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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盘里放了好些水,还有一些冰块,这么一弄,就算屋子里开着暖气,墨白也抵不住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冷着了。
李振的脸色沉了下来,低声喊了一声,“妈!”其中的责怪,谁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弯□子,把装虾的盆放好,又替墨白把身上的大虾都拿起来扔到里面。拿过一旁佣人递过来的布,李振小心地帮他擦干净,又问道,“不然上去换一件衣服,省得冻到。”李家里有备着一些两人的衣物,让他们回家的时候有得换洗用的。
墨白摇了摇头,抓住李振的手,轻声说:“我没事,爸爸。”
李振觉得墨白的手有点抖,不知是因为母亲提到从前的事情,他感到害怕,还是被母亲对他的不满,吓到了。
他将墨白的手抱入掌中,抬起眼睛,盯着老夫人。
老夫人正愣在那里,直直地看着两人,她从没见过李振对哪个人这般温柔体贴过,就算对着父母,也是少言寡语,似乎多说一个字都会肉痛。
眼泪停了,眼底却复杂得很。
突然,她冲过来,抓住李振握着墨白的手,尖利的指甲在李振的手上划出一道血痕,她近乎尖声喊叫,失了平时贵妇人的模样,像个疯婆子一样,“李振,你给我把墨白送走!送出国,或者怎么的,反正不要呆在你身边!”她掰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却无法令李振的手指从墨白的手上离开。
李振慢慢地将老夫人的手佛开,坚定地握着墨白,即使墨白想要挣脱,也不肯放手,他缓缓地说着三个字,一字一顿,“不可能。”
老夫人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她转过脸,狠狠瞪着墨白,骤然之间,一个响亮的巴掌就落在了墨白的脸上。
墨白有些呆愣,他用另外一只手慢慢覆盖上去,有些滚烫的感觉。
李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轻轻推开母亲,将墨白抱入怀中。
老夫人又冲了上来,薄薄的指甲显得无比锋利,几乎要划上墨白的脸,她尖叫着,“你这个小畜生!你是要害了我儿子啊!”
老爷子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赶忙走过来,拉住老夫人。
老夫人不管丈夫的撕扯阻挡,只是对着李振大声喊着,“你要是不把墨白送走,把弋宪接回来!你就别回这个家!”
李振有些恍然,又有丝决绝,他点了点头,冲着父母轻声说了一声“对不起”,便拉着墨白转身走出了李家大门。
老夫人追到门口,“你走你走!这个小畜生早晚害你身败名裂!冤孽啊冤孽!”眼泪又一次奔腾而下,不像刚刚,竟似失去了控制,她的声音凄厉得像冬天最冷硬的风,刮得人的心,生疼。
李振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转头。他拉着墨白,走入雨中。
雨,一下子变得很大,挡住了老夫人的视线,只看见自己的儿子,牵着墨白,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像是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恨过墨白,只希望,他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儿子面前。
身体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老夫人慢慢地跌坐在大门口的地上,声音渐渐低了,喃喃自语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李老爷子冲过来,扶着她问她怎么回事。
她只是摆摆手,顺着丈夫的力气慢慢起身,踱步走向房间,步子轻得像在飘,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喃喃着,“让我好好想想想想”
从那之后,李振再没有带着墨白回过李家老宅。每一年的除夕,都是两个人,偶尔说话,偶尔安静,慢慢吃着东西,看着无聊的春晚,等着倒计时,望着窗外十二点时政府组织燃放的烟火。
今年,多了李特,气氛也没有热闹一些。
似乎李特也察觉了家里诡异的气氛,安静地坐在餐桌边的婴儿椅上,接受墨白有时递过来的剪烂煮透的蔬菜。
十二点的时候,窗外发出巨响,墨白的手贴在冰冷的墙上,静静地看着烟花在空中绽放,那一瞬间,是那么美丽,可是却转眼即逝。
有一双手臂环上墨白的腰,将他拉着贴在后背的胸膛上,温热的,跳动的,心脏,就这样紧靠着自己。
李振亲吻墨白的头发,轻声说着,“我会陪着你。”一辈子。
李特看着拥抱着的两人,默默无语,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去打破那一幕美得可以入画的景象,即使心,感到一阵紧缩的疼痛。
身子被困在婴儿椅上,瘪瘪嘴,一声“爸爸”,他怎么都喊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俺错了~约会在下章。。嗷嗷嗷
》3《
这算不算有点小甜蜜。。。?某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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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父子出游 。。。
墨白开始学会一个人睡觉,开始慢慢习惯。
他的睡眠变得很浅,隔壁的一点动静,都能把他惊醒。有时候,他可以听见李振在深夜悄悄打开中间那扇门,轻轻踱步坐在自己的床边,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在额头落下一个吻,轻的就像羽毛,却又让他的眼睛感到一阵酸涩。
他闭着眼睛,不愿睁开,睫毛微微抖动,像是要流泪。
每次,他打开双眼,床边的人早已经离开。手慢慢地摸索过去,贴上床沿,床单上只剩下冰冷。
墨白看着天花板,偶尔有车辆驶过,在黑色的空间中,划出一道亮光,像是刺伤了自己的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他侧过身子,将自己在被子中团在一起,眼睛却睁着。伸出手,天气还有些寒冷,手臂微微一抖,他在桌子上轻轻拍了一下,看着小太阳在黑暗中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又是一个晚上。
他不想承认,可是却不得不承认,他眷恋着男人的体温。
放假的日子里,墨白多是呆在家里,跟李特窝在一起。这几天,李振又开始忙碌,经常不见人影。
当除夕过去许多天,墨白即将开学的时候,有一天,李振却突然提出要带着墨白去一个地方,李特被扔给了张淑敏,让她带回家照顾,无论李特如何撒泼要跟,李振都不为所动。
李振就这样,拉着墨白的手,十指相扣,消失在李特的视野里。
墨白坐在李振的车上,默不作声,只是偏过头,看着车窗外驶过的景色,当城市的景色渐渐远去,入目的是古城淡然淳朴的景色,与苍天的大树,上面已经渐渐发起新芽,看起来,郁郁葱葱的淡绿色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这座小古城离墨白所在的城市并不很远,但是墨白出生至今,从未出过X市,自然没有看过这般景色。
只觉得,很美,很安静,让烦躁不安的心,都慢慢沉淀下来,变得沉寂安稳。
李振开车很稳,在进入古城后,车速慢慢地减弱下来,墨白趴在车窗边上,看着从眼前慢慢变化着的风光,觉得石雕的城墙有种令人安定的因素,淡淡的花色,无规则的凹凸感,都极富美感。
打开车窗,墨白伸出手,感觉风从指间的缝隙漏过,有种轻微的瘙痒感,让他的心底升起异样的愉悦。
李振看了看周围,没有车辆,又转头望了墨白一眼,看着他乌黑的双眼像是在发光,熠熠生辉,唇瓣微抿着,唇角有个小小的弧度,漂亮得不得了。
李振的嘴角微勾,眼神中闪过宠爱、满足,或者还有其它。
他打开车盖,风一下子灌入车内,将两人的头发都吹得凌乱。
墨白站起来,手撑在车前窗,头扬着,李振看着他闭着眼睛,发丝在风中狂乱地舞动着,他笑着,发尾拂过脸庞,带出他的笑声,小小声的,微弱的,可是却充满快乐,带着说不出的惬意。
他听着墨白的笑声,渐渐变大,传过古朴的城墙,绕过苍天的大树,让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填满了他的真实的轻松与愉快。
李振的心,一下子就像是被填满了,变得沉甸甸的,充满了复杂的甜蜜。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墨白在他面前这样肆意地开怀大笑过,从来没有见到墨白在他的面前,脱下他柔顺的面具。
李振想着,或许,真的应该多给墨白一些自由。
他喜欢这样真实的墨白,他想要他这样微笑,这样毫无遮掩地展现他自己。
他听到,墨白对着风,轻声说着,“我恨你,李振”
他的心一阵紧缩,觉得有种疼痛,面上却宠溺地笑了,他低下头,同样轻声回答着,“我知道。”但是,我爱你。
李振的个性,让他无法矫情地将爱挂在口上,他能够做的,只能是将墨白,与爱着墨白的心,好好地放在心底,珍惜着,渴望有一天,这个男孩能够触碰到,那为了他而絮乱的心跳。
他的声音那样淡,却那样真实。
墨白,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真正感受到,李振对他的宠爱的真实,他仰着头,让风带走他的泪水。
让风带走他的疼痛,他的仇恨,带走所有的一切,他想要忘记回忆的沉重,好好地度过这一次的郊游,和李振一起,牵着手,走过古城的每一个角落。
李振的手,干燥而温热,他牵着墨白,用每一根指头将墨白拢在掌心中,力道不重,也让人挣脱不开,像是一种温柔的束缚,将墨白小心翼翼地放在心底,囚禁着,不让他离开。
他们下了车,走在石头铺成的道路上。
这座古城,它所有的建筑都是由石头砌成,每一块石头上都有着岁月斑驳的痕迹,建筑边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石雕。
李振牵着墨白,走过每一个地方。墨白用手指抚摸过每一道岁月留下的疤痕,他站在石头围城的正中,抬头看着古城的天空,天际蔚蓝,被四方的石壁包裹在其中,透着淡淡的寂寞。
他安静地感受轻柔的风,萦绕着两人,风吹得周围的大树,飒飒作响,像是大自然在同他们说着话。
他闭上眼睛,让李振带着他慢慢走在前行的道路上,似乎不用害怕什么,只要安心地把所有一切都交给身前的男人,他会为自己挡住寒冷,带着他走在人生的路上,隔离一切的不安全。
那失去的信任,似乎在一瞬间,又回到了那颗支离破碎的心中。冬天的风,怎么可以这般温柔,似乎连他冷漠的心跳,都重新被温暖起来。
他感受着男人掌心的温度,他放开所有的负担,真心感受着天空的碧蓝,太阳的灿烂,倾听古城无声的述说。
在这一片天地,在李振的怀里,他感受到许多年没有的轻松,像是担负了多年的压抑疼痛都随着风,慢慢飘散。
李振感受着掌心的柔软,他转过头,看着闭着眼睛跟着他走的墨白,他的睫毛敛下,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了淡淡的阴影,鼻子似乎在嗅着周围新鲜的空气,微微耸动着,像一只觅食的小动物,那般讨人喜爱。他的唇上,那道被他遗忘多年的伤痕,已经变得那般淡,在微笑的时候,似乎都要失去了踪迹,可是却让他感到心疼与后悔。
他看着墨白无声地微笑着。
他爱着这个孩子,看到他,心似乎就要柔软成了一滩水,他停下脚步,慢慢转身,他看着微微抬着头的墨白,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风吹起他的头发,他的衣服轻轻摇曳着,笑容散在空气里,一切都那般美好,令人情不自禁。低头将那样轻的一个吻,小心翼翼地印在那个唇瓣上。
墨白的手微微一抖,却没有挣扎,他仰着脸庞,感受着那一刻真切的温柔。他能够感觉到李振的双唇的柔软,和他那隐藏的不安。
现在的他,不是平时那样强悍的男人,不再是不害怕任何事情,能够用冷漠对待一切,武装自己的李振。而是一个在自己面前,卸下一切虚假的坚强,将心中所有的柔软的感情,以献祭的形式,捧在手心,献给自己的背负不伦的男人。似乎只要一个拒绝,就可以让他的心流血,让他觉得悲伤,极尽流泪。
他似乎可以,就那样轻易地,伤害他,就像小时候,他伤害自己,那样的容易。
但是,墨白就那样,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任由男人的双唇在自己的唇瓣上温柔地厮磨着,慢慢地吮吸着,不像那夜的粗暴。
李振像是怕了那夜的自己,将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投注在这么一个吻上。
他试探地伸出舌头,感受墨白温顺地张开口,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