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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上心头。我从来都知道自己的第六感尤其准,我觉着吧,这蓝妃娘娘很有可能没有死。这么厉害的一个女子,因着改朝换代而死,着实让我想不透。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我拍拍自己的脸,顿时清醒了些,才清咳一声说道:“进来吧!”
小岑子端着食盒进来,看见我端坐在床上刚刚睡醒的样子,笑了笑,向我招手:“阿端,用饭了。”
他将食盒一层层打开,各色精致的菜肴顿时散发出一阵阵香气。我顿时觉得有些饿,而这份饿意在看到最底层的酱肘子时就更加明显了。
他依旧笑容温和,替我将筷子摆好,然后坐在桌前,一副要看着我的样子。
我倒是怡然自得,看就看呗,又不会少一块肉。我将底层抽出来,拿过一个酱肘子就啃。可是刚刚咬上一口,我就眉头一皱,然后再咬一口,顿时就放下了。我心里一个叹息,不知何时我的口味愈来愈叼了。
“怎么了?”小岑子脸色稍变,很是不解地看着我。
我直言,指了指便说:“太甜。”
他恍然大悟,却很是失落,叹道:“这已经是这里做得最好的了。”他又拍拍我的头,说道:“不过,阿端你忍些时日,待我攻下京城,你什么吃不到?”
我继续吃菜,仿若没有听见。
他笑容渐淡,手指轻轻穿过我的头发,渐渐往上,碰到我的碧玉簪子。
“不要碰!”我一动不动地说道。
小岑子明显一愣,然后一只手颓然垂下。他从进门开始一直有的笑容终于消失,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只金发簪搁在桌上。他望了我一眼,我没有看他。然后,他终于起身,走了。
我放下碗筷,我承认心情很糟糕。其实,离开这里未免是坏的,最起码我不会再受制于人。现在他又将我带到这里来,什么都不告诉我,却还是将我推到这场斗争里。我从来想的都是平平淡淡,做一个路人甲便是最好。
真是事事不能如愿。
我走到窗前,今夜的月色特别凉,我低下头算了算日子才恍然大悟,今日已是十四,明日就是中秋。难怪,前些日子还是残月当空,而现在眼看着那月牙越来越圆。
屋里进来一阵风,我回头看,心里一跳,连忙叫道:“瑞雪!”
“阿端!”她脸色绯红,大概是跑过来,一进门便拉住我的手说道:“阿端,你终于来了。”
我问她:“这些天,你一直在这里?”
她点点头,手握得很紧。
我直言不讳,立马骂她:“愚蠢!”
她直直看我一眼,刚刚见到我时挂在嘴边的笑容立马消失,说道:“阿端,难道你就不想报仇么?”
我反问她:“如何报仇?”
她松开我的手,渐渐带了一丝狠色:“你不用管了。”
我心里一跳,连忙对她说:“不要做傻事!娘亲是被赵家奶奶所害,是因为娘亲将三娘害死。瑞雪,你要想清楚,一报还一报,何时才能了结呢?”
瑞雪似乎面有震动,却转过头来对我说:“阿端,没想到你这么没有骨气!是谁跟你说三娘是娘亲害死的?娘亲那样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害人!”
我闭了闭眼,告诉她:“是爹爹亲口说的。而且,当日赵家奶奶也是这么说的。”
她又摇头:“阿端,我不相信。你不要再骗我了,我已经决定了。”
这死孩子!她想做什么?如此时刻,她一个女子能做什么?最后也不过是一个结局,那便是死。
我再要劝她时,她一把捂住我的嘴,十分认真地对我说:“阿端,我意已决。你不必劝我,再说,你放心,我知道分寸。还有,我总归是要找他要一个交代的。无路如何,你懂么?”
她的手极冷,刺得我脸一激。我见她目光纯粹,眼神炯炯,都是不容反驳的光。我心想,这下是不能反着她的,要不然她会更加坚持。我于是便点点头。
没想到的是,她第二天便走了。
后来我总是懊悔万分,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将她捆起来。
天色大亮之时,我已经在房里看不见她了。我当即从床上跳起,冲到门口,哪知门口两个门神一把拦住我,面无表情地说:“端小姐,请留步。”
我不管不顾,推开他们就要往外走。然后,他们掏出大刀就挡在我眼前,继续一板一眼地说道:“端小姐,殿下吩咐,希望您不要出去,外面正乱。”
我一声怒吼:“去他娘的!叫你们殿下过来的!”
然而,来的不是小岑子。我坐在朝阳的凳子上,感到背脊生寒。蓝妃果然没有死,她勾着唇角笑着望我:“阿端,你还是来了。”
我也笑:“娘娘果真命大。”
她伸出保养得体的手,指甲掐住我的脸。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她艳红色的唇在我眼里就像是用血涂抹的一般。我想起在这个女人手下死去的无数无辜女子,顿时一阵反胃。
似乎看我怕她,她咯咯咯地笑,边笑边说出这样的话来:“阿端,有时候我真想一刀结果了你。”
她似乎爱怜地拍拍我的脸,我立马撇过去。我皱起眉:“哦?那你现在为何不杀我了?”
她收回手,从桌上拿过冒着热气的花茶,抿了一口叹息道:“还不是我那蠢儿子。我倒不知道你是有什么魅力,使得我那蠢儿子宁可死也要将你保下来。”
“你说什么!”我想起那日小岑子昏倒又对我说什么母妃同意的昏话来:“什么死?!”
蓝妃美目只见带了一丝厉色,望了我一眼才道:“他当日非得要自己都手去除了赵清唯,中了毒,又不愿解,谁都奈何不了他。”蓝妃一个停顿,一下子就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砰得一放,里面的茶水溅得到处都是,然后她才说道:“他居然拿自己来威胁我,说如果我敢动你,他就死了算了。”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些时候,真的是我误会他了?
蓝妃哼了一声:“不过我警告你,你若是出什么幺蛾子,我总归是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的。”
“你为什么这么想让我死?我自问没有做什么让你杀了我的事。”
蓝妃笑道,声音确实越来越冷:“因为你夫君杀了我家大哥,我钟家唯一的儿子。我要是将你杀了,你夫君肯定比死都还难受。你说,这样,是不是比直接杀了赵清唯还解恨?嗯?!”
我顿时想起赵骚包曾经说过他与钟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而现在他杀了钟家的独子,我一点都不感到奇怪。我拽紧自己的手,也笑:“你知道赵清唯为什么要杀了钟家独子?你知道么?”
她见我面有讽意,顿时声色具荏,说道:“不过是我家兄长看中了他娘亲。他家一个商户,也敢拒绝?!”
我有点明白,难道是强抢民女的戏码?而且还是已婚民女。
我继续套她话:“那你知道他父母是怎么死的么!你敢说这与你兄长没有一点关系?!”
她一拍桌子:“是他家叔伯合谋将他父母在外地归来路上杀死,与我兄长何干!”
我猜道:“不对,一定是你兄长与他家叔伯合谋,得不到最好毁了。是不是?!”
蓝妃手一紧,突然平静下来,又朝我笑:“是又何妨?”
我顿时怒气横生,立马说道:“卑鄙无耻!”
作者有话要说:慢慢来,慢慢收尾。
我:“哎,骚包,你说如果让你死了,阿端一个人好不好?”
骚包指一指某个泼皮无赖,眼皮都不抬:“你问他。”
赵端端朝我吼:“嘛呢!嘛呢!这样还有我么!啊!”
55、斯人已去
55、斯人已去 。。。
蓝妃走后,我背上一层冷汗。日头渐高,已是八月十五,天气渐渐有了一丝丝凉意。我左右也出不了这间房,硬生生地就来了气。我心里隐约感觉不好,瑞雪此番前去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来。
小岑子左右也没有消息,我又一次怒气冲冲地想离开房里,又是毫无意外地被两个门神挡住。
硬是熬到了晚上,月白如霜。我瞪大眼睛看着门外,果然有了动静。
小岑子面带疲色,脸上有着新长的胡子,皱着眉问我:“我听说,你要走?”
我站起身来,实话实说:“总是将我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阿端,外面很危险。你不知道么?”
我笑:“在益州,谁敢动你的人?”
他望我一眼,缓缓说道:“阿端,你在跟我装傻是么?”
我还是笑:“我怎么装傻了?”
他坐下来,疲态更显,向我苦笑一声:“你不会不知道这里有赵清唯的人?当初你跟他在益州的时候他没有跟你说么?”
我摇头,我确实不知道。
他似乎不信我,十分坚持:“阿端,还是不要出去吧。我不敢保证你出了这道门不会被他人带走。你不能再呆在赵清唯身边了,赵家祖母的心思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你不是去寻死么?”
我听明白了:“赵清唯在找我,是不是?!”不然,小岑子怎么会不放我出去。
我话音刚落,小岑子蹭得一下子就站起来,脸上是多日来少有的怒色。他语气颇急,还带着点痛心疾首:“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他将你寻回去有什么用?赵家祖母能放过你?!你们本是冤家对头,你娘亲都是他们家害死的,你还指望什么?嗯?!”
他说的是实话,我不能否认。可是,待在这里我又能安全多少?整日在蓝妃的眼皮底下过活,我又能安全么?
似乎是看出我的担忧,小岑子捏了捏眉眼,立马说道:“阿端,至少在这里我可以保证你不受欺侮。”
我看他,小岑子面有急色,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我真心实意地对他说话,连称呼都用了最为亲密时撒娇时惯用的称呼,我说:“岑哥哥,保重身体。不必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他却突然笑了,他说:“值得。阿端,值得。”
此时此刻,我心里怒气全无,偏偏平添酸涩。屋内烛火忽明忽灭,他脸上笑容更加温柔,我不得不叹气。他什么都好,只是错在生于皇家。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连退路都没有,其中有多少又是他自愿的呢?时至今日,他稍作反抗,便要做到自毁身体的地步。他其实也是受制于人。他是皇子,也是钟家的外孙。钟家想要权势滔天,就必须通过这个庶出的皇子。而这个庶出的皇子就不得不变成他们需要的那个人。
我不得不说,蓝妃果然狠心。
我摇摇头,看向小岑子:“你不是不知道,我离开可能更好。我不会死,我会好好活着,何不相忘于江湖?”
听我这话,他突然一把拉过我,将我抱在怀里。那般紧,带着巨大的恐慌,我被箍得透不过气。他语气一时间就十分悲凉,他一下一下抚着我的背说道:“阿端,我已经做错一次了。如果连你都不在我身边了,他日我即使万人之上,还有何乐趣?”
我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转变话题,问他:“瑞雪她”
他的手顿时一紧,他低低地一句就又将话题带过:“她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
我心里顿时酸涩,小岑子说了这么多,可终究还是回避我。
“阿端,今天是十五呢。”
“嗯。你先放开我。”
小岑子这才松开手,他说:“对不起,阿端。”
我平生其实最讨厌听见这句话。这三个字一出,便表示你又有所失。然而,我还是朝他一笑,我打了一个哈欠手一摊:“我困了。”
“那你休息。”小岑子温和一笑,替我将门带上了。
两日后,清晨时分我还在睡梦中,听闻一阵喧哗之声。我猛然惊醒,却看见瑞雪正好推门进来。我连鞋子都未来得及套上便连忙跑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第一声就骂她:“你去干什么了!”
她摇着头,语气十分冷漠:“你不要管了。”
我细细看她,这才发现她脸庞虚肿,嘴唇干裂还有丝发白,眼神极其涣散,一副木然的样子。我吓了一大跳,我狠狠地捏了捏她的手,心下了然:“你果然做了傻事。”
她这才仿佛有了些人气,她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