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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本就名不正言不顺,靠着大多数人的拥护才把位置坐稳,她的支持者中,无论是国民自卫队还是寺庙的僧侣们,都是来自于下层平民,现在下层人被鼓动起来向她抗议,她统治的根基就被动摇了。
然而公主殿下再一次展现出了她非凡的政治手腕。先是派出皇家近卫军镇压群众的抗议,抓了几个典型,放在广场上抽几鞭子,其他人发配去修路。然后从节省开支后似乎充盈了一点的国库里拨出一大笔钱,用来修葺破损老旧的寺庙,一方面收买了僧侣们为她做宣传,一方面也解决了很多人的失业问题。最后她恢复了古老的库萨法律——这种法律带有强烈的血腥色彩,早在博尔基亚的父亲在位时就基本被废除了。根据库萨法律,□和通奸的人要在广场上被乱石掷死,偷窃的人要被砍手,哪只手偷的就砍哪只,旧法的恢复得到了不少传统人士的支持,也让伊斯坦的治安好了许多。
最后这条措施应该说是毁誉参半的。因为很多失业的人实在过不下去了,只好去码头附近□和行窃。现在这些人要么死了,要么快死了,相当于是用减少贫困人口的方式缓解就业压力。但在宗教人士的宣传下,人们却不同情这些命运悲惨的人,反而高声叫好。这样一来,伊斯坦的□危险似乎就这样被公主殿下给解决了。
但与此同时,另一种恐怖开始在伊斯坦城内弥漫。
可能是由于过去经历的缘故,公主殿下特别不乐意别人说她的坏话,在皇家近卫军外又组建了情报部门和警察。这些警察通常没有昂贵的装备,都是身着便衣,平时混迹在人群中,听到什么人在议论朝政就跟上级打小报告,然后那些议论的人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这个事情只有公主的亲信和少数僧侣才知道,百姓一无所知,但也嗅到了不安的氛围。这一天伊斯坦城内的高僧们把他请去了智慧圣殿,就是跟他反映这样的情况。
“我现在自身难保,就算想阻止这样的事情,也是有心无力。”他的回答让僧侣们的脸上写满了失望,“明明是你们将她推上了权力的巅峰,现在难道你们又想换国王了?”
“她才不是国王。”圣殿的主持揪着胡子,“一个女人,坐在本应属于男人的位置上,成何体统!”
“先王传位的时候,我们就抗议过了,当时先王许诺说还是他自己掌权,公主只是起一个象征作用,哪想到会这样?”其他僧侣也议论了起来。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总是在信徒面前对公主的统治极尽赞美之词呢?他有些心烦地揉了揉眉心,这群老头分明是自己对公主的倒行逆施敢怒不敢言,生怕步了博尔基亚的后尘,就想怂恿他去触这个霉头。“你们若是有意见,就自己和公主讲吧,都是议会的成员,想来以公主的圣明,不会听不进去的。”
然后他就走了,留下一地面面相觑的僧侣。
没想到的是,他离开了王宫便回不去了。
公主殿下派卫兵将妹妹的寝宫团团围住,不许他进入,说只有拿到公主的谕令才能放他进去。无奈之下,他只好去面见公主。
“为什么我要准你进入?”晾着他在案前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公主才慢条斯理地问道。
他知道对方这是在报复,之前他用高维通道罢工来威胁公主,现在公主已经不再使用高维通道,他的威胁也就没用了。但他确实也没有其他筹码了。
“你有什么要求,直接提吧。”他捉摸不透公主的心思,最终只能投降。
“跪下来求我。”公主拖着腮,故作天真地看着他。“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准了。”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对方,费了很大的劲才压下心中的怒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他还真不认为一队士兵就能拦住他。
来请示公主只是念着大家都遵守游戏规则,这个事情比较好办,既然对方不给面子,那他也就只好用些不太符合规则的手段了。
目测估计距离,计算路径,他迅速找到了传送进寝宫的方式,步入高维空间,却发现有个人正等着他。
黑狼。
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
“为什么拦着我?”黑狼也是个让他猜不到心思的人。
对方依旧拿黑布蒙着双眼,歪了歪头,才用嘶哑低沉的声音回答道,“工作。”
“她付你多少酬劳?我付你双倍。”名义上讲,他可以随时以先知的身份调用寺院的财产,但他明白僧侣们不会高兴他这么做,所以他也就一直没去动那笔钱,但他并不缺钱。
黑狼缓慢地裂开一个难看的笑容,继续用那种仿佛磨刀一样带着金属味的嗓音一个词一个词地说,“我只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所以你喜欢的工作就是跟我作对?
他感觉自己似乎有点明白这人的思路了。
“让开。”他开始估测对方可能使用的战术,准备强行突破。
然而黑狼却笑得更难看了,“你太弱了,还不是我的对手。”
“试试便知。”意念一动,他便离开了原本的位置,或者说他没动,但空间改变了。“唔……”
黑狼准确地拦截了他的空间轨迹,毫不留情地用刀鞘杵在他的腹部,剧痛让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低低□着弓起了身子。
“我说,你太弱了。”对方再一次重复,突然传送到他身后,拿刀鞘朝膝后一敲。“再不自量力,可就不是鞘了。”
双腿失去控制地跪倒在地,他用力喘息着,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话,“请告诉我,我们的妹妹,她还好吗?”
“她好得很,至少比你好。”见他无力再战,黑狼兴致缺缺地收回刀,传送离开了。
妹妹没事。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他却又忧虑起来,公主暂时不打算动手,但他的处境只比过去更艰难。
☆、66第十二章(3)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在智慧圣殿里练习空间魔法。黑狼的传送主要是快,而且经验丰富,非常擅长预知轨迹,之前的交手中他也是败在了对方的预判之下,但他也有他的优势。毕竟他才是白银之子,论精神力总量;他会比黑狼更强一点,只是他还没将这种优势转化为力量。
直到公主派人叫他进宫。
进入会议室的时候;议员们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贵族们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还有人对他挤眉弄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僧侣们个个入定一般,眼观鼻;鼻观心,好像没看见他进来。
他知道大事不妙,然而随后听到的消息却让他心如死灰。
“你妹妹试图毒害于我。”公主摆弄着一只茶杯,“参与密谋的人都被我处决了,就是这个主犯,我有点拿不定主意,你说该怎么办?”
“她不会这样做的。”他矢口否认,“一定是有人假借她的名义。”
“看来你还真是不知道你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对方轻轻笑了笑,“算了,给你个机会,你去听听看她怎么说。”
他被获准看望目前被软禁在寝宫内的妹妹。
一见面,他马上就检查起妹妹的身上有没有受伤,值得庆幸的是,除了少量擦伤之外,没有其他的痕迹。“告诉我,谋害公主的事情是有人指使的你,对么?”
女孩有些嫌恶地挡开了他的手,“是我自己策划的。”
“为什么?”他简直无法理解,妹妹不像是个能策划暗杀的人,这姑娘虽然有点缺根筋,但人很善良,万万想不出这种恶毒的主意,“是不是有人教唆于你?”
“我用不着别人告诉,这种手段我懂得很。”对方侧过脸,不去看他。
“我不懂,为什么你要杀她?”神态冷傲的妹妹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让他感觉好陌生。
“为什么?”女孩冷笑着重复着他的问题,“你当然不懂了,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个男人!她杀了我丈夫,剥夺了我的后位,又要将我关在这里,每天派人来羞辱我……你是要有多天真才以为所有的伤害都会在身体上留下痕迹?她是这方面的行家,那个冷宫里爬出来的贱女人,她折磨人的手段可真是多得很啊!”
“不管她做了什么,你也不该用这种手段。”怜惜地抚弄着妹妹的头发,他有些难过地责备道,“且不说失败的可能性很大,就算成功了,也不改变你的境况,而新上任的当权者倘若追查下去,也很容易查到你身上,就算查不出来,你也是最好的替罪羊。”
“如果她死了,就应该是你坐在王位上,然后我就自由了,我就能享尽荣华富贵了!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女孩用力拍开他的手臂,愤怒地嚷道。
“继承法不是这样规定的。”他皱起眉头,不知是谁跟妹妹灌输了这样的思想,“我没有王室血脉,就没有继承权,如果公主死了,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一个外国的贵族回来继位。”这也是博尔基亚退位后其他人能同意女性继位的原因,大家都不乐意一个外国人来统治他们。
“你就不能有点身为主角的自觉吗?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压根是个宫斗文,那女人才是正牌的主角!她过去命运不好,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开启了主角模板,一路扶摇直上,等到她真正地坐到王位上,就是小说完结之时!而像我这种挡在她前进道路上的女配肯定是下场悲惨!我才不要沦为炮灰女配!既然我不幸穿成了炮灰,就要反抗自己的命运,干掉女主,没有了她的主角光环影响,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妹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他听不懂的话,突然又责怪起他来了。“都是你的错!你当时就应该娶她,否则我们现在也不会是这个处境了!你有主角的金手指、有主角的机遇,你就是傻!从来都不去把握!在白城的时候你不去争取,要不是我,你哪里能来伊斯坦风光?你居然还拦着我……没见过你这么不争气的主角!到了这里,前后两任国王都向你抛出橄榄枝,你就是不接!我有时候真想剖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至少他听懂了一点,妹妹这是嫌他不上进来着。
贝蒂娜是如此,卢克莱齐娅也是如此,现在看来妹妹也是一样的想法,他真不懂这群女孩为什么都想方设法地往上爬,不是糟蹋自己,就是把自己扭曲得不成样子。难道妹妹就从来没想过,如果她当年嫁给了杰罗姆,其实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么?他们是外来者,所寄居的身体地位也不高,却不安分守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偏要去争这个抢那个,何苦来着?他长叹一口气,耐心地和对方解释道,“我娶她或者不娶她,都无济于事。她是个有自己判断的人,不会受到丈夫的影响。”
“那你就应该杀了她!你是他们的宗教领袖,不管那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有人相信,你就有机会!哪个主角一开始不是地位低下,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挣来的后来的君临天下!为什么你就不肯拿出点主角的霸气来呢?”妹妹气得表情都有点扭曲了。
“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他有些惭愧地嘟囔着。
他的性格不是那种成就霸业的类型。对他来讲,可以懒洋洋地晒太阳,喂鸽子,就已经是很幸福的生活了。他喜欢安逸,喜欢无拘无束,喜欢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类的喜怒哀乐,但他并不喜欢自己也参与其中。
或许在人类看来,他其实是很糟糕的吧。
“所以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了?看着我被那个贱女人侮辱?受尽折磨?此生不得解脱?”妹妹跳了起来,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着,突然停下脚步,冲他大吼道,“你就这么恨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赶忙起身安慰道,却被妹妹推开了。
“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踩着别人往上爬的人,一种是成为别人垫脚石的人,你要是不成为前者,就只能成为后者!少在那儿天真了!你要么去杀了那个女人,要么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妹妹被她折磨死吧!”女孩突然将放在桌上的玻璃杯扫到地上,任由那些精美的艺术品变成无数碎片,从中捡起一片就朝自己的脖子刺去,“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别!”他一把抱住妹妹,从对方手中折下玻璃碎片,丢在地上,然后紧紧地搂住怀着如同玻璃杯一般脆弱易碎的娇小身躯,“求求你,千万别轻生,任何时候都不要。相信我,相信我好吗?我会为了保护你做任何事。”
“好,要我相信你可以,你去杀了那女人,将她的头割来给我,我就信你。”女孩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语气冰冷地说道。
他望着对方,无法想象几个月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大。几个月前,妹妹还是那么的天真烂漫,如今却不知为何也如此狠毒。然而对于妹妹的要求,他却只能回答,“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