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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辇内传出一道慵懒的声音:“红乔,掌嘴十下。”
红乔神情一僵,应了一声“是”便扬手刮在自个儿脸上,在死寂的夜色中“啪啪啪啪”直响,显得异常刺耳。待她足足打完十下,每下都是用尽全力之后,她那张美艳的脸已然红肿一片。
“退下。”慵懒的声音再度响起。
“是。”红乔应声顷刻消失,如同影子隐身于黑暗中,毫无声息。
皇辇内响起一声叹息,“沁心,莫再任性了。”
我浑身一震,握着刀柄的手不由颤抖,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以这样的局面面对他,我在救他的敌人,我在与他为敌。
端木澈的声音听起来如烟飘渺,透着虚弱,怕是被我伤了心。我心头一痛,愧疚道:
“对不起,是我让你失望了,但是我不能让你杀他。”
“因为他是你要找的人?”端木澈笑道,笑若冷风。
我一咬牙,道:“是!”
“那他就非死不可。”纱帘后的声音一沉,“乘风,别再考验我的耐性。”
柳乘风凄楚一笑,反手扣住我的手腕,长刀如握他手,竟是朝我身后的暮子铭刺去,我慌乱松手,便见柳乘风拳掌聚气,一路逼向暮子铭。
“不要!”我大喊,身后的张清云亦同时喊道。
宗邦挡在暮子铭身前,接住如暴雨般袭来的掌风,与柳乘风打斗至一旁。
暮子铭失去支撑,单膝跪地,我急忙将他搀扶。
“沁心,现在朕想让他死,你又如何能让他活?”端木澈道。
我看向皇辇,无力感漫天袭来,面对端木澈,我竟显得如此的渺小,他就像广袤无垠的山峦,层峦叠嶂挡在我的眼前,遮住了我整个天空,也挡住了我所有的去路。身子开始无力下滑,一双有力的手将我拖起,我抬首,对上暮子铭狭长的眸子,他朝我一笑,随后对着前方道:
“端木澈,你太小瞧我了,今夜你寒毒发作,已然无力拦我,你以为就凭着这些人,就能置我于死地,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心头一惊,抬头看向夜空,一轮圆月悬挂在氤氲云雾之中,隐隐透着森冷的银光。
今夜竟是月圆之夜!莫怪今日的端木澈给我的感觉是如此的疲惫虚弱,我怎么都没发现,在我离宫之前,他的脸色惨淡,手脚冰凉,又极其惧寒,原来是寒毒发作了……
端木澈透过纱帘说道:“朕落下这身寒毒,也是拜你所赐,当日你竟然在朕用‘万劫’解‘千日红’之际,加了一昧无色无味的寒蝉毒液,累我至此,若非乘风相告,怕是至今仍被你蒙在鼓里,二殿下,是朕小瞧了你,就连师父也小瞧了你。”
“你乃师父挚爱之人的儿子,师父偏爱你,我又岂能让他老人家瞧得透彻。”暮子铭淡然应答。
“而今,你我二人皆已中毒,胜负未定,今夜,你若能活着走出木琉国,朕便服了一个输字。”
暮子铭闻言笑道:“这区区‘胭脂笑’,我又何惧之有。”
“若是加上寒蝉毒液,又该如何?”
暮子铭脸色一变,冷言道:“纵然只有半个时辰,我也能带沁心离开。”说完,暮子铭一把拦起我的腰,转身欲走,周围侍卫刷刷围了上来,端木澈的笑声随之响起:“二殿下,你带错人了吧,你手中之人乃是朕的皇后,你的发妻在这里。”
张清云被扣押上前,停在五丈之外。
张清云凄婉一笑,道:“夫君切莫挂心清云,清云决计不会做夫君的包袱,夫君请……带沁心小姐走吧……”
暮子铭回过身,神情纠结,“清云……”
端木澈冷冷道:“此女盗走虎符,令朕损失十万大军,此等叛国之罪,本该行剜心之刑。二殿下,你若自击天灵盖,朕就放她一条活路。”
暮子铭看向张清云,心中困苦不已。他知道端木澈此举的用意,若他弃清云而去,必然会伤了沁心的心,令沁心对他失望至极;若他前去救清云,必然不能顾及沁心,而他曾发誓绝不会再放开沁心的手,纵死也不愿……
端木澈,果然是端木澈,无论他做了什么选择,端木澈都会是赢家。
冷风萧瑟扬起,吹皱了暮子铭那一身沾满污血的白袍,他紧紧伫立,一言不发,他第一次觉得,在情爱面前,自己成了弱者。
也许,他不是弱者,他只是一块被爱融化了的冰。
冰融化了是什么?
是春天。
春天太温柔了,所以不想伤害,所爱的,和,爱他的……
后记:
更新献上,啦啦啦啦~~
昨天整理了一下书评,写的好的醉醉都上传上来了,顺便写了一些醉言醉语,好东西,跟大家一起分享。
醉醉最近真滴很忙,所以都是两天一更,亲们见谅了。
临走前,让我吼一句:我要票票跟留言哇~~~
两世情缘 前世篇 卷二 英雄自古风流 第78章 爱的抉择
章节字数:3569 更新时间:081014 16:31
我望着暮子铭的背影,察觉到他握着我的那双手正不断地加重手劲,我知道他的内心正在挣扎不已。
我不由叹息,他又何必非要带上我?情爱太似悬崖绝岭,我只会让他更接近深渊,他若要粉身碎骨,今夜我又何必站在这里?
我知道,若是我没能随他离去,我定会后悔;但是我更知道,我若真的随他离开了,将会终身遗憾。我舍不得皇辇中的那个人,人一旦有了牵挂,便不再自由。
当男人犹豫不决的时候,女人往往会变得坚定无谓。
既然他做不出抉择,我便为他选出道路。
正待我大喊出声,一个凄厉的声音先于我在夜色中响起。
“夫君——对不起——”
我抬头一望,脸色不由大变,“啊”的一声惊呼。
只见张清云神情决裂,一把抓住刀锋便往脖子上狠狠一抹,赤血溅出,落在地上盛开出妖艳红花,红得凄婉,红得深沉。
红的不是血,红的是她的身,她的泪,她的心……
张清云纠结着痛苦神情缓缓倒下,暮子铭惊呼一声“清云”,身形一闪将她的无力的身子接住。
张清云抬眼,深深将暮子铭凝望,仿佛要用这一眼将他望尽千年。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并不爱她,他爱的,是他手中抵死牵住的那个女人。
她觉得自己很傻,恰如那扑火飞蛾,就算痛苦燃烧,也要换得短暂的绚烂,只为一道名为“爱“的火焰。
为了他,她背叛了生她养她的父亲,背叛了这片沐浴她成长的土地,只因为她爱他啊!
她也曾问自己,为什么爱他?为什么明知他心中不曾有她,却还是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为他披星戴月,望尽冷雾寒窗?
眼泪不断落下,答案早已在她的心里。因为啊,她所爱的那个男人比她更傻,傻到明明深爱着那个人,却要装作毫不在意;傻到一个人蜷缩在角落,孤独地舐舔伤口;傻到只能在梦中呜咽痛哭,一遍又一遍地对那个人说着“对不起”;傻到连伤害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都于心不忍……
傻,真是太傻了……
可她就是爱他的傻!爱得发痴,爱得发狂,因为太爱了,反而不知道怎么去爱,就连站在他的身边,感觉他的呼吸,听着他的声音,都会让她颤抖不已。
而今,她终于知道该如何去爱了。
纵然是死,也不要成为他的包袱——这,就是她爱他的方式!
她不要牵绊他,她要成全他,她要让他带着他心爱的人儿海角天涯,她要他幸福——这,就是她爱他的方式!
她看向暮子铭,颤抖着双手想要去触摸那张让她爱极了的脸,手贴了上去,烙下了血迹,她茫然地抽了回来,无力地愧疚道:“夫君……对不起,清云……弄脏了你的脸……”
暮子铭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不由哽咽:“不,没关系。”
“……夫君……不要难过,清云……不痛,真的……清云觉得很幸福……清云终于可以……握住你的手了……清云好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张清云神情悲苦,泪哗哗流下,字字句句说得如同山一般的沉重。
“夫君……清云不想死啊……清云舍不得死……清云怕死了之后,你寂寞了没人陪……清云好想一辈子陪着你,可……清云不行了……清云对不起你……”
“不,清云,你不要这么说,你不会有事的……”暮子铭神情慌乱不已。
张清云的脸一阵扭曲,血不断从她的口中流出,全身开始抽搐,已显死相。
她吃力地抬起手,指向我,眼睛骤然睁大,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沁心小姐……救他……求你……”
张清云的手臂骤然落下,眼睛缓缓闭上,眼角的泪痕尚不及冷却,呼吸却永远停止,只剩下嘴角残存的那抹笑容,灿烂依旧,仿佛在向世间讲述着一个有关抉择与爱情的悲壮故事。
我站在暮子铭的身旁,看着暮子铭抱着张清云怔怔不语,素来冷清的眸子默默地涌出眼泪,我不由随着他痛哭失声。
清云,你终于可以走进他的心里,你可高兴?可是,你已然感受不到这种喜悦,因为人死了,便什么都没了,只有活着的人,带着一生的悲伤,活在痛苦煎熬中。清云,你爱他,你却要让他为你愧疚一生……
我抬头望着冷月,月圆,人已不再圆……
“来人,将暮子铭拿下。”皇辇里的人淡然道。
杂沓的脚步声响起,数十侍卫围上前来,我脸色一变,挡在不言不语的暮子铭身前怒喝:“全都给我退下,不许碰他!”
“沁心,不要再考验朕忍耐的极限,没有人可以阻止朕杀他,包括你!”
“不!我可以!”我忿然拔下簪子,用簪尾的尖端抵住自己的脖子,昂头道:“今夜,你若伤他性命,我便自戕在你眼前!”
我要赌,赌端木澈对我的感情。
“你!”端木澈的声音失去了平静,薄翼纱帘被用力揭开,露出一张苍白如灰的脸,寒毒的折磨已然让他的脸上血色全无,唯独那双眸子愈渐幽深,怒意不断聚敛,他咬牙道:“沁心,你当真敢如此为他!?”
“是,我敢!”我扬高了下巴,与端木澈在冷风中对视。
“你——”端木澈的脸上突然痛苦纠结,脚步一个踉跄,捂着胸口,抓着辇架才勉强站住身姿,他抬起头,脸色似乎变得更加苍白,眸子细眯,闪过阴鸷狠戾,他的情绪开始骤然失控,对着数百侍卫怒喝:“来人,给朕杀了暮子铭,朕要让他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谁敢动他!”我随即大喊,发簪一用劲,脖子处涌出鲜血。
“不要!沁心!”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来自端木澈,一道来自我身后的暮子铭。
我回头看到暮子铭恍如梦醒般伫立在那,已然恢复神智,不再茫然沉浸在悲痛中,不由心中大喜:“暮子铭,我不会让你死的,若是今夜你不能活命,我便陪你殉葬,一同到下边向清云叩首谢罪!”
这句话我说得很大声,既是说给暮子铭听,也是说给端木澈听。
闻言,端木澈痛心道:“沁心,你威胁朕?你为了他,你来威胁朕!!朕在你心中,难道就不如一个暮子铭!”
我别过脸愧然道:“对不起。”
端木澈在内务大总管张德海的搀扶下,步下皇辇,站到我的三丈前笔直地望着我的眼睛,“好,朕可以放他走,但是你必须留下。”
“好。”
“不可以,沁心!”暮子铭的声音随即响起:“你今日如此为我,我岂可以弃你不顾,你若回去,端木澈是绝对不会善待你的!”
我看着端木澈已然平静一如死水的脸,心中黯然,是的,我知道,以他的性格,是绝不容许有人背叛,我更为尤甚,我今日如此伤他,真不知道他日后会如何待我,纵然是万般折磨,我也认了!
我毅然道:“好,我留下来,你放他走,为他准备好马车,护送他出木琉国,沿路不得有任何追杀,你若欺瞒我,我便立刻自戕!”
端木澈沉默半响,回答:“好。”他一记眼神,张德海便弓着腰领旨而去,不到半刻,一辆马车“咕噜”而来。
“不,沁心,你随我走,我不要再丢下——唔——”半个时辰已到,暮子铭已然寒毒发作,不由呕了一口污血,双手却依然抓着我的手臂不放。
我心中万分焦急,不由怒斥:“暮子铭,你枉为七尺男儿,怎生得如此感情用事,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胸襟抱负,忘了清云是为谁而死?你难道要你暮家数百口人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