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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昕轻轻问:“哥哥怎么回答媒体的?”
我念了如下恶寒采访对白——(这篇文章记者把林肯的名字写作方信)
记者:“你对被称为现在最有前途的手机行业怎么看?”
薛欣澳:“谢谢。我最近在忙着澳门方家爆炸案。”她直接什么也不回答,真是强悍。
第五十四章:分光来捉影
记者:“对这个20万的手机有什么想法?”
薛欣澳:“它再贵也不能打电话。”
记者:“方信先生,您现在投资的ZERO-ST移动公司每三分钟就生产一部高性能的手机,就您个人而言,最喜欢哪款手机?是不是您的女友欣澳小姐用的这一款呢?”
方信:“要想让产品更精彩,就不能只爱某一个产品,从欣赏的角度说,ST移动每一部手机推出来,,对我来说都是最开心的事情之一。”
记者:“最近的投资计划?”
方信:“即将开始一个手机小说校园NPC选秀活动,之前的小说,现在的网络大热小说《90后居上》将从校园里面选人担角色大纲。”
记者:“有没有设定的人选?”
方信笑了笑:“秘密。”
我念完,说:“照片上,薛欣澳戴了方信送给她的钻戒,看来两人现在已经复合。”
方昕听完之后不动声色,突然笑起来问我:“对了,也没见你想要什么东西。”他环住我的腰:“你想要什么?”
我想了想:“没有什么想要的。”只要大家平安就好。
他突然坏笑了一声:“难道你想要的是一张很大的床?”
什么啊?!“去死吧!方越爷爷年轻的时候才不像你这样!”
“方越爷爷年轻时候风流着呢!”方昕说:“爸爸去世之后,是爷爷把我和方翎养大。”
几乎从听他提起过他爸,我响起了林肯:“那个,方信和你是同父异母?”
方昕说:“有一天在赌场里,有人抓住了我和方信哥哥,他母亲为了救我们,被歹徒一枪爆脑。”他给我看他手指上“M”的天蝎座字符刺青,两边各有一条花纹,绕起来就像一枚戒指:“这条伤疤就是那时留下的,我用刺青遮盖它。”
有点难过,我执起他的手吻了一下那个漂亮的花纹:“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家和万事兴,不要再和方信斗了。”
他说:“你不知道吗?其实只要方信一出手,就绝不是那么简单。他有没有给你什么杀伤性武器啊?”
我摇摇头,抱紧他:“那照片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说,方信给我的照片是杀伤性武器,那方昕和欧弦,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恐怖分子。因为彼此间太互相了解,所以一个眼光,一个小动作,都会被洞察得一清二楚。不管我怎么否认也好,他们在我生命里,根本不可能像美军对本**一样被击毙。纠葛的每一天,心都像踏刃而行。
手机突然响了,是薛欣澳,她说:“石珈,我们现在在审问西郁,需要你的协助。”
我说:“我马上就过来。”我不喜欢审问这个词。
挂掉电话,我说:“我要回深圳一趟了。”
“不准走。”某暴君伸爪子过来,我退退退:“喂喂喂,你想干嘛?”
方昕挠挠头:“刚才在做梦的时候,我梦到你说你喜欢我!”
我说:“果然是在做梦……”
某只:“刚来了就想走,我不准你走,你调戏我的?”
“我保证不会是很长时间的离开……唔……喂——不要挠着我的腰!”
“不好意思,我身体比较虚弱,得扶住其他物体。”他得寸进尺:“娘子,我爱你!”
“你把这句话常常说,到真正表白的时候你说什么?”
“呃?也对哦!”他想了想:“那真正表达的时候只好用身体了!”
“喂喂喂!我要去见西郁了!”
“好吧……不准离开我视线太久。”
我说:“我很快就会回来。”
他拍拍胸膛:“其实我身体已经好多了,一点都不虚,我昏迷了这么久都是作者坑爹!”
躲在暗处的作者:“囧……”
西郁被关押在四面是强化玻璃的房间里,有一名医生、一名精神病研究专家和两名狱警陪护。
我想起在当西西家教时,小姑娘颤抖着在我怀里说:“妈妈她用拖鞋打我,皮带一解就往我脸上抽,甚至用晾衣服的衫架勒我,飞摇控器砸我脑袋……我躲的话就更惨,”她说:“就像电影里的‘兜巴星’,她出招快且狠,通常会以配合口中七十二式‘闹仔法’增加气势和威力。在我准备博嘴的时候,以出奇不易的角度,气运单田,从与我块脸夹角45度左右出招掌掴我面部(夹角为180度时,此招PROWER-MAX),同时使出左右互搏,增加HITS,并且口中大叫:‘驳嘴吖哪,驳吖哪……(你敢还口?)’来增加此招的气势及华丽程度!”
我佩服西西还笑得出来。
见我很紧张,薛欣澳说冷笑话安慰我,我惊诧这样一个人竟然也会说冷笑话,她已经开口了。
“从前,我们抓到一个女犯人,她不认罪,说:‘我是清白的!’
警察:‘但犯罪嫌疑人实在与你太相似了,年轻,漂亮,举止高雅,而且……’
女人:‘我坦白!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我!’
我:“好冷……”‘
薛欣澳帮我办好了手续,我终于见到了那天深夜来电的西郁。
她的样子憔悴不堪,双眼通红,头发被自己扯得七零八落,我看得又害怕,又不忍。
她一会表现出的沉稳和冷静,一会产生的可怕的幻觉和癫狂的眼神,让我甚至错觉地以为,天地间确实存在一种不可名状的邪恶力量,随时随地会突显狰狞。我想起一句话:“个体异化的状态不会被自然、亲情与寂寞感所改变乃至是治愈,因这种异化已嵌入他的灵魂之深处。在缺乏社会规范与控制的环境之中,个体由异化所导致的压抑情绪终将爆发出来。”
对西郁而言,时间似乎不再是无限延伸的,而变成一种循环的方式。她说的话很错乱,好像活在很久以前,薛欣澳上,根据精神病院院长提供的病例档案,她老是想往以前的地方跑,还搜集各种石子,把它们放在嘴里咬得满口鲜血,又吐出来。西郁患上的是严重的妄想症、狂躁症和多重人格分裂,她有危险的暴力倾向。
“你是谁?”西郁吃着我们带去的东西,抬起头看了看铁栏外面的我,说:“我认识你吗?”
我心里泛起一阵难过:“我们曾经是好朋友。”
她说:“我叫石珈,你叫什么名字?”
我极度惊奇,西郁说:“你是不是叫西郁?”
她搂着一个破碎的人偶:“欧弦,你怎么了,你都不跟我说话了。”
那人偶的头已经掉了,尸气森森。她轻柔抚摸着人偶的面颊,说:“你陪我玩呀……你陪着我,就这样永远陪着我好不好……好不好?你说呀……”
寒意从我心底升起来,我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地安慰了她几句,又给她留下很多吃的。
转身想离开的时候她突然一下子扑到了玻璃上,尖锐的嗓子嘶吼着:“石珈!你这个贱人!你以为来看我就是在怜悯我了么?永远都是你胜利,我永远都是失败的恶魔!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得幸福!”
她抓紧那个人偶,放进口里咯咯咬着,把塑胶一片片咬了下来,我心中一阵强烈的想呕吐的感觉,薛欣澳一下子扶住我,
薛欣澳说:“西郁把自己想象成了你,是希望和你一样吧。”
我垂下眼睛,摇摇头:“像我一样?像我一样有什么好?”
其实人应该做最好的自己,就算别人有再好的东西,也是别人的,我们能得到生命中应得的全部,并好好珍惜,就已经足够。
我想,其实本身快乐的背后就是伤感,只不过,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你帮我分担罢了。
我问薛欣澳:“林肯……也就是方信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薛欣澳抬起自己的左手:“他曾经为了阻止我,不惜折断我左手。”
我颤抖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她摇摇头,似乎不愿说那么清楚,只淡淡道:“那时,我仔细地看自己手骨的断面。打了足够多的麻醉,我一点也不觉得痛。痛的只是,眼前这个人,我竟然还爱过他。”
这种感觉,我自己不是没有经历过,心抽了一下,我知道,原来,其实心痛不是真正的肉体感觉,只是灵魂深处的悲伤而已。
我问薛欣澳苏汶那边怎么样了,她说:“他下了49页战书挑战警方,扬言没被抓住就一直杀人,9日凌晨,警方将在搜捕苏汶的过程中拘捕的两人释放并追踪,此前我们怀疑他们协助苏汶作案。上午,警方找到了苏汶和西郁使用的三个手,他们曾用其中一个手机两次拨打过你的电话。下午,在方家协助下,澳门空军出动一架‘狂风’搜寻机协助搜捕苏汶,傍晚7点,持有武器的苏汶和西郁被警方逼到一条河边,随即被警方的狙击手包围,谈判专家也赶到现场。晚上9点多的时候阮钦由警方护送进入包围圈劝说苏汶。10点的时僵持仍然继续,我们警方为苏汶送去了食物和水。凌晨1点多现场传来枪声,很多警官愤怒地喊出了声,随后警方确认苏汶开枪自杀,警方未曾开火,苏汶立即被救护车送往医院。但凌晨2:20,警方宣布苏汶不治身亡。”
薛欣澳笑笑:“苏汶的死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林肯安排的。”
第五十五章:谁手再遮天
出来的时候已经星斗满天,薛欣澳说:“现在恐怕是来不及回澳门了,你先去我那里住一晚吧。”
指了指远处的白色建筑,她说:“我一个人住,可以让一半的床位给你。”
因为处理这件案子,薛欣澳被特别安排住在了Starry-Court保护小区的单人间,小区有警卫守护,理论上非常安全。
房间的布置非常简洁,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必须的洗手间,然后就是整整齐齐的书籍和文件。
欣澳让我先去洗澡,我说:“你先吧,今天最累是你。”她笑说其实今天不算累,两个月以来她的工作每天都差不多是这样的强度,还得不停地穿行深澳。”
她递给我毛巾和一次性牙刷,苦笑:“我早已经习惯了。”
薛欣澳去洗澡的时候,我注意到她桌子上巨厚的笔记本。那些娟秀的字迹下面,是它们主人坚韧而缜密的心。要有多坚强才能当一个女律师或者女法官,要有多大的耐心才能一条条背下那纷繁法律条文。
在重重迷雾中寻出蛛丝马迹,抓住漏洞然后一举击破。薛欣澳,我很佩服她。
欣澳洗澡很有效率,她卸了妆,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不像白天那么锐利。脸上带着紧张之后的疲惫,散开的长发也增添了几分亲和力与柔情,长长的睫毛在她的脸上投射出淡青色的阴影,每天都在紧张的调查之中,这样的强度,哪里是一个女孩子能承受的?
我不禁问她:“欣澳,你每天都这样活着不累吗?”
柔软的毛巾在头发上擦一擦,薛欣澳对我笑了笑:
“其实这件案子已经够简单,更复杂的在法学界比比皆是。”见我怀疑,她笑:“其实最要命的常常不是生离死别,而是平常生活中遇到的二选一。”
她问我:“假如你被顶头上司要求执行一项你认为没有道德心的命令,你会照做吗?如果你的老板要你毁坏他吞没公司巨款的证据,你会怎样做?
假如你仅仅对命令表示不赞同,你又会怎样?”
她坐在床边,看着我疑惑的表情笑了:“又比如,你的老板要你每天早上往他办公室送一杯咖啡,而你的工作说明中根本没有包括这项任务,你会有什么感觉?你又会怎么做?”
看见我沉思,她说:“先别忙回答,问题还可以更难。假如对手公司有一位叛徒员工,拿到公司新开发出的新式样品后,将它寄给了你的公司,并提出只收取2万美元的费用将帮助你们揭开这项新技术的奥秘。假设你就是TOP前10公司的一位管理者,你刚好就是接到包裹的人,而且你深知这一技术将使你在2亿美元容量的市场上所向无敌。”她看着我,“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是将该样品扔到一边还是送交你公司的研究部门作分析?又或者,将该员工的行为告知对方公司?还是通知相关部门?”
“我会非常仔细地分析清楚该产品,研究清一切它的一切制造机密,然后再退还给该公司,并告发那个人。”分析清楚厉害关系后,我慢慢地说出了我的答案。
欣澳的眼睛离闪出犀利的光芒,说:“没错,很多时候,你不狠一点,就会被别人踩下去,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就比如那个贪污的证据,如果让我处理,我绝对会悄悄做一个备份。”这一刻的她看起来甚至有点可怕,形状美好的嘴唇吐出冰冷刺骨的句子,她告诉我:
“在需要的时候,这些平时的积累,会变成至关重要的杀手锏。”
我说:“但是,呆在法律界和警界也是需要牺牲的,你不觉得,你的天赋也在被人利用吗?”
“那又怎么样?我乐在其中。”她耸耸肩,干脆道:“石珈,你知道吗?在律师界,坐到最顶尖位置上的人们,常常早年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