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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听到云易珩的提问,东羽公主眼底立即闪过一抹杀意,略有些恨色道:“楚飞扬端的是好手段,在应对辰王海王之时,竟还能够防备抵御别国的偷袭。这样的人物,若不能为友,那便只能除掉。”
见东羽公主想清楚了所有的事情,云易珩立即退后三步,朝着东羽公主下跪道:“请公主拨两万人给云某,我定要亲眼看着楚飞扬在我的面前咽气!”
“不!”却不想,东羽公主竟是一口否决了云易珩的请求。
“公主,这可是极好的机会,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楚飞扬回到军营中,身边有几十万大军保护,咱们想要杀他可就是痴心妄想了。”见自己的要求被否定,云易珩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满眼的焦急担忧,忙不迭地出声劝着。
“急什么?此事本宫亲自领兵!自从上次与楚飞扬交手后,楚飞扬的精力便放在海王的身上,本宫倒是想要看看,他有何能耐,能够从本宫的死士手中逃去锦城救他的王妃!”只听见营帐内响起东羽公主阴沉的声音,随即便见她招手让副将靠近,与云易珩一起商量战术……
夜幕降临,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两匹战马趁着月色正亮奔驰在小路上,其速度之快,在暗夜中竟只觉只有一阵寒风刮过身旁,马儿与背上的人均只留下一道虚影,在路人的眼中一闪即过……
“王爷……”习凛跟着楚飞扬整整在马背上奔驰了两天一夜,两人吃饭喝水皆是在马背上解决,一切皆是为了节约时间,前去锦城营救王妃。
此时习凛弯腰取过马背上的水袋,在直起腰身的同时将手中的水袋扔到领先他一个马身的楚飞扬的手中。
而楚飞扬却是头也不回,一手紧握着缰绳,一手竟是准确地接过习凛抛过来的水袋,单手拨开水袋的塞子,仰头便喝下一口清冽的泉水,随即塞上塞子又还给习凛。
习凛已是精准地接过水袋,从容地将水袋重新挂回马背,两人的动作娴熟自然,想来以往在作战中已是培养了极好的默契。
“吁!”突然间,原本只顾着往前奔跑的楚飞扬突然勒住缰绳,让身下快速奔跑的战马停了下来……
“王爷?”习凛不解,却从楚飞扬肃穆严谨的表情中窥测到一丝异样,原本紧握缰绳的双手,此刻已经松开了右手,五指贴向挂在腰间的佩剑剑柄上,同时扯了扯缰绳让自己的马儿靠近楚飞扬,守在楚飞扬的背后。
“哼,果真有不怕死的!”月色下,楚飞扬一声冷笑,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冷笑,眼底的寒光映照着清冷的月光,折射出一抹异样的清冽光芒……
“习凛,走!”却不想,此次楚飞扬并未念战,一声低喝之后,他身下的马儿再次飞奔起来……
、第三百七十八章
习凛闻言,立即跟上,半刻也不敢耽搁……
只是二人的身影还未奔跑出百米,只觉面前银色的月光骤然一暗,四面八方瞬间扑来一阵凌厉的寒风剑气……
楚飞扬剑眉一皱,眼底寒光乍现,猛地勒住缰绳,腰间的软剑已经握在手中,虽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但凭借灵敏的听力与长久培养出的警惕,瞬间便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
‘噹!’剑与剑的相击声在这片寂静的夜空中响起,刺耳且充满杀机。
习凛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擦过一道凛冽的剑气,随即便感觉到左边脸颊流下一道温热的液体,不用触手去摸便知脸上肌肤被剑气擦伤。
习凛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意识到方才两剑相击便是在自己头部的方向,若非王爷替他挡去一剑,只怕此时的自己早已成了剑下亡魂。
思及此,习凛后背不由得沁出一层冷汗,右手更加用力地握着佩剑,再也不敢分散精力,全神贯注地关注着四周的状况。
“小心应对,扑过来的网上布满长剑,一不小心便会被长剑刺伤。”而这时,耳边传来楚飞扬低沉的提醒,随后便是更加频繁地打斗声。
习凛目色微沉,双目紧盯着黑漆漆地四周,屏息注意着四面的情况,手中的长剑也渐渐挥舞了起来,与四周忽近忽远扑过来的网相斗了起来……
‘噹噹噹……’四面的网以越来越频繁的速度往两人身上扑过来,兵器的打斗声也越来越激烈。
两匹马儿似是受到了惊吓般不断地踢着脚下的泥土,习凛一手紧握缰绳稳住身子,一手拼命地打掉往全身刺过来的剑尖。
双目在习惯了黑暗后已经看清了闪烁在黑暗中的点点寒芒,看着铺天盖地的网和寒剑,习凛眉头紧皱,眼底一片杀气,只是却意识到事情已经超出他们的想象,心底不免有些焦急,立即低声询问楚飞扬,“王爷,敌人这是想置我们于死地。我们即便此时能够应付得了,长久下去体力透支,只怕……”
这一点,楚飞扬岂会不知?只怕他比习凛更早意识到这点,但见楚飞扬满面寒霜、眼底玄冰足以浇灭火山,只是嘴角却微微勾起一道弧度,仿若是在嘲笑面前的攻势。
只见楚飞扬轻扯手中握着的缰绳,那原本受惊有些焦躁的马儿瞬间恢复了冷静,在楚飞扬的引导下原地转了一圈,楚飞扬趁着这个机会将前后左右的状况看了个遍,最后抬头扫了上空一眼,楚飞扬冷峻的眼神骤然一沉。
果不出他的意料,对方连上面的路也给封死了,他们如今除了硬闯别无它法!
只是,硬闯也需要技巧,一着不慎不但会受伤,恐怕还会踏入对方设下的其他陷阱中。
看着四面密密麻麻张开的网,又看向头顶仅有张开了一张网面,楚飞扬心中有了定论。
想到云千梦此刻尚在锦城等着他去营救,楚飞扬素来冷静自控的心瞬间勃然大怒,当机立断地低声嘱咐习凛,“习凛,掩护本王!”
听到楚飞扬的命令,习凛心头一紧,视线猛地转向身前的楚飞扬,见王爷已经放开握着缰绳的左手,习凛焦急道:“王爷不可,还是让卑职打前阵,王爷掩护卑职。”
“一切都听本王的。”楚飞扬却是不给习凛机会,斩钉截铁的几个字串联成了一句话,直接丢给了习凛。
待习凛想出手阻拦楚飞扬时,他的双脚已经从马蹬中抽了出来,右手紧握长剑直指上空,左手则是顺势将挂在马背的佩剑抽了出来护在身侧,整个身子猛地从马背上腾空而起……
“楚飞扬,这是你自找的,莫怪我不客气了。”而不远处的山坡上却响起一道恨极了的阴鸷声音,黑暗中,声音的主人双眼充斥着嗜血凶残之光,看着楚飞扬腾空而起似要冲破头顶的网,那人狰狞的脸上显出兴奋的神色。
而骑马立于他身旁的女子则是微侧头看了他一眼,继而又将注意力放在前方被困在网阵中的两人。
无数张大网中几乎看不清楚飞扬与习凛的身影,只留几道寒芒在夜空中极快地挥舞闪烁,耳边能够听到的便是击剑声与网绳被砍裂的声响……
原本静立于山坡上的人均是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网阵中破空而出,紧接着另一道身影也随之冲破了网阵……
一阵长剑落地的声响传来,伴随着马儿仰天长嘶之响的传入耳中,女子知晓之前设下的这个阵已经被楚飞扬轻易的破解,夜色中英气的眼底浮现一抹冷笑,女子出声讥讽道:“云易珩,你精心设下的阵居然抵挡不了楚飞扬一柱香的时间,这未免也太逊色了。难怪你们在西楚输的这么惨!”
云易珩面色铁青,暗色中依旧能够看到那双喷火的双眼满怀恨意地盯着不远处的楚飞扬,咬牙切齿道:“侥幸为之。我就不信,在受到牵制的情况下,他还能这么顺利地逃脱。”
说话间,云易珩抬起双手击掌,三声清脆的击掌声瞬间传遍这片诡异的土地上……
楚飞扬与习凛重新落座在马背上,本要立即骑马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突然间,漆黑一片的土地上竟亮如白昼,四周微高的山坡上竟冒出无数身穿东羽服饰的将士,将楚飞扬与习凛二人团团围住。
立于包围圈最里面的东羽将士单膝跪地,人人手中已是拉满了长弓,对准楚飞扬与习凛,两人只稍有半点动弹便会被当场射杀。
“没想到往日威风八面的楚王竟也有今日沦落成丧家之犬的时候,这百年难见的场面,云某可不能错过了。”双手紧紧地捏着手心的缰绳,云易珩满脸阴笑地开口,眼底的恨色却是毫无掩饰地浮现出来,深仇大恨中却又藏着无法言明的嫉妒,克制压抑的情绪让他面色变得狰狞恐怖却又不自知。
敌人现身,楚飞扬心知自己若是不将此处的事情解决,只怕是难以脱身。
猛地勒住缰绳,楚飞扬端坐在马背丝毫没有在意脚下那一片片被割破的碎网,循着声音抬眸望去,只见一身蓝袍的云易珩正与东羽大公主并列骑马立于山头。
只是,楚飞扬的注意力却并未放在那二人身上,视线再次转移,将围住自己的东羽军尽数扫了一遍,楚飞扬随即快速地心算着敌人的人数,估算着自己有多少胜算。
那一股即便陷入危境却仍旧面不改色的气势,那丝毫不将云易珩放在眼底的傲气,顿时激怒了云易珩!
‘啪!’寂静的山谷中突然响起一阵长鞭抽地的巨响……
“楚飞扬,你少在此故弄玄虚,如今你是在劫难逃,你是想自己投降还是被我军拿下?”压下心头对楚飞扬强烈的恨意与嫉妒,看着往日意气风发的楚王已成了瓮中之鳖,云易珩心头竟涌上一股快感,脑中已是想象楚飞扬跪倒在他面前的情景了。
见云易珩的语气中已是有些得意忘形,东羽公主那双英气的眉头稍稍皱了皱,目光微沉紧盯着楚飞扬的一举一动,神色间极具警惕之色,不敢有半点放松。
听完云易珩的大喊,习凛眉头已是打结,握剑的手早已青筋爆出,奈何楚飞扬没有下命,他自是不敢轻举妄动。况且,他死事小,但若是因为他的莽撞而连累王爷受伤,那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楚飞扬脸上除去一道极具讥讽的浅笑,便无其他表情,看似温和浅笑的黑眸中却是蕴藏着凌厉的杀气,直直地往不远处的两人射去。
楚飞扬轻视的态度,让云易珩更加恼怒,尤其自始至终楚飞扬都未搭话,皆是他一人自言自语,一时间云易珩只觉颜面尽失,恨不能立即押着楚飞扬跪在他面前求饶。
“来人,将他们全都带上来。”强压着怒气,云易珩阴沉地开口。
而原本守在他身后的侍卫却是先行看了东羽大公主一眼,见自家公主微微点了点头,这才转身骑马离开。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众人便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侍卫低低的呵斥声。
云易珩见一切准备就绪,嘴角顿时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示意侍卫将那些衣衫褴褛的西楚百姓推到前面,随即便有东羽的将士走上前用弓箭瞄准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楚飞扬,看看这都是谁?”云易珩万分得意,眼底皆是得意,等着楚飞扬变脸。
闻言,楚飞扬眼神微闪,脸色渐渐紧绷起来,射向云易珩与东羽大公主的目光越发凛冽。
“云易珩,亏得你还是西楚人,竟这般对自己的百姓,你不配为人!”习凛只觉怒上心头,随即出声骂道,充满愤怒的声音瞬间传遍这满山满谷。
“哼,一条只会对楚飞扬摇头摆尾的狗,你也配跟我说话?你怎不问问楚飞扬,他当初是怎么对待我云家的?云千梦那个贱人又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亲人之仇,就算是杀了他们夫妻,也难解我心头之恨!”想到楚飞扬能够高坐庙堂,可他却被人陷害永远不得参加科举考试,失去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机会,云易珩心中的恨意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恨不能立即将楚飞扬碎尸万段。
只是,若是这么容易就让楚飞扬死了,可就太过便宜他了。
云易珩一手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尖点在马前跪着的西楚百姓头顶,眼底是疯狂的执念,阴晴不定地对楚飞扬开口,“楚飞扬,只要你跪在我的面前,向我磕头,请求我饶了他们,我便放了他们!否则,你就是害死他们的凶手。”
说完,便见云易珩开始用力,那名百姓顿时大声惨叫起来,眨眼间那名百姓的头顶便喷出血来……
“啊……”一声短暂的痛呼,那名百姓的声音如断线的风筝般嘎然停止,整个人毫无声息地往前倒去……
其余的人质见状,纷纷吓得蜷缩着身子,深怕会成为第二个惨死之人,瑟瑟发抖的身子在寒夜中极其可怜,却换不回云易珩半点良知。
“怎么样?你还想害死其他人吗?楚王半生为民,总不能临死之前却要害死自家百姓吧!”云易珩收回长剑,从衣袖中掏出丝绢细细地擦拭着沾满鲜血的剑身,脸上是一片杀人之后的快感与兴奋。
楚飞扬抿紧薄唇,目光如剑十分锐利,即便是在观察那些人质,眼中的杀气依旧不减。
“王爷,卑职觉得这些人质的确是西楚的百姓。”这时,习凛牵着马儿靠近楚飞扬,双目在警惕四周状况之时,低声对楚飞扬说出自己的意见。
“楚飞扬,你不用怀疑。我既然投靠了东羽,从此便是东羽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