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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谁?”江枫庭的皱眉,他们果然被盯上了。
“醉风楼,王宝明。”
原来是他!枫庭有些担心,这个人是他最不想惹上的,王宝明是丽妃的哥哥,直接和他对上,吃亏的只能是他们。尤其,是像王宝明这种声名狼藉的恶霸小人,一旦他们和他正面冲突,不知道他会使出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来,以往他是不会在乎的,管他如何,放马过来接招便是,他向来就不认得“怕”这个字。但是现在不同了,有蓝裳在这里,他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要顾虑到她的安全,他不能允许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一点儿伤害。还有他们身边的这些人,保护他们,是他的责任。
“这件事要告诉蓝裳小姐吗?”雨来问。
“别让她知道!”江枫庭不打算告诉她,免得她担心。
“可是,说不定她会有好主意呢!”
“这种事情都要女人操心的话,还要男人干吗!”江枫庭酷酷地开口否定了雨来的提议。
呵,有他在呢。一切就都交给他来处理吧。尽管他知道,蓝裳那小丫头绝对有头脑,有胆量和他并肩作战,但,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过得更轻松自在些,而不是如此的劳心劳力。
就让我来守护着你,所有的烦恼让我来担,所有的危险让我来挡。我别无他求,只要你快乐安好。蓝儿,只要你快乐安好……
注:日本古称倭国,唐朝时,武后改曰日本。《旧唐书东夷传日本》记载:日本国者,倭国之别种也。《新唐书日本传》:咸亨元年(公元670年,高宗李治在位,武则天为后),倭名更号日本。
第二十章 爱的喜悦
原来浪漫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现在,云端深切地体会到了这一点。昨天不过是淋了一场雨,当时并不觉得怎样,没想到到底还是着了凉,半夜里居然发起烧来了。
她蜷缩在薄薄的毯子里,身体滚烫,皮肤灼热地痛,但身体里面却又止不住地逸出阵阵寒气,当真是冰火两重天那!在古代突然感冒发烧要怎么办?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没有体温计,没有阿司匹林,眼下惟一的解救办法大概就是物理降温了,无非是以冷毛巾敷在额头上,但是,一想到那冰凉的触感她就忍不住哆嗦。子霖就睡在隔壁,要叫醒她吗?还是算了吧,挺挺就过去了,挨到天亮也没几个时辰。
这会儿,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在古代,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虽说中医是博大精深没错,但毕竟医学的发展程度还不够高,应对一些急症,只怕汤药还没熬好人就一命呜呼了!感冒在现代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放到古代可就不一样了!感冒,然后发烧,万一再不幸转成肺炎,那……她挂掉的概率就很高了!我的天哪!果真如此,不知后世的书本里会不会把这事当成奇闻逸事记上一笔,比如说:唐开元年间,有女季氏,异于人。某日遇雨,提裙携君奔于市,谓之浪漫,众不解,侧目非议。是夜,突发寒热,数日恶疾积于肺,终不治,遂殒。呜呼哀哉!……呵呵,云端不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但是下一秒,她却又担心起来。
她真的不想死。也许过去这感觉并不强烈,兴许她还会期待通过死在唐朝这种方式回到二十一世纪去。但是现在,她却再也不会这样想了。她怎么舍得死呢?在她遇到江枫庭这个男人之后,在她不知不觉对他用心动情之后?可是……她的心在高烧的炙热中一点点冷却,莫名焦虑起来。爱的喜悦将她冲昏了头了,怎么忘了呢?她并不属于这里啊!就像是她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个时空一样,万一哪天她又回到了现代怎么办?那个时候,她会怎样?枫庭又会怎样呢?这些问题,她如何逃避得了!呵……该爱吗?要爱吗?只怕,对自己追问千百遍也已经是徒劳了。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无论如何,她在爱了。所以,无论未来怎样,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她想不了太多,只知道,她不要放开他,不要错过他,就是这样……
第二天一早,子霖来叫云端起床,发现昏睡的小姐体温高得吓人,顿时慌了手脚。江枫庭那时也刚刚起身,听到子霖无措的呼叫,立刻冲进云端的房里。他的手掌探上她的额头,那灼热的温度让他心惊。
“该死的!”他低咒出声,隐忍的愤怒来自于深深的自责。他竟是如此大意,只顾着让她开心而陪她淋雨,却忘了那样做可能会带来的后果。看她沉沉地睡着,全身滚烫,脸颊因热度烧灼而呈现病态的红润,他的心被拧得紧紧的,很疼很疼。
“快去让雨来请李大夫过来!”他一边吩咐着,一边抢下子霖手里的冷毛巾,试探着一点点覆上她的额头,突如其来的冰冷让云端无意识地皱了皱眉。
季小姐生病的消息没多久就传遍了江府上下,江远帆和江夫人还有江枫然都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来探望。枫庭一直守在她的床边,不停地为她更换额上的毛巾。李大夫已经来过,诊了脉,开了方子,只说是受了风寒,不打紧,吃几服药,发了汗,热自然就会退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会照顾她的。”江枫庭对父母和大哥说道,眼睛却一刻都不曾离开云端。
“你照顾?!”江远帆颇为恼怒,“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好好的怎么会病了?别告诉我蓝裳昨天没和你在一块!”
“这都是我的错。”枫庭淡淡地开口,不必父亲责备,他早已经在心里将自己千刀万剐了。
“老爷——!”不忍心看儿子挨骂,江夫人上前劝阻道。“咱们先回去吧,让蓝裳喝了药,好好睡一觉,等下午咱们再过来。”说着,拉着江远帆出去了。
江枫然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弟弟,突然对这样的他感到陌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枫庭,他对人对事向来漫不经心,狂傲不羁的性子让他对事情的反应总是淡淡的,因为不在意。正是这个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弟弟,如今却让他捕捉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和无助。是因为蓝裳吗?瞧他那副着急又心疼的样子,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呢!爱情的力量,果然不可小觑。不过,这样也好,他终究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值得他付出,值得他珍惜的,生命也会因此而变得生动起来吧。没来由的,他的心头掠过一个散淡模糊的身影,如风一般缥缈,快得捉不住。他以为他早该忘记了,那灯火阑珊的上元夜,那不经意的惊鸿一瞥,谁知道……呵……他轻轻地叹息,拍了拍枫庭的肩,悄悄离去。能够找到自己中意并且愿意用整个身心去疼爱的人,其实并不容易。遇上了,便是幸运。希望枫庭那小子能明白这一点,并好好珍惜吧!
云端醒来的时候,枫庭正对着那碗刚刚熬好的汤药吹气。她的头有点晕,四肢酸痛,整个人被热度烧得干巴巴的。
“你怎么在这儿呢?”她开口,有着浓浓的鼻音,“什么时辰了?我今天好像起晚了。”说完,她挣扎着想起身。枫庭端着药坐在床沿,让她侧身靠着他,将她连人带被圈在在即的怀抱之内。
“还知道起晚了,看来脑子没烧坏!”看到她醒来,他略略宽了心,“来,先把这药喝了。”
云端看到他手里药碗,这才想起自己夜里发烧的事。想必是子霖来叫她的时候发现的。她凑近闻了闻那药,味道怪怪的,有些刺鼻,让她一阵反胃。
“不喝行吗?我饿了。”她有气无力地开口,不想吃药,却想吃东西。从小到大,她一生病胃口就特别好,这一点和别人大不一样。
“厨房里正给你熬着粥呢,先喝药,乖!”他柔声哄着她,将药碗送到她唇边。
云端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起昨晚那个一命呜呼的假设,只好捏着鼻子往下喝了。谁知道,那药那么苦,那么呛,而且有种土味,还未等咽下,便恶心地一口吐了出来。
“不行!”她用手背抹抹嘴角,可怜兮兮地说:“我受不了这个味儿。”
“闭上眼就喝下去了。乖了!”他依然耐心,知道那药味道确实不怎样。
“不要……”她摇头,对那黑糊糊的汤水敬而远之,她怀疑那会让她把胆汁都吐出来的。
他皱眉,想了想,然后将药碗接过,自己喝了一大口,云端愣了下,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便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低下头,嘴唇强硬启开她的,将那药汤慢慢度入她的口中。云端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意识地咽下那口药,老天!他居然这样喂她喝药!可是……可是,她都咽下去了,他为什么还不放开她……
江枫庭轻柔地与她唇齿纠缠,那苦涩的味道早已经化为甜腻的蜜糖,醉了两个人。云端忽然想起了什么,红着脸推开他。江枫庭嘴角噙着笑,又喝了一口。云端伸手挡着自己的唇,“不行,会传染你的。”
他摇头,不由分说地拉下她的手。传染给他最好,他只恨不能代替她受罪呢。待她将药咽下,他一边轻吻着她的唇,一边温柔低语:“蓝儿,我不怕,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不怕……”
他的吻让云端感到一阵轻微的晕眩,渐渐涣散的意识里,是对长安名医李大夫的抱怨:他开的这是什么破药啊,她怎么觉得自己烧得更厉害了呢?……
因为生病,云端被江府上下当成了重点保护对象,江枫庭更是强制她必须卧床修养五天,并且很奸诈地以带她去曲江池*游玩作为乖乖听话的交换条件。到现在,她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了,虽然枫庭每天上午都会陪她,以某种特殊的方式喂她吃过药以后才会出门,下午回来得也比较早,但中间这好几个时辰还是很无聊啊!这里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不能听歌,也无法上网,除了躺在床上看看书,和子霖或者来看望她的江夫人聊天外,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事情实在乏善可陈。
“枫庭,我想出去透透气。”云端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希望能够博得他的同情。
“不行。”他把空药碗放到桌上,将她按回床上,拉高毯子。“还有两天。”他伸出两根手指比画着。
“你想让我变成霉女啊!”她撅着嘴抱怨。
“你原本就是美女。”
“霉女霉女,就是关在房间里发了霉的女子。”云端泄气地说,看样子他是不会动摇的了。
江枫庭愣了下,继而大笑起来,霉女?哈哈,天底下除了她只怕没有第二个人会想出这种解释了。他好笑地伸手捏捏她的脸颊,“乖乖睡一觉,我等会儿去店里,你师傅说今天要做甜雪给你吃。”
“可是我想吃胡炮肉……”对她来说,病号餐应该点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才对啊!
“那个太油腻,李大夫说服药期间忌食辛辣生冷油腻之物,等你好了再说吧。”枫庭这些天就像个唠叨的老妈子,对她淋雨生病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尽管,那并不怪他。
“这两天店里一切还好吧?”她问,有些担心还会有人来捣乱。
“嗯,一切都好。”他坐在床边,执起她的一缕长发,绕在自己的手指上把玩着,“养病就要有养病的样子,生意的事暂且忘掉,可好?”如果可以,真想就这样留在家里陪她。
云端想了想,说:“这两天总是下雨,你让人准备些雨伞,上面画上宝明斋的兰花标志,放在门口,供大家随意取用。我们要给客人提供最贴心的服务!”
他无奈地笑了下,虽然对她细密周全的心思很是欣赏,心里却忍不住泛起阵阵酸意。“如果没什么事,不妨多想想我。”呵,他现在是越来越后悔当初自己那个见鬼的主意,干吗要拉她一起做生意呢?这下倒好,她的心思似乎全在生意上,对他好像倒没什么兴趣,这让他的自信心大大受挫,不禁怀疑,莫非他是一个魅力全无的乏味男子?
“不许想生意,只许想我,听到没?”他的霸道带着几分孩子气。
云端故做低眉顺眼的小媳妇状,细声细气地答一句:“遵命,老爷。”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作一团,看起来一点都不淑女。
江枫庭爱怜地轻抚她的长发,一颗心在她甜美的笑靥中陷落得更深,不禁喃喃低语道:“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
是啊,这样的一个她,世间实在少见。她的脑子里塞满了许多新奇的念头和想法,她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她敢言敢行,敏锐,又有魄力,时而优雅沉静,时而淘气顽皮,若以正常的标准来衡量,她绝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在某种程度上,她甚至算得上是一个多少有些离经叛道的女子。只是,她有着惊人的感染力,可以轻易地打动身边的人,让人不知不觉接受她的想法和行为,而不忍多加束缚苛责。季老板是这样,他爹江远帆是这样,三位大掌柜和店里诸多伙计也是这样,所有的人,在面对她的时候,似乎都不自觉地放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