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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几十道身着海王军服饰的身影朝着被排挤在外的曲妃卿奔去……
曲妃卿只觉手腕一疼便已跌入一举温柔的胸膛中,心中一惊,曲妃卿立即抬头看去,却发现将她搂在怀中的竟是满面煞气的寒澈,未防自己惊呼出声,让曲妃卿立即抬起另一手捂住自己的唇,眼底却是一片掩饰不了的震惊。
寒澈快速地扫了眼城楼上的状况,见此处海王军众多不可多留,满含杀气的目光一扫隔着数人的袁耀,薄唇不由紧抿,却是用力地握着曲妃卿的手腕,打算将人带下城楼……
“抓住他们,不得让他将人带走!”却不想,才走出几步路,身后便响起袁耀咬牙切齿的大喊声。
一瞬间,城楼上上万的海王军纷纷朝着寒澈等人围攻过来,而楼梯处更是被海王军围的水泄不通,除此之外还有数不尽的海王军继续奔上城楼,打算活捉寒澈等人。
四周的死士倒下的越来越多,枪膛中的火药也用尽,寒澈拥着曲妃卿退到城墙内壁……
前面是数万的海王军,身后则是数十丈高的城楼,二人已是没有后路可退……
而始终注意着城楼上动静的楚南山,在发现寒澈与曲妃卿陷入绝境之时,也紧跟着皱起了眉头。
只见他立即对身后的起兵悄悄下命,趁着海王军的注意力被寒澈吸引过去之际,上百起兵立即抽动马背朝着城门口奔去……
“小心!”伴随着曲妃卿的一声惊呼,寒澈的右臂被刀剑砍伤,冬衣被锋利的刀锋看破,露出里面猩红的皮肉与森森白骨,只是眨眼间,寒澈的右臂衣袖上便染满了鲜血,看上去极其恐怖。
可既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寒澈却依旧咬牙硬挺,手中的长剑始终紧握……
而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却刺激的他的神经更加清醒,挥向四周敌人的动作更加敏捷快速……
‘啊……’只见他猛地刺出手中的长剑,剑尖瞬间刺进一名海王军的左眼中,那名侍卫顿时捂着自己的左眼嚎啕大叫起来……
原本围在四周打算活捉二人的海王军见同伴竟是这样的下场,又见寒澈满面杀气,不由得纷纷胆怯,竟无人敢上前,所有人僵持地立于原地,半天没有进展。
“一群蠢货,他们仅剩两个人,有何不敢上前的!”这时,包围圈的外面响起袁耀的谩骂声。
寒澈见状,猛地收紧环在曲妃卿腰间的手臂,双膝微屈,竟是抱着曲妃卿纵身从高耸的城楼上跳了下去……
“放箭,射死他们!”袁耀见活捉不成,立即出声命所有的弓箭手朝着急速下落的二人射去。
“快掩护,放箭、开枪射杀城楼上的弓箭手!”另一面的楚南山更是快速地开口,一时间城门口枪林弹雨,无数海王军被射杀后掉落城楼,摔得面目全非。
“拿来!”见楚王军渐渐有压住海王军的迹象,袁耀不顾流血的左肩从弓箭手的手中夺过弓箭,随即瞄准那两道落下城楼的身影,猛地射出手中的箭矢……
‘嗖……’强劲有力的破空声隔空传来……
‘扑哧……’眨眼间便正中寒澈的右肩。
曲妃卿只觉寒澈的身子猛然一震,揽在她腰间的力道明显加重,勒地曲妃卿已有些喘不过起来。而寒澈原本持剑的右手却在此时垂了下来,手上原本紧握的长剑更是掉落在城楼下。
“寒澈……”刚张开口,一阵寒风便灌进口中,呛得曲妃卿满面通红。
寒澈却是死咬着牙关,在两人的身体即将摔在地上时,双脚适时地踢在城墙上,缓冲了二人下落的速度。
而早已等候在城楼下的楚王军起兵见状,纷纷聚集起来,张开双臂接住了二人的身子。
寒澈将曲妃卿搁在身前,左手单手勒住缰绳,领着起兵快速地往楚南山处撤退。
‘嗖……’却不想,此时空中竟又传来一道箭羽飞射而来的声响,射箭之人所用的力道之大,瞬间便能从破空声中听出。
曲妃卿只觉迎面迎来一股强劲的风声,还不等她回过神来,她已被人从压爬在马背上,同时一道箭矢穿破肌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道温热的液体洒在她的侧脸上……
“澈儿……”一声惊吼从不远处传来,马背上的寒敬老泪纵横,狂抽着身下的马儿朝寒澈奔来。
曲妃卿木讷地转过头,却见寒澈右手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是死死地押在她的后背上,不让她抬起身子,而他的胸前却插着一支只剩箭尾的长剑,在看到曲妃卿没有受伤后,寒澈突然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身子却直直地往马下摔去……
“寒澈……”曲妃卿大喊出声,想要伸手拉住寒澈的手,却只来得及抓住面前的空气。
幸而护在一旁的起兵出手接住了寒澈的身子,这才免去寒澈跌落马背的危险。
一名起兵立即拉过曲妃卿的马儿,带着曲妃卿快速地回到队伍中。而其余的起兵则是小心地护着寒澈直接往楚王西北军营奔去,寒敬与被救出的寒玉更是各骑一匹战马,紧跟在寒澈之后……
一阵铁骑踏破尘土声传来,楚南山面色骤然变得冷峻异常,将缰绳握得更紧,凌厉的目光往铁骑传来的方向望去,目色骤然一沉。
只见楚南山瞬间抄起挂在马背上的弓箭,朝着目光所看的方向猛然射出一箭,拉弓的力道之大竟连城楼上的袁耀亦能够听到。
‘噹!’一声传来,显然是被射之人用剑挡开了楚南山的那只箭。
‘噹!’又是一道剑身断裂的声音传来,虽然那人避开了楚南山的箭,但楚南山施于箭上的力道之大,却让那人手中的长剑断裂成两段。
“多日不见,老楚王真是宝刀未老!”来人渐渐走进火光照耀处,来人竟是从锦城逃离回来的海王。只见他身上灰尘仆仆,身后仅剩的几万大军亦是疲倦不堪。
楚南山双目微眯,冷笑道:“你也不差,竟然能够活着从锦城回来。”
“楚南山,今日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说着海全自马背上抽出另一柄长剑,剑尖直指楚南山。
楚南山却是冷哼一声,精锐的目光一览此时狼狈不堪的海王军,讥讽道:“就凭你?几十万楚王军就在眼前,就凭你手下的这些逃兵还想杀了老夫,痴心妄想。”
海全岂会看不透眼前的形势,楚南山虽只带了几万人前来宣战,可楚王军西北军营中却还有几十万大军蓄势以待。加之自己身后这几万死里逃生的海王军早已在长途跋涉中疲倦不堪,此时与楚南山开战,实在是不明之举。至于面前的朝城,更不能因为此时而打开城门,否则岂不中了楚南山的诡计?
渐渐收起长剑,海全脸上的杀气瞬间隐去,温文尔雅地对楚南山笑道:“老王爷果真是计谋过人。今日我们在此一战,双方都讨不到好处,不如就此休战,改日再决一胜负。”
而楚南山却早已看透海全笑容背后的嘴脸,握剑的手猛然收紧,坐下的马儿瞬间朝着不远处的海全奔去……
而海全亦是瞬间收起脸上的笑容,剑柄猛地打向马背,亦是指剑挥向迎面而来的楚南山。
“王爷回来了,所有人立即掩护王爷!”袁耀站在城楼上,将所有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急忙出声指挥作战。
两军瞬间便纠缠在一起,海全与楚南山在马背上皆是使出全身的本事,势要将对方斩杀在这片充满血腥味的战场上……
对于楚南山而言,能够在此遇到海全则是意外之喜,能够将海王军主帅捉到,对于楚王军而言自是好事。
而对于海全而言,锦城的一败涂地让海全足足憋了一口恶气在心间,正头疼如何对付楚飞扬与江沐辰,却不想楚南山在此时自动送上门来,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海全岂能放过?
两人方才那般虚情假意的问候,只是为了此时擒住对方而争取些时间所运用的计策而已。
刀光剑影中,两人均是紧咬着对方不放……
正在这时,原本禁闭的朝城城门,竟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一闪,数万的海王军从里面涌了出来,朝着楚王军进攻。
楚南山见敌众我寡,而此时再发信号搬救兵,只怕等救兵赶来,此处的楚王军早已死绝。看着眼前狡猾如狐的海全,楚南山的目光又转向四周的楚王军,突然沉声喊道:“撤!”
今日的目的便是救出曲妃卿三人,此时任务完成,自然也到了他们撤退的时候。
至于海全这个意外之喜,不如留给飞扬来收拾吧。
楚南山一声令下,所有楚王军不再恋战,所有人极其有秩序地往后退去,渐渐撤离了朝城城楼下。
而海王军亦没有出城应战的目的便是保护海王,如今见楚王军率先撤离,袁耀自然下命不准追击,免得中了对方的埋伏。
“王爷,您总算回来了!”看着九死一生的海全带着仅剩的几万人马回到朝城,袁耀等将领立即围了上来,眼中均是泛着激动的神色。
‘啪!’却不想,海全却是一拳砸在桌上,从锦城落荒而逃,这是海全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居然被两个黄口小儿逼得只能带着几万人马逃跑,更是灰头土脸的回来,怎能让海全咽下这口气?
加上今夜被楚王军偷袭一事,更令海王军人心惶惶。
待海全在回城后,袁耀便立即下命所有人撤回城内,关紧城门。
而海全回城的第一件事情,却是领着袁耀等人登上城楼,看着城外方才激战后留下的一片狼藉,海全双手握拳抵在城墙上,低吼道:“楚飞扬、江沐辰,你们狠,居然活埋了本王四十万精兵。”
一阵凌乱的奔跑声在城楼的石阶上响起,一名侍卫满头大汗地跑上城楼,单膝跪在海全的面前,满面慌张地禀报道:“王爷,不好了。夏侯安儿与寒玉均被人偷偷救走了。”
“你说什么?”海全眼露震惊,含着杀气的目光瞬间射向一旁的袁耀。
袁耀已是傻眼,竟重复了一句那侍卫的话,“人质……不见了?”
语毕,袁耀只觉自己满头大汗,一颗心狂跳如捣鼓。莫说海全不相信这个事实,即便是他自己,到现在仍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该死是……”一拳头砸在冰冷刺骨的城墙上,海全心头充满懊恼。
一路狂奔至军营中,楚南山来不及脱去身上沾血的盔甲,便领着侍卫急急地走向军医营帐内。
尚未走近营帐,便见营帐外早已站满了人,端王寒敬自是不用说,寒澈受此重伤,端王寒敬定是最焦急忧心之人。
除此之外,曲凌傲、叶驰、孟涛、曲妃卿、寒玉、夏侯安儿等人均是候在营帐外。曲妃卿早已是哭得泣不成声,竟连自己头上的伤势也不曾顾及。
“寒澈的情况如何?”楚南山目光落在面色较为平静的曲凌傲脸上,语气却有些焦急地问着。
曲凌傲则是面带凄色地摇了摇头,估计到端王等人此时的心情,将楚南山带到一旁低声道:“身前身后均被射了一箭,右臂还受了极重的伤。方才侍卫将他送回来时,人就只剩一口气了,浑身是血的模样吓得端王竟走路不稳跌了一脚。刚才军医偷偷地向我透露,身后那一箭和右臂上较好处理,最难的是胸口那一箭最难拔。此时营中的军医已全部守在帐内照看着寒澈,只怕这一回是凶多吉少了!”
说到最后一句,曲凌傲重重地叹出一口气,看着曲凌傲眉宇间着的凝重,楚南山也紧跟着皱起了眉头。
正在这时,营帐内走出一名满身是血的军医。
端王最先回过神来,瞬间冲到军医的面前,紧紧地拽着军医的双臂问着,“军医,澈儿如何了?可有性命危险?”
军医见端王竟称呼左相为‘澈儿’,沉重的目光中划过一丝诧异,却没敢多说,只就寒澈的伤势回答着端王的问题,“左相胸前那一箭十分凶险,虽然卑职等人设法将那支箭拔了出来,只是寒相失血过多,加之回来的路途中一路颠簸,对他的伤势有极大的影响。若是能够熬过三天三夜,或许还有活下来的希望,若是挺不过去,那……”
军医的话尚未说完,便见寒敬双手猛地拽住军医的衣襟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满目怒意地吼道:“若是熬不过去呢?你们身为悬壶济世的大夫,岂能不好好救治伤患?澈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
“寒敬!”一声厉喝从端王的口中呼出,即刻打断了寒敬失去理智的低吼。
寒敬双目呆滞地转向端王,只见端王满面冰霜,可眼底却是掩饰不了、抹杀不掉的焦急心疼,寒敬心中一痛,慢慢地松开双手,并未再为难军医。
“此处地处西北,又是在军营中,想要找到名医只怕很难,不知寒相现在的状况,可能否移动?”听到争执声的曲凌傲与楚南山快速地来到营帐门外,见端王强烈压抑的痛苦,曲凌傲忙出声询问军医。只消有一丝的希望,他们均不会放弃,更何况寒澈此番受伤全然是为了营救妃卿,曲凌傲心中的焦急不比端王少半分。
“这是万万使不得的!寒相正是因为之前在马背上颠簸过久,这才导致失血过多。随后拔箭时又引得血流不止,这才昏迷不醒。几位王爷、侯爷请放心,卑职等定会尽心照顾好寒相。若有情况,定会立即派人告知各位的。”语毕,军医心中始终忧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