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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宁搔搔头,翻开名册,盯着名册看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啪!林福宁合上名册,转身走向床,还是睡觉吧,明天问小师侄和大师兄好了!
——只有名字和住址的名册,叫他怎么安排坐席?!
娘亲,您真的不是在耍我吗?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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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一个适合捧着杯茶坐在吊床上看风景的日子啊。
林福宁捧着杯茶,眯起眼睛,咧开嘴一笑,低头砸吧了一下嘴,伸手抓来一颗据说从安谧谷的断崖那里采摘来的梅果子,放进嘴里咀嚼咀嚼,吞咽,哇哦,真是够甜的!
嗯,再来一颗!林福宁小胖爪子刚想伸向盘子里的梅果子,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抓住,紧接着,很是无奈的声音响起,“小师叔,你不能再吃了。”
林福宁挑眉看向齐明远,理直气壮,“我才吃了五颗!”
手里捏着名册的齐明远在桌子边坐下,看向林福宁,笑了笑,虽然笑容很温和,但却是不容置疑,“老师说,你的体质偏虚,这等东西不可多吃。”顿了顿,齐明远又轻声道,“小师叔,你跟随大和尚学医,你该是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林福宁轻咳了一声,有些讪然,他当然知道,只是……这阵子他的身体已经有所改善了,这个梅果子他多吃一颗也是可以的吧?
但齐明远却是已经示意一旁垂眉顺眼的云墨端走了梅果子。
林福宁哀怨了,眨巴着可怜兮兮的眼睛瞅着齐明远。
齐明远故作不知,摊开名册,对林福宁说道,“小师叔,今日老师不在,这名册之事,我知道一些,不如我跟你解说一番,待晚上小师叔回去后,就再自己拟定坐席单子如何?”顿了顿,齐明远又安抚道,“小师叔年龄尚小,就算坐席单子安置不当,夫人也不会责怪你的。”
“那不行。”林福宁想也不想的就说道。
齐明远不解,看向林福宁,“为何?”
“因为我是林福宁,林家的花娃子!”林福宁认真的说道,身为百年世家的林家人,怎么能不优秀?身为被林家人加倍爱护疼惜的幺儿,他怎么能不优秀?身为被爹娘兄长姐姐疼爱维护保护的花娃子,他怎么可以不优秀?
齐明远沉默的注视着林福宁许久,才低声道,“我明白了。那,小师叔,你须得认真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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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魏成正在林家堂屋里用茶,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桌上的盘子里的请柬绢帕。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请柬,用绢帕绣制而成,上头用黑色墨笔写着请柬的内容,最后的落款是一个闺徽和一个花徽。
闺徽是林家姑娘的闺徽,他一眼就看出,毕竟那玄微花的标识太清晰了,而花徽,是自家小师弟,一个木鱼,还有木鱼下头的四片叶子的弯曲树枝,真是有趣。
“如何?”一旁的林德瑜笑问道,笑容里有些自得。
魏成赞叹一声,“德瑜兄大幸啊,福康福安聪敏懂事,姑娘又是如此蕙质兰心,连宁儿也是灵秀慧敏,老师也是赞不绝口。”
林德瑜忍不住笑了笑,虽然心里自得不已,但面上,林德瑜依然谦虚道,“魏先生廖赞了,若论聪慧懂事,还是魏先生家的少爷姑娘聪慧懂事。”
魏成摆了摆手,他虽有一子一女,但心里却是羡慕着林德瑜,只娶一妻,却是连得四个聪明懂事的孩子。而他魏成有妻有妾,膝下却是只有两儿,幸好,儿子魏嘉和姑娘魏月都是乖顺懂事的孩子。
“德瑜莫要再说了,犬子如今进了林家私塾,若他能够在下月大考中不落人后,我就高兴了。”魏成笑道。
林德瑜微微一笑,林家私塾名声不显,但里头的先生也好,学生也罢,可都不是泛泛之才,想要不落人后,那可不是易事。
“对了,德瑜,今日邀我来,难道就是这个?”魏成指着盘子里的请柬绢帕问道。
“不,还有一事。”林德瑜整了整神色,认真说道,“魏先生可知那宋王府的齐明羽已经在昨日火灾中丧生了?”
魏成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苦笑道,“今早我已经知晓,说来,也是文家人过分了些。”
那宋王府的齐明羽哪个地方不能流放?偏偏要流放到青田镇?还不是因为知道四皇子就在青田镇的安谧谷?而那宋王府可是最先反对文贵妃的皇亲!
文家人将那齐明羽扔来青田镇,一来是想看看四皇子会有何动静,二来也是想借着监视齐明羽的机会来监视四皇子。
却不想李家人够狠,竟然一把火将所有人都烧掉了!宋王府的最后一支血脉就这样的葬身火海了……
林德瑜闻言,轻轻叹息了一声,这火灾一事背后的猫腻他自然明白,但,那场火里死去的可不仅仅是那宋王府的血脉,还有青田镇无辜的百姓!
“德瑜,此事,老太爷有何说法?”魏成问道。
林德瑜摇头说道,“家父只让我林家的忠义堂好好的善待那无辜往死的百姓。”
魏成闻言,不由再次无奈苦笑,只听这句话,就知道林家的太爷已经看透了其中纠结。
“对了,魏先生,赏春会那日还要劳烦先生做一评判。”林德瑜转开话题,微笑道。
魏成不解,“评判?”
“家父说,青田镇已经多年没有办过赏春会了,这次,就顺势也来办一钞六艺’,尚未加冠的十二岁以上的少年都可参加,若拔得头筹,就推荐入南州的墨宝书院。因此,这次,不但青田镇的大儒们会参加,华荣郡的督学也要来,青田镇要推派评判,我和家父就都推荐了你。”
魏成闻言,也不做作,笑着应承了下来,心里却是在想,也许……可以让四皇子也来参加这个六艺?
此时的安谧谷里,齐明远正在给林福宁说着名册。
“……你看,这姓方的,居住在北街。北街一带都是儒士贵人的居所,且他的住址写的是四进院落,县令周家住的也才只有三进,可见,这方先生定是大儒,且家中有人在朝为官。”
林福宁趴在桌上,瞅着名册,若有所思的点头。
原来如此,看这住址就能知道这么多东西?
不过……林福宁抬头瞅着正认真讲解的齐明远,这小师侄也才刚来青田镇不久,他怎么知道这北街住的是什么人?
“怎么了?”察觉林福宁正在盯着自己,齐明远便低头问道。
“小师侄……”林福宁突然嘿嘿的一笑,凑了过去,这突然的动作让齐明远一愣。
“小师侄,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晚上都偷偷的跑出去了?”林福宁贼兮兮的问着。
齐明远一怔,随即心头了然,敢情小师叔是怀疑自己偷偷跑出去过,所以才对青田镇的街道了如指掌?
齐明远淡淡开口,“小师叔,明远有孝在身,不敢也不能擅自离开!”
林福宁一怔,随即懊恼不已,自己真是口无遮拦!小师侄要为母守孝,才会结庐在此!怎么会晚上偷偷跑出去呢?觉得自己不小心戳了小师侄伤心事的林福宁有些不安的偷偷看着齐明远。
齐明远面色淡然,一派温和,但越是如此,林福宁就越加不安。
林福宁坐直身子,很是认真的道歉,“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林福宁这么认真的道歉,让齐明远很意外,他以为小师叔会顾左右而言他,然后把这一茬给揭过去,毕竟,谁会这么坦率的认错?
——人都会犯错,但会坦率承认错误的却是极少,特别是这么小的错误,大错误也许人们会认,但那也是发现错误的后果是他们承受不起,让他们懊悔不已的。小错误有几个会承认呢?人们只会一笑而过。
至少,他齐明远上辈子就没有碰见过。
因此,当看着林福宁一脸诚恳认真的道着歉的时候,齐明远有些怔然了。
40、竹马成双!(9)
齐明远看着林福宁认真道歉的脸;怔然过后;笑道,“小师叔;无碍的。”
林福宁这才松了口气,讪讪一笑;摸着脑袋看向齐明远,心里还是很好奇;那比自己还宅的小师侄怎么会那么清楚青田镇的情况呢?
他算是土生土长的青田人,都不知道北街住了哪些人……
“小师叔……我有人帮我。”齐明远看着林福宁掩饰不住的好奇的发亮眼神;轻笑一声,慢慢说道。
林福宁哦了一声,就不再问了;至于什么人帮着小师侄那可不是他林福宁好奇的范畴!林福宁指着名册;继续问道,“那这方大人的坐席可以安排在首席了吗?”
齐明远摇头,“小师叔,这方大人可安排在次席,首席安排的话,还得是这位华老太爷,当世大儒,出身清贫,桃李满天下,教出了三位尚书两位侍郎,另外还有几位当世的名士。赏春会不是官场应酬,坐席安排要考虑的应该是名望。”
林福宁若有所悟,哦,要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懂了!随即抓过一旁的墨笔和纸张,哗啦啦的写了一串名字,递给齐明远看,“这样对不?”
齐明远看着手里的坐席安排,除了个别需要调整,其他的都大体合适了,齐明远抬头看着眼睛亮亮很是希翼的林福宁,心里一笑,小师叔果然聪慧,一点就通。
——但看着小师叔这样黑白分明的充满希翼,就好像讨喜的渴望着大人给个糖的小孩……
于是,齐明远微笑着放下手里的纸张,一边拿起毛笔将需要个别调整的名字圈画了一下,一边慢悠悠的开口,“小师叔聪慧,不过小师叔,加上这次……好像已经两次了呢。”
林福宁一听,嘴角微抽,好像已经两次?!花徽还有这次的坐席是吧?哼!拐弯抹角的暗示自己欠了他的两次人情是吧?
林福宁嘴一咧,露出明晃晃的白牙,笑容很是天真,“小师侄,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小师侄,不好意思哪,我才八岁!八岁!懂不?对八岁的小孩子要挟人情啥的……小师侄,我看错你了!原来你脸皮这么厚!
齐明远圈画好了名字,抬头看着林福宁,不由扑哧一笑,小师叔这是什么表情,明明是故作天真的笑容,但那阴森森的一口白牙是怎么回事?……小师叔,你这是要咬人吗?
齐明远忍不住抬手想要摸摸林福宁的头,林福宁头一偏,闪过,随即严肃道,“小师侄,男人的头不能随便摸。”
齐明远一愣,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里突然不悦起来,小师叔为什么要避开自己的手?但面上,齐明远只是扯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很温和,“小师叔,明远只是跟你开开玩笑,小师叔不喜欢的话,明远以后不说就是了。花徽和这次坐席的事情,小师叔放心,明远不会对第二个人提起。”
林福宁一愣,齐明远这般“善解人意”倒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林福宁挠挠头,低声应了一声,随即干巴巴的开口,“那个……谢谢了。”
齐明远轻笑一声,垂下眼帘,刚刚心头的不悦散去了一些,心里微笑着,对小师叔,还是以退为进更好点,小师叔这下心里肯定尴尬不好意思了,而自己做的事情,那花徽,还有今日的坐席,小师叔肯定也就更加难忘了。
——那么,将来,收回这笔人情的时候,相信所得肯定不少,到那时候……想起自己刚刚被小师叔避开的手,齐明远的漆黑的眼幽沉了一下,他是不是还得再好好算算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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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赏春会的日子来了。
林福宁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被青果和半夏叫醒了。
林福宁坐在铜镜前,一手扶着脸颊,一手打着呵欠,由着身后的半夏给他梳发。青果在一旁碎碎叨叨的给他挑衣服。
说来最近半夏和青果都放开了很多,在他跟前态度呀做事呀都自然多了,大概是因为师傅的侍者来到无名寺,收了半夏青果为徒的关系。
终于,在被半夏和青果梳发穿衣,唠唠叨叨一番后,林福宁的脑子终于清醒了。
林福宁习惯性的想要挠头,但却被半夏眼明手快的拦住,半夏紧张的道,“公子,不能挠头,这头发刚刚扎好,待会弄乱了就不好了。”
林福宁心里撇嘴,他一个男人那么在意发型做什么?但面上,林福宁只是哦了一声,就打了呵欠,起身,抓过小布包,刚想背上,就被青果接了过去,“公子,这个布包今天得我拿着。”
林福宁茫然了一下,随即无声叹息了一下,也是,今天得参加赏春会,他和姐姐还是今天的主角,怎么着也不能丢了林家的脸面。
林福宁起身,身后,半夏青果低眉顺眼,背脊挺直的跟随。
走出雪竹园,见前头走廊处缓步走来的林夫人和林夫人身后的一身嫩黄色的襦衣白裙,罩着一件雪纱的林淑薇,林福宁的眉眼一弯,半眯起来的弯弯的眼睛和翘起的嘴角,灿烂又天真。
林夫人和林淑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