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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他却讲了,恶狠狠、毫不留情地讲了,虽然他的表情很残忍,话语很残忍,眼神很残忍,但是,为什么他要讲出来呢?难道,意味着他和她再也不是陌路人?
她已经渐渐能够了解这个男人,他只是态度很差罢了,对于真正想关心的人,他所做的都不是以伤害对方为出发点,甚至,他是在保护着她的,用他独有的方式。 过往的日子里,他其实为她做了许多,但是不细心去想,根本就觉察不到。他就是这种男人。
他今天讲出这番话来,是因为他知道了她的心意,虽然她掩饰得很努力,但是却逃不过他的敏锐。如果他对她丝毫没有感觉,他根本就不会多废话一句,像对待其他的女人一般,但是他说了,是不是代表,他对她其实是特别的?
她很想这么说服自己,但是却又畏缩了,像她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与他相配?在他的面前,她始终有自卑感。不是因为他的名望、他的家世,令她会感到自卑的是他的性格,他那种随心所欲生活的性格。他是那么强悍,而她却是那么渺校
一开始,她害怕他,因为他太强悍;后来,她发觉自己居然在羡慕他,因为他用一种她永远不可能达到的态度生活着;再后来,她发觉,她对他的感情已经没有办法保持在单纯的羡慕上,而是喜欢了。因为自己没有的,所以才会喜欢,只要是人,都会有这种互补的心态。
她也不希望自己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对于渺小的她而言,无疑是自找痛苦。但是,如果不去喜欢他,她可能从此就会这么沉溺在渺小的世界里,一辈子这样下去;也可能到哪一天,她再无法忍受,而提早结束自己的生命。寻死的念头其实在很早就曾经有过,因为她不是能够承受太大压力的人,如果不是她当时没有寻死的勇气的话……“你怎么了?”
近在耳畔的声音隐藏着担忧,她猛然发觉,自己竟然泪流满面。一抬眼,看见他眼底的担忧。暖暖的热流从心头淌过,从来不知道,感动居然是有温度的,而且还是那么舒服的温度。
“我话先说在前面。”他的视线转开,脸臭臭的,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担忧消失在宇宙里,他又恢复成那个口气恶劣的男人,“即使你做我的女朋友,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咦?他、他在说什么呀?
“我不会因为你而改变自己,你最好有这个心理准备,到时候不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听见了没有?”他的表情好别扭,口气也好别扭,好像这番话说出来简直要了他的命一般。
“你、你可不可以捏我一下?”她把脸凑上前去。
“干什么?”
“我不是在做梦吧?”
“神经病,走了,让你自己清醒清醒。”
“啊!”她努力追赶他的长脚步伐,“等、等一下……”
砰!大门在她鼻尖前摔上,将未出口的“谢谢”湮没。
她傻笑,忍也忍不住,就那样对着扇门傻笑,胸口有股痒痒的、闷闷的、麻麻的冲动在泛滥,令她好想大喊大叫,甚至迎风狂奔,做一些她以前从来连想都不敢想的疯狂的事情。那是喜悦在不断溢出来,从来不知道,原来太过于喜悦了,也会让人窒息。
门外,薛蟠靠在门背上,过了片刻,才低声喃了句:“那个白痴。”
“你脸红什么?”薛涛蹲在地上,双手托腮,好奇地仰视他。
“哇!”他惊跳,“谁、谁脸红了!”
“明明就有。喏,LooK!”摸出面镜子,镜子里照出张红彤彤的俊脸,“你跟她发生什么事情了?透露点啦,我们兄弟一抄…”薛涛边说着边好谄媚地靠过去,薛蟠立马挥拳将他打到对面墙壁上去。
“你、你离我远点!”气冲冲回房,将门板摔得震天响。
“脸红就脸红了,还不好意思,像小孩子一样。”薛涛摸着下巴笑嘻嘻自言自语,“哎呀,不管啦,问渺渺去。渺渺蔼—开门啊,我是你薛二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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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薛蟠第N次抬头看钟,肚子里狠狠地骂着脏话。
他越来越搞不懂自己。明明公司里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但是六点钟一到,他却立刻收拾东西,脚步快快地赶回家。以往他不在公司里待到半夜三更是绝对不会走人,他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要吃晚饭哪里不能吃,那么多年住在外面,还不是都这么吃过来了,怎么才吃了那女人几顿饭,胃就被养刁了?
好,他承认她的手艺的确没话说,比外面那些吃得腻死人的餐厅食品好吃多了,但是,他已经有三天都没有吃到那女人煮的饭了,干吗还眼巴巴地不死心地每天都准点回家报到?
对!他是没有跟她说他要回来吃饭,但是,他都己经答应让她做他的女朋友了。身为别人的女人,煮顿饭给在外头拼搏了一天的男人吃,应该不用讲的吧!
一想到这个,他肚子里就有一座火山蠢蠢欲动地要喷发出来。搞什么啊!这么晚了,死到哪里去了,连个影子都见不到。害他还打电话去问楚公子,被楚公子奚落了一顿。也没有加班,下了班不回家,野到哪里去玩去了?以前她不是很乖的吗?公司家里两点一线,超少见到的乖乖女,连酒吧都不曾踏足一步,怎么才没几天,就变坏了?下意识在心底把连续几天晚归的余渺渺朝学坏那边归纳。
他今天又早早回家,又看不到她人影,气得胸闷,差点就把她的房门踹坏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路飙车回来,急切地冲上楼,连电梯都等不及,这种带点期待带点急切的心情令他好像又回到了青涩的年少时代。然后,在发觉她不在家时,犹如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失望极了。失望的痕迹居然如此清晰地从他胸口刻过去,微微发痛。
晚饭也没吃,说是没有胃曰,不如说是带点赌气的情绪在内。 工作也静不下心来,莫名地烦躁,精神无法集中,好像下意识地,耳朵会在他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自己跑去倾听外头的动静。他的表现只能用心浮气躁四个字来形容。
最后,他连房间都待不下去了,所以现在才会像个傻瓜一样坐在大堂里,一个人郁闷。妈的,今天不逮住她好好地拷问她究竟在搞什么鬼,他就不姓薛!
眼睛眯起,他干等了一晚上的猎物终于出现。余渺渺从一辆拉风的敞蓬跑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殷勤地为她拉开门,还扶住她的手协助她下车,真是绅士!哼!
好啊,前几天还说喜欢他,一转眼就和其他男人勾搭上了,这个女人!
“大哥的鼻子好像有火在喷出来耶!”
仁爱公寓对面的咖啡店里,一男一女正趴在玻璃窗上,拿高倍望远镜朝这里窥探。
“那个笨蛋,真是沉不住气。儿子啊,那个长头发帅哥要不要紧啊?”
“没事,那家伙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真打起来,大哥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呢!”
当猎豹步步进逼的时侯,余渺渺还迟钝得没有发觉,还在脸红地对那男子低声道谢,但是这一幕落人薛蟠眼底,倒像是一对男女依依不舍在话别。“轰——”火一下烧上了脑门。他几乎是冲过去,一把将余渺渺扯离那男子身边,用力过猛,竟将她扯得摔倒在地。
他一愣,刚想去扶她,那男子却比他先一步将她扶了起来,上上下下地查看她有无损伤。她居然也没有拒绝那男子的关心,居然敢在他面前对着其他的男人脸红这个事实将他激得更加怒气勃发,伸手拽住余渺渺的胳膊要将她拖过来~那男子一愣,看见他凶神恶煞的脸,以为他要对余渺渺不利,也立刻拉住她另一只胳膊,两个男人同时发力,顿时扯得余渺渺惨叫连天。
“放手!”薛蟠瞪着那男人。哼!长得还挺好看嘛!白白净净,一头长长的头发居然及腰,娘娘腔!
“你放手。”那男子也在瞪着他上下打量。
哼!唇边浮起一抹狞笑,他薛蟠生下来,字典里就没有退让这个单词。我拉!余渺渺的惨叫声再起。
那男子犹豫了下,生怕伤了余渺渺,只好先放开手,余渺渺顺势被他扯到了怀里,撞上那身硬邦邦的肌肉也就算了,居然还立刻被一个狗熊式大钳抱钳得浑身骨头差点块块碎。薛蟠在她头顶上扬起胜利的笑。长发帅哥皱了皱眉,有忍耐的痕迹在脸上。
“喷啧啧。”对面咖啡店里的一人看了频频摇头,“为什么一样的教育,两个儿子会差那么多?野蛮,真野蛮。”
“妈,那叫男人的占有欲被激发了。”另一人慷慨出借胸膛给正在做出伤心状的母亲靠。
“原来你这几天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鬼混到深更半夜!”
“先生,请你注意对小姐讲话的措辞。”长发帅哥看不惯他对渺渺的凶形恶状,忍不住开口。
“要你管!”薛蟠一口气吼到他的鼻尖上,妈的,他火已经够大了,他居然还敢一副护花使者的正义模样来教训他0她是我的女人,我高兴怎么跟她讲话就怎么讲!”他平常时候还不是这样子对待她,当事人都没意见,要你个第三者插什么花!哼。
长发男子的眼神沉了下来,“看来,必须有人来教教你怎么对女士说话才正确。对不起,”转头对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保安一笑,“笔可不可以借用一下。”
“啊!啊!请。”被他的笑容电得小鹿乱撞,年轻的保安大哥慌忙将圆珠笔奉上。
“谢谢。”修长的手一捞、一转,手里的笔一插,一头及腰的长发已经被他盘了起来,“来吧。”他手掌向上,对着薛蟠一招。
哼。薛蟠冷笑,想打架?好啊,很久都没有打过架了,还真怀念拳头打击在人rou体上的那种感觉。眯起眼,他将余渺渺朝身后一推。臭小子,看了就不顺眼!
“马丁!”她在他身后喊了声,声音里有担忧。
他的心好像被榔头猛地砸了一下,闷痛,脚步居然有掌踉跄。她居然在他要和别人打架的时候喊着别人的名字,有没搞错啊?他才是她的男朋友啊!妈的!气死人了!
“没关系。”看着那小白脸对她微笑,他再也忍不住,一拳冲了过去——
咦?落空?生平第一次,他打出去的拳头居然落空,那小白脸不知使了什么妖术,居然凭空从他面前消失,他猛地回身,眼前一阵黑风,咚,硬邦邦的一拳结结实实砸到了英挺的鼻梁上。他的身体飞了出去,眼睛看见她捂着嘴惊骇的表情。
妈的!明明是鼻子中拳了,怎么反而是胸口那里在痛?看不出那小白脸拳头还挺快挺硬的嘛!他这辈子下来,还是第一次打架挨拳头,而且居然还是在女人面前。
他爬起身,身体居然有些摇晃,热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流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他听见她呜咽了声,扑过来抱住他,喊着:“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滚开!”他怒吼,手一挥,她像个玩具般飞出去,飞到一旁看戏的人群里,摔成一堆。
“渺渺!”长头发男子飞身过去,关怀之情溢于言表,更加激发薛蟠的怒火。
“还没完呢!混蛋!”
长发帅哥回手一架,轻松架住背后气势汹汹的拳头,“你、真的、把我、惹火了!今天,我一定要代替渺渺好好调教调教你!”温和的眼睛此刻染上了凌厉的光芒,从发丝下方狠狠地扫视他。
“啊!”人群齐声惊叫。
“啊!”人群再度惊叫。
每一次惊叫,都伴随着薛蟠飞出去的身影。但是,每一次他都能站起来,在每个人都以为这次肯定会结束了,他却又再一次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那个男人走过去。两人实力悬殊,对方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的,薛蟠虽有一身蛮力,但终究敌不过对方神出鬼没的拳脚。即便如此,长发帅哥也被他打了好几拳踹了好几脚。
咖啡馆里的两个人早就按捺不住,挤到人群里看第一现常“儿子啊,你大哥是不是妖怪啊?这样打都死不了?”
“他啊,死撑的,在女人面前丢脸,不如让他死了先。”
“你觉得,”做母亲的小心翼翼问,“他这样还不算……丢脸吗?”
“打输了才叫丢脸。他拳脚的确没有人家厉害,但是气势一点都不输人哦,老妈。”
“啊!”人群再度惊叫,薛蟠再度飞出去。这次,他躺在地板上咳嗽了半分钟都没有爬起来。余渺渺早就哭花了脸,几番欲上前,都被他恶狠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长发帅哥上前一脚踩在他胸口上,稍一用力,将还想爬起来的薛蟠死死踩在地上,“向小姐道歉。”“你,咳咳咳,你去死吧你!”薛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力,双手握住长发帅哥的脚,猛力一掀,居然把他掀了出去,长发帅哥在空中做了个漂亮的后翻,方才立住脚跟,博来众人阵阵喝彩。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