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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奴婢吓得嗑头如捣蒜,“世子饶命,是秦嬷嬷命奴婢们做的,奴婢们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顾世子冷笑,“去把秦嬷嬷给本世子带过来。爱琊残璩”
随从派人找了府里的每一个角落过来回报:“世子,并未见过一个叫秦嬷嬷的在府里。”
那两个奴婢顿时觉得绝望冲顶,软软的摊在地上,任由着侍卫带了下去。顾世子眯眸,眸底泛过一丝冷意。
越若清听说纵火的奴婢找到了,身边的巧兰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全身冷汗淋漓,“夫人,要是世子知道了怎么办?”
越若清冷冷的说道:“世子怎么会知道,那个秦嬷嬷不是叫你从府外找回来的吗?现在已经出府了。”而且她已经派人解决掉了,就算那个假的秦嬷嬷被抓到,也是死无对证。
巧兰战战兢兢,“夫人,奴婢,奴婢还是很害怕,万一被世子发现了什么,那夫人以后……”
越若清抱着手里的顾悦,虽然奶娘有很多奶水,可是她还是很想用自己喂,只不过她生产时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又失血过多,这奶水很少,顾悦吸了两口,便放声大哭起来,越若清一边哄着,一边冷冷的说道:“世子不会知道,发生这么大的火,世子还得想着给荀墨予交代才好。”
巧兰一脸的苍白,却不知这些话全部都已经被皇太后安插在函王府里的奴婢全数听到,结果那名奴婢便将事情的经过全部都告知了顾世子。顾世子赶过来的时候,听到了婴儿的哭得,还有越若清轻轻唱童谣的声音。世子原本冷冽的心境,突然有丝柔软。
自己的妻女如今都在他的眼前,让他顿时有抹愰惚,进门的那一刹那,几乎忘记了来此的目的。顾世子身边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美貌奴婢,进了屋,便跪在了房间的中央。
越若清顿时有些疑惑,“世子,您过来了。巧菊是怎么回事?难道巧菊做了什么让世子不悦的事情?”
巧兰跑出去奉茶,丫环走路都有些歪斜,毕竟做了亏心事,放火谋害的还是宣侯的夫人,又是清夫人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清夫人这份狠毒的心思,指不定什么时候也将她这个奴婢也处死灭口了。
越若清怀中的婴儿见到世子之后,突然咧开呀呀的笑起来,小手挥动着,“这孩子早产,比一般刚出生的孩子要瘦小,不过却很聪明,见到自己的爹爹过来了,便打招呼,世子你看,她朝你笑呢,是不是?”
顾世子有些情不自禁的上前去抱孩子,孩子身上淡淡的奶香,像双温柔的双手,慢慢的抚平他心底的戾气。男子冰冷的脸上,也泛过一丝浅浅的笑意,越若清看着,心底也顿时愉悦起来。
越若清见顾世子对孩子的态度,心里更是多了几分得意,又接着说道:“世子,悦儿刚刚还一直哭,妾身怎么哄也哄不好,原来是想见自己的爹爹了。”
跪在地上的巧菊突然嗑了一个头,打断了越若清和顾世子之间的融洽,大煞风景的言道:“世子,奴婢可以保证,奴婢所说的一切全部都是事实,绝无半句谎言!”
越若清的脸色沉了下来。顾世子原本那带些柔和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什么事?”越若清问道。
巧菊战战兢兢道:“北院那场火背后的主使是清夫人,清夫人让巧兰去府外请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冒充秦嬷嬷,又买通府里两个下等的丫环趁着北院那位夫人睡着了的时候,放的火。”
“清儿?”顾世子冷冷的望向越若清。
越若清却不慌不忙的说道:“世子,宁可相信这个奴婢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清儿吗?”
“世子,奴婢所述句句属实,世子若是不信,可是问清夫人身边伺候的丫环巧兰!”巧菊认真的说道。
巧兰正端着茶水进屋,突然手里的茶水摔到了地上,人也跪了下来,“世子,巧兰什么也不知道,全是巧菊在胡说,巧菊前日里伺候清夫人,打摔了一个盘子,夫人责骂了几句巧菊怀恨在心,所以故意栽赃嫁祸放火之事给夫人。”
越若清也跟着说道:“世子,我看这火肯定是巧菊放的,故意嫁祸于妾身的身上。妾身也觉得最近府里有些不太平,我看巧菊的身份不简单,八成是想要破坏妾身与世子的关系。妾身最后也让人调查了一下巧菊,巧兰,你去把证据拿出来。”
巧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奴婢马上就去。”
片刻,巧兰便将几封书信呈了上来,越若清不紧不慢的言道:“世子,你看,这些书信内容,这些信件都是从巧菊的房间里搜查出来的,一个小小的丫环能识字已经是很少了,竟然还能与府外的人通信,这肯定在府外有外应,怕是潜入世子府另有用心!”
巧菊一怔,脸色顿时煞白,“世子,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
顾涣皱眉,想到之前谢氏在他府里安插的眼线,心底顿时有抹浓浓的怒意,缓缓而道:“带下去严加审问。”
“世子,奴婢是被清夫人陷害的!”巧菊急急的辩解道。
越若清冷冷一声轻笑,“我要陷害你,我凭什么要陷害你,你不过是一个丫环而已,陷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顾世子挥了挥手,侍卫已经将巧菊给带了下去,他之所以没有及时将巧菊处死的原因是想从巧菊的嘴里知道些关于谢氏的事情。
怀里顾悦瞠着眸瞳,看着顾世子,男子天生的父性也浮现了出来,抱着怀中的孩子轻轻的摇着。
越若清的嘴角泛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这步棋,她一早就已经想好了,接下来时间,巧菊就应该交代王府里其他奸细了,顾世子肯定会先清除府里的奸细,再去想其他的事情,那么放火的事情,便可以蒙混了过去。
顾世子将府里奸细全部都清除之后,心里对谢氏想要控制自己的事情,很是气愤。决定主动反击,先对付谢氏。
越云娆从火场中逃生,身上又有伤,荀墨予对顾世子有恨,却没有马上表达出来,谢氏和函王府现在处于合作的关系,而顾世子却主动提出要和他合作对付谢氏的事。荀墨予慵懒的凤眸里泛过一丝邪魅的笑意。既然你们要作对,他也不介意给他们火上浇油一翻。
所以第二天,荀墨予联同那些对谢氏不满的官员,上奏,请皇帝让顾世子世袭爵位,掌握所有函王所在时的所有的权力。
顾庭接受了众臣的建议,封了顾世子为函郡王,而谢氏之女送嫁途中被劫一事,一直没有查清,御史便提出与东齐连姻,而庄贵妃作为东齐的长公主,又是先帝身边最得宠的妃子,荀墨予却请求皇帝将庄贵妃从冷宫中放出来。
皇太后从在她的太后宫里,听到朝中大臣的呼声,而自己的谢氏门人一个个都无话可话,气得一张脸都扭曲了,她不容易才将庄贵妃打入冷宫,连带着五公主的风头也被她压抑了下去。
如今荀墨予却提出合亲的事宜,五公主嫁去东齐,函郡王娶东齐丞相之女,两国重修友邦!
越云娆这两天一直在昏昏欲睡,荀墨予上床将她抱在怀里,她都浑然不知,许是怀孕的关系,她越来越嗜睡。她没有跟荀墨予提怀孕之事,荀墨予只以为她受伤,身子虚弱,每时每刻的呆在她的身边守着。
宫内越云朝听到越云娆被劫之事,也派人过来问候。
越云娆迷迷糊糊之间,一双手伸到了她的胸口,她倏然睁开了眼睛,藏。在枕下的银针抽出,狠狠的朝荀墨予的手上扎去!
荀墨予吓得不轻,一把抓住了越云娆的手腕,“娆娆,你想陷害亲夫?!”
越云娆在函王府每日担心吊胆,生怕顾世子突然趁他不注意爬上她的床,又怕有人会突然过来灌她喝堕胎的药,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凡是能用来对付的利器,哪怕是半块瓷片她都会藏在顺手可以拿到的地方。
由于是太警惕,所以连睡觉的时候,都是存着防备感的,越云娆见荀墨予握着自己的手,女子清澈的眸瞳里泛过一丝委屈,哝哝道:“我以为有危险!”
荀墨予抱紧她,有些心疼,这些日子被困在函王府,她到底做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娆娆,你放心,欺负你的,一定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荀墨予拿开越云娆手里的银针,银针扎得她手指浸出血水来,而她的目光却凌厉冻人,荀墨予凤眸底闪过一丝寒意。
“荀墨予,你别压我身上!”越云娆皱眉,似乎是本能性的护着的自己的肚子,她知道那里面有个生命,但是她却不想告诉他,有些紧张,有些无措,当有危险的时候,她会本能性的护着,当冷静下来,她又觉得自己大好的青春年华,怎么能用在生孩子带孩子的事情上来呢?
“娆娆,我想……”荀墨予邪魅的朝她抛了个媚眼,低头轻轻的吻着她的红唇,缠绵不已。
越云娆还是护着肚子,闭上了眼睛,男子身上那样熟悉的气息,让她贪婪的享受着安全感,从身体到内心,直到那细细的吻,从嘴唇到脖子再到肩膀,越云娆气喘吁吁,“荀墨予,我不舒服,不可以。”
“不可以哪样?”他声音低沉,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越云娆知道他又开始发扬他那无赖的境界了,越云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荀墨予突然停了下来,有些后悔,想到她身上有伤,受不了他的激情,只是自己心里太急了一些。
“好,娆娆。”荀墨予起身,替她盖好被子,吩咐宁芯好好的照顾娆娆,这才走了出去。
季青书坐在院里下棋,见到荀墨予出来,朝他招了招手,“侯爷,过来对弈一盘。”
荀墨予走了过去,坐了下来,执起棋子轻轻一放,就杀掉了季青书的大片白子,季青书的脸色一变。有些意外,他研究了半天,也没有想过这样。
“侯爷,你太狠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等着敌人来杀自己。”荀墨予缓缓而道。
季青书无奈的摇头,道:“侯爷,我现在才明白,你干这么多的坏事,原来都是有苦衷的!”
“有事直接禀报!”荀墨予扬袖,淡淡的看着他。
季青书缓缓的摇着扇子,“皇太后出了绯闻,不过被皇帝压制了下来。今天尚书大人进宫,见了皇太后,一个多时辰才从太后宫里出来,你说能发生什么事情?函郡王顾涣正好利用此事做了文章,让谢氏的名誉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荀墨予缓缓而道:“函郡王总喜欢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
季青书言道:“我看你的手段也高尚不到哪里去,就不必说别人了,不管是好招还是损招,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好招。”就如同黑猫白猫只要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荀墨予英眉微蹙,缓缓而道:“我发现娆娆这两天很紧张,对任何都很防备。”他一直以为是娆娆被困于函王府落下的阴影,可是当他索求欢爱的时候,娆娆似乎更加紧张。
季青书看到宁芯端着一碗酸梅汤往落雪院里走,说道:“你过来!”
宁芯正盯着酸梅汤流口水,听到季青书叫她,赶紧走了过来,“季大人,您叫奴婢有事吗?”
“现在虽是初秋了,可是天气是很热,你汤里加了冰吗?”季青书问道。
宁芯摇头:“小姐特意交代奴婢说不用加冰。”
越云娆很是小心翼翼,凡是带寒性的东西,她都不吃,而且她发现自上次吸了不少麝香之后,肚子总有些隐隐的疼,她更有些小心了。以前她总是什么都无所谓,可是对于这个孩子,她却小心翼翼。
荀墨予看季青书那欠抽的笑意,也似乎意料了什么,言道:“娆娆最近是不是都不吃带凉性的东西。”
宁芯一时有些迷茫,“奴婢不清楚,只不过小姐从来不吃冷的东西。”
季青书哈哈的大笑起来,拍了拍荀墨予。“侯爷,以你的聪明才智,能不能猜到一二。好像你们成亲也有七八个月了。”
荀墨予邪肆的冷笑,“季大人什么时候成亲,本侯也好送季大人一份厚礼!”
季青书埋头,放棋子,转移话题,“侯爷轮到你了!”这场棋局,很明显的结局,只不过季青书觉得,这一回他就算赢不了,也一定输不了!
果然荀墨予扔下棋子,“我去问问娆娆!”或者应该替娆娆把脉,好认真的确定一下。娆娆不愿意说出来,他就会想办法让娆娆说出来。
宁芯端着酸梅汤进来,“小姐。”
荀墨予此时也走了进来,拿过丫环手里的东西,挥了挥手,“下去。”
越云娆抚额,额上的伤口好像在长肉有些痒痒的,她很想去抓,可是又怕毁容,弄得心里烧得很,然后狠狠瞪了一眼荀墨予,开始抱怨全是荀墨予这只老狐狸给害的。
荀墨予眉宇挑起,露出深深的笑意,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