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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五日,拆了腹部外的手术线,之后冉夫人只要休养一段时间便可完全恢复。
这段日子,五月悉心照料冉夫人,虽然具体琐碎事务不须她亲手去做,但白日里她寸步不离。冉夫人午睡的时候,五月便去前厅处理府中简单的事务,等冉夫人醒后再请她决定一些大事。
等冉夫人恢复如初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八月底的事了。冉隽修本来就想与五月八月底赴京,这便开始准备起来了,为怕冉夫人反对,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五月会再回教习厅学习之事。
冉绍峻亦对隽修道:“五月的事,还是晚一些时候由我来告诉她吧。”
冉夫人现在倒有些舍不得五月走了,不仅是带着她处理府中事务时轻松省事,有个懂医的儿媳在身边到底是安心许多,而于饮食方面,五月更是烧得一手好菜,虽然都是极为家常的菜色,味道却颇合她的口味。吃多了府中精致美观的菜色,变来变去也就是这些花色,偶尔吃些五月做的家常小菜,反觉美味。
只不过对于冉夫人来说,到底是抱孙儿更为要紧,隽修去安京,五月自然也要一起去的,于是她还是恋恋不舍地送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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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既准备与隽修在安京长久住下,便在决定之后就去信瑞平,询问叶昊天与程青莲是否愿意一同搬去安京。叶昊天回信表示不愿。五月心知他还是放不下当年之事,亦不强求。
她自从回门之后,就没有再见过爹娘,便借这次赴京,先绕道去瑞平,在家里住了三天。
丁小花得知五月与隽修来了,便常常来叶家串门,极想与这家大业大的外甥女婿拉近关系,好多些机会:“隽修啊,你与五月好久没来了。预备在瑞平住几天啊?之后还是回南延去吗?明天如果你们不回去的话,就到舅妈家吃个饭啊。”
冉隽修早从五月那里得知这个舅妈当年的所作所为,睨了她一眼后便淡淡道:“只住三天。我还有事,就不陪舅母了。”言毕起身。
“没事没事,隽修你去忙你的吧。”
丁小花笑吟吟地目送冉隽修走进后面,才撇撇嘴:“有钱了不起么?等我们家纳喜嫁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她转念一想,在这小镇当然是没有这个机会,还是要靠着妹夫这亲家才行。只是见着冉隽修冷淡的样子,她便不敢再找他说,这就去找程青莲打听去了。
从程青莲那里得知五月和隽修这是要去安京,还是长久定居,丁小花心动无比,这京城可比县城更大更热闹,自然遇到贵人的机会更多。她问道:“你和妹夫自然是和五月他们一起去安京住了吧?”
程青莲却道:“天哥不愿去安京,我们还是留在瑞平。”
丁小花大为意外:“为什么?”
程青莲摇头不语。
丁小花继续热切地鼓动程青莲:“京城和南延不一样,离得远多了!他们住在南延,也隔了一个多月才来看望你们一次,现在要去安京久住了,离瑞平这么远,你们说不定几年都见不到他们一面。你们就这么唯一一个女儿,舍得吗?”
虽然程青莲确实不舍,却任丁小花怎么撺掇,她都不答应去劝说叶昊天。
丁小花又去问叶昊天,不都说人往高处走吗,他到底为啥不去安京?叶昊天哪里会告诉她为什么,被她问得烦了,便再也不回答她任何问题。
丁小花心道妹夫就是个脑子一根筋的怪人,她本来想得挺美,如果叶昊天和程青莲去安京,他们一家就可以用上去看望妹夫的借口,到时候去往安京,他们总得给安排的地方住下吧?然后么就住上一天算一天,住上一月算一月,想方设法地变成长住安京。可谁想妹夫完全没有去安京的打算,那她的如意算盘就落了空。
她一晚上没睡好觉,第二日又去找五月:“五月,你们这是要去安京吗?”
“是去安京啊。”
丁小花随便找了个话头:“你们在安京的宅子找好了么?”
五月昨晚就听爹娘说过丁小花极力劝他们也一起去安京,猜到丁小花的心思,这便笑嘻嘻道:“没呢。”
丁小花见五月态度挺好,心中一喜,便切入正题道:“听说隽修这是去安京和他二哥学做生意的是吧?不如让舅舅和你们一起去啊,他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了,还是懂得很多生意经的,隽修刚开始做生意,多个家里人帮衬才好啊。”
“不用了,舅妈,二哥经商多年了,隽修过去,他二哥会带着他的。”
“哎呀,你们两个年纪轻,啥也不懂,亲兄弟之间反而要防着一点的,为了分家闹得兄弟变成仇人的人家也有。反过来亲娘舅就不同了,娘舅是你娘家人,分家分财轮不到他,自然是尽心尽力帮衬隽修的。”
五月故作讶然道:“原来娘舅是会尽心尽力帮衬我们的?那当年爹爹借住舅舅家时,要借块地方开医馆,舅舅怎么就是不肯?”
丁小花有些尴尬道:“后来不是借给你们了吗?是你爹医馆开得好了,自己不要再借我们家的地方的。”
“地方只有一半,租金可收得不比外面铺位少,晚交半天就要给脸色看,我爹自然要另找地方借了。”
丁小花心中暗骂小丫头片子这么记仇,脸上还扯着笑容:“你舅舅当年也不容易啊,这么个小镇子,生意不好做呢。”
“是啊,所以后来还找爹爹借了钱呢。对了,舅妈,那钱你们还了吗?”
丁小花笑不出来了,怨怼道:“五月啊,你如今算是嫁得好了,隽修家有这么多家业。你可不能忘了当初落难时,舅舅收留了你们一家的事情。那可是你亲娘舅,有点难处的时候找你爹帮衬帮衬。你怎么还能记着当年这么点钱呢?”
五月道:“原来对舅妈来说,那是‘这么点钱’么?可对我爹爹来说,这不是一笔小钱,还让舅舅就此度过一场危机。我记得当年舅舅说的是借钱吧?俗话说有借有还,可是舅舅后来好像就忘了这件事了。舅妈你记性好,怎么不提醒提醒舅舅还了‘这么点钱’呢?”
丁小花心道不妙,再说下去怕是要被五月逼着还钱,这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她急忙道:“哎呀,我忘了家里还炖着汤呢,我得赶紧回去了。”
五月笑问:“是不是炖小排汤啊?”
丁小花整张肥脸抽了一抽:“不是!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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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瑞平住了三日后,五月与隽修出发去安京。
既然是去久住而不是暂居,这次随行除了竹笔石砚,还从冉府带了不少丫鬟妈子以及护卫,连带行李也有好几辆马车了。石砚原本还照老习惯跟着冉隽修后面上车,被竹笔拉着上了后面的车。
两人在车里低声细语,情话说不尽,有时还会说到第一次入京两人同路时斗嘴争执的情景,好笑之余也觉甜蜜。
五月道:“你那时候装病骗我上车,你还记得吗?”
“我何时装过?我若是装病,叶小大夫应该一眼就看出来了吧?还会硬要煎药给我喝么?”
“哼!早知道你原来是这么赖皮的一个人,当初我就不该天天为你煎药。”
“你煎的药甜,就是不生病,我也想天天喝。”
“好啊,那今晚我就给你煎一碗世上最苦的药,你喝不喝?”
“喝啊,只要是你亲手给我煎的药,喝起来都是甜的。”
“这可是你说的,晚上你一定要喝完。”
“喝完可以,不过要你喂才行。”一边说,冉隽修勾起唇角,将食指按在了五月的唇瓣上,“用这里喂。”
“……”
☆、自取其辱
今时不同往日;此次一路借宿,不再是挑着便宜客栈驿站居住;行程上尽量挑选县城或较大市镇中的好客栈过夜,路上便多花了几天,直到九月下旬才到了安京。
初到安京,他们先去拜访赵尚书夫妇,赵夫人留他们暂住尚书府,隽修命人去寻空宅子;为方便五月,就在城东北靠近太医院与陶壶街教堂处寻找。
五月回了教习厅继续学习。
文素华已经于六月底通过了肄业考试,但还是住在生舍,平时也会去上专科课程。她与五月原来合住的房间并无新的医学生进入;她们两人便还是合住一间生舍。
文素华颇为意外五月这么快就能回教习厅,见她已经作婚后妇人打扮,服饰不比以前朴素,虽然不甚华丽,却看得出用料极为讲究,想来她夫家应该不是小户。她与五月熟稔,一日午后闲时便好奇问她:“你丈夫与公婆难道都同意你继续从医么?”
五月点点头道:“隽修一直很支持我从医,他说服了公公让我继续从医,不过我婆婆还不知道,隽修说慢慢再说服她。”
文素华脸上一闪而过羡慕神色,随即眼神黯淡:“世上这样的男子不多,你需好好珍惜。”
五月知她心有所感,却不知从何劝慰,文素华性子内敛,平时不肯说自己过往以及家中之事,所以五月只能道:“虽然不多,也不是只有他一个。”
文素华已经调整好心情,微笑道:“被你遇到一个已是幸运。”
五月心中确感幸福,不过不想在文素华面前显露太多,让她难受,便转了话题道:“素华姐,你觉得这次肄业考试会不会难?”
文素华道:“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五月便去自己桌前,准备把先前还没来得及看过的医书都看上一遍,突然想起离开瑞平时,叶昊天交给她一本他整理好后又亲手誊抄一遍的过往病例。当时她收在了玉佩洞天内,来安京的一路上,她只顾和隽修卿卿我我,全把这本册子忘了。她不由得心中有些愧意,赶紧取出这本册子,细细翻阅起来。
?
九月底的这次肄业考试,五月终于可以赶上了,考完之后便是月底的旬假日。五月整理物品准备回尚书府时,一抬头见文素华一如往日般静静读书,心中觉得她这样实在是寂寞,便问道:“素华姐,你这次假日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文素华抬起头来:“新宅子已经买好了?”
“还没买好。我是回干娘那里住。”
“那就不去了,毕竟不是你自己家里。”
五月放下手中物品,走到文素华身边道:“去吧去吧,你一个人在这里多无聊。干娘人很好,不会介意的。”
禁不住五月反复劝说,文素华最终是答应了她,不过她不肯夜里去住,只答应第二日去,晚上再与五月一起回教习厅。
五月喜道:“那好,明日一早我来接你过去。”
第二日,五月如约来接文素华,马车驶到尚书府门口,文素华才知五月口中所说干娘竟是吏部尚书夫人。
五月发觉文素华进了尚书府后话少了许多,只当她是还未熟悉环境,午饭时便在自己住的地方摆小桌,只有她与文素华一起吃饭,为怕文素华拘束,连冉隽修都被她打发出去了。她对隽修道:“素华姐初次见你,与你不熟,你去和翰池大哥一道吧。”
冉隽修笑着摇摇头,往翰池那里去了。
饭后,五月拉着文素华在府中花园游逛闲聊,远远看见冉隽修与赵翰池走了过来。五月心道翰池大哥一定是听了隽修说素华姐来了所以找过来了。她转头去看文素华,发现她转头看着别处,也不知是真没瞧见翰池还是装作没瞧见。
赵翰池远远地就和五月打招呼,走到近前却向文素华问道:“文姑娘,近日家中还好吧?”
五月大为讶异,怎么听起来翰池比她还熟悉文素华,居然问起她家中可好了。她好奇之心发作,便向身侧文素华问道:“素华姐,你家里有什么事吗?”
文素华淡淡道:“和平日一样,没什么事。”
五月眼珠一转,又问赵翰池:“大哥,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去过素华姐家里啊?”
赵翰池刚要开口,被文素华睨了一眼,顿了一顿后道:“没有啊。”
五月“哼”了一声:“大哥,早先你和我说‘过河拆桥’的事你可别忘了。”
赵翰池赶紧道:“不会忘的,五月你以后若是要过什么河,要搭什么桥,尽管来找我好了。”
冉隽修笑问:“你们俩打什么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