“继姐弟也是姐弟!”
“很抱歉,我们跟你们的继父毫无关系,请别乱认亲戚!”
“无论你如何否认,你们的血缘关系是抹煞不了的!”
“不用抹煞,我根本不认,你们又能怎样?”
“你……”
“苏菲亚。”泰伦对苏菲亚摇摇头,阻止她在不对的时候爆发千金小姐的娇脾气,再转对聿邦婷和颜悦色的微笑。“我知道你对继父有所不满,但继父是真心想补偿你们的,我认为你至少该给他个机会,让他,还有我们,跟你们兄妹多亲近一下,我想……”
“请你什么也别想,和你们家任何人亲近,我是一点意愿也没有,因为我已经有我自己的家人了,还有……”聿邦婷亲昵的挽住安德鲁的臂膀,仰眸对他嫣然一笑。“安德鲁,他是我的未婚夫。所以,请你们不要再妄想和聿家套关系了!”
“他?”听到“原该属于他”的妻子已被人预定,泰伦终于也火了。“他只是个孤儿,配不上你呀!”娶不到聿邦婷就无法插手聿氏金控,那他损失就大了!
“你也只不过是个贪婪的痞子,更配不上!”聿邦婷立刻反击回去。以上是右边的战况,至于观战者……“战况激烈,好精采喔!”关茜赞叹,真想为他们拍拍手鼓励鼓励。
“……”石翰无言以对。
然后,车子到了,但科拉老夫人不让聿希人上车,泰伦姐弟也缠着聿邦婷不放人,除非聿邦婷带他们进会场内,两票人马就在会场出入口处吵吵闹闹,大嗓门拚狮子吼,双方势均力敌——虽然敌的是同一边。
就在这时,最糟糕的场面出现了。
“希人!”本是悠悠闲闲纯看热闹的关茜突然紧张起来,还猛扯聿希人的礼服袖子。“来了!他真的来了!”
就在他们的车子后面,从一辆豪华轿车上,徐徐下来一位中年人。
那中年人模样敦厚斯文,嘴上总是挂着一抹诚恳的笑,眼神却疲惫地泛着淡淡的哀愁,一眼就让人不由自主的付出无限同情。
除了关茜。
在她眼里,那中年人是披着人皮的恶魔,手上从来不沾染半滴血,却背负着多少无辜的生命,也蹂躏了她的一生,她绝不会施舍给他半分同情,对那人,她只有憎恨——还有聿希人。
在他心底,那中年人是迫害他心爱的女人的凶手,更意图把心爱的女人从他身边抢走,对他而言,那中年人是他必须以全副生命去对抗的敌人。
那中年人突然朝他们看来,目光中只有不经意的好奇,没有其它。
他们四目相对的时间只有短到不能再短的一秒,聿希人旋即移开眼神,一手使力硬推开科拉老夫人,一手将关茜推入车里,自己随后而入,车门一关上,车子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去。
他只想要保护关茜。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那中年人的脸色微异,虽然他并不认识刚刚上车的那一对年轻男女是谁,但适才那一眼,他已清清楚楚的瞧见了那年轻人眼中的警觉与敌意,还有那位少女,在被推入车内之前,那深浓的僧恨自她瞳眸中毫无掩饰地朝他扑袭而至。
为何那年轻人对他抱有敌意?
为何那位少女会如此僧恨他?
“刚刚上车的那对男女是谁?”他低声问自副驾驶座下来的男人。
“聿老爷的孙子和孙媳妇。”
“就是他们?”中年人因为惊讶而瞠大了眼,继而露出恍然的表情,“那么,那少女对我的僧恨就不奇怪了,如果她就是‘她'的话。”他低喃,而后嘴角笑开无尽的兴奋和期待。
幸好,这回他心血来潮决定亲自跑一趟。
二十多年来,他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她”,这回,他再也不会放过“她”了!
自酒会那晚,聿希人和关茜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梦岛了。虽然岛上的生活极为平淡,但他们也能自得其乐的过得好不惬意,聿希人照样用计算机处理公司里关于“数字”上的问题,而关茜也能由看书、上网查资料做她的医学研究,这是她自担任医学院教授以来,不知不觉养成的兴趣。
难以忍受的是隐伏在心中的忧惧,总是悄悄啃噬着、折磨着她的心灵,使她愈来愈不安。
“在想什么?”处理完公事,聿希人来到面海的露台,遮阳篷下铺着一条大毛巾,胖小子啃着“小鸡腿”睡得正熟,嘴角带笑还流口水,一旁,关茜席地抱膝而坐,怔愣地望住儿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关茜低喃。“你是不是应该带着孩子离我愈远愈好?”
聿希人眉宇微微拧了一下,旋又松开,唇畔笑容更温柔,“好啊,我会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包括……”他在她身边坐下,修长的手轻抚上她的小腹。“你肚子里这一个。”
那不等于她也得跟他一道走,那他还走什么?
关茜娇慎地横他一眼,随又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你也离不开我,不然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明白就好。”聿希人圈臂将她整个人搂住,唇瓣在她额上亲昵地磨赠着。
“或者,送走孩子?”
“为什么这么担心,你不相信我吗?”
关茜仰起脸儿,清秀稚嫩的少女容颜上是成熟隐敛的忧虑,掩不住的不安浓浓地压在她眉眼之间。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是你不明白那人有多可怕!”
“当年你还是个小孩子,爸爸、妈妈不在身边,就会觉得很可怕;但现在你已长大了,应该不至于……”
“不,你真的不明白,那人他……”关茜更忧心了,因为他的不明白。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却连那人的底细都还不清楚,如何能斗得过那人呢?“你应该听邦婷提起过吧?有个人,他能够医治任何病痛,患者到他手上就绝对死不了,可是那人一年只治疗一个人?”
“听说过、当初我病重时,姑姑和表哥也找过那人,不过……咦?等等,难不成……”聿希人眨了一下眼。“他就是那家伙?”
“对,就是他。”关茜点头证实。“虽然失去了我,但在爸妈带我逃走之前,他已然研究出复制我的血液的方法,只不过复制出来的血液功能不全,细胞修复速度只有二十分之一,还必须用复制血换掉患者全身的血……”
“全身?”聿希人吃惊地重复道。
“对,全身。而且复制血液的白血球寿命只有三个星期,倘若是癌症患者,每三个星期就得换一次全身的血……”
聿希人骇然抽气。“那不是很……很辛苦?”辛苦是含蓄的说法,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可怕!
关茜耸耸肩。“那就由患者自己决定啰,想活下去,就乖乖忍受三个星期一次的辛苦;吃不了苦,那就算了,反正命是患者自己的。”
“那也得患者有足够的财力活下去!”聿希人脱口道。
“没错,你说到重点了!”关茜嘲讽地勾了一下唇角。“复制我的血液并不容易,最麻烦的是需要时间与耐心,权势有价,时间无价,因此那人没有办法大包大揽地把所有向他求治的患者全接下来,他只能选择性的挑患者,而那人会挑选的患者只有一种:有财又有势的绝症患者……”
“猜想得到。”聿希人喃喃道。
“首先,患者必须把所有财产分一半给他,另外,那人若是开口要求帮忙,患者就必须全力协助,不得有任何疑问,不然患者就别想再继续活下去了……”
“所以,他的患者也就等于是他的奴隶。”聿希人叹道。
“这二十几年来,他用这种方法控制了不少大人物,譬如……”她说了几个那种随便跺跺脚,就能够跺掉一整座阿尔卑斯山的大人物的名字。“现在,你应该想像得出来,他究竟拥有多大的力量了吧?”
的确,那人所拥有的力量可能比美国总统更可怕吧!聿希人无语了,垂眸默然深思,岂料片刻后,当他再抬起目光来时,表情竟已恢复镇定,还带着点诡谲的笑意。“可是,真要比可怕,又有谁能比我更可怕?”就算对方能一脚跺垮整座阿尔卑斯山,甚至跺沉一整个美洲,那又如何?他只要动动手指敲敲键盘,不超过三个钟头,全世界就会整个崩溃了!
他?
关茜挑了挑眉梢子,旋即也跟着笑了。“说得也是,不过我担心的是那人使用的使俩,他可能书读得不多,一直学不会光明正大这四个字,他只会耍阴的、耍狠的,没人性又没节操!”
“那么……”聿希人慢吞吞的点了点头。“我最好先给他一点警告。”
“警告?”
“是的,我要让他知道,再有权有势的人,一旦财力崩溃了,也只不过是小卒仔一个!”
现在就来看看,究竟是谁最可怕吧!
雅典是一座现代与古典交杂在一起的城市,城内到处可见古文明时代的古迹,也有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化建筑,譬如山坡上的高级饭店就是一栋现代化高楼,拥有最佳的景观视野,往上可以瞥见卫城的遗迹,往下亦可眺望整座雅典城。此刻,饭店顶楼套房内,克劳德·切斯特静立于露台,居高临下地眺望着雅典城,神情安详,眼底却深蕴着晦涩诡谲的合影,阴沉不可测。
“我回来了。”标准的美式英文。
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是他的保镳之一,不过他依然动也不动,双瞳始终流连在雅典城内。
“雅典真是一座充满矛盾的城市,”彷佛沉浸于某种触动心灵的情怀中回不过神来似的,他自顾自用一种感慨又感动的语气喃喃道。“今古就在一线间,前一秒,眼前犹是现代化的摩登城市,但下一秒……”
目光稍移。“视线不过转个方向而已,时光便已穿梭回两千五百年前,恢弘伟大的古迹巍然耸立,彷佛又回到了那光辉灿烂的古文明时代了……他说得好不感慨,却听得身后那人刷的一下满头黑线淋下来,不知道老板到底在发什么神经,他又该如何回应才好。
“呃……”得不到该有的呼应,克劳德终于回过身来,叹息着摇摇头,慢条斯理地步入屋内,在铺着精致刺绣的羊毛毯上落坐。“说吧!”
“聿总一口就拒绝了,他说他表弟夫妻俩在梦岛休养,不想让任何人打扰。”
“为何突然要躲起来休养?”
“他表弟的妻子怀孕了,听说有流产的迹象,为了保住胎儿,她只好辞去教职静养。”
为了保住胎儿?
是为了躲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