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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鱼妖敛眉,两眼有些无神,道:“我不会耍花招,你随我来罢,要不然就晚了。”
袂央无法适应这个前后态度变化极大的鱼妖,但为了得知书生的下落,她不得不跟着鱼妖而去。那书生与袂央无甚关系,但她却仗义起来,想将那失踪的书生救出来。或许,这也是她入云玑派之后的变化,不知不觉就开始心怀众生么?
袂央忐忑不安地跟着鱼妖前行,心里默默地说道:“这鱼妖是要带我去哪里?是去见那书生么?她为何又说什么晚了?”袂央想不明白,不到半晌,便见鱼妖在一洞口处停了下来。
“这河底竟然还有洞?”袂央难以置信,睁大双眼地盯着那黑漆的洞口,望不尽洞中物事。
鱼妖颔首,幽幽道:“我的家就在里面……”言毕,便是飞进了洞中,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袂央来不及多想,当下也连忙跟了上去,踏入洞中,只觉得黑乎乎一片,还好有云笙剑的光亮照射,袂央才得以看清前方的路,无数的水泡袭来,前面像是有风有狼一般,袂央不由得停下脚步。
却听那鱼妖的声音传来,“别怕,你跟来就是。”
袂央哦了一声,愣愣地往前行去,她行走的就像是一条通道,待得走完这通道,袂央觉得眼前一亮,映入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整个人。
放眼望去,袂央像是置身于一个水晶洞之中,洞壁全是亮闪闪的水晶,闪耀着无比的光芒,洞中宽敞无比,左上方出摆放着扇贝所制成的屏风,也不知道屏风后面有着什么东西。正对着袂央的是一睹明亮的水镜,可奇怪的是袂央竟没有在镜中看见自己的身影。
鱼妖浮动着身子,立在袂央左侧的不远处,只听她幽幽道:“看着镜子,你看到了什么?”
袂央睁大双眼,诧异起来,好奇地问道:“为何瞧不见我的模样?这明明就是镜子啊,为何会如此?”
袂央身子僵硬地看着对着自己的水镜,眼神渐渐变得有些呆滞,似乎下一刻整个人就不会再属于她自己了。
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有些不对劲,袂央连忙收回变得有些飘渺的意识,她忽然觉得那面水镜有些古怪,难道这又是那鱼妖耍的花样不成?
袂央反应过来,觉得继续看着水镜的话,她整个人或许会沦陷,当下想别过身子,却不料那水镜竟是很吸引她一般,袂央又继续看着那面水镜发怔。
“你在水镜里看到了什么?”
鱼妖的声音又在袂央耳际不停回荡着,只听袂央有些木讷地回应道:“没有瞧见什么……”
“这面水镜名为‘君卿’。”,你会在这镜中看见你最思念的人。”
袂央身子轻轻一震,似乎君卿镜里已然出现了幻影,难道是袂央心底最思念的那个人么?
良久之后,袂央有些红着脸,侧身向鱼妖看去,“你让我看这个做什么?”
鱼妖听罢,眼神有些幽怨,往袂央飘来立在她身旁,鱼妖的眼眸里泛起了些许泪光,声音有些哽咽,“你可知道思念一个人的痛苦?”
袂央呼吸一滞,既而回道:“思念一个人也会痛苦的么?那又是何等的感受……”袂央话语变得越来越小,此刻一种复杂的心绪正缠绕着她,思念一个人,是不是有时候想到那个人心里就会莫名的失望和难受?这或许就是痛苦罢,袂央茫然了。
“若是在这‘君卿镜’中能看到某个人,兴许你就会明白我现下的感受了。”鱼妖话音有些悲戚,她两眼闪烁地望着袂央,道:“你可知道阴阳两相隔的滋味?”
袂央一怔,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当下瞠目结舌,“阴阳两相隔?你……你怎么了?”
鱼妖忽而莞尔,不过此刻她的笑容却是看起来有些令人难受,“你现下不去管那个书生啦?”
经鱼妖提醒,袂央这才想起此番跟来的目的,连连问道:“那么那书生被你藏在哪里了?他现下是生是死?”
“没有死,你放心罢。”言毕,轻手一挥,一道光芒闪过,袂央顺着光芒飞去的方向望去,不到片刻前方便显现了书生的身影。定睛一看,只见那书生紧闭着双眼,浑身似乎被绑住了一般,僵硬地坐在一处石凳上。
“喂?你怎么了?醒醒!快醒醒!”袂央大声地喊着。却不料那书生就如听不见似的,丝毫不见睁开双眼。
鱼妖飘忽到那书生的身侧,两眼依旧饱含着幽怨地看着袂央,道:“没用的,他被我施法术,无论你怎么使唤,他都不会醒的。”
“你为何要这么做?”袂央飞奔过去,但是在鱼妖身前五尺之外又停住了,背上背负的云笙剑已然蓝光大盛。
鱼妖的视线移向那扇贝制成的屏风,继而两手挥去,扇贝屏风便消失了,呈现在袂央眼前的竟是一水晶棺木,视线透入明亮的水晶棺盖,袂央依稀瞧见里面躺着一个面目早已苍白的男子。
袂央倒吸了一口凉气,全身寒毛直竖,嘴唇有些发抖道:“那是何人?”
鱼妖哀叹了一声,飞到水晶棺木前,两眼深情地看着棺中死去的男子,两行清泪不知何时划破了玉容,她略带抽泣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水晶石洞里。
“你还好吧?”袂央怯怯地问了一句,这一刻看见鱼妖满脸哀伤,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鱼妖又是一声长叹,目光依旧盯着那棺中的男子,道:“他是我的夫君,一年前就丧命了,但是我始终相信他会醒来,只要找到一具适合的身体,他就会醒来的,一定会醒来!”说起这话,她的态度变得残酷又决绝。
“找到一具合适的身体?”袂央听得不是很懂,低眉思忖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面对惊讶地说道:“这么说,你将这书生掳来此地,便是想看看他的身体符合不符合你夫君复活么?”
第一百三十八章 鱼妖之爱
“确实如此。”鱼妖的胸口有些起伏不停,她拭去自己的泪水,缓缓道:“只要找到一具适合我夫君的身体,我夫君的灵魂便可附在我找来的身体上复活了。”
袂央一怔,有点难以相信自己所听见的,睁大双眼有些无法相信地说道:“你夫君的魂魄还在么?就算还在,也应该顺应天道早些去投胎才是。”
“呵呵呵呵呵呵……“鱼妖冷冷地笑将起来,有些邪媚,玉容之上却再次落下两道苦泪。红色的衣衫不由自主地浮动着,鱼尾上的磷片也不停地闪着银光。
鱼妖的笑声立袂央发寒,正欲发作,但一想到这鱼妖也是丧夫之痛,袂央也不好多说什么相激之语。
“你不知道,你也不明白。我和他从有了生命的那一刻就在一起,他疼我爱我,我们一直快乐地生活在这河底,从来也不理会外面的世界。我们从未离开过彼此,相亲相爱,互相依赖,他是我的臂湾,我亦是他的依靠。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却扔下我离我而去,从此不再对我笑从此再也听不见我说的话语,你可知道这般撕心裂肺的痛?你可知道如此入骨相思的悲伤?”鱼妖说着说着就开始呜咽起来,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簌簌直下。
此刻的袂央一时无语,鱼妖的话也让她心里一动,或许吧,本是一直在一起的人,突然某天却少了一个,那么对于剩下的那个,的确是难以煎熬的心痛啊。
“他真的可以复生么?”袂央的声音变得有些哑然,她将头低得很低,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何自己会这样问,是出自对鱼妖的同情,抑或是其他的?
鱼妖闻言,无神的两眼有些光亮,不住地点头道:“夫君未去投胎,魂魄一直守护着我。”她突然莞尔,脸上泪水纵横令人看了都觉得心痛。鱼妖顿了顿,继续道:“我一直在曲尤镇找寻着适合我夫君的男子身体,每天夜暮,趁着天只黑我便去掳了无数男子到我这里,只可惜如今还未找到一具合适的身体。”
听着鱼妖的陈述,袂央脸色微变,怯怯道:“怪不得之前店小二和那扫地的婆婆说过,天黑了不得出门,原来就是因为你晚上会出来掳人。”袂央变得有些气愤,正色道:“你到底掳了多少男子?而今他们人又在哪里?”
“他们都死了……“鱼妖话音变得有些无奈又有些生冷。
“什么?你!”袂央倒吸一口凉气,身子有些颤抖,她脸上惊讶无比,“为什么……为什么你非得这么做?怎么说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鱼妖又冷笑起来,双手颤抖地举了起来,她注视着自己的双手,无奈地说道:“我不得不这样做,我不得不这样做啊!”她抬眼看着袂央,“为了要夫君能侵入男子的身体,须得将那身体原来的灵魂抽离开来,至此,我便让那些男子丧了命。”
“你……”袂央的双肩颤抖着,虽然鱼妖的做法确实令人可气,但袂央却恨不起她来,袂央说不清自己的感觉,鱼妖为了自己夫君能复活,她的爱,袂央为之感动,换作别的女子,想来也会这样做吧。
“或许你会无法理解我,但也不重要,旁人的眼光我不管,我只要我的夫君能活过来,我只要他活过来!”言毕,只见鱼妖像那如木头一般昏睡的书生飘去。
袂央心里咯噔了一下,一个箭步飞奔而去,挡在了书生的身前。
抽出负在身后的云笙剑,袂央蹙紧双眉,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但是她也无法做到眼睁睁地看着那书生死在她眼前。
“听了我的故事,我本以为你会明白我心中的感受,想不到你还是阻挡我。”鱼妖的话语有些哀怨,无尽的泪水划过脸颊。她张开五指,不到片刻,两手心便汇聚而成两个红色光球,被鱼妖托在手上。
“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么?为何非要取人性命?”袂央满是焦急,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夫君离世之时,幸得我用宝器绊住他的魂魄,才使得他没有灰飞烟灭去转世。”
袂央不由自主地轻叹,“生死无常,轮回转世也是自然之理,你这般做可是逆天而心行,有悖天道!就不怕遭天谴?”
“天谴?哈哈哈!只要夫君能复活,天谴又算得了什么?”鱼妖仰头笑了起来,继而微微合上双眼,平复了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继续道:“一年前的曲尤镇河水没有一丝味道,而今却是变咸了,你可知道这是何故么?”
袂央身形一震,半天说不出话来,那鱼妖接着说道:“那便是我这一年来留下的泪……是我留下的泪,才让河水变咸了。”
“你……”袂央看见鱼妖令人心酸的模样,此刻的她不得不为之感动,当下拿着云笙剑的手亦是有些放松,矛盾重重的袂央不知道如何是好,是继续保护身后的书生?还是不再阻拦鱼妖?怅惘浮上袂央的心头,耳畔边忽然响起了之前鱼妖对她说的话:“若是在这‘君卿镜’中能看到某个人,兴许你就会明白我现下的感受了。”
回想起在君卿水镜中出现的幻影,那熟悉的脸庞似乎是对自己温柔一笑。想到这儿,袂央的脸不禁红了起来,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
转眼再看看鱼妖,再看看那躺着水晶棺木中的男子,袂央忽然放下了手中的云笙剑。
鱼妖脸上掠过一丝喜悦,两眼也有了光彩,托着手中的红色光球,试探性地问道:“你不阻拦我了么?”
袂央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早已捏出了汗,半晌后她缓缓抬起头来,道:“在此之前,你夫君的魂魄又在何处?”
鱼妖闻言先是顿了顿,脸上悲哀之色继续显现出来,她一只手上的光球突然熄灭,接着她便往腰间一摸,取出一块白玉腰坠,捧在手心上,满脸充满了爱意,“他的魂魄在这里面。”
袂央睁大了双眼,立马打量着那块白玉腰坠,身子有些僵硬,“如此说来,他倒是一直守护在你身边了。”袂央叹了叹,回头看着那闭目不醒的书生,道:“但是眼下这男子的身体若是不适合你夫君复活的话,那岂不是白白害了这人的性命?”
鱼妖脸色微变,摇头道:“适才我不是说过么?我已经害了许多男子的性命,又何必在乎多杀一个?”
袂央往后退了一步,眉头早已拧作了一团,她再次扬起云笙剑,道:“无论如何,我不希望你再次害人了。我知你爱夫心切,但这样不顾及他人性命,却是伤天害理。”
鱼妖欲要发作,但还是压抑了心中微微泛起的怒火,她再次落下一滴泪,“啪嗒”一声滴在了那白玉腰坠上。
下一刻,那白玉腰坠竟是光芒闪现,白光耀眼,恍惚之中,袂央可见有一缕白烟从那白玉腰坠中钻了出来。
鱼妖见状,另一只手上托着的红色光球也跟着熄灭,她花容大变,身子有些踉跄地往后倒退了几步,双眸盯着那缕白烟,幽幽唤道:“夫君……”
袂央听罢,当下一愣,抬眼看向那白烟,只见须臾之后白烟便化作一男子的身影漂浮在空中,他的面庞和躺在水晶棺材里的男子毫无任何差别,只不过他现下是一缕魂魄,因为那身子近似透明。
“这就是他夫君的魂魄么?”袂央怔怔地看着那男子的魂魄,他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苍白的脸上却是饱含温柔。
第一百三十九章 触不到的魂
男子魂魄身子有些透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