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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不过你还是要休息两天。”
“嗯,都听你的。”
于是聿希人起身去盥洗,关茜则转注杨颉。
“杨颉,表哥开完会了吗?”
“不知道,刚刚我要去通知他关于少爷的事,他的秘书说他还在开会,大概还要两个钟头,不过中间可能会休息。”
“好,那麻烦你再去看看,如果碰得上人的话,请转告他,希人要先回去了,明天不管公司需不需要他,他都要请假一天。”待杨颉离去后,关茜瞄一下输血用具,再转向石翰,“麻烦你整理一下东西,之后再去准备车子。”
待聿希人盥洗完毕,他们准备要离去时,杨颉却突然紧张兮兮地跑回来,关上门后还特地上了锁。
“先不要出去!”
“干嘛?你老婆要来抓奸了?”很少见他紧张,机会难得,关茜忍不住调侃他一下。他还没娶老婆呢!
“才不是!”杨颓哭笑不得。“是科拉老夫人和妮可拉来了,她们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说少爷今天到公司里来了,所以她们特地来堵人,前面大门、电梯和后面停车场都有人守着,所以表少爷叫我来通知你们,暂时不要出去。”
聿希人与关茜一怔,继而相对苦笑。
“她们还真是不死心啊!”关茜没好气咕哝。“还堵人咧,请问是警察大人捉小偷,还是特勤人员逮刺客?”
“不知反省,只想要依赖聿家,查塔斯家族早晚会没落的。”聿希人叹道。
“已经没落了好不好!”关茜轻蔑地冷哼。“就算是希腊最最最古老的名门望族又怎样?难道伟大的查塔斯家族就没半个有用的人?连只蟑螂蚂蚁都没有?”
蟑螂蚂蚁?
谁家没有,只不过伟大的查塔斯家族里的蟑螂蚂蚁并不太伟大。
聿希人吞下笑意。“是有一只,不,一个,不过他还在念大学,姑姑要他一下课就到公司报到,她要好好磨练他,直到他能够独当一面,姑姑就会把查塔斯公司交给他,起码守成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好啦,查塔斯家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是私生子。”聿希人慢吞吞地说。
“饶了我吧!”关茜呻吟。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耶,这种时代还有人在乎那种事?是怎样?查塔斯家的人赶不上潮流吗?他们不知道现在婚生子已经退流行,私生子才是当红炸子鸡吗?”
“这……”聿希人啼笑皆非。“有那种流行吗?”
“我说有就有!”关茜瞪他一眼,意谓:你敢说没有试试看!“而且最好是那种老婆爬墙,或者老公包二奶生的私生子最热门!”
愈说愈离谱了!
“好好好,你说有就有。”聿希人清雅的脸容上一片容忍的无奈。
见他那样低声下气,不知道为什么,关茜也突然泄了气。“算了、算了,我们跟查塔斯家的人有代沟,干脆把公司还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搞到收摊好了!”
聿希人为难的苦笑。“他们是奶奶的亲人,我们不能不管呀!”
他要为难的可不仅止于此,关茜才想抗议,办公室的门板突然天摇地动的震撼起来,同一时刻,手机铃声也响了,杨颉站到门前,等待聿希人指示是否要开门,聿希人犹豫一下,还是先接手机。
结果不到十秒钟就听完了,他甚至没有出声回半个字。“表哥说不要开门,是科拉姨婆。”
“不敢置信,”关茜瞪住快被轰出一个洞来的办公室门,那位老人家是用整个人撞门是不是?“这就是名门望族的作风吗?把人家的门板敲破?”她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嗯嗯,为了培养我的教养,我是不是应该学起来呢?”
没想到这种时候她还有心情开玩笑,聿希人觉得好笑又很无奈。
“我说过,科拉姨婆的脾气不太好。”
“那不叫脾气不太好,是超级无敌嚣张好不好!”眼见敲门声愈来愈凶狠,再下去,搞不好整个地球都会跟着晃动起来了,关茜实在受不了,也不认为她有必要忍受。“希人,你进房间,门锁起来,千万不要出来,我要亲自会会这位伟大的科拉姨婆!”
她驱赶小鸡似的把聿希人赶进房里,再摆手指挥杨倾。“你去守在房门外,就算是撒旦亲自来了,你也不能让他进去!”
迎敌阵势一摆好,她就亲自去开门。
几乎门锁才刚开欧,门板就砰一下被撞开来了,科拉老夫人和妮可拉气势汹汹的闯进来,后面是紧皱眉头的聿邦彦。
“雅里士呢?”环顾一圈,见不到目标,科拉老夫人马上吼起来了;相对于她的急躁,关茜反而十分冷静。“他在睡觉。”双臂环胸,她气定神闲地回道。
“真没礼貌,长辈来找他,他竟然还在睡觉!”科拉老夫人傲慢地斥责。“快把他叫起来!”
“真不体贴,明知道他身体不好,还硬要来骚扰他!”关茜以同样傲慢的态度回敬。“我不会叫醒他,有什么事告诉我,我会转告他;不想告诉我,就请走人!请不要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闲,没事就跑来逼人家离婚,如果这就是名门望族的休闲活动,也难怪他们正事都干不好,脑筋都想歪了嘛!”
“你——”科拉老夫人气得脸都扯扁了。“你这小丫头根本配不上雅里士!”
“配不配得上可不是你说了就算数。”关茜皮笑肉不笑地歪歪嘴。“更何况,我是雅典大学的医学院教授,在台湾还拥有两家大医院,请问姨婆,我哪里配不上他了?”
“医学院教授?”两道白眉毛滑稽地跳了跳,科拉老夫人冷哼,全然不给她相信。“凭你这小丫头?”
“不相信?”关茜笑笑。“你可以去雅典大学问呀!”
听她说得那么肯定,科拉老夫人有点迟疑了。“你这种年纪?”关茜耸了耸肩。“我只是这张脸看起来年轻,其实我跟雅里士同年了。”
“你?二十九岁了?我不相信!”
“我说,去问、去查呀!”
科拉老夫人咬咬牙。“别以为我不会去查!”
关茜摆了个“请便”的手势,“没人阻止你!”是请她去查,也是请她滚蛋。
科拉老夫人不甘心地看看房问的门,再恶狠狠地瞪关茜一眼,虽然只有几句话的对峙,但已足够让她警觉到,关茜的强悍跟她不相上下,有关茜在,就算能见到雅里士也没用,只好不情不愿的转身离开。
回去想好对策再挥兵进攻!
自始至终没吭过半个字的妮可拉在离去的这一刻,终于出声了,“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而是适不适合的问题。”她的声音很纤细,语气也十分委婉,配上美丽温婉的外貌,十足十有教养、有气质的高雅淑女一枚。“倘若你真爱他,你应该了解这一点,如果你不了解,那么或许你不是真的那么爱他吧。”
话落,她端庄的颔首告辞,旋即转身尾随科拉老夫人身后离去。
“哈!”关茜夸张的耻笑一声,“竟敢跟我说爱不爱,想用话套死我?”再奉送中指一支。“门儿都没有,去钻老鼠洞吧!”
噗哧!噗哧?
谁谁谁,谁敢嘲笑她?
以最凶狠的姿态,关茜转头寻找凶手,却见聿邦彦站在门口笑,聿希人也从门缝里探头出来笑,连杨颉也抿着唇抖呀抖的,一时之间,还真看不出来谁才是真正的主谋。
“请问,凶手是谁?”只好用问的,非常非常客气的请教。
“不是我!”聿邦彦立刻转身逃之夭夭!君子不跟女人为敌。
“也不是我!”聿希人也很弄的又躲回房里去了。
“更不会是我!”杨颉一溜烟钻进电梯里,当一声,电梯门阖上了。
不过三秒钟而已!刚好一人一秒,办公室里除了关茜以外,再也见不到第二个人了,那……
凶手到底是谁?
她再左右张望一下,皱眉。
第四章
四月,春临大地,下雨的机会也减少了,到了月底的星期日,是希腊正教四十日斋戒期的最后一周,从该周的星期五开始,就是希腊正教的复活节庆典了。不过聿爷爷虽然娶了希腊老婆,却没有入希腊正教,因此聿家并没有跟希腊人一样进行斋戒,只是有趣的活动他们还是会跟着热闹一下,譬如复活节当天的串烤全羊,可是关茜不喜欢吃羊肉,所以今年他们改为烤乳猪。
“外公,科拉姨婆说她要带妮可拉来用午餐。”
“跟她说我们烤猪不烤羊。”
“我说了,但她说不管烤什么都可以。”
“再跟她说,雅里士不在,他带老婆到巴黎去了。”
“可是我已经说了是到米兰……”刚从海水里上沙滩来的聿希人和关茜,一边用浴巾擦身,一边听聿爷爷跟聿邦婷的对话,不禁啼笑皆非。“我看我们现在就出发,你到巴黎,我到米兰。”关茜咕哝。
“别生气,”聿希人温柔地揽住她。“爷爷不会让她们来的。”
“不是生气,是……”关茜叹气。“不了解怎会有那种女人,追求男人,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财富,妮可拉是,安妮娜也是……呃,说到安妮娜,听说她跟她母亲怎样了?”
“因为行为不检,被查塔斯家族踢出去了。”
“不是因为行为不检,是因为没办法逼你跟她结婚吧?”
耸耸肩,聿希人走到太阳伞下,扔下浴巾,抱起栏床里的儿子坐上躺椅,又疼又爱的亲个不停,难得爷爷去听电话不在,他才能独享一下儿子。
唉,好哀怨,真不晓得儿子究竟是谁的,他想抱抱都得趁爷爷不在偷抱一下。
看他一脸满足的笑,关茜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近似心酸的温柔。“你亲眼看到你的儿子了。”
聿希人怔了一下,旋即意会到她话里的含义。“是,我亲眼看到了。”他一手抱紧了儿子,另一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无限柔情地吻住她,热热切切地直到儿子在怀里咿咿唔唔地抗议不想成为夹心咸肉干,他才放开她。“没有你,我一定会抱着遗憾而死。”
她深深望住他片刻,然后点点头,再垂眸叹气。“希望你不会后悔。”
眉峰钻起,聿希人扶起她的下巴,望进她眼底。“为什么这么说?”
她苦笑。“我是救了你,但也可能是害了你们全家人,甚至连累整个岛上的居民。”
“我了解了。”眉宇松开,他笑着摇摇头。“但,西西,你没有考虑到,情况是不同的。以往你救的那些人,他们跟你毫无关系,所以能够轻易背叛你。而我是你的丈夫,你儿子的爸爸,也是深爱你的男人,我宁愿死也不会背叛你的。”
关茜用眼角瞄着他,咬住下唇欲言又止。
聿希人又笑了。“我知道,你担、心的是爷爷和表哥?没有必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要活下去就需要你的血,就算不为你,为了我,他们也不敢出卖你的。”
关茜又注视他好一会儿,然后暗暗叹息。
他想得实在太简单了,那人有多么奸诈狡猾,说服力有多么强势,她比谁都清楚,因为如此,她才始终无法放心。
“而且他应该已经放弃找你了,不是吗?”
“也许他还在找。”
“但你不是说他以为你死了吗?”
“……那只是也许,也可能他根本不相信。”
“我不懂。”
关茜又叹了口气。“当年爸妈带着我四处逃亡,为了避人耳目,不时替我改装,有时候是女孩子,有时候是小男生,甚至每当那人找到我们一回,爸妈就会替我整型一次……”
“整型?”聿希人惊呼。“不是我以为的那种整型吧?”
“就是那一种,换言之,就是替我换一张脸。”关茜满不在乎地说。“听起来好像很痛,其实也不算太辛苦,因为不到三天,伤口就痊愈了。不过当时我也不太能理解爸妈为什么要那么做,直到……”
她吸了口气。“我七岁那年,那是爸妈最后一次用我的血救人,很不幸的,爸妈又被背叛了,于是我又再次动整型手术,但伤口尚未痊愈,我们就差点被那人找到了,紧急中,爸妈把我藏入垃圾箱里,要我躲着等他们回来找我,结果……”
咽了口唾沫,她颤巍巍的笑了一下。“他们再也没有回来了。”聿希人的手臂紧紧地圈住她,用他的温暖抚慰她。“后来我被倒垃圾的酒吧侍者发现,他以为我是流浪儿,就把我赶走,但我不敢离开太远,怕爸妈回来找我,三天后,我饿昏在公园里,被路过的养父、养母,也就是我后来的老爸、老妈救回家……”
她微倾着脸儿,眼中是无限追思,光是提到他们两位,她就有无尽的感恩、感怀。
“他们的独生女罹患脑瘤,虽然他们也是医生,可是脑瘤生长的部位不好,他们也不敢动手术,只能求助美国医生,但美国医生也束手无策,最后,他们只好带着女儿回家度过最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