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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忘了自己已经订婚了。”她垂眸,呵呵笑着。
“那种婚约随时都能解除。”他的眼神笃定清亮,坚定无物能摧,像个强悍的猎人,有着一旦锁定目标之后,不得手誓不归的气势。“我说过了,没有婚礼,你也可以不用赶着销假回去。”
“有些事情,可不是你单方面说了就算。”她不断地替自己找后路,也是替他找出路。
这个时候,两人都非得冷静不可。
一旦踏过了那条她刻意划下的界线,她觉得自己将再也无法回头。
“难道说,你真的打算要嫁给那家伙?”她集中火力不断摧毁他的热情,令宋震远觉得不快。
“嗄?”她先是一愣,而后意会,不由得笑了。
那个信手拈来的谎连她都忘了,怎么他还记得那么清楚?
“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不可能让你嫁给他,更不可能让我儿子再叫他爸比!”他霸道地将她拥进怀里,像是要将她柔嫩的身躯给按进身体的最深处,强烈渴望和她合而为一。
然而,他清俊的脸上却是恼恶的,气得牙痒痒的表情。
去他个爸比,真是令人厌恶的字眼。
“那是开玩笑的。”她趴在他厚实的胸膛里,感觉他强而有力的拥抱,隔着衣衫透出的热度令她迷眩。
糟,她真是爱死了他的拥抱,好爱好爱。
“嗄?开玩笑?”他们一搭一唱,看起来默契绝佳,不像是事先演练过。“我看你们说得挺像一回事的。”
想起那家伙抱她抱得那般理所当然,宋震远便护嫉得快要不能自己。
“我们向来有默契,只消一个眼神,就知道该怎么配合对方。”她和学长的好默契可是几年来培养出来的。
“你喜欢他?”他闷声道,手上环住她的力道又重了些。
“你说呢?”妒火烧得他发疼,却烧得她心口暖烘烘的。
“不准!不准!不准!”他耍狠的瞪着她,不经她允许,张口堵住她欲言的嘴,舌头炽热地窜入其中交缠舔吮,像是要将自己的热情刻进她灵魂般地狂野激烈,吻得她喘不过气。
羽良秋被吻得心神涣散,该要推开他的手反倒紧抱着他,像是抓住了一截浮木,好让自己免于灭顶。
她的动作像是间接鼓舞着他,让他的吻探索得更激狂更忘我。
大手沿着曲线完美的腿往上滑,滑入裙内,将她的臀更按向自己,让她清楚地感受他的疯狂是为了谁。
羽良秋赧然。“不可以,这里是山道上……”这太疯狂了。
“这里没有路灯,也够隐密,这个时间也没有人会经过。”宋震远声音粗嘎低喃,炽热的唇转向她雪白如脂的颈项,白牙咬住她小背心的领口,提高,好让他可以转由她柔嫩的腹部往上侵略。
那个臭小子……不对,不对,是宝贝儿子,被外公外婆哄睡,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就不信那混……宝贝儿子还有本事来阻扰他。
“但是……”羽良秋闭眼忍住一波波侵袭心脏的巨大火源,感觉膝盖发软无力,他的掌心似火,在她身上点起一波又一波的火焰,而唇上的酥麻电掣也丝毫不放过她,击退了她如丝的理智。
该死,这里是山道上,虽说这个时间几乎不可能会有人上下山,但谁能保证?
两人隐身在山道转折处的山壁,即使有来车也不见得会暴露姿态,但这种事在纯朴的山上实在是太惊世骇俗,她感觉自己像是在探索着不能再深入的禁忌,偏偏人的劣根性却会因这罪恶被点起的瞬间,激起跃跃欲试的火花。
“嘘……”他粗嘎的嗓音没了平常的温敦,也不如两人再相逢时的冷调,是种醉人的柔魅嗓音,有着教人甘于沉沦被征服的魔性。
羽良秋抓着他浓密的发,咬唇忍着体内惊栗的电流,却突地发现眼前绽放起一闪一闪的流星雨。
“震远。”她低喊着。
宋震远不睬她,神智埋在计算攻城略地的权谋之中,每一步都经营得精细且令她满足,他无法分出心神理会她的叫唤。
“震远!”她紧抓他的发。
“干嘛?!”他挫败地低吼着,氤氲的黑眸流转欲念不得解放的痛楚,俊美的脸教未餍足的欲望给折磨得些微扭曲。
他想要得快要爆炸了,她竟还能在这当头清醒的唤他?
是他服务得不够周到,还是她真的这么不想要?
“流星。”她指着前方。
“嗄?”流星?宋震远回头,举目所见的点点星光不断地飘动流窜,像是一把流火,数目多得教他看傻了眼。“萤火虫?”
“对啊,你看,好多哦。”羽良秋的眼闪闪发亮,莹润波动。“我以前从没看过这么多的萤火虫!”
回头看着她像个孩子般的表情,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冲动得像是个禽兽。
瞬间,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壅塞得快要爆炸的情欲瞬间消散不少,他想,比起她心醉神驰的神情,他更想看她像个孩子般露出天真愉悦的笑容。
“你看、你看!”她急声喊着。
萤火虫在空中幻化出数种姿态,东飞西窜,最后又汇集在一块,像是一束光,映亮每处黑暗。
“好、好。”他不着痕迹地替她将衣服拉整,从她背后轻搂住。
这一次被萤火虫打断,但无所谓,他还要感谢萤火虫让他们看见了难得一见的萤火秀,代替了他们至今无缘见到的流星雨。
第六章
又是一个清新的早晨。
“爹、地、吃、早、餐、了!”
娇软童音如雷贯耳地吼在宋震远的脑袋旁,强迫他清醒,他侧过脸,看着漾出甜柔笑意的羽庭乐。
啊啊,好可爱~
“宝贝,亲一个,”他把嘴嘟过去。
啊啊,那看起来柔嫩的小嘴,好想狠狠地咬上一口。
“不要!”羽庭乐防备地跳下床。
“小气鬼。”宋震远爬了爬凌乱的发,打了个哈欠,对他勾勾手。“抱一个总可以吧?”
“不要!”
宋震远眯起深邃眸子,努了努嘴。
他这个当爹地的真是太丢脸了,竟被自己的儿子嫌弃到这种地步。
“小气鬼,不跟你玩拼图了。”
“不可以,你昨天答应我的。”羽庭乐气得跺脚。
“亲一个。”他指了指颊,等君入瓮。
“不要!”
“那就没得商量。”他耸了耸肩,一脸爱莫能助,却突然想到另一个法子。“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替代方案。”
“什么意思?”他皱起淡淡的眉。
“叫妈咪亲我一下。”呵呵,听过子债母还没有?
羽庭乐拧眉付度片刻,“好,我去叫妈咪。”
宋震远闻言,笑得眼都眯了。呵呵,诡计得逞,要他怎能不乐。
昨晚是睡在二楼的客房,所以他跳下床,走到外头的浴室梳洗一番,神清气爽地经过二楼的客厅时,发现小宝贝已经拉着他妈咪来抵债了。
这小子可真是商人本色啊,随时都能抓着身边的人抵债,且效率好得没话说,这点必须再教育,否则要是哪天把他妈咪抵给其他人,看他不剥了他的皮才怪。
“庭乐说你找我?”羽良秋不解的问。
“他这么说?”宋震远挑起眉,垂眸瞅着小家伙。
“爹地说你要是不亲他一下,他就不陪我玩。”羽庭乐说得一脸天真。
他闻言色变。这小子……
眼角余光发现羽良秋眸色一暗,他连忙翻供。“才不是这样子,是他不肯亲我,我才要他想个替代方案。”
羽良秋憋笑看着他。“陪他玩吧,你往后和他一起玩的机会不多了。”
“什么意思?”他浓眉拢起,不喜欢这种带着暗喻的说法。
“你总要回去工作吧?但庭乐目前的身体状况暂时不适合到都市去住,所以你想见他只能到这里。”嗟,想到哪里去了。
“这样子啊……”看在这小子的身体不佳是他间接造成的,所以——“吃过饭后就陪你玩,可以了吧?!”
“好。”羽庭乐跳起来欢呼。
羽良秋则是没有预警地赏他一个吻,吻得他脸色微绯,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跟我说你在不好意思。”昨晚在山道旁干尽荒唐事的人可是他喔。
“才不是。”他嘴硬。
情欲上的奔放是另一种层面的想望,然而不带情欲,只是很自然地为亲吻而亲吻的举动,反教他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原来你也会不好意思,”她呵呵笑着。
“就跟你说不是。”
“知道了、知道了,下来吃早餐吧。”她用哄小孩般的口吻道。
“小秋,我跟你说不是,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他男人的气概啊,在她面前真的很薄弱。
“听进去了~”
根本就没有。宋震远无奈地叹口气,摇头跟着下楼。
算了,不跟她计较,待会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爸、妈,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小秋,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吃过早餐,自动自发地洗好碗盘后,宋震远和两位家长移驾到餐厅大厅里,他突如其来地行九十度鞠躬礼,必恭必敬地说出他的想法,低头等着两位家长对他的看法。
他知道一顿臭骂是免不了的,要是再激动一点,几个耳光也是逃不掉的,但他不怕,怕的是他们不给他机会。
刚才他利用了一点时间,把两人交往的过程和误会简单解释一遍。他认为小秋大概是怕他被丢下山,所以没有据实以报,但站在他的立场,他没有办法忍受自己虚应过关。
他想得到两位家长的肯定,更想让他们知道他的决心。
要怎么罚他都无妨,只求两人答应让他们在一起。
“良秋吃了很多苦。”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潘洛君。
“我知道。”尽管她说得轻描淡写,但他也是深陷其中的受害者,两人的苦该是同重的,不,该说她痛得比他更深些。
“我们不能听你一两句话就原谅你。”羽东玉的声音微沉。
“我知道。”宋震远站直身子,闭上眼,咬紧牙根。
“老婆,我们该怎么罚他?”羽东玉问着。
“依我看……”潘洛君站起身,走到后头一会又踅出,将手中的东西往宋震远手里一塞。
“嗯,我赞成。”羽东玉笑了。
宋震远微张开眼,看着手中闪放光痕的镰刀,黑眸圆瞠,瞳孔剧烈收缩着。
这么狠?非要玩这么大?看来是他错估温和亲切的两人了,还以为顶多是几个耳光谢罪,岂料他们要的是……
“一定要这样?”他颤声问着,冷汗暴走。
原来他是如此地罪无可赦,所以给他一把镰刀自我了断?
“当然,我棚架上的菜瓜准备要收成了,就交给你们这些高个的去处理。”潘洛君一派清闲,拉着羽东玉往外走。“还不快跟上?”
“嗄?”收成菜瓜?“可是,你们……”
“你们的事良秋昨天就说了,真要杀你不用等到今天,也不需要用到刀,只要在食物里下点毒就可以了。”潘洛君没好气地道。
“你们不介意?”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
然而,他们知道后的反应只是如此?开明得令他惊惶失措哩。
“你希望我们介意?”羽东玉反问。
“不不不。”当然是能不介意最好。
“走吧,镰刀是拿来收成农作物,不是杀人用的。”潘洛君喊着。
“看来你生活压力还挺大的,一看到镰刀就能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羽东玉摇头无奈道。
宋震远听得一愣一愣,还傻傻地看着手中的镰刀,眼角余光瞥见和儿子笑抱成一团的羽良秋,他俊颜爆红,羞赧欲死。
“你干嘛不告诉我?!”看他出丑很爽吗?
“你又没问我。”她回得好委屈,还偷偷抹去泪水。
唉,好糟,笑得肚子好疼。
“你故意的!”他恨恨地咬着牙,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
“没有~”
“有!”光看她的笑脸,他就知道了。
“那……就当有好了,庭乐,我们赶快逃。”话落,她抱着儿子赶紧逃出屋外。
“你还真敢讲啊!”他抓着镰刀往外狂奔,打算泯灭人心地上演毁尸灭迹的戏码,当然,毁的是菜瓜,灭的是菜瓜棚就是了。
于是乎,他堂堂宝成集团总经理,脱掉了西装,穿起了运动背心,当起了庄稼汉,早上到羽家后院采收菜瓜,顺手再收成了两篓红萝卜,中午中场休息,吃过现采现炒的蔬菜后,跟着邻居们一起到深山采野生菇。
“休息一下吧。”
日头骄灿着绽放光芒,像是要把人晒干,跟着一起入山的羽秋良不时地递过手帕和凉饮,怕他中暑。
“我看起来有那么没用吗?”宋震远叹气了,脸色挫败又无奈。
“怎么这么说?”她不解。
“你看!”他坐在无路可言的小坡草皮上,指着眼前一干健步如飞的欧吉桑