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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素华回头见他,心中暗暗皱眉,然而现在确实急着赶回家里,稍作犹豫后还是答应上车。虽然是上车了,她对赵翰池还是满怀戒心,坐在马车后端靠门的位置,车帘还故意撩起一角不曾完全放下。
赵翰池心中苦笑,不知她为何要如此防备自己,为了彰显自己是个正人君子,这一路都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马车很快驶到文家门外,赵翰池却完全不提自己要走。文素华急着去看爷爷病况到底如何了,顾不上请他回去,于是赵翰池就跟着文素华进了文府。
见到文太师好端端地坐在厅里,笑呵呵地与自己爹说着话,文素华就知道被骗了。她虽然气恼,却也知文太师是想要见自己才装病骗自己回来的。
她还未说什么呢,一边的赵翰池已经上前向文太师与文少卿行礼并作自我介绍了。
这天夜里,文素华住在家中。她娘对于赵翰池送她回家之事旁敲侧击,文素华解释道,赵翰池只是她同学的义兄而已。她娘就是不信她所言,还说赵尚书的这个长子听说在国子监读书,品行端正,没什么恶名,是个规规矩矩的人。
文素华拖到这年纪了还不曾成婚,文家人也不指望她嫁得出去了,真要勉强去嫁,大概不是下嫁就是去做别人的继室,那倒不如养在家里,文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闺女。
这日突然见到赵翰池送她回家,文老夫人与文夫人都是喜不自胜,第二日就去打听赵尚书长子的诸般情况去了,将他的底摸了个清楚之后,逮着文素华回家,就在她耳边念叨翰池的好。
自这次之后,赵翰池又常常去教习厅找文素华,借口总是文太师又想她啦,自己是去接她回家的诸如此类。文素华明知他是借口,却不再拒绝他送自己回府。
直到五月回安京,找文素华去尚书府玩那日。赵翰池与文素华在花园里漫步,聊了许多话题。他见文素华亦不讨厌自己,便开始向赵尚书恳求提亲之事。没想到赵尚书却不肯同意他与素华的婚事,理由如上所述,一是她曾被退婚,二就是年龄太大。
赵翰池本来反复说服不了赵尚书,已经准备拿出家做和尚来胁迫他答应了,却突然发生了五月入狱的事情。于是他将隽修为救五月四处奔走的事例,来说明如果夫妻间光讲年龄或家世登对的话,未见得就能如隽修与五月那样患难见真情。
赵夫人后来打听下来,文素华当年被退婚之事,确非文家或是文素华的过失,是那男方本来就有喜欢之人,突然悔婚。文素华性子古怪的“恶名”,传言起头则多来自于被文家拒婚的人家。
五月曾邀文素华来尚书府做客,那时赵夫人也见过她一面,觉得她娴雅安静,虽然性子是淡了点,但却知书达理,谈吐不俗,对她印象倒还不错。鉴于文素华只是年龄偏大,其他方面倒都是让赵家满意的,经翰池软磨硬缠之后,最终是同意了去文家上门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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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得知翰池与素华婚事已定,为他们高兴之余,亦想起了隽毅与菲奥娜,听隽修说起他们之间似乎有点异样,这日空闲下来就去了菲奥娜姑父家。
菲奥娜高兴地拉着她坐下,一面回头吩咐女佣泡茶。
五月问道:“最近你过得如何?”
菲奥娜嘟着嘴道:“无聊啊。”
“无聊的话怎么不来我家玩?”
“上次我去找你,结果你和冉公子一起出去办事了呀。”
那一次,五月和隽修其实是去了阳蚌县试探张氏兄弟。她促狭笑道:“我虽不在,你总是找得到人陪你出去玩的吧?二哥亦不在吗?”
菲奥娜板起了脸道:“别提那混蛋,再提我和你翻脸了。”
五月有些尴尬,冉隽毅毕竟是隽修二哥,菲奥娜骂他是混蛋,她又不能附和。她试探着问道:“他做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
菲奥娜顿了一顿,似乎是不想说,可还是忍不住,气鼓鼓地说道:“他在舞会上故意挑拨一个喝醉了的笨蛋,结果那醉汉追上我的马车,打伤了我的车夫与女佣,还把我拉上他们的马车……”
五月吃了一惊:“那后来呢?他们把你带走了吗?”
“没有。”菲奥娜摇摇头,“就在他们刚把我拉上车的时候,他赶过来了。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因为担心我才跟在我的马车后面的,还对他怀着感激之情。”她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的主动献吻就恼恨至极,当时他心里一定是得意得很。
五月松了口气道:“幸好你没什么事。”
菲奥娜清澈的深绿眸子暗了一下:“他就没想过我的安危吗?要是他没有及时赶到呢?他就不担心我被他们打伤或是欺负吗?就算是肯定不会出事,他也不能这样对我啊。他怎么能这样做?”
五月亦觉冉隽毅做得过分了,他确是这种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的人,当初为了阻止自己对隽修动手术也好,后来阻止自己与隽修的婚事也罢,他都是如此。怕是生意场上尔虞我诈,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吧?但这种手段是不该用在自己所关心喜爱的人身上的。
她还想劝劝菲奥娜:“不管怎样,他也只是因为喜欢你才……”
菲奥娜冷了脸道:“我不觉得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出于喜欢,那只是不择手段地想要获得占有罢了。”
五月无法再劝,心中低叹一句,二哥,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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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上旬,冉绍峻与冉夫人比原来的计划迟了一个月抵达安京,住在了五月早就布置好的意林居中。
冉绍峻与冉夫人已经知道了五月因为皇上做手术时擅自决定切除肝部肿块而入狱之事,虽然冉隽修没有说得太具体,毕竟是牵涉到皇上龙体,他们自然能推测出五月这次险些是要被判死罪的,幸好得赵夫人相助才化险为夷。
冉夫人本就对五月继续行医不满,便借着这事将她教训了一顿,责备她当初就不该进太医院,以后也不要再继续行医了吧。
五月于狱中亦考虑过这个问题,出狱后拜访吴雨正时他说的一番话也很得她的心。是否行医对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她现在所想的是,芬格叶虽然在杀菌与愈合伤口上有奇效,却因无名草无法在玉佩洞天之外存活,所以无法大量制造,若是找到一种能大量制造的替代品,那么她与肖恩所做的开腹手术,其他大夫也能做,加上手术中输血的实现,就能向所有的大夫传授推广外科手术。
她平静听着,等冉夫人说完,轻轻点头道:“娘,我答应你,不再替人看病。”
冉夫人对此反倒出乎意料,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真的答应,还是如上次一样,假意答应,等我们回南延了之后再恢复行医?”
五月道:“娘,我是真的答应你。”
冉夫人心道她虽现在答应得好好的,若是真见到病人,难道还能忍着不去救么?便还是在言语间敲打她:“你记着,你首先是冉家的媳妇,修儿的妻子,你要先尽到为妻之义务,才能提到其他的事。”
五月垂首应道:“是,五月谨记娘的教诲。”
她通过肖恩,购买了一些实验器具,又通过冉隽毅向西国海商订购了专用设备,自己在府中建了个实验房,最近一心扑在寻找芬格叶的替代药物上,确实也无心再去诊所替人看病。只是公婆来了之后,她就要多花时候在府中内务上,还得多陪公婆,那些实验只能改到晚上再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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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爹娘在安京暂住的事,冉隽修反而是比五月更不适应的人。
五月自从不再做太医之后,白天在府中的时间变多,处理完内务后,就在书房隔壁的实验房里做她的实验。在等待实验结果的闲暇时,她常会来书房陪着他,有时他画得累了亦会到实验房去陪她一会儿。两人常常就腻歪一番,浓情蜜意,仿佛又回到了先前新婚的时候。
然而自从爹娘来了之后,他的好日子就此结束。
五月白日里的闲暇时间大多全用来陪爹娘了,偶尔还要下个厨。晚上么,她要去实验房,把白天的时间补回来。所以,她自然就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了。
不过这样亦有好处,他白日里作画明显要专注了许多。
一日他去于意斋瞧瞧那里的经营状况,回来时顺道去冉氏商行找隽毅聊聊,想起五月回来说起的他与菲奥娜之事,便向隽毅问起。
冉隽毅倒也不加隐瞒:“亨利?马瑞只是想打我而已,他既然喜欢她,不会当街打她,只要我在他们带她离去之前赶到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你万一要是来不及赶到呢?又或者她走了其他的路呢?”
冉隽毅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那条巷子是菲奥娜从大使馆回家的必经之路,也是唯一比较冷僻少人的路,马瑞要动手的话,只有在那里。巷子两头我都布置了人手与车马,即使我因意外耽搁了无法赶到,我的人也会阻止他们把菲奥娜带走的。”
冉隽修挑挑眉,对他的这种说法不置可否。
冉隽毅又接着道:“我唯一失策的是,那日挑拨马瑞时的对话,被菲奥娜的朋友无意中听到了。”
“那么,你现在又预备如何呢?”
“如何?她现在在气头上,怎么哄都是白费劲。”
冉隽修道:“二哥,菲奥娜与一般的汉人女子不同,恐怕不会轻易就消气了。”
冉隽毅道:“总有办法的。”
“你要想尽方法去哄,倒不如诚诚恳恳地道个歉。”
“道歉?”
“一句诚恳的道歉,比千方百计的哄她更有效。”
冉隽毅往椅背上一靠,将双手搁在膝上,食指指端互相轻触,突然抬眸望向冉隽修:“经验之谈?”
冉隽修浅笑着轻点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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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间,冉隽修回到家中,与冉绍峻夫妇一同用饭之后,再说了会儿话,五月轻轻咳嗽,隽修心领神会,便起身道:“爹,娘,你们早些歇息吧。”
冉绍峻微笑道:“你们也早些歇息。”
冉夫人淡笑点点头。
出意林居,到了花园门口,这里路分两边,左侧通向书房与实验房,五月便向着实验房的方向而去。冉隽修拉住了她:“今晚就别去了吧。也好省点灯油钱。”
五月噗嗤一笑,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揭穿他道:“一晚上省下的灯油钱还不够买你一幅画所费的墨呢。”
“那你今晚是非要去做实验了?”他话音低沉,带着几分威胁味道,眸中却有笑意闪烁。
“那到也不是。”
冉隽修闻言便牵起她的手,朝右侧那条路走。五月反握住他的手,跟上他的步伐。他的手掌与手指修长,将她的手几乎完全包住。
有隽修牵着她,她不用看路,便放心地抬头去瞧头顶的璀璨星空。
玉佩洞天里什么都好,唯一缺少的就是夜空,那里的天空寡淡空茫,无趣无味。
夏夜晚风,清凉拂面,她的一缕头发被风吹到了鼻尖上。五月只觉鼻子上痒痒的,正要伸手去捋,侧面伸过来两根修长手指,轻轻夹住了那缕头发,替她掠到耳后。
五月转头望着他微笑,她在瞧着星空时,他在瞧她吗?
冉隽修亦回她一个微笑。他的双眸狭长,此时微微弯着,眸中瞳仁幽黑深邃,定定的望着她。
只是这样被他瞧着,她就怦然心动。
他们手牵手地走回卧室,没有去吹灯。
缠绵之后,他一如既往地抱着她,她突然很想为他生个孩子。不知为何,他们成婚至今,已经超过一年了,她却丝毫不曾有孕的迹象。
她为自己和隽修都搭过脉,两人都没有问题,可就是至今都不孕。她有时候自己心中暗暗忧虑,是不是因为玉佩洞天的关系,亦或是重生过的关系,让她的身体改变?
先前她做太医时常常要入宫轮值,那时候她其实曾经希望过不要这么快就有孩子,可是转眼竟已经一年多了,若还是无子,公婆第一个就不肯。
她把隽修抱得紧一些,幽幽地说道:“我们若是有个孩子该多好。”
他的手掌在她背上轻抚摩挲,低声道:“顺其自然吧。”其实他亦极想与她有个孩子,有时和她亲昵的时候,他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