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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态,明显献媚。
区区一只曲子,让人劳师动众,未免,牵强了些。
这时,一道白色人影,立于门外。
脸,略微消瘦,笑,风采依旧,无谓的神情,竟是,南宫博??
十八
心,隐约有些明白。
那日,他在舫上,不顾性命救我,怕已传遍洛阳大街小巷,南宫世家,朝廷、江湖,势力不小,仅次于长孙家族之后,众人,是冲他而来。
“南宫公子!!是你?”略有不满他此刻出现。
但,忆及那日挡下的一剑,心,有些起伏。语气,平淡,却不似以往那般嘲讽。
他的伤,全都好了?看来似无大碍,恢复,竟如此之快。
他,淡淡笑,看透我神情:“不必挂在心上,换做任何一人,也会舍身相救。今日前来,是因那天令你受到惊吓,特来道歉。”他话中略有所指,我立即明白,淡忘的一幕,在脑中清晰。
顿时,有些不快。
他的眼神,如以往自信。
那日雨中,与长孙炎煌相拥,表明我心。
那哀伤目光在我身后,我明了,未曾回头,只想,令他放弃。
不想,他竟如此执著。
南宫博看向上官城,道:“今日,湖光山色,煞是迷人,我想邀上官小姐同游,不知可否?”
“南宫公子客气,如此抬爱,感激不已。”
他,竟没回绝。他看不出,我对南宫博毫无情意可言?
周围众人又声声附合。
上官城趋炎附势,果真没错。
此种行为,令我失望,恼,顿起。
“南宫公子,真是抱歉,琉云今日,略有不适。想回房歇息,若不嫌弃,让倾城姐姐陪你前去!”说完,转身上楼。
“这天气,几日内该不会有雨,我,明日再来,琉云姑娘,何时方便,就何时去。”
好一个南宫博。
拧眉,相望,却发现,笑后,竟隐藏孤单。
那眼光,勾起心中不安。为何,要让我察觉,他的忧伤。
一切,终要说明。不如,就借此机会。
停步,转身:“盛情难却,琉云今日,纵然不适,也只好相陪。”
阳光,自树荫倾泻而下。
大大小小,各色画舫,来来往往,琴音,袅袅娜娜。
我以为,他会有话要说。但却一改方才口惹悬河,竟,沉默起来。
终于,我开口:“其实……”
他出言打断:“今日风光无限好!静静的,什么也不要说,以免煞了风景。”
深呼吸,只是简单几个字。
我开口:“我……不会喜欢你。”
心,微微抖了一下。
欠他的情,总会还,真心,无法伪装。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沉默良久,他开口。
语气带着戏谑,一丝无谓,惯有的笑,在他脸上,越来越深。
竟不知如何去回他的话。
只是那样,定定望着,想从他眼中找到一抹绝望,一切,便变得简单。
但,没有————
他眼中,没有我要的那种沉黯,反而,挑眉,目光,灼灼生辉。
他开口,眼神,毫不紧张:“如果让你放弃,你会吗?”
“不会!!”
他笑了:“我,也不会!我会一直等下去,总有一天……”
眼中一抹坚决,一抹镇定,一抹从容不迫。
“我说过,永远也不会喜欢你!”被那种神情困扰,脱口而出。
心,竟猛然收缩,我,在为他难过。
他,眼神,顿时黯然:“不要用同情目光看我,这样,我会比死更难受。”
“对————”
“不必说对不起!我再说一次,我不会放弃。”他看着我,眼中有一抹哀伤。
“琉云,先回去了!”
心,软了,不愿去看那种眼神。那是我母亲眼中曾有过的忧伤。
垂首,转身,轻轻离去,脚,踩在青石板上,竟觉,路有些长。
看着那抹离去的身影。
笑,扬起忧伤,他,轻轻自语:“如果有一天,伤害了你,那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
天香居,人,已全都散去。
是谁的目光,含恨而来。
舞倾城,只有她,用那种神情看我。
“上官琉云,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什么意思。
有其母必有其女!她指的,是上官琉云母亲——琉璃。
顿时有些明白,曾看过太多恩怨情仇剧,只怕,她对上官琉云的恨意,又是一个上一辈纠缠的情仇吧。
我转身,不予理会。
今日心绪,已够烦乱。
“上官琉云,站住!”她终于,撕下脸上温柔面具。
“你,不叫我云儿妹妹吗?如若他人听到,只怕,要起疑心。”我笑。
“我发过誓,要让你的幸福,像杯子般,破碎。”
她,打翻身边的茶碗,“嘭”的刺耳声响,瓷片,飞溅到我脚边。
蹲下身,拾起,我笑:“可惜了,上好的青瓷杯。”
她,竟然冷笑。
掩耳不及间,手,被她拉扯,朝她脸上而去。
她在做什么?
一道血痕,清晰无比,血,慢慢淌下。
她脸上,换上惊惧神情,模样,令人怜惜。
哭叫出声:“义父!”
义父?转身,上官城。原来,如此!!
“你,在做什么?”第一次见他,震怒的神情。
“我……”
做了什么?
好一个舞倾城。
我一言不发,说不出话。
上官城抬手,掌,朝我脸上而来。
“庄主,请息怒!”
靳少风,他眼中也有一抹震惊、一抹置疑。如若不及时拦住上官城,只怕,我已倒在地。
“我,竟有你这样的女儿!”他,恼怒什么,我已不能再意。
这一幕,好熟悉。
曾经,那个女人拿着水果刀,伤了自己手臂,父亲一言不发,耳光打来,尔后,终于明白,只是误会。可是,我的心已经麻木得不知道什么是痛。
跑出家门,便被车撞飞。
现在的上官城,这神情,多像,多像。
心中顿时愤怒,抬头,昂首,笑:“你,也不配做我父亲。”
“你……?”眼神,震怒,上官城再次挥手,又被拦住。
脸上笑容不再,目光如心一般,变得冰凉。
“靳护卫,请放手,这是我们父女……”
话还未完。
“啪——”好清脆的声响。
一个跌例,摔向桌子一旁。
脸,火辣辣的痛,一丝腥咸,自嘴角顺流而下。
一丝丝清晰的痛楚,自胸漫延开来,心,被撕扯着,似碎裂般。
一阵一阵,咬紧牙。
泪,慢慢的滑下眼眶。
我抬手,擦去,挺起胸膛,慢慢起身。
“小姐!!”靳少风痛心的眼神。
“没事!!”轻轻用手擦去血迹。深呼吸。本以为,他对他女儿还有一丝的情意。
竟,又是一个狠心的父亲————
缓缓,从他们身边走过。
“走了,就不要回来!”他,依旧暴怒。
呵————,走了,就不要回来!
这话,好熟悉。
那个世界,那个被我叫父亲的人,也曾说过,如他所愿,我是真的不能回去。
现在,再死一次————
十九
不,我不能死!
如果这;就是命运,绝不低头。
我,不做软弱的人。
天,要我万念俱碎,我便要与天抗挣。
什么是命运,什么是注定,我不相信,我要凭自己的力量去争取。
可是,现在,我要去哪儿?
离开倾城山庄,我能去哪儿。
透过眼中的泪,天空,色彩斑斓,如此广阔,竟,没有我容身之处吗?
舞倾城想要摧毁上官琉云的幸福。
她不懂,什么对我而言,才是幸福。
我要的,是自己争取来的亲情、友情、爱情。
她,怎会明白。
幸福,是一种找寻的信念,是任何人也夺不了的东西。
长孙炎煌!!!此刻,多希望他能出现在我面前。
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找他。
爱,可以让我义无反顾,坚定执著。
爱,让我在心中保留自己的自尊。
爱,能让人倾尽所有但不是全部。
我,早已习惯,自己将眼泪擦干。
走了,就不再回来!
上官城暴怒的话语,也许是一时之气。
但,因这一句,他注定失去女儿。
有一天,我也许会回去,但不是现在。
满脸的泪,疲惫的心碎,我要找寻自己的立足之地。
独立、自强、自主,我要找到自己的价值,找寻重生的意义!
不能继续在儿女情爱中沉沦。
爱,不是女人生命的全部。
一巴掌!!!!!狠狠的一巴掌!彻底打醒了我的心!
只有真正站起来,才能去抗挣上官城的无情、欧阳雪儿的挑衅、舞倾城的恨意和众人的眼光。
只有活得真精彩,才配去爱与被爱。
心绪,无限澎湃!!重生,真正开始。
游离的意识,渐渐清晰。
看清眼前的景。
陌生的石板路,陌生的景致,恍惚中,我来到了哪儿?
人,越来越稀少,房屋,越来越破落。
弯弯曲曲的小路,向城外延伸而去。
再回首。
洛阳的繁华,已,留在身后。
满路风光,惹人醉,落花不知,愁人泪。
现在,该往何处去?
马车声响,自身后传来,陌生路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这次长安举行才艺大赛,热闹非凡!”
“听说,每五年才一度,很多人家的姑娘,为等这一刻要准备好些日子。这才艺大赛,究竟有何好处?”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胜出者不但有机会见长孙皇后,而且,还能实现一个愿意。”
“真的!”
“而且,听说这才艺大赛就是长孙皇后想出来的主意,说是为了活跃大唐的文化,尽显咱们大唐女子不逊于男的本色!”
“早知道有这么多好处,我,也该让我家那婆娘去参加。”
“哈哈,就你那黄脸婆,得了吧……”
“不过我们此次前去观看,没准会被哪里官宦小姐给相中了……”
“……”
长安?才艺大赛?长孙皇后?
长安!!!脑中灵光一闪。
史书中常写长安,繁华不逊于洛阳,自古人杰地灵。
也许——————
摘下手上白玉镯,做为交换,搭上路人马车,最后一次,回望洛阳。
泪,再次滑落。
心中,一抹不舍、惆怅,更多牵挂。
我要去追寻,生命的全部。
爱,若真的存在,总有一天,我会和他再相见!!!
盛世•;长安
洛阳,山清水秀,明媚之地。
长安,气势宏博,京城之都。
街道上的喧闹,一路的繁华,夹着我心中的寞落。
“噫————”马车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
店小二见有人下车,快速迎来。
这才发现,已身无分文,连换洗的衣物也不曾带上。
如何,住店!!
转身,徘徊。
夜,变凉。
一切,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肚,好饿,头,开始眩晕,上官琉云的身子竟这般不经用,只五六天的颠跛,便已熬不住。
留住过路的人,我道:“请问,如何才能参加……”
“姑娘,算了吧!你是要问才艺大赛吗?像你这样来长安,想一夜成名的人太多了,才艺大赛聚集各地千金名媛,岂是像我们这样的贫人子女所能前去的。还是赶快回家去,老老实实过日子吧!”
家,早已经不曾有家了。
再次留住另一位路人,来不及问话,却被不耐的推开:“去、去、去,我还要赶路呢?”
头,隐隐痛起来。
连续几日在马车上,未曾好好休息,竟,令人这样的难受。
蹒跚而行,开始跌跌撞撞,不能倒下。
耳边的声音好吵,灯火,越来越亮,一阵阵胭脂味道扑鼻而来,浓烈而让人觉得提神。
努力抬眼,望去,“鲜花满月楼”!!是什么地方!
人,眼前一黑,缓缓滑地!!
尖细的嗓音,在耳边,越来越淡:“快来人啊,有人晕倒啦——”
二十
“醒了吗?”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
“好像还没醒?”
“奇怪了,这么一个标致的姑娘,怎会晕在咱们鲜花满月楼外啊!”
“好像不是长安人吧,你看她的样子!!”
谁,在我耳边,好吵!那声音,听起来却那样的充满关怀。
是什么,冰冰凉凉,移至我的唇间。是汤匙!
接着,一股暖暖的东西流入嘴里,那样的香甜,是粥。
终于,睁开眼睛,看清眼前一切。
一个年约三十的红衣女子正微皱眉头,打量着我。
见我醒来,她的神色顿时添了一些欣喜,说:“哟,你们看,我的粥,把她给救醒了。呵呵,你们这些姑娘啊,以后可别就挑三挑四了啊。”
晕迷前,所听到的嗓音。是她,救了我?
“看,真醒过来了?咦,她的眼睛滴溜溜的,还真漂亮。”
“满月姐姐,你可真厉害啊,干脆啊,改行去做神医算了。”一个身着黄衫的女子,清眉淡眼,却一脸和善,传来善意的戏谑声。
被称做满月的红衣女子立即挥挥手,说:“你们这几张嘴啊,去吧,去吧,少贫了,全都给我下楼招呼客人去,看看,看看,把人家姑娘吓着了。”
“知道啦,我们,这不是关心她吗,就我们这几个国色天香的样子,也把人家姑娘吓不着,呵呵!倒是你动不动就喜欢发脾气,那才会吓坏人!”黄衫女子和一群红衣绿衫的人慢慢退下。
临出门时,其中一位绿衣小姑娘,约十六岁左右,伸出舌头,朝我眨眨眼睛,分外俏皮,好生奇怪的一群人。
这到底是哪?鲜花满月楼,是什么地方?
我身处的这间房,清新淡雅,房间里的陈设布置低调简单,不似以前所居住的琉云阁那般华丽,却倍觉温馨。
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