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姜大为自知说不过她,也不再多说。只是一只手始终扶着她不曾离开。
Chapter 21
山顶风景独好。
舒沿累得走不动,盘着腿席地而坐,旁边的姜大为也停下来不住地喝水吃饼干补充体力。章孜岩左手握着一瓶矿泉水,右手的拇指和中指紧紧地捏住瓶盖,不停地旋转,拧开又拧紧的。舒沿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葳蕤和叶妈正靠在山顶围起来的一圈铁栅栏上,伸着脑袋往下探。葳蕤一下子不注意,身子前倾太过,叶母抓住她的T恤下摆把她往后拉了拉,远远地望过去,似乎还冲葳蕤咕哝了几句。章孜岩看她不小心,心脏也噗通地跳了一下,本想站起来过去,捏了半天瓶盖,还是忍住了。
葳蕤捧着相机在那头大喊:“舒沿过来帮我们拍照!”
“哦……”舒沿应了声,有些不情愿地站起来,懒洋洋往那边去:“腿脚都不像我自己的了。”
姜大为恶作剧般的,把喝空的矿泉水瓶朝她小腿砸去,果不其然,舒沿走着走着就趔趄了一下,低头看见砸中自己的空瓶子,回头凶神恶煞般地瞪着姜大为:“你等着……”
姜大为不以为然:“叫你让我喝山泉,让我喝养鱼水!”
章孜岩在一旁忍不住笑,终于放开了那只捏得手指头出汗的瓶盖,摇摇头说:“你们俩老这么打打闹闹,真的就不烦么?”
“烦么?”他眨了眨眼睛,“我也不清楚。倒是你们,”他指了指远处的叶葳蕤,“这么暧昧来暧昧去的,烦么?”
“呵,那没办法。”章孜岩涩涩地笑。
“哥们听我一句。”姜大为很义气地搂过章孜岩的肩膀,“一个女人,如果你追了两个月还追不上,就说明你找错了人。”
章孜岩不留痕迹地打掉他的手,冷不丁说了句:“当一个男人跟无数个女人在一起的时间都超不过两个月的时候,就说明这个男的有问题。”
“讽刺我……”姜大为有些心虚地笑,转念一想,然后大声说到:“不对吧,我和舒沿谈了三个月!”
“哦,是么?”章孜岩一脸讽刺地看着他:“那恭喜你!”
姜大为“嘿嘿”地笑着,对章孜岩的讽刺似乎充耳不闻,反而又挑起他和叶葳蕤的话题:“要不要我给你支几个高招,以我流连花丛的经验,保证叶葳蕤被你手到擒来!”
章孜岩干笑了两声,没把他的瞎话放在在心上,姜大为的胡话一向只能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先向我汇报一下作战经历。送过花没,看过电影没,有没有一起约过吃饭?”姜大为在一旁滔滔不绝地自言自语,“哦,饭是肯定吃过的,你们本来就是一对饕餮之友……”
章孜岩本来也就是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飘过,一不小心倒是捕捉到了一点信息:倒是真的没送过花给叶葳蕤……不过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叶葳蕤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想得通。
“她决定了往哪走,就是一百头牛也拉不回来。”章孜岩这么说着,“还是非洲野牛。”
姜大为听着,愣了一会明白过来,扑哧一声笑喷出来。“你没救了……也是,你怎么能跟初恋比?”
章孜岩斜着眼睛看他:“你呢,不要跟我说你也是初恋受了打击,现在才那么的,风流不羁,流连花丛?”
“你怎么知道?”姜大为故作惊讶,有些兴冲冲地朝他挤眉弄眼:“还记得Vironica么,你们院的,系花,家是费城的?”
“就是她?”章孜岩问道,“不记得。”
“也对,”姜大为自我安慰,“你那个时候只关注你的李佳佳学妹……”
“谁是李佳佳?”
冷不丁的,听见身后一个清脆的女声发问,姜大为打了个颤回过头,原来是舒沿,一脸阴沉的站在身后。想必章孜岩早就看到她了,就是没告诉自己,这会正低着头偷笑呢。
姜大为死皮赖脸的朝她笑:“亲爱的,你该问Vironica是谁。”
舒沿早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刚才那一声如洪钟般的发问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姜大为。她蹲下来收拾包袱,一边小声的嘟哝:“谁在乎他们是谁呢……”
章孜岩见她收拾东西,问道:“要下山么?”
叶葳蕤母女跟在后头过来,叶葳蕤点点头,叶母跟着解释到:“那边黑压压的乌云,怕是要飘过来了。”
姜大为抬头看了看天:“不会吧……”
“那你一个人在山顶冲凉好了。”舒沿拎起包就站起来,“反正山上也没人了。”
姜大为没出声,很好脾气的站起来,在章孜岩耳边悄声说:“看见没,女人就是要宠的……”
葳蕤把地上的空水瓶子捡起来,一只一只地放进自己的背包里,一下子就鼓鼓的。章孜岩伸手过去:“我帮你拿吧……”
葳蕤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把背包卸了下来甩过去给章孜岩:“谢了……”毕竟老妈还在,不能把气氛搞得太僵。
下山的时候,依旧是章孜岩领头,姜大为殿后,三位女士稳稳当当地走在当中。
“小心一点,抓紧旁边的藤蔓!”章孜岩手里抓着树枝做的临时手杖,插在前面的泥巴里,下一步就回头望一望跟在身后的葳蕤。
“你别看我们了,自己小心一点!”葳蕤见他关注后面的人胜于注意自己脚下的路,忍不住关切地道。
“没事……”章孜岩低头看路,心底终于有些暖意。到了最陡峭的那一段路,过了这一节,地下就是平整的石板台阶了。他让众人在稍平缓的坡道上等着,自己扶着两旁的灌木从小心翼翼地下来,站在地下一方只能勉强容两个人的小平台上,朝上面喊:“好了,扶着两边下来!”他向上伸出双臂,等着上面的人。
葳蕤看着有些陡峭的坡度,腿肚子居然有些打抖,搞不清自己刚才是如何神勇地爬上来。只能慢慢蹲下去,抓住两旁深深扎在地下的植物,一点一点往下攀。接近章孜岩的时候,他的手努力地伸到她面前,低低地说到:“抓住我的手,跳下来!”
葳蕤迟疑了一下,手松开了两旁的灌木,这回没等她想清楚要不要接受他的帮助,人已经滑了下去。
“啊!”她叫了一声,然后就落在章孜岩的怀里,他连忙腾出一只手抓住身旁的铁索稳住两个人的身子。
葳蕤的下巴磕在他的肩膀,这会还火辣辣地疼。她松开他,半是尴尬半是埋怨地说道:“怎么这么瘦呀,磕得我下巴都要脱臼了……”
章孜岩笑了笑,听见叶母在上头着急地喊道:“叶葳蕤,怎么回事?”
“没事阿姨,您慢慢下来,我在底下接着!”
葳蕤还是站在一旁,章孜岩瞥了她一眼:“怎么还站在这?”
葳蕤望了望脚下只能容得下四五只脚的空地,这才明白过来,扶着铁索走下石梯。
叶母平常多锻炼,身体竟也灵巧得很,至少下来的时候没像自己女儿那般。章孜岩再把舒沿稳当当地接下来,转身就往葳蕤前面走去。姜大为在后边大喊着:“章孜岩你怎么走了,我还在上面呢!”
“你是男人,自己下来!”章孜岩头也不回地答道。
“快一点!这天越来越黑了!”舒沿跟着起哄。
姜大为有些着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了那个坡,又长辈在又不好开口骂咧咧的,只能嘟着嘴生闷气,乐得舒沿哈哈直笑。
下到半山腰,乌云仿佛就要压到人头顶了,轰隆隆的一声雷,吓得两个小女人异口同声地大叫了一声。方才还清澈见底的小池子这会已经池底冒泡,咕噜噜的气泡卷起池底的泥沙,整个小水潭浑浊不堪。
“看吧,你就让我喝这个水……”姜大为对于舒沿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是耿耿于怀,一有机会就提醒她。
舒沿没理会他,只低低地说了句:“能不能少说点话,脚底下麻利些!”
乌云带来的低气压盘旋在山腰,卷起呼呼的大风。几个人的头发被分刮得乱飞,葳蕤索性把刚才摘下来的太阳帽重新戴上,压住在面前乱扬的长发。
已经有豆大的雨点落下来,葳蕤突然想起一直放在自己包里的防水冲锋衣,便匆匆拉住章孜岩的胳膊,二话不说拉开背包的拉链,把那件折得仔细的冲锋衣拽了出来,展开就披在叶母肩上:“妈你穿着!”
叶母也没有多说,一边迅速地往下跑,一边伸着胳膊穿衣服,动作迅速得像是赶急诊的夜班医生。
果然,没等众人下到山脚,雨点就连贯成了直线,劈里啪啦地打了下来,落在人裸露的皮肤上生疼。大概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大栋连绵的房子,章孜岩辨认了一下,是山脚的国宾馆,便叫大伙加快了脚步,往那边跑去。
宾馆并不对外开放,几个人只能站在窄窄的屋檐地下,等着雨停,不过天不遂人愿。
“天上发洪水了么?”葳蕤缕一缕湿湿的头发,开玩笑地说。
叶母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就会异想天开。”
虽然被拎了一身湿,众人的心情倒是还不错。漫山郁郁葱葱的树木被笼罩在朦胧的水汽里,倒是显得越发空灵。
“阿嚏!”葳蕤打了一个喷嚏,叶母忙把身上的冲锋衣脱下来要披在女儿身上。葳蕤扭着身子拒绝,不免又被外头的雨水打到。
章孜岩想了想,说:“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你们在这等着,我下去把车开上来!”没等众人来得及说话,他已经冲进大雨里,向公路远处的停车场跑去。
“这孩子,回去要发烧的!”叶母手里还拿着那件冲锋衣,刚才没来得及让章孜岩穿上。
Chapter 22
叶葳蕤模模糊糊地醒来,一只耳朵还塞着耳塞,正放到孙燕姿版的橄榄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叶妈过来,一把扯掉那只耳塞,嘴里头不停地咕哝:“本来就头疼,声音还开那么大……”
“哦……”叶葳蕤撑着身体半坐起来,听话地把mp3关了去,在腰后面垫了两个枕头,靠在床头上。她接过母亲手里头端的中药,深呼吸了一口,闭着气咕噜咕噜地把药咽了下去。把碗反着递给叶妈,说:“看吧,一滴都没剩!”然后几乎是跳下床,跑到客厅的茶几底下,去翻之前剩下的半盒口香糖来嚼。
“能不能斯文一点……”
她听见母亲在身后抱怨,超强薄荷的口香糖让她顿时头脑清醒起来,自从前天爬山回来,感冒头疼,外加上旧伤复发,在床上躺了两天,她一醒来就要跟老娘抱怨:“再躺下去我就长褥疮了!”可一喝完药,昏昏沉沉的感觉又上来,除了睡觉别无他选。
又眯过一阵,下午起来觉得基本上可以算是神清气爽了,于是裹了一条毯子,缩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给舒沿打电话。
“我已经请了一天的假,两个课时的钱就这么让我睡过去了……”葳蕤抱怨道。
舒沿有些不以为然,说:“两个课时能有多少钱?你知道昨天我和姜大为帮章孜岩送车去清洁,付钱的时候,虽然不是花我的钱,可是我都觉得肉痛啊!”
葳蕤静静地听着,时不时抽一张面纸擤鼻涕。
“人家那可是真皮靠椅,连地毯都是进口的。你再想想那天我们,又是雨水又是泥巴的,车里头简直是狼藉一片,不堪入目啊!”
“啊……”葳蕤小声叫了出来,“那我们要不要把洗车钱还给他?”
“你吃错药了!”舒沿立刻回绝了她,“难不成还要把油钱还给他?”
“你要是愿意的话……”葳蕤更小声地提议。
“你假惺惺地给钱,人家未必肯收呢!”舒沿继续说服她,“人家是一片好心啊,你别学其他人那么矫情。”
葳蕤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找了之前谈话的一个小疑问出来:“哎,为什么是你和姜大为帮章孜岩洗车啊,他又出差去了?”
“啊,你不知道?”舒沿惊讶起来语调立刻提高一个音阶,“他还不是跟你一样,感冒发烧在医院躺了一天,昨天才回家的!”
“……”葳蕤不出声了,她还真是不知道。
挂了电话,葳蕤捏着遥控器,眼神有些呆滞地望着电视屏幕。科教频道正放到一个古墓发掘的纪录片,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发黑的头部特写,解说员声音完全没有起伏地描述这是一具生前中毒而亡的蒙古女尸,一旁的考古发掘人员兴奋地围着干尸检查,葳蕤看得一个激灵,回房拿了手机,给章孜岩打了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不过从里头传过来的声音沙哑难听至极。
“喂……”
“啊?”葳蕤有些语塞,鼻子一下子也好像塞住了,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章孜岩?”
章孜岩有些无奈地翻翻白眼,但是只能长话短说地回答:“是。”
葳蕤终于听出他那副熟悉的腔调,还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