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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宝“哦”了一声,忙跑出去把烟头扔在垃圾筒里,刚扔进去彭菲就急忙拿杯水倒了进去:“没掐灭就乱扔,着火了怎么办?”
我暗爽……
彭菲收拾了下东西说:“现在跟我走,电脑城那边工商局和文化局有个行动,打击盗版和*音像制品!”
电脑城?早知道我就在那里一直等着了。赖宝似乎是听到“*”二字,顿时兴奋了起来,小跑过去就要帮彭菲拿东西,彭菲推辞了几下还是将东西给了赖宝。赖宝对我使了个眼色,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学着点!”
彭菲开车很快就到了电脑城,走到电脑城三楼的时候已经能看见工商局和文化局那边将盗版光碟大箱小箱地抱着往外走,彭菲叫我们先等一下,她去找个人就回来,说完就拿着本子走了。
赖宝不时往别人抱着的箱子里看一眼,看完一眼之后又摇头:“该收!真该收!一看就知道封面和内容不符,欺骗消费者,该收!”正说着,赖宝突然向站在一边的一个人扑了过去,嘴里还大叫:“老付!我还以为你回东北了!”
我转头一看就傻了,那不是上午卖碟的那人吗?赖宝把我拉过去给老付介绍了一番,老付见到我之后也相当吃惊,吃惊了之后又说:“早知道内部有人,我今天也不会损失这么惨重了。我下定决心了,不再做这犯法的事了,我要改过自新,鼓捣点其他的啥东西。”
老付说得去那边交代几件事,叫我们先等着,中午一起吃个饭,说完就走了。老付走后,赖宝就开始交待老付的底了:老付本名叫付清,听起来就是“父亲”,就因为这个名字导致进纺织厂上班没几天就被开除了。理由很简单,开大会的时候只要领导一点名字老付就占便宜了,比如说领导见老付在下面嬉皮笑脸地调戏女同志,就会高呼:“付清,付清!”这一来二去,没几天,大家都说老付是领导他爹了,于是那位领导公报私仇,在海扁了厂门口一条守门的狼狗之后却诬陷老付,硬说老付蓄意破坏厂内低值易耗品,把他给开除了。
五 狐朋狗友(6)
老付被开除之后想办法搞了点钱就南下了,按老付的话说就是本来想去广东的,结果坐飞机坐过站,飞到成都了,落地之后老付在双流机场傻站着数自己身上的汗毛玩,算算身上的钱都不够买张机场站台票……实在没办法,只好找了张纸,给自己画了张暂住证之后,就留在成都了。
我问赖宝:“你是哪儿的人呢?”
赖宝说他老家也是东北的,从小和老付一块长大,算发小,不过我觉得他们俩互相有这么个发小,也不知道上辈子干了啥缺德事……赖宝读高中的时候随父母到重庆,从那之后就定居重庆。
我又问:“那你会说重庆话吗?”赖宝一拍大腿,双手这么一举,立马给我来了段重庆二人转,当时就把我震撼住了。从那时候起赖宝在我心中的形象就是一个多才多艺的青年艺术家,业余的。
过了会儿,老付满头大汗跑过来说:“我是散户,还好,没牵扯到我,快吃中午饭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去!”
我和赖宝忙摇头说我们跟报社的老师一块儿来的,不能扔下老师不管。
老付摸出烟给我和赖宝一人来了一支:“老师?男的女的?”
赖宝说是女的,当时老付眼睛一亮,然后对赖宝傻笑……这两人果然是发小。
“是女的就可以一起吃饭,我请客,是男的就赖宝请客!”老付说,说完之后又指着赖宝对我说:“唐墩啊,我看你这人模样挺老实的,就跟你说句实在话,你别跟着赖宝学坏了。你不知道,当初他离开东北的时候,我们学校的女生还有住我们那一片的街坊邻居们庆祝了三天三夜,好多女生终于可以把贴在自己内衣里多年的辟邪符扯下了,不知道多激动。”
相比之下,我觉得我似乎、好像真的是一个好人。
老付又接着说:“后来这小子到了重庆,没到半个月就造成了全城恐慌,大部分市民都举着横幅抬着自己的女儿到他家找他父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呢。”
赖宝没说话,只是呆呆看着远处,若有所思。
“后来呢?干吗要抬着去?死了?”我问。
老付狠狠吸了一口烟:“没死,基本上成植物人了,科学家说过受感情刺激过重的女性变成植物人的可能性比被车撞了更大。”
就在老付唾沫横飞地吹牛的时候,赖宝突然大叫了一声:“彭老师!”然后我们看见彭菲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赖宝忙迎了上去,从包里掏出纸巾,接着又拿出一瓶水,等彭菲喝水的时候又从包里拿出把扇子开始在彭菲背后扇着。
我靠,这小子哆啦A梦啊,包里那么多东西。看他那模样,就和古代皇帝身边的太监一个样。
老付用胳膊碰碰我:“这女的正!*的,也算是一个上品了。”
我小声说:“正是正,可恐怕都是有夫之妇了。”
老付拍了拍我的肩膀,摇头说:“看来你不喜欢坐翻滚列车。”
五 狐朋狗友(7)
中午我们四个人就在学校周围找个地方吃饭,才坐下,赖宝就把菜单递给彭菲说:“彭老师,请您点菜!不用客气,随便点!”
老付额头都出汗了,我看老付那模样,现在身上的现金绝对超不过一百块钱。
彭菲随便点了几个家常菜就说可以了,赖宝不依,拿着菜单翻来翻去,老付见状忙把菜单拿了过去,皱着眉头翻了几下问服务员:“你们就只有这些菜?”
服务员点点头,老付喝了口茶,问:“有没有油炸卤西瓜?”
服务员摇头……
“没有?那就来个韩式泡菜蒸豆腐乳吧!”
服务员继续摇头……汗都流出来了。
“又没有?那……再来个西红柿炒鸵鸟蛋!这个菜总该有吧?”
服务员拼命摇头,发圈都快甩掉了。
“什么都没有,你们还敢开饭店?算了,不计较了,就将就吧!行了,就这些!”老付把菜单递给服务员,“菜上快点,下午我们还有事!”
我问:“下午有啥事?”老付狠狠瞪了我一眼,等服务员走了之后才说:“你必须得这样说,不然他们肯定上菜上得慢,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我们吃一个菜就说菜上得太慢了,后面的不要了,厨房肯定来话说菜下锅了。”
彭菲忙附和说事实就是这样,在饭店吃饭常遇到这样的事,赖宝也赶紧附和说:“彭老师果然是资深名记,对生活观察得如此细致,太值得我学习了。”
彭菲礼貌性地笑了笑。我刚端起茶杯叫服务员倒茶的时候传呼机就响了:刘先生请您回电话……
刘先生?哪个刘先生?刘德华?刘德一?我脑子里正寻思着,传呼又响了:刘圭先生请您回电话……
刘圭找我干吗?刘圭是我上大学之后收的一个小弟,当初和他们法律系进行足球友谊比赛的时候,我十米开外一脚抽射,直接把当守门员的刘圭抽翻在地,口吐白沫。我担心这小子醒后暴揍我一顿,没想到他醒了之后到处找那个抽翻他的人,得知是我后硬拉我杀鸡烧黄纸结拜成兄弟,说踢球踢了好几年都没见过有射这么准的,直接打中他眉心……
我见他可怜,就答应了他。当晚两人喝得酩酊大醉,跑到学校的一个角落里对着月亮结拜,这小子拉我跪下,手指天说:“今天我刘圭和唐墩结拜成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有你这么发誓的吗?少了几句!难道我们结拜就为了生能同校、死能同穴?至少也得加上个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之类的话吧?”
刘圭连忙点头,又佩服了我一次:“今天我刘圭和唐墩结拜成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赶紧跟着胡乱吼了一段,刘圭很疑惑地看着我问:“大哥,你说什么呢?”
“我说的是道语!”我咳嗽了声。
“啥叫道语?”
“道语就是道家的语言,用这种语言发誓的话灵验得多,你看我多真诚……”
五 狐朋狗友(8)
刘圭似乎不相信,的确,他又不是弱智,肯定会不相信。于是我又说:“你在怀疑我是不是?我们第一天结拜你就怀疑你大哥,太没义气了。我们说好,等有空我就教你怎么说道语,到时候你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刘圭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从那一刻起刘圭就开始了“两个人的债一个人背”的生活……
“大哥!救命!”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刘圭有气无力的声音。
“怎么了?要死要活的!”我拿着电话,看了看桌子那边,那三个人已经吃开了,老付和赖宝那模样恨不得用舌头帮别人洗盘子,看来我中午饭是吃不着了。不过彭菲一边吃一边往我碗里夹菜,太感动了,要不是彭菲比我长几岁,我肯定把初夜留给她,还不收她红包。
“我恋爱了,又失恋了!”刘圭带着哭腔,听起来真的是快哭或者已经哭过了,就像人打饱嗝有可能是他还没吃饭饿得半死或者是肚子已经撑得快不省人事了。
我大吃一惊:“你恋爱了?谁家倒霉姑娘看上你了?”
刘圭在那边哼哼了一会儿道:“网……网恋!”
“啥玩意儿?网恋?”我问。那时候网恋盛行,确切地说是见网友盛行。一本害人无数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现世后,无数男人都幻想能遇到自己的轻舞飞扬,这都是有良心的男人,没良心的男人都是幻想自己能遇到轻舞飞扬那样的美女后,在别人身上做几次俯卧撑,坐等别人红斑狼疮发作,然后狠抽自己几个耳光,抽到掉眼泪后,抱着别人的骨灰盒哭喊:“为什么你要离我而去,你知不知道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个长期的丰胸计划……”
“我之前在QQ上遇到一个女孩儿,是我们同校的,聊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就约她见面,见面之后我就无法自拔了……”刘圭已经开始哭了,我靠,有那么严重吗?
我说:“无法自拔了?怎么,你都那什么过了?”
“放屁!我和她很纯洁的!”刘圭说。一般说自己和某某女孩儿很纯洁的男人有两种,一种是大恶,就是已经把别人身上各个器官的尺寸大小了解得非常清楚的那种人;第二种就是大善,无法近别人身,连说话都只能隔着一条河吼的那种人。根据我对刘圭的了解,我推断,他属于第二种。
“你还无法自拔个什么劲?别哭,大男人,有出息点!你在哪儿呢?”我问刘圭,我很怕他回答说在蜀都大厦下面,打完电话他就准备上楼顶再跳下来,并叮嘱我是该履行誓言的时候了。
刘圭猛烈咳嗽着,咳完了之后说:“我在寝室呢,你别管我,真的别管我,你忙你的,你别管我,千万别管我,求求你了,让我这样一个人孤独到老吧!”
请注意这句话,如果是一个真的不愿意别人去关心他、看望他、可怜他的人,不会准确地说出自己当时的所在地:寝室。
“好好好!你待在寝室里别动,乖啊,吃中午饭没?要不要我带点吃的过来?”我问,又回头看了桌子那边一眼,那三个人已经都开始抢着付钱了,这速度……
“嗯,我不饿,我不想吃,我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吃过任何东西,我真的不饿,我不饿!别给我带吃的!”刘圭说。
再注意这句话,如果是一个真的不愿意别人给他带免费东西吃的人,不可能很清楚地告诉你“我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我又安慰了刘圭几句,赶紧跑回桌子那边,发现他们三个人还在抢着给钱,当时的情景是:赖宝拉住手上已经拿着钱的彭菲,一只手在摸自己的身上,嘴里还不停地说,我钱呢,明明就在这儿。而老付两只手按住赖宝找钱的那只手,嘴里不停在说,别摸,我这儿给,我这儿给,你们太见外了。
我发怒了,掏出钱包喊住了那三个人:“你们三个加起来都六十多岁了,几十块钱争来争去,像话吗?”说完我又拿着钱包问服务员:“可以刷卡吗?”
服务员转头看了一下这个只有二十来平方米的小饭店门口收钱的胖子,说:“我们这儿刷不了卡!”
我遗憾道:“我以为刷卡都普及了,我今天没带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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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刘圭的轻舞飞扬 我的女友(1)
从饭店出来,我带着我那饿扁了的肚子,告别了彭菲这头羊羔以及身边那披着人皮的牧羊狼,去街边买了六个白面饼子之后匆忙赶往刘圭的寝室。
进寝室之后我就呆了,刘圭目光呆滞地蹲在窗台上,刘圭同寝室的几个同学坐在床上象征性地一人接一句地安慰他:“别想不开呀,赶紧下来,别让我担心了,我一对A!大你一对K!”
“对呀,一个女人嘛,没了这个还有下一个,等等,我这有一对2!”
“过!你大,出吧,出死你!刘圭,你其实蹲在窗台上看看风景也好……”
我绕过在打牌的四个人,把装白面饼的袋子在刘圭面前扬了扬说:“我给你带吃的来了,你下来吧,上面危险,你死也要选个好点的死法,撑死自己或者是精尽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