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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不知道,你认为要多久?’(中国人:他的行为毫无意义!他是老板,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美国人:‘你自己应该清楚要多久?’(美国人:我逼迫他对自己的行动承担责任。)
(中国人想:那好吧,我最好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他说:‘10天。’
(美国人惊诧了:他缺乏估计时间的能力!这个时间完全不准确,至少也要十五天。)
美国人:‘那么15天怎么样?15天内完成?”(美国人:我提出了一个约定。)
(中国人想:这就是他给我的命令,15天。)
而实际上需要30天才能完成这个报告,所以,这个中国人夜以继日地工作,但15天过去了,他还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完成。
美国人:‘报告呢?’(美国人:我想确认他完成了约定的事。)
中国人:‘明天可以做完。’(中国人:他在催要报告呢!真是个令人讨厌的上司!)
(双方都确认了报告没有完成。)
美国人:‘但我们不是讲好今天搞完的吗?’(美国人:我一定要教他完成约定的事。)
(中国人想,这个愚蠢无能的老板!他不仅乱下命令,还无视我用16天干了30天的工作!)
中国人:‘我不能替你这样的人工作。我辞职。’
美国人很吃惊。”
全班热烈鼓掌,大家心中都是波涛汹涌:“哇哇哇哇!美国回来的果然是不一样啊啊啊啊!”教授见大家都兴奋起来了,就索性让我们玩一个外国流行的游戏,规则说简单也简单:
抽四个人上来,两个人为一组,分为A组B组,每个人手里,有一张红色牌,一张黑色牌。
如果AB组同时出红色,则各减去十分;
如果A黑B红,A减掉二十分,B加上四十分;
A红B黑,A加上四十分,B减去二十分;
AB同时黑色,各加十分。
奖惩规则是:
A、B两个小组分数相加最高的团队为最终获胜,
当出现两个小组总分相等时,其中有最高个人得分的那组获胜。
如果哪一组分数低于50分,将被罚做俯卧撑8个。
低于100分的团队死亡。
刚才回答问题的我、欧弦和希遇,还有另外一个男生被抽来当小白鼠。
组内成员不得交流,我们的手机被暂时没收,放在讲台上,欧弦也把手机放下,和我的放在一起,我发现,我们两只手机竟然是同一款!希遇坏笑:“哇擦列,好有缘的情侣手机!”
我:“……西郁你不要乱说话……”
手机先一边去,我在心中仔细破解这个游戏,只有第一把出红牌,然后让欧弦出黑牌,这样我们一路下去,再调整,才能够得到最高分。
我向欧弦喵过去,看到他也在思考。
教授咳嗽两声:“规则是不准对望……”
我只好低下头。
教授一声令下:“现在——出牌!”
我冒险地出了红牌,可是,当我看到欧弦牌的时候就囧住了……他怎么也出红牌准备牺牲?
各被扣掉了十分,游戏从这一秒其实就决定了胜负。我们开始拉锯,只保证最后不要做俯卧撑就好。
希遇和那个男生一直出黑牌,稳妥的。最后赢了。
教授看着我们,眼中却又笑意:“今天挺不巧的,恰好遇到两个都看破游戏规则的人为一组,结果反而输了。”
我耸耸肩膀,游戏而已嘛,无所谓。教授仍在鼓励我们:“不过,你们是真正看懂游戏的人!比一直出黑牌更好!”
下课铃响了,大家纷纷收拾着书本,流窜出教室,奔向男女友的怀中……
我要去学生会办公室打印一些东西,耽误了一些时间,出来的时候,天空中电闪雷鸣咔嚓一声霹雳,我才发现自己没有带伞。
突然有人叫我:“俞伞。”
我转头:“欧弦,你怎么也没走?”
他摇了摇手中的伞,说:“一起吧。”
欧弦的伞很小,可是我不好意思贴近他,保持了一个肩的距离,因为雨太大,所以我左边身上的衣服全淋湿了,冰凉的雨水滑进领口我一阵哆嗦。
他说:“冷?”
我摇摇头,想出一个话题:“明天希遇争取到一个记者招待会的见面机会,可以近距离接触方家人耶!你去吗?”
他皱了皱眉头:“你很想去?”
我说:“不知道为什么,对他们特别感兴趣。”
明天是ZERO-ST移动负责人、方家长子方信的记者招待会。方家之前打赢了好几场海外的官司,还成了法律界的典型案例。
方信的新闻最近是娱乐界的热蛋挞,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他对于个人信息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他甚至一直没有用自己原来的名字,在他自己承认之前,只有很少人知道他是澳门方家的最重要继承人之一,但方信一直与家族关系不和,他自己给自己命名为Lincoln(林肯),几乎不用自己的原名。而且,从不允许别人拍照。
Lincoln才二十几岁年纪,就已经凭借机智的头脑闯出一片天地。他创立的ST移动通讯公司,准确估计市场,果断把握时机一举推出了“ZERO-风讯”,短短三年之间,就垄断了百分之二十五的市场份额,成为了与MSN中国,以及深圳著名的QICQ腾讯公司三足鼎力的即使通讯品牌。它走的是低龄人群路线,低龄特色挑战老一代的权威,80之后,80末90初,和机灵鬼马的90后,是听得见骨骼生长的新生力量。
这条深水大鳄,正在慢慢浮出水面。
传说方信只会说英语和葡萄牙语,但凭着出色的相貌与泡妞的高超技巧,他成功泡到了S大的风云人物——法律系的系花薛欣澳。方昕和薛欣澳的恋爱故事被狗仔队狂追踪,他们平常非常谨慎小心。
记者招待会上午十点开始。我看手腕上的表,现在已经十点半了,方信竟然迟到。
是在耍大牌么?希遇很不满。
不过,方信的绯闻女友薛欣澳竟然先到了,她个字高挑,一头飘逸黑发,却眼神锐利,混合着律师、法官和警察一般的冰冷气质。希遇跳起来采访她,她在见到希遇的一秒有些惊讶,但接受了她的提问。
希遇:“作为澳门的玫瑰,您觉得人生里,什么最精彩?是和Lincoln的爱情吗?”
薛欣澳:“我的人生还没结束,现在不要问我。”
希遇握紧了话筒,还是继续问:“如果不是,为什么传言说您和Lincoln要用十亿来结婚呢?”
薛欣澳:“因为其他价钱都不太合适。”
希遇:“Lincoln和您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呢?”
薛欣澳:“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这货真给力,每一个回答都能答得这么嚣张。
希遇继续问:“最近关于您插手方家赌场的关注、谣传和负面新闻,你想不想解释一下?”
薛欣澳:“若是我真的在意,只会降低我的档次。理解你的人不需要解释,不理解你的人解释也没有用。”
希遇:“你会成为方家的核心人物之一吗?你对未来有什么想法吗?”
薛欣澳:“肯定有,但我不一定要讲啊。你不如去问方家的人,Lincoln、方翎或昕少,如果你问得到的话。”
现场一时陷入僵局。
第三十一章:会场暴风雨
突然,一辆方家一贯的兰博基尼跑车停在了会议厅前面,立刻有人冲进来通风报信:Lincoln来了!他踏进会议厅,很有风度地跟所有人打招呼,果然不愧是从八岁到八十岁少女师奶通杀的美男。
跟薛欣澳截然不同,他很有亲和力。我们都举手希望能够采访他,他环视了一拳,视线停留在我这一带:“I’d-like-to-choose-this-cuit-girl。(我想要选这位可爱的记者。)”
希遇受宠若惊兴高采烈,她接过话筒,用英语问:“Mr。-Lincoln,Can-I-ask-you-what-is-you-secret-to-run-the-pany?(方信先生,请问,你成功的秘诀是什么?)”
方信思考了几十秒,会场上陷入了寂静。
他抬起眼睛来,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他说:“My-secret-to-success-are:-the-first-one:-always-be-honest;-second-one:-always-be-understanding;-the-last-but-not-least,-love!(我成功的秘诀有三个,第一个是,诚实。第二个:理解。第三,爱!)。”
会场上爆发了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我从她手里拿过话筒来:“方信先生,你刚才说的,是真是的自己吗?”
全场一下子安静下来。方信看着我:“那么,这位学生代表,在你的眼里,怎样才是真实的我?”
我说:“如果你真的像你刚才所说的一样,你不可能会交薛欣澳这样的女朋友。”
方信:“哦?”
我说:“真实的你,是一个冷酷的人。”
方信:“我冷酷吗?”我:“从你的眼神,我看出来。”
方信挑眉:“连我都不了解自己,你又如何能够说你了解我。”
我说:“若给你一个辩白的机会,你想要说什么?在金融界纵横了这么多年,你自己觉得,你是谁?”
他没有回答,突然,他用葡萄牙语问了一句话。
我根本就听不懂,我说:“用英语好么?”他又说了一遍,表情十分玩味,但,仍然是葡语。
突然,一只手接过我手中的话筒,我愣愣地让他接了过去,是欧弦,我知道他会葡萄牙语!顿时抓住一个救星!我说:“欧弦,翻译啊!”
他顿了一秒,说了一句雷碎我雷碎全场的翻译:“他是在问你……你想更了解我吗?我想请问你,你有男朋友没有?”
全场大哗。掀起的热浪把我这条小破船一下子掀得颤了三下,翻沉又飘起来。
极度惊诧之后,我明白,这个老奸巨猾的方信,他是在转移话题!老练的答辩人无论是陈述还是回答问题,无论是开场白还是结尾,总是能使自己的发言和回答能够引出记者的关注点、兴奋点、兴趣点。当大家的兴趣点被转移,就像“土拨鼠到哪里去了一样”,大部分的人,都会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我说:“没有,但是,这个问题跟你无关。”
欧弦翻译。方信微笑看着他,眼睛里有我看不明的情绪,欧弦的翻译比方信那句话长很多。我想,葡萄牙语真是难学。
然而方信却仔细打量着我,我耸耸肩:“干嘛啊……”立在方信旁边的薛欣澳一直冷着脸,现在一个甩头转身就离开了现场。希遇追了上去,真敬业。
话筒还在我手里,我看着方信:“你的女朋友走了哦!”
方信笑笑,避而不答,而是问:“今晚有没有空?”
我说:“你让我独家专访的话我就有。”
他挑眉:“可以。”
我说:“那么今晚七点在ZERO吧。”
“我期待你的表现。”
出来之后,我说:“多谢你啊欧弦教授,谢谢谢谢,刚才帮我解围,对了,你会那么多语言耶!听说你好像还会法语、西班牙语、日语、韩语、阿拉伯语……”
他说:“以前……有一个人让我去学七八种语言再回来。”他顿一顿:“不要叫我什么欧弦教授,叫我名字吧。”
我问:“谁啊这么大魅力叫你学你就乖乖去学。”
他却并未答我,只是看着我,我莫名地看着他,欧弦皱了皱眉头,他说:“方信他其实应该会说粤语和普通话呢。”
我惊讶:“他不是只会葡语和英语么?”
欧弦说:“他的葡语里面,夹有细微的粤语和普通话发音痕迹。”
我说:“欧弦教授,不好意思,今晚我一个人去采访他,有点害怕,你能不能当我保镖?”
他笑笑:“好,我在门口等你,你手机上,把我的号码,设置成自动接通键。”
解下来是饭都来不及吃的忙碌,查资料,想问题,稿子改了又改,我这一次要做一篇精彩的采访。
一个媒体和一个被采访者,会有一个常规距离,被采访者在采访中,只会让人看见他希望的那一面,而另外的,他会掩饰。所以,要做一次采访,就必须把一件事物或者一个典型事件反复推敲如何表达,反复琢磨它的背景,人物生存的状态,以及典型事件的边界性。
“吸气像闻花,吐气像吹灰,咬字清楚显得人精神干练,在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文稿的停顿和连续。使用丹田气,使自己的讲话更加有力量,听起来更值得信赖。”我默默回忆着老师教给我的东西,心想,我要如何才能撕开方信的伪装。虽然,这太难。更何况,我的经验还很欠缺。
方信才刚刚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半年,就已经有了三个被界定好的闪亮身份:ST移动公司CEO、媒体大亨、Traveler。也许是他长期与老外打交道的缘故,再加上一口流利而优美的英语,所以他的举止总是那么温文尔雅,言谈之间,总觉得他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似乎永远触不到底。
但这触底的过程,就已经让我足够兴奋。
在ZERO&;ZERO&;SEVEN&;里面,欧弦当便衣坐在我不远处,有他在让我觉得莫名安心。我问了方信三个问题,可是,他一个也没有回答。我不满,这算什么采访啊?
最后,他说:“不如说说你自己?
“是我在采访你。”
“不要无时无刻都是一个记者,今晚,就当我们是在约会。”
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